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无极坛主
罗羽屹和赤婉婷从后山出来，跑到了无极坛的右侧时已经是满天星斗，他两看见城门口方向处举着无数火把油灯，将哪里照的有如白昼，但是令他们奇怪的是那里虽然两军对垒却没有一点打斗的声音，两人为一探究竟，不免又加快了脚步，行到半路，正好遇见了洪道生和王长平，他俩也是赶往城门口的。罗羽屹看他们跑的比自己还快，不禁回头望了一眼英雄殿，但见上面安静如常，只有点点油灯闪烁，知道上面并无事故，便又继续前行。这时赤婉婷却大喊一声，不知发生了何事，洪道生和王长平也停下脚步回头凝望，只见赤婉婷连连招收，示意他俩停下。赤婉婷慢慢的走近的他俩，同时还在观察着左右的情况，说道：你们不是该在自己老师身边吗，怎么也会去城门？
王长平还是那副和人人有仇的模样，见到罗羽屹和赤婉婷也不说话。他的这种表现在向往城里人人皆知，早已成为习惯，大家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好在还有洪道生，他虽一幅书生模样，但是见了谁却都是一幅玩世不恭的样子，说道：我们听见城门的响箭，首先就和老师们赶到了英雄殿，刚刚有人汇报，说城外有大批不明身份之人，恐有异动便派我等前去增援，就连那个城外人钟志杰也已经赶过去了。
城外不明身份之人很可能是中原朝廷的人，他们早就觊觎我向往城在武林中的威望，要一举灭之。赤婉婷说着已开始向城门走去，然而还没有走多远，却又突然停下，说道：不对，响箭发射已久，却不见有人攻城，莫非是有人声东击西，使用调虎离山之计？
没有可能的。洪道生说道：他们声东击西无非是要对付英雄殿，刚才我们也在各处搜索过，并没见到可疑之处，再说上面可是有四大坛主，谁能在他们眼皮子底下作乱。罗羽屹好不伤心，知道赤晓彤被白荷花拖住，而廉天星又至今未回，洪道生才会说是四大坛主，他在一旁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好默默的听着，一句话也不说。
赤婉婷说道：我刚才来的时候，也听到信息，说有人已经悄悄进来，我看你们既已得到指令，就先去城门口护城，如有什么消息，也可尽快回来通知。为以防万一，我和罗羽屹还是去英雄殿看看，如若果真无事，再去城门不迟。
好，保重。
事不宜迟，洪道生双手抱拳，算是做了告别，和王长平径直向城门而去。罗羽屹和赤婉婷半路返回，脚步更加快捷，他们只想早些到达英雄殿，确保无事之后便可安心去城门，然而事情总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眼看就要上到英雄殿前的广场了，突然斜刺里闪出一个黑影，罗羽屹还未看清那人是谁，却见他竟对着自己而来，恰在这时，鹿上原从英雄殿上下来，紧随着黑影而来，嘴里还大声喊道：何人竟敢在向往城撒野，也不看看这里只是谁的地盘。
那黑影本想对付罗羽屹，见到身后来人，只好转身纵身一跳，很轻松的就躲过鹿上原的攻击，说道：向往城无极坛坛主，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在下李交远有礼了。这黑影的确就是李交远，和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崔不老的一干强力手下，他们借助了城外的朝廷势力，才能如此轻松的潜入进来，不过此处此时就只有他一人，另外的人当然是另有图谋。
其时鹿上原一招打空，已到罗羽屹和赤婉婷的面前，罗羽屹没看见李交远身后的鹿上原，看他这招即将打中自己，吓得长大了嘴巴，不过鹿上原早有准备，及时收招，然而此时与李交远互换了位置，又听他自报姓名，鹿上原却并不买他的客气，转过身来，又是长拳递出，这招的速度很平常，但是力道却是极为强大，李交远见他来势猛烈，不与他以硬碰硬，而是双手合掌，刚与鹿上原的拳头相接便马上顺着他的力道后退，随着距离的增加，鹿上原的力道也渐渐减弱，按照一贯的情况，此时李交远是攻击鹿上原最好的时候，但是他没有这么做，只因李交远已经看出来鹿上原的这一招虽然已经势弱，但仍有不小的力量，况且此时鹿上原不做任何防御，定是留有后手，李交远何等聪明老道，知道自己贸然出招绝对占不到便宜，便顺势向前一推，身体也随之向后远去。
鹿上原的这招的确有后手，对手以力对力不会有好结果，即使是被李交远如此卸掉前力，后劲依然留有余力，看似无法攻击，实则是后劲用来防御，只要对手出招攻击，后劲便可将其全部拦下，如此一来鹿上原便完全占据优势，一招便可制敌。但是李交远没有中计，鹿上原好生佩服他的智慧，然而此时不是讲这些的时候，鹿上原见他后退并不追赶，立在原地等李交远快要落定之时突然单腿上抬，罗羽屹在鹿上原身后，将他的姿势全看在眼里，刚才还惊魂未定的心，此时又见这一招，忙拉着赤婉婷一起将身子蹲下，因为罗羽屹知道鹿上原马上要跺脚了，他这一招能将大地踩动，有如瞬间的地震，下盘再稳当的人也难以立足，当初罗羽屹为救廉天星时就曾被这一招制服的妥妥帖帖。
英雄殿与底下的村庄有一个十米高的直坡，东西长五十余米，两边各一个石阶梯可以上下。李交远从未进来向往城，并不知道这里的地形，但如此一面直坡对于两人单挑来说并无太大的影响，他此时觉察到了鹿上原的动作，虽然不知道他要使用什么招式，不过李交远看见了罗羽屹在下蹲，便将鹿上原的招式猜得一二，就在李交远即将落地之时，鹿上原的脚也随之踩踏下来，地板便随之一震，力道惊人，就是已经蹲下的罗羽屹和赤婉婷仍是不能稳当，还是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如此情况李交远是绝对躲不过这招的，但是李交远充分利用了地形，双脚踩在直坡上，这样便比鹿上原计算的要提前着地，随后李交远蜻蜓点水，只些微轻跳一下，便轻松躲过。李交远确实是个高手，在鹿上原的两次攻击下竟然未能伤他丝毫，鹿