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随心剑
万江汇的火炮轰炸是有安排，有预谋的，他早已和三密使商议好，两轮之后若是不能逃脱，救得靠他们自己求生了，所以这之前恢复内力的都能安全撤离，剩下的都只能跟着宏心大师躲进后山秘洞，关在里面了。这里也不能说是秘洞，其实只是福泉寺用来储存食物的地方，不过近年来僧众增多，香火却相反变得不是十分旺盛，没有多于的食物，此地也就荒废了。宏阳大师点亮墙壁上的油灯，却见此处还较为宽敞，他细看人数，发现这里除了十几号不知名的人外，就只有寥寥数人，他们是流浪众三人、纪芙花、李久盛，柴知忆一家，以及罗羽屹和赤婉婷，在还有两人，就是前些天不听廉天星劝阻、今天又见了成慧娟感到惊奇的女子。
轰、轰、轰???
洞外时不时传来几声闷响，大地些微震动后，洞顶便落下不少尘土。
罗羽屹受伤过重，早已经昏迷，赤婉婷守在他身旁，心里骂道：她的心肠真是狠毒，竟然连自己昔日的爱人也能下此毒手。柴知忆看着罗羽屹的伤情，也于心不忍，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于是他将罗羽屹扶起，并为之输入一些真气，希望对他得伤势能有所帮助。
赤婉婷又看看手中这冰冷的透明球体，始终想不明白这东西怎么救人，便将自身的胭脂盒取出，倒出胭脂粉，再将冰晶球放入其中，对着罗羽屹说道：这东西她送你的，现在还给你。说着便将冰晶球放入罗羽屹怀中，就在这时，她感觉有人看着自己，下意识的回头，真的有两位女子望着自己，从她们的目光中，赤婉婷可以看出来那不是仇恨，也不是嫉妒，而是一种疑问。赤婉婷见了她们的眼神，自己也有了疑问，正想上前询问，却又看见另外两人目光相接，站起身来，看着流浪众三人而去。
流浪众三人在比武中受伤，到现在还未恢复，能进到这山洞之内，也完全靠宏心和宏阳两位大师的帮助。此时想他们走去的是纪芙花和李久盛，他俩知道这是自己报仇的最好机会，如果错过了，又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宏心大师知道他俩要报仇，于是上前阻拦，道：阿弥陀佛，冤冤相报何时了，两位请听老衲一言，今日福泉寺遭炮火之灾，寺内已经生灵涂炭，死伤无数，这佛门之地本应清净无妄，还请二位少生罪孽。
难道我们的仇就不报了？纪芙花说道。
李久盛接口说道：是啊，他们为了钱财，杀我亲人在先，怎能轻易放过他们。
阿弥陀佛。宏心大师说道：老衲已经说过这里是佛门清净之地，不已见血杀生，两位若是执意而行，那就别怪老衲无礼了。宏心大师如此强力阻止，其实也是为了纪芙花和李久盛好，要知道武都嘎在比武中并未受到多大伤害，见到自己的两位兄弟有危险，又岂会袖手旁观，这纪芙花和李久盛两人就是联手，只怕也未必胜的过他，到时吃亏的还不是弱者。
李、纪二人无奈，想想这里的确不是报仇之地，也就暂且作罢，他们说道：算你们好运，看在少林方丈的面子上，饶了你们，不过离开此地之后，我们还是会找你们报仇的。
外面炮火声稀稀拉拉的，不知何时已经停止了，过不多时，只听外面一人大声喊道：方丈大师，可是你在里面。这喊话的是福泉寺的和尚，他们在半山腰看守大炮，却突见南侧出现了炮火，众人赶紧前去阻止，只是山道崎岖，等他们赶到时，虽成功阻止，但是每一枚大炮已经发射了十多颗炮弹。
宏心大师回应道：没错，正是我等。
大师请放心，我们马上找工具，外开洞口。外的和尚喊了一声后，便再无回声，良久之后，只听嘈杂声一片，在洞外挖起土来。
