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狼狈为奸
且说李飞好不容易撺掇的周炎跟那个又矮又矬的岗村厮杀起来,却又担心这两个家伙幡然醒悟,李飞开始不住的给吴媚儿使眼色、打手势,那意思就是说:“赶快收拾东西,咱带着儿子撤吧。”
好在吴媚儿还是比较聪明伶俐的,一开始见李飞捉弄那个岗村时,她还觉得好奇,觉得这个李公子未免玩心也太重了些,都在这个时候了,还有心情跟他开玩笑,可当她见那个岗村在李飞的言语唆使下,跟周炎厮杀在了一起,李飞也不住的朝着自己眨眼睛、打着手势的,她心里彻底明白过来了,悄悄潜入房中,抱起了熟睡的儿子,收拾好了行装,跟李飞一块逃也似的离开了家门。
其实周炎早知道了李飞的诡计,但眼前这个傻蛋却不知道为什么死活缠住了自己,跟他解释他也不肯听,只是一味的拼命抢攻,周炎功夫不弱,但却不是岗村的对手,不多时也是疲于招架,没有了还手之力。
“哎呦。”周炎惨叫一声,长剑也“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哈哈,怎么样?把解药交出来。”岗村说话之间已然用剑抵住了他的胸口。
“哈哈,张麟、刘汉何在?”周炎大吼一声,在门口待命的御林军侍卫冲了进来。
“你们几个是死人啊?老子快被杀了,还在外面守着。”周炎怒气冲冲的说。
“周校尉,没有您的命令属下不敢妄动。”他说得没错,大唐的军纪极为严格,没有上峰的命令,军士不敢擅自行动,否则就会被施以重典。
岗村处乱不惊,像绿豆一样的小眼睛滴溜溜转了半天,突然放声大笑起来:“哈哈,你的命都捏在我的手里,他们敢动吗?”
周炎刚要挣扎着反抗,岗村的长剑用力,鲜血顺着脖颈也流了下来。
“哎呦,你……。”周炎敢怒不敢言,心里暗想:“好汉不吃眼前亏,老子也暂时忍了,他娘的,今天可真倒霉,老婆跟一个小白脸跑了不说,就连儿子也是人家的种,现在居然又被这个矬子给制住了。”
“把剑都放下,不然我杀了他。”岗村杀气腾腾的说。
“快,都放下,没看见老子都流血了。”周炎看见了自己的血,也一下软了下来。
“解药呢?”岗村咄咄逼人。
“我真的没有解药,我们俩都被那个小白脸给骗了。”想起自己赔了夫人又折兵,周炎一脸沮丧,失魂落魄的说。
“八嘎,不交是吧?”岗村说话间,剑上陡然之间又加了几分力道。
“哎呀,别杀我,我跟你说实话吧,你是不是也是来要一幅画的?”周炎也是粗中有细,急中生智。
“你怎么知道?”岗村还不知道周炎就是吴媚儿的丈夫。
“刚才逃跑的那个小娘子就是我的老婆,她带着画跑了。”
“八嘎,你怎么不早说。”看来在岗村的心里,这幅画显然是比山本的伤重要得多了。
周炎心里暗自生气,心道:“娘的,你这个大笨蛋,老子根本没有机会跟你说啊,上来就像疯狗一般咬人。”
“嗖嗖”就在此时,又是两条人影从院墙上窜了进来,转眼之间已经到了自己身边,原来是那个王爷和他的随从布江。
“是你!”两人同时惊呼道。
刚才手里的长剑,“霍”的一下离开了周炎,直指向两人。
“把解药给我,我们往日无怨,近日无仇,只不过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来,现在为什么不能合作呢?”岗村一边说着一边狡黠的看了看坐在地上的周炎。
“阁下的意思是?”那个西域王子轻捋着自己的胡须,似是有所心动。
“我的意思是,我们联合起来,先找到那幅画,再根据功劳大小,商量如何去分,你们看……如何?”岗村其实不想跟他们合作,但现在的情况是山本受伤、昏迷不醒,解药就捏在这两个长毛怪身上,自己形单影只,恐怕也不是他们的对手,俗话说“识时务者为俊杰”,他心里开始有了新的打算。
“你的意思是,你已经知道了画的下落?”布江冷笑道。
“正是。”
“在哪?”布江急了,倒比他的主子还要着急。
“哈哈,远在天边,近在眼前。”岗村说完,看了看地上的周炎,一副深不可测的样子,让人看了有些胆寒。
“你是说他?”那个西域王子,紧盯着周炎看了看,“他是谁?怎么会有画的下落?”
“他可是那位漂亮小娘子的丈夫。”岗村似乎是想起了娇羞可人的吴媚儿,一脸阴笑。
“哦,原来那位李公子不是他的丈夫。”布江想起刚刚上了李飞的当,害得他跟王子白白的跑了一趟不说,还被几个路人羞辱了一番,碍于要务在身,也不敢发泄,此番听得岗村这般说来,火气一下就要发泄到周炎身上。
“那副仕女图在哪?”布江怒斥道。
“我咋知道,我跟你们说,老子也是奉命回来找那幅画的。”周炎也是个大老粗,一下暴露了自己的目的。
岗村与两个西域人相视一眼,虽然各怀心事,但眼里的杀机毕露,毕竟对他们来说,自己远离家乡,多了一个敌人就是多了几分凶险。
“奉命?奉谁的命?”岗村豁然又将长剑对准了周炎,眼里的凶光毕露。
“哼,你以为我堂堂御林军校尉是贪生怕死之辈吗?”周炎当着几个下属的面,被逼的走投无路,已是很丢面子,若是再被逼说出幕后的主子,那可是颜面扫地,今后如何在军中立足?”
“哈哈,你不说是吧?那我成全你。”岗村长剑一抖,只听“呲”的一声,周炎的裤裆被撕开了一个口子,露出了里面的短裤。他吓得全身剧烈的抖了一下,手一下捂住了自己的裤裆。
“哎呀,我的妈呀。”周炎感觉身下一凉,顿时惊叫起来,好在摸了摸东西还在。
“哈哈,你说不说?下一剑恐怕就没有这么幸运了。”岗村威胁说。
“我说,我说,是当朝宰辅韦见素。”周炎说完已是冷汗频频,一方面自己暴露了宰相的意图,二来是被岗村的长剑惊吓的,心道:“要是这命根子没有了,以后即使取得荣华富贵又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自己的相好,又将如何?”
岗村听了周炎的一番话,却是吃了一惊,“这怎么可能?难道韦见素已经知道了?也难怪,这两个长毛怪不也是为了这幅画来的吗?”
周炎见岗村阴晴不定的表情,生怕他万一不信,再要了自己的命,媚笑道:“我说的可全是真的,这是宰相大人给我的密信,要各地官员全力配合本校尉行事。”说完他从怀里拿出来一张盖有宰辅打印的密信在岗村面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