65 死亡废墟
夜空静谧，星光隐现。宽阔的街道，幽暗的灯火。晚秋的风有些凉，大道两旁的林木轻轻耸动，路边零散的百姓偶尔从身边走过，柴米油盐的生活零碎话语不时传来，平凡的身影在渐行渐远。蛐蛐的鸣叫声在安静的环境中显得悦耳动听。
无罪此时位于青秀城的老街，此地原本为整个城池最为繁华的地带，随着时光推移，历史变迁，往事已经成过眼云烟，周围一些古老建筑依然尽数崩溃，只余破败的遗迹在黑暗中孤独而立，仿佛在诉说昨日的辉煌与悲伤。
“岁月残遗，一场辉煌，一场梦……”
无罪一个人静静的立于一座巨型建筑的遗址之前，天空苍茫，无边无际，几颗星辰如水月镜花一般，一闪而没。
秋风渐冷，落叶飘零，在无罪的脚下缓缓旋转，悄然落下。后方是青秀城的贫民窟，星星点点的灯火犹如风中残烛一般，在这片废墟之中闪烁着悲伤和希望。
远处一片宽阔林木在若隐若现的血光之下显得阴郁幽深，几处破败建筑傲然挺立，纵使大势已去依然耸立废墟之中，黑色的影迹在黑暗中显得格外神秘，几束灯火从荒无人烟之地显现而出，犹如幽冥鬼火一般突兀乍现，仿佛有盖世强者壮志未酬，身死而意念不灭，历经千百世依旧徘徊于生前眷恋之地，漫无目的游荡，也许是要找回失去的记忆一般……
“大哥哥，你帮我们抓萤火虫好不好？”
“是呀，是呀。”
“求你了大哥哥，大人都说你们都是好人，对不对……”
……
几个孩童天真无邪，衣衫残破，稚嫩的小脸上布满无奈的尘埃。但是一双双水晶般的大眼中却不失童年的乐趣和好奇，即使在夜色中依然闪闪发亮。
“呵呵，你叫什么……”
无罪好久没有像现在这般安静下来过了，此时面对眼前将自己环绕满是期待的纯真脸孔不仅喜笑颜开，将一个扎着羊角辫穿着破破烂烂明显大一号的衣服的小女孩抱起，轻轻拂去她脸上的尘土。
“大哥哥，我叫雪儿！母亲说我出生时的那年冬天，雪下的好大好大，好冷好冷，没有吃的……”
小女孩望着无罪慈祥的面孔，说着说着便哭了，水晶般的眸子中两行泪花绽放开来，如清泉一般透彻，散落在空中晶莹闪亮。
“雪儿乖，你不是说要抓萤火虫吗哥哥帮你抓……”
雪儿的经历比寒风更凄凉，出生时正遇上连年干旱，再加上青秀城地处要塞多战事，那年冬天父亲为了能让母女二人活下去便毅然作为权贵奴隶，一去便是六载岁月，曾经襁褓中的婴儿已经长大，但是父亲却已然渺无音讯，生死不明……
无罪从雪儿的叙述中得知，每一年城中便会招收奴隶，说是重金相酬，实质这些年去的人无一归来，据说是早已沦为角斗厂的亡魂。
无罪缓缓放下雪儿，凝望着远处城中心的地方双目中金光一闪而没，一种怒气油然而生。
这个世界永远不会有真正的平静和安宁，无论是武者还是凡人都在拼命的想要改变自己的命运，但是可悲的是太多的人犹如坠入汪洋一般的蝼蚁一般，纵使苦苦挣扎，到头来不过是生存在他人的掌指之间。
武者亦是如此，终其一生，呕心沥血，有些时候却敌不过身处一方旷古势力，人世悲凉也许冥冥之中早有定数，修者本不该干涉红尘之事扰乱因果。
但是，无罪却对于这些被别人视为正常的事情深恶痛绝，明知错的，却墨守成规，把一切归结于这个世界本就是这样，可恶！面对逆势连自己的信念都无法贯彻，可悲！
无罪望着苍茫夜空，目光如炬，直射苍穹尽头，如果有一天自己迷茫了，也许真的会相信有命运这一说法，但不是现在！
每个人生来便有自己存在的意义，百姓安居乐业将希望传承是其生存的意义，武者浴血奋战贯彻武之真谛是生存的意义。而有些人生来便冠以某种使命，生来就要历经磨难，生来就要注定与众不同，生来就是要颠覆一些东西！
“大哥哥，快来呀……”
就在无罪有感而发，浑身战意冲天之时，远处雪儿和几个孩童正在前方空地上欢呼雀跃，空中萤火虫成片闪灭，让几个小孩兴奋不已，并不停挥动小手呼唤无罪。