众人见有救兵到来，也都安下心来。此时罗羽屹在柴知忆的帮助下，加之有冰晶球护身，慢慢的苏醒过来，他费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赤婉婷坐在身旁，心中有喜悦也有沮丧，问道：赤姑娘，你怎么来了，向往城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还有静儿现在怎么样了？
你都差点死在她手上，还这么亲热的叫静儿。赤婉婷说道：刚才手拿随心剑，刺你一剑的就是毕水静，他是朝廷派到向往城的奸细，还差点杀了城主。
罗羽屹想到过种种可能，可就是没想过毕水静是奸细，问道：到底怎么回事，快点说给我听听。
赤婉婷看了看罗羽屹着急的眼神，说道：你走之后，毕水静很少活动，要么呆在城门口看着渺茫河发呆，要么就是躺在自己的房间里，整日不出门，我找过她，可是她什么也不说，当初我只是以为她与你分别，难解心头相思之苦，可是直到半个月后，我发现了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才引起我的警觉。
你看到了什么？罗羽屹急切的问道。
你先别急，听我慢慢说来。赤婉婷说道：那天早上，我已几天没见到毕水静，心想着已经过去了半月之久，她的相思之情应该不会再那么强烈，便去他房间找她聊聊天，我到他门口时，门市虚掩着的，我连喊几声，屋内却是无人回答，我担心毕水静出事，便推门而入，他房间不是很大，一眼就可以看清屋内的所有情况，我见她不在，转身便走，可就在转身之时，我看到桌子上有一幅画，自从认识她以来，从未见过她有这样的爱好，好奇之下我便走了过去，想看看她的画艺如何，但我拿起那副画时，上面的东西把我惊呆了，那根本不是什么画，而是向往城主城的地图。
罗羽屹说道：我听廉大哥说过，向往城分为主城与副城，副城是百姓与一些外来人员居住，而主城则是六大坛主与城主的作息地，城内之人对于向往城都很熟悉，要画一幅地图很容易，只是她要地图干什么？
你说的没错。赤婉婷说道：向往城的地图容易得到，可是主城内的地形除了六大坛主和城主之外，不是谁都能知道的。
那也不是啊。罗羽屹说道：选拔考试我们不都是进去过吗？里面的地形我也知道啊，静儿就更不用说了。
你太小瞧向往城了。赤婉婷说道：你仔细想想，我们当初考试，是不是经过了一个狭长的走廊，才到展武堂，你可曾想过这中间的部分是什么地方？
罗羽屹默不出声，疑惑的望着赤婉婷，等她继续说完。
赤婉婷清了清嗓子，说道：走廊左边是城主的起居室，休息，练习之地，而右边则是向往城的档案室，里面的文件堆积如山，从向往城建成之日起，到今天的所有事情都记录在内，无一漏过。我在副城长大，起初也并不知道这些，这都是后来听我娘说的。
原来是这样。罗羽屹说道：那你刚才说的地图上有走廊两边的情况吗？
有，就在这副图的背面。赤婉婷说道：我看到纸张上有凸横，便翻转过来才发现的，上面详细标注了各个岗位，与出口，一看便知是早有预谋。
不可能的，不可能的。罗羽屹自言自语，并仔细回忆着与毕水静的点点滴滴，无论怎么想，她也不像是朝廷的奸细。说道：你既已发现，为何不阻止她，或是跟城主报信？
一开始我跟你的反应是一样的，甚至都不相信自己的眼睛，我思考良久之后，觉得告诉城主才是最好的选择，可是我没有想到，这时毕水静已经悄悄走到我的背后，还未等我转身，她便在点了我的穴道，拿着地图匆匆而去。
后来呢，后来怎么样了？罗羽屹问道。
后来的事是我娘告诉我的。赤婉婷说道：毕水静拿了地图，就去了英雄殿，很不巧，城主并不在哪里。毕水静又悄悄的潜入走廊左侧进入城主作息地，但是城主已然不在???。
等等。罗羽屹打断道：大白天的，难道就没有人发现静儿的行踪。
赤婉婷说道：你我起初都不愿相信这是真的，我想其他人应该也是跟我们同样的想法，加之是白天，他又有图熟悉其中各个要点，无人发现也很正常。他在左侧找不到，于是又来到右侧，这下被她找到了，城主正在档案室翻阅资料，见到毕水静闯进来也是一惊，城主的武功如何，你我都很清楚，毫无防备之时他哪能打过毕水静，不出三招，便被毕水静刺穿了肩膀。
你刚才说静儿差点就杀死了城主，可见城主并未死，那么静儿又是如何放过城主的呢？罗羽屹问道。
你猜错了，不是毕水静放过了城主，而是许娇梦许坛主救了城主。赤婉婷说道：许坛主去成都查了半月无果，便想回来看看是不是漏掉了什么资料，正好在此时撞见了毕水静，才没有被她得手。毕水静刺杀计划败露，破窗而出，她早已备好逃跑路线，就是许坛主这样的高手，也没能抓的到她。
即使这样，也不能证明静儿就是朝廷派来的奸细呀？罗羽屹说道。
赤婉婷说道：的确，这还不能说明她的身份，但是后来我再次进入他房间，在一个火盆里见到一堆纸灰，你说这大热天的谁会在房中生火，其中肯定有蹊跷，于是我将火盆翻转，将纸灰全部散开，发现了一个未烧完的纸张角，拿起一看，上面写着王钦若三字。
王钦若是太宗重臣，也是现任皇上的老师，在朝廷可说是重权在握，几十年来，已经是无人不晓。罗羽屹不再言语，心里也已经肯定了刺自己一剑的人就是毕水静，但是他突然又想到，为何黄子林要称静儿为芈侍卫，难道他连名字也是假的？
这时洞外的和尚已经将洞口挖开，宏心大师与宏阳大师首先走到洞口，其余伤势较轻者随后，等所有人都已出去，柴知忆才停止为罗羽屹疗伤，并扶着他一起走出洞外。洞口边有许多人，都是缺胳膊少腿，不过他们幸运，得到了福泉寺僧众的救助，才侥幸活命，而其余的人都遭受炮火攻击，早已命丧黄泉，此时的福泉寺有如人间炼狱，真是尸横遍野，残恒断瓦。宏心大师见了此等惨状，不禁双手合十，默念一声阿弥陀佛。
宏阳大师知道师兄是在自责，安慰道：师兄不必难过，武林由此一劫，都是天意所致，还请师兄放宽心些。
其余人见了这等场面，在庆幸自己生还的同时，不免有些后怕，众人都在惊愕之时，突见武都嘎左右双手，各扶一人，径直向寺外飞去，口中还大声说道：这次多谢方丈相救，来日若是有幸再相见，我们一定会报答你的。
李久盛和纪芙花跟他们有仇，哪肯让他们就这样离开，刚想去追，却被柴知忆双手拉住，说道：你们不要追了，他的身上有暗器，轻易追赶可能会有生命危险。柴知忆最后出来，在后面早已看见武都嘎的行动，知道他身带暗器，定时想要逃跑，但是为了防止他狗急跳墙，所以没有拆穿，只拉住了纪、李二人。
纪芙花一甩手，说道：这次没能杀了他们，真是天大的遗憾。说完双手抱拳，又对宏心大师说道：在下身怀大仇，绝不能就此罢休，告辞，后会有期。
宏心大师无心再问世事，之时微微点头，借着李久盛和其他众人都一一告辞，唯有柴知忆一家与罗羽屹、赤婉婷留了下来。
三日之后，罗羽屹伤势好转，一大清早便在寺外练习内力，这时他见柴知忆一家出的寺来，上前说道：这几天多谢前辈为我疗伤，大恩大德，永世难忘。
罗兄弟不用放在心上。柴知忆说道：行走江湖，谁都会遇到意外，行侠仗义更是武林之本，况且你这次组织了朝廷的阴谋，也算是大功一件，救你也是应当的。
罗羽屹抱拳，并点了点头，说道：前辈这是要回去了吗？
柴知忆看看妻儿，叹口气说道：本来我桃花园已经淡出江湖，之一孽子贪玩，而重入江湖，现在经此一时，定将又会引起朝廷注意，我等该速速回去，提前做好应对之策，才是长久之道，我们就此告辞，罗兄弟你也保重。