“呵呵……来了……”
无罪此时收敛情绪，望着远处几个孩童如同几只小猫一般蹦蹦跳跳追着空中荧光顿时一阵轻松，大声回应。
其实希望无处不在，就像是最坚强的花朵一般，即使严寒酷暑，只要有一丝生之契机便会悄然绽放。
“大哥哥，快帮雪儿捉萤火虫呀，他们都飞走了……”
雪儿此时望着漫天飞舞的荧光，秀眉微皱，小嘴撅起，一双大眼盯着不断从地面冲起的萤火虫，满是忧色，一只小手还不时的拽着无罪的衣角。
“雪儿不怕，哥哥帮你捉萤火虫，快啊……”
无罪望着雪儿可笑的样子不禁有些好笑，但又不敢怠慢，索性抱起雪儿，而后心随意动，脚下冲起数股微弱气流，漫天的萤火虫顿时被接引而来，状若数道星光环绕无罪缓缓旋转，远远望去无罪犹如置身置身于一片星光之中一般，微光摇曳，虫鸣悠然，几个孩童更是激动到无以复加，双手轻扬，欢呼出声。
“好美啊……”
“大哥哥好厉害啊……”
“大哥哥最好了……”
……
无罪今夜心情大好，架着雪儿在各处乱转，像小孩一样大笑出声，对一切充满好奇，对生活充满希望，回归最初的快乐。这也许也是一种境界吧。
……
“大哥哥，我想听故事……”
“对呀，讲个故事吧……”
“是呀是呀……”
……
几个小孩拉着无罪非要听故事，无罪无奈讲述了一些对于凡人来说已经算是不可思议的经历，直引来几个小孩神色紧张，一个劲的向四处张望，样子可笑至极。
“大哥哥你见过鬼吗？”
对于无罪的经历，几个小孩一致联想到了长辈用来吓唬小孩的鬼怪，此时一个名为猴子的稍大一些的男孩问到。
“嗯，算是见过吧……”
无罪啼笑皆非，如果真的有鬼，想必也不会比吴族古地以及断天山脉可怕多少，说实话，作为武者一般是不会相信这些民间传说的，因为一旦武道大成，就是神也可斩杀，更别说是鬼了。
“大哥哥，你快说说鬼长什么样子？”
“是呀……”
……
“这……”
无罪开始有些后悔说见过了，所谓的鬼怪到底是什么样子，只有鬼自己才知道，无罪有些郁闷，是该说像牛头马面一样，还是说像大头娃娃一般……
“猴子哥哥，呜呜……我哥哥被鬼抓走了……”
“什么……”
“啊……”
就在这时，只见一个小男孩，跌跌撞撞从远处幽黑林木中跑了出来，浑身多处被荆棘刺破，一张脸孔之上苍白无比，语无伦次，眼中泪水肆虐，身体不住剧烈颤抖，显然是惊吓过度。
“狗蛋儿你怎么了？”
几个孩子中一个头角峥嵘名为南宫天的男孩此时不失镇定，一双眸子炯炯有神，他是村中为数不多的世家后裔，家族落寞，传承断绝，沦落至此。
“有……鬼……”
“嘶……”
“大哥哥，雪儿好怕。”
……
狗蛋浑身颤抖冷汗狂涌，神志不清艰难吐出几个字后便倒在无罪怀中不省人事。简单的话语在死寂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冰冷，一瞬间仿佛所有的虫鸣都消失不见，就连刚才成片萤火虫此时也骤然熄灭，一种恐惧感充斥着一群孩子的心中。
“小天，你带他们回去通知其他人……”
“我要和你一起去！”
“我也去！”
“我也去！”
“雪儿不要一个人。”
就在刚才无罪分明感到了一股无比邪恶的气息，在前方阴暗得废墟木林中隐现，实力不可估计！
但是南宫天的倔强让他始料未及，以及几个男孩的义气也让他颇为感动。此地已经不在平静，天空星辰隐退，月华妖异，远处村庄的灯火有些飘渺，一种无法言喻的怪异感觉在无罪心中升腾而起。
“好，你们跟在我的后面千万不要离队……”
与其让他们离开心存担忧不如共进退，无罪心间被莫名的阴霾所笼罩，一种深深的不详让他眉头紧皱。
“轰……”
无罪浩荡浑身金色血气，冲起一道金色光柱，在幽暗的环境环境中显得璀璨夺目，这是在给人魔他们报信。