后悔有期，请好走。
罗羽屹站在寺外，目送柴知忆一家，心想：江湖事已经与他们无关，却还将他们给拉扯进来，桃花园的人真是有大侠之风啊。
人都看不见了，还在望，难道你舍不得他们。赤婉婷不知何时也来到寺外，说道：现在福泉寺除了那些死尸未走就只有我们俩了，是不是我们也该跟方丈告辞了。
罗羽屹看着寺外一座大坟墓，不禁感到一阵心酸，说道：这些人真是死的冤枉，被朝廷害死，还油然不知，不过还好方丈宅心仁厚，给他们立了一座碑，否则定会变成孤魂野鬼。说起朝廷，罗羽屹便想起了毕水静，他拿出怀里的冰晶球，又细细的端详了一番。
赤婉婷见他想起伤心事，马上转移话题，说道：这次泉州大会已经结束，我们还是先回向往城汇报情况吧。
不，我还不能会向往城。罗羽屹说道：你先回去吧，我还有重要事情为完成，半月之后一定赶回去了。说完他便走进福泉寺，径直去了巨雄宝殿。巨雄宝殿在炮火中饱受蹂躏，现在虽做了简单修补，但是仍是千疮百孔。罗羽屹到来时，正好遇见宏阳大师和宏心大师说话。
宏阳大师说道：这里的后事我们已经基本完成，现在也该是回少林的时候了。
宏心大师目光暗淡，脸色无光，显得很是忧伤，说道：这次泉州大会死了众多武林英雄，况且福泉寺的极为长老也因此而殒命，老衲想了几日，决定不会少林，要留下来重建此地，至于少林那边，以后就由你做住持。
师兄，万万不可。宏阳大师说道：实地我何德何能，能够单词重任，况且少林长老、高僧数不胜数，排队也轮不到我呀，师兄你还是与我一起回去吧。
你不用着急，我自由打算。宏心大师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封信，说道：你将这个交给戒律院掌座，他会公平做出选择的，老衲心意已决，任何人都劝不动我的。
宏阳大师素来知道师兄的脾气，只得手下信封，这时罗羽屹进来，对着二位高僧一拜，说道：大师，我是来告辞的，不过走之前我有一事想请教大师，还请大师能实情相告。
宏心大师说道：你是想问我关于随心剑的事？
罗羽屹不回向往城，就是想去找毕水静，毕竟两人相爱过，所有他必须查清毕水静为何帮助朝廷而出卖向往城，但是毕水静从未说过自己的身世，要想找到就只有从随心剑下手。罗羽屹点点头说道：正是。
宏心大师走到巨雄宝殿门口，望着蔚蓝的天空的说道：随心剑在江湖兵器排行榜上排行第三，它的传说要从后周郭威时代开始说起。我记得那年是郭威做皇帝的第三年，那是一个夏天，天空跟今天一样晴朗，可是在午时三刻左右，天空突然划过一颗火球，落在了东海岸边。当时在楚地云梦泽有一个楚国后裔，姓芈名泽相，以打铁为生，当时他也看到了那颗火球，便催生他的好奇之心，心想，这天外来石必定是绝世之材，于是不远千里去到东海寻找，皇天不负有心人，两个月后，他终于找到了，并且还带回了云梦泽，回家之后，提取其中矿铁，煅烧七七四十九日，精铁成钢，打造成一把大锤，取名摩天锤，这把锤子用起来也是得心应手，从此他的钢铁铺生意兴隆，当地人都称他为芈大锤。世事变化无常，不多久，本来就不太安静的中原突然战火连天，并顺速波及楚地，他的家被战火践踏，父母、妻子葬身其中，唯有三岁儿子活了下来。芈大锤看着亲人的尸体，内心伤痛难当，当时的他手里还拿着摩天锤，心想，这虽是一把谋生利器，却连家人也不能保护，要他又有何用，于是一气之下，将摩天锤重新回炉，再次煅烧四十九日，在经过他的精心打造，一把锋利无比的利剑从此诞生。
后来芈大锤怎么样了？罗羽屹问道。
后来军队撤走，云梦泽恢复平静，芈大锤也重建家园，并将利剑藏于家中。宏心大师说道：可是这样的日子并未过多久，战争便又去而复返，面对家乡的再次摧毁，芈大锤拿起了利剑，趁黑夜闯进军营，悄悄杀死当时侵略楚地的主将，回到家里后他心潮澎湃，久久难以平静。
他这是为家人报仇了，应该高兴才是啊。罗羽屹说道。
也许吧。宏心大师说道：可是令他正真难以平静是剑，因为在杀主将之时，剑随心走，人随剑移，他才能轻易杀掉主将，结合剑本身的力量，于是为它起名随心剑。但是杀人终究不是芈大锤的本意，经此之后他便离开云梦泽，去了南唐金陵，在郊外置办一些田产，建起了新居。而是年后，他因病去世，便将随心剑传给儿子芈云泽，好在他住在郊外，所以赵匡胤在灭南唐之时，才免于战火。但是好景不长，几年之后这把宝剑不知怎的就被赵光义知道，派了大批六扇门捕快前去芈家，以私藏兵器，密谋造反之罪捉拿，芈云泽被人冤枉，又无处伸冤，便以死相拼。人生就是变幻莫测，他这一反抗，便完全展现出了随心剑的威力，当时带队的是王钦若，他见芈云泽武功不错，突然心意一转，想将芈云泽据为己用，于是先捉拿其家人，并以之相威胁。芈云泽投鼠忌器，不得不顺从，从此随心剑在朝廷广为流传，成为六扇门一大利器，直至前些年才突然销声匿迹，也就不再随心剑的传说了。
罗羽屹听他话中并未踢到毕水静，自己自是不敢胡乱猜测，问道：大师可知道芈家的具体位置？
宏心大师说道：这些事只是江湖传闻，老衲与芈家也从未交往，施主若是想知道，恐怕只有去金陵城查找了。
该说的宏心大师都已说完，罗羽屹不好再过多询问，他双手抱拳说道：多谢大师相告，晚辈打扰多日，告辞了。说完又对宏阳大师行了一礼，才转身而走。
赤婉婷在门口等候，见罗羽屹快速的走来，刚想跟他说话，哪只罗羽屹却是理都不理，赤婉婷忙对两位大师行个礼，急匆匆的赶出来，说道：你真的不回向往城，想去找那个奸细吗？
罗羽屹像是没听见一般，只顾着走路，赤婉婷见他不理自己，也不生气，又说道：她真是朝廷的人，你去了也是白搭，见面之后无非是不欢而散，到时你碰一鼻子灰又有什么意义呢？
罗羽屹是真心新欢毕水静，怎能就这样看着爱人离开，况且两人相恋以来，罗羽屹对她的其它情况还一无所知，又怎么能不心存侥幸。此时的罗羽屹一句话也不想说，更不想跟赤婉婷解释，任她说得再多，自己还是一言不发。
赤婉婷见他不说话，也不再罗嗦，默默的跟在后面，两人如此安静的走着，沿来时的路返回，刚刚走到大模峰下，突见对面出现两位女子，先将罗羽屹和赤婉婷分开，然后一人阻挡住罗羽屹，另一人却径直往赤婉婷而去。阻挡罗羽屹的女子似乎不想与罗羽屹冲突，几招之后说道：公子力阻黄子林并成功逼迫其解除重瞳眼，也算是救过我们性命，不过我们不想为难公子，只是有事找那位姑娘询问，得罪之处，还请谅解。
罗羽屹正想回话，这时却见另一个女子使出了极为精妙，而且美观漂亮的招式，没错，这招式与赤婉婷的武功很相似，却又比她使得更为熟练精巧。罗羽屹心想：她们的功夫如此相似，可是我却从未见过这两位女子，还有，他们为何又要找赤婉婷呢？问道：你们时什么人？面前的女子并未回话，只是“哼哼”一笑，这时罗羽屹又见赤婉婷招招落后，十几招过后，终于难以应付，被那女子一脚踢倒之后，又见她摆出一招妃子笑，缓缓停下。
赤婉婷知道自己打不过她，也早已看出她的武学与自己相似，并胜过自己数倍，问道：你是和人，为何武功跟我一样？
呵呵，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那女子说道：你先说说你的功夫是跟谁所学，我再告诉你我们的身份。