加上此时逐渐清醒心有余悸的狗蛋，一行七人进入这片荒废已久的建筑群，狗蛋告诉无罪自己和哥哥两个人不停大人的告诫到这里探险，后来进入一片死寂森林看前方有灯火，狗蛋的哥哥不听狗蛋阻拦毅然向前，后来一道黑影一闪一声凄厉惨叫声直接让狗蛋亡魂皆冒，若不是看到前方一片荧光后果不堪设想。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在寂静的环境中响起，几个孩子无不冷汗直流，雪儿被无罪牵着，南宫天要求走在无罪的前面，三个小孩紧跟无罪身侧，名为大壮虎背熊腰的稍大一点的孩子自愿断后。
无罪终于来到了狗蛋所说的森林，这里出奇的安静，阴郁的林木高达十几米，天空隐隐约约可见，昏暗的光线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穿透这片阴森树林。
零散的枝叶在黑暗中无风晃悠，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咯吱之声，树身下侧被莫名的藤蔓覆盖，像是一堆堆大小不一的坟墓一般，有物体在其间来回穿梭，草木耸动之音不时响起，一种说不清楚的腐臭味充斥这这片森林。
莫说是几个孩子，就是无罪此时也不免背后生冷，他惊恐的发现这片区域就像是根本就不存在一般，神识力探出周围数米便如同蛮牛入海一般再也无法前进分毫，无罪清楚的感觉到在这片森林中存在着无数冰冷的眸子正在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蓦地，无罪身前冷汗淋湿衣衫的南宫天突兀的停了下来，无罪一直紧紧注意周围的未知存在，南宫天的举动顿时让他心弦一紧。
“呼噜……”
无罪不禁吞了一口唾液，只见在前方一条白色古道通体散发淡淡玉辉，宽及五六米延伸向未知尽头。在这片诡异的森林中一条神来之路，究竟是远古圣迹显化。还是一条不归路！
“狗蛋，你来的时候，也有这条路？”
“没……”
“嘶……”
事到如今已经没得选，就在白玉古路出现那一瞬间，无罪分明看到后方几道庞大影迹一闪而没，绝非活物的恐怖气息让无罪浑身一阵。前路固然凶险万分，但是后退必定凶多吉少！
“跟紧我！”
无罪大吼一声一道金光冲天而起，将雪儿抱起，把南宫天等人护在身后大步走上白玉古路。
“吼……”
就在无罪他们走上古路的那一刹那，后方森林直接发生诡变，一声非人的嘶吼之声直接震散成片枯叶，天空顿时彻底黑暗，数十道庞大身影如雨后春笋一般从林间窜起，林木尽数坍塌，无数道血色瞳孔从后方洞穿而来，一种源自灵魂深处的厌恶感在无罪心头生出，一群孩子顿时如遭雷击一个个不住颤抖，青色的痕迹竟然从身体上脱落而出，直欲向着后方魔影飘去。
无罪怀中雪儿神情木讷，身边南宫天身体一阵摇晃，其他几人行为古怪。忽然一种无比阴冷气息笼罩而来，仿佛有人在拨弄前世因果，无罪浑身一阵而后浑身血气澎湃将众人一起笼罩，一声大吼震得正片地域一阵剧烈摇晃。额头魔纹血光乍现，诡异契机被阻隔在外。
“大哥哥，雪儿好怕。”
无罪怀中的雪儿被金光笼罩，娇嫩精致的脸庞之上被恐惧深深淹没，身侧南宫天大口喘气一双眸子中闪烁与年龄不符的坚毅，身后几个孩子已经有些虚脱。
但是，事已至此已经无路可退！
就这样，无罪他们行走在古路之上，一种怪诞之感在众人心头徘徊，夜幕像是一片奇异空间一般向下无限压落，随着他们每前行一步巨大的压迫感便如影随形与时剧增。
到最后无罪甚至有一种错觉，他们像是在一步步走向地狱尽头，后方异象消失不见，周围景物被一种神秘力量所掩盖，死一般的寂静，坟墓一般的气息。
蓦地，无罪停止脚步，身后早已身心疲惫的几个小孩顿时心头一阵。只见前方黑暗尽头几处灯火突兀乍现。