赤婉婷见对方武学与自己相似，却还胜过自己，心里不服，说了句“我的身份没必要向你解释”便有冲了过去，哪知自己仍是无法战胜，不过十招又给踢了一脚。那女子知道毕水静嘴硬，想上去折磨一下她，这时罗羽屹大声喊道：姑娘手下留情，我可以告诉你她是什么人。
这次那女子的剑指到了赤婉婷咽喉，她回头看看罗羽屹，说道：快说，若是敢欺骗我们，小心他小命不保。
罗羽屹身前的女子说过，找赤婉婷只是有事想问，他也知道这两位女子不会杀人，于是不慌不忙的说道：我是蜀地向往城的人，叫罗羽屹，她叫赤婉婷，武功是跟她母亲所学，无门无派，自小在向往城长大，我们与两位姑娘并不相识，武学相似可能只是巧合罢了。
那女子又回望赤婉婷，问道：你可知道你所修炼的武学叫做什么名字？
名字？我娘教我的功夫，并未说过有什名字啊。赤婉婷被她这么一问，才发觉自己并不知道自己所学武功的名字，但是她讨厌别人欺压自己，说道：想杀就杀，何必那么多话语。
你???。那女子见赤婉婷如此强硬，一时无奈，说道：好我告诉你，我们是秦岭之尾，淮河之源的淮山派，那位是我师妹蓝媛媛，我是师姐秦慧霞，刚才所使招数乃是祖师雪中红所创的霓裳羽衣武，属淮山三绝之一。
赤婉婷哪知这些，说道：你们到底想干什么？
我们只想知道你娘是谁？至于其他的，等我们回去之后，在师傅面前一问便知。秦慧霞说道。
我是不会告诉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赤婉婷说道。
我说，我说，你别动。罗羽屹担心秦慧霞手滑，伤了赤婉婷，赶紧说道：他娘叫赤晓彤，是现在向往城的无极坛坛主。说完罗羽屹感觉到心口一丝疼痛，忙双手捂住前胸，一滴暗黑色的血液从指缝中流出。
赤婉婷看见了罗羽屹的情况，担心他出事，连忙说道：这些话都是真的，如有半句假的，五雷轰顶。
秦慧霞长剑入鞘，说道：我姑且相信你，如果我发现是假的，倒是一定回去向往城找你的。说完不等别人说话，便与师妹携手而去。
罗羽屹缓慢的靠近赤婉婷，而赤婉婷快速的起身，两人互相担心，走近时居然同时说了句“你没事吧？”，两人不好意思的笑笑，又异口同声的说道：我没事。两人的如此默契，都感到意外，而此时两人对望，四目相对，即觉尴尬，又觉好笑，一时两人又都不说话，等着对方开口，周围一片沉静。赤婉婷低下头，避开罗羽屹的眼睛，手脚也变得不自在，真不知道该往何处放，还是罗羽屹有男子气度，说道：我已下定决心去找毕水静，你还是不要跟着我了，先会向往城吧。
不行。赤婉婷稍作镇定，说道：你大伤未愈，我还是先被你去吧，至于这次大会的情况，迟些日子也无关紧要。
罗羽屹看了一眼赤婉婷，无奈的说道：随你吧。
两人继续赶路，一路上并无太多言语，走到杭州城外时，赤婉婷突然想起，这些天没有见到廉天星，便问罗羽屹，道：廉大哥不是与你一起吗，怎么这些天都不见他，而你却和桃花园的人在一起，这是怎么回事。
罗羽屹的思绪全都在毕水静身上，听见赤婉婷问起廉天星才缓过神来，他边走边说，将自己从走出向往城到泉州大会的经过全都说了一遍。赤婉婷也不打岔，只是静静的听他说，等罗羽屹说完，两人已经走过了戴云山脉，天色渐暗，他们投宿住店，第二天两人除了赶路并无大事，到黄昏十分，已走到杭州南城外，于是两人与昨日一样，仍是投宿住店，知道第三天清晨，两人起早在一家包子铺用早点，赤婉婷嘴里的食物还未咽下，突然睁大眼睛看着门外，嘴里“唔唔唔”的说个不停，罗羽屹不知她要做什么，便毫不在意的提醒她，要她慢点说话，免得噎着。赤婉婷更加着急，闭着眼睛使劲咽下一口，说道：快，我刚才看到了毕水静，就在门外。说着也不等罗羽屹，飞快跑出早餐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