与此同时白玉古路已到尽头，数颗星辰怯怯探出身躯，周围景物开始显露而出，无罪他们的左侧一段数米高的院墙被无名植被覆盖，腐朽的气息仿佛存在了千载一般，闻之让人窒息。
残破不堪的墙体内一片幽深的古木依稀可见，树影朦胧，阴郁森然，没有一丝风，没有一点生机。院墙内部好似另成一域，惊人心悸的波动时有时无。
右侧是一片废墟，残垣断壁高出地面数米，藤蔓类植物覆盖其上。血光冷清，星华暗淡，冷风吹过，枯叶成片坠落，莫名耸动之声若有若无，古老的建筑残骸随风化作灰烬，飘散开来。
无罪望着右边看似再正常不过的场景，顿时汗毛倒立鼻尖发酸。因为无论是那血光还是那风都像是被某种无形诅咒隔绝了一般，无法逾越雷池半步。反观无罪他们所在之处，数米高的围墙像是一座远古凶宅一般，无形的恐惧逼退一切，与右侧月光朦胧的废墟完全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
“走！”
无罪感到未知凶险在不断逼近，已经有了前车之鉴，右边废墟看似祥和，但是他已经不敢去冒险，当下一声暴喝惊醒已经有些精神恍惚的众人。
“呼……呼……”
沉重的呼吸声在死寂中响起，不是其他人而是无罪自己。在这里他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凶险契机，这里甚至比断天山脉更加让人不安。当下加快脚步硬着头皮大步向前，只求快些走到尽头，哪怕是遇上乾坤境存在都比这种情况好的多，心中源自灵魂深处的压抑直欲让人精神崩溃。
“大哥哥。”
“嘶……”
就在无罪头皮发麻之时，一声由于过度恐惧而面目全非的声音突兀在身后响起。无罪当时倒吸一口冷气，猛然回头，只见幽暗中断后的大壮神色惶恐，脸上冷汗狂涌，一只手指着前方一个孩子。
无罪观之不禁心中涌起一股怒意，人吓人会吓死人的！但是就在无罪准备怒斥大大壮时，匆匆一瞥顿时浑身一震。
“什么！这怎么可能！”
只见原本一行七人，无罪抱着雪儿，南宫天伴随身侧，大壮断后，中间三人。可是现在可怕事情发生了，无罪身后两名孩子低头不语，显然惊吓过度。而大壮与他们之间一处空隙赫然显现而而出。
丢了一个人！
无罪大惊失色，任凭浑身血气澎湃，金光耀眼这片古宅附近的地域照亮但是就是不见那个消失得小孩。
无罪大急，只感口干舌燥，头部血液膨胀。猛然转身环顾四周不由得心中一凉，右侧废墟月光摇曳，显得妖异无比。左侧宅院墙高大阴森，其间一片林木透发着冰冷的气息。
“开玩笑的吧，这怎么可能……”
无罪此时真的后悔来到这里了，狗蛋的哥哥断是必死无疑，因为就是现在的无罪已然北死亡的气息笼罩。出门时村中老人说今天是民间的阴日，百姓传言这一日****大开，不宜出门。想到这里，无罪心乱如麻，当真是遇见鬼了！
“大哥哥……”
就在这时一声凄厉异常的声音忽然在寂静的环境中炸响，当真不下于晴天霹雳。无罪大惊，只见原本静静低头站立在大壮身前的狗蛋此时猛然抬起一张血淋淋的脸孔，狠狠的盯着无罪，狰狞的面孔完全扭曲，粘稠的血浆从双眼中浸透而出，浑身血流如注，一股死气顿时自其身上扩散开来。
“你是谁！”
无罪顿时醒悟，爆发出雷鸣一般声音，直震得周围空气剧烈震颤。从一开始他就被骗了，面前的这个人分明早已经死去很久，没有一丝人类的气息，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死亡波动。
“狗蛋……”
身在近前的大壮看到自己的从小玩到大的兄弟变成这幅模样顿时惊慌失措，竟然向前走去试图唤醒狗蛋。
“不要！”
“噗嗤……”
无罪也是惊魂未定，一时间忘记了大壮的存在，此时见状匆忙阻拦，但是为时已晚。只见狗蛋恍若从地狱逃脱的恶灵一般，转身向后一瞬间将大壮撕裂成两半，猩红的血浪正好渐在下一秒瞬移而来的无罪身上，一股滚烫感再无罪脸上肆虐，刺鼻的血腥味阐释着无罪的无能。
“呼……”
狗蛋一遁百米出现在右面废墟之上，血光无力散落，血液得色彩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森然，满是狰狞的面孔被血液淹没，一双血色眸子逼视无罪，右手将大壮的头颅高高仰起，而后猛然捏碎，顿时脑浆蹦射，血肉四溅。
一个刚才还与自己在一起捉萤火虫的鲜活年轻的生命就这样断送在自己的面前，深深的愧疚感被一股极端的恨意所取代。
“你找死！”
无罪此时彻底疯狂，浑身黑雾涌动，未知魔影在周围显化而出，咆哮之音让远处鬼物神色亦滞。额头魔纹绽放，一道血色光芒迸射而出，犹如来自万古之前的杀戮之光，瞬间洞穿向前。
“你……”
鬼物大惊，被一种无比阴冷的契机笼罩，瞬间北洞穿身体，望着比自己更像恶魔的无罪发出一声惊呼，片刻间化作一团灰烬，随风在月光之下飘散开来，而后化作一缕青烟飘向远处灯塔方向。
“吼……”
无罪状若疯狂，发出一声非人嘶吼之音，周围成片魔影顿时狂暴，个个高大数米，一双双冰冷眸子骇人无比，随着无罪一起仰天长啸。
“轰隆……”
这个地方直接一阵剧烈晃动，左侧高墙一阵抖动直欲轰然坍塌，右面废墟再次发生大地震。一种如同镜面破碎一般的清脆响声莫名响起，届时整个地域宛如复活了一般，大地之上不断龟裂，远处地势走移，一副完全不是无罪所造成的，一种洪荒猛兽出世的压抑感冲刺每寸空间。
“大哥哥……”
就在这时，雪儿惶恐的声音旁无罪稍稍安定一些，无罪来到雪儿跟前，恐怖异象，血色眸子让几个孩子有些恐惧。
无罪深吸一口气闭合双眼而后睁开，周围魔影消失，瞳孔中血色消散不少，但额头魔纹依然随着他的呼吸不时闪烁，显得格外襂人。
无罪环顾四周，此地已经彻底狂暴，一石激起千重浪，后方一片森林如同毛发一般不断蔓延而来，速度快到极致，无尽吼啸声凄厉无比，正是之前那片诡异森林！
左边高墙竟在层层崩溃，剧烈晃摇摇欲坠。古宅内似又庞然大物苏醒，阴郁林木一阵震颤，腐臭的气息状若海啸，似呼吸一般不时涌出墙外。
右边废墟竟然外不断接引天上皎洁月光，片刻之间竟然隆起数米高，璀璨圣光伴随着一种死亡契机升腾而起，疑似远古宫殿要复活一般，无数黑影外其间不断穿行。
“走！”
无罪当下清醒，只感浑身冰凉，此地有发恐怖，远不是自己所能对抗的。当下带着几何孩子向着远处灯塔出处极速前进。
“轰隆……”
就在无罪刚走出几十米时，古宅中探出一只满是鳞甲的手臂，硕大无比，直接压垮墙体向着无罪他们笼罩而来，浩荡死气直欲绝灭一切活物。
“铿锵……”无罪挥动黑剑，带动一片金光，与降临而下的巨大手掌撞在一起，顿时爆发一阵金属交接之音，火星四射，巨大波动掀飞正片墙体。无罪右臂直接骨折，口中血流如注，若不是额头魔纹绽放，他已经被一种死亡气息侵蚀成白骨。
“噗嗤……”
就在这时，一道神光突兀从右面已经逐步成型的宫殿中迸且而出，直取无罪他们。无罪浑身一震后方亦重重魔影彻底复活，嘶吼着阻挡流光。饶是如此，残余指宽毁灭光束仍然洞穿无罪胸前，恐怖气息仿佛蒙将一切净化一般，无罪浑身黑雾涌动，才得以抵抗强势。
就这样，无罪路过一段荒废石桥时，差点被一条宽达米的巨尾横扫，而后用眸光洞穿一尊复活的石像，最后被逼无奈窜上一处古老祭坛，顿时光芒一闪，岁月逆流之感涌上心头，未知空间在向一群落难这招手。
“战火不息，灵魂不朽，残破世界，终将破灭……”
就在无罪他们消失的前一秒，一股足震动天地气息显现，宏大的声响似跨越亘古而来，让无罪心生迷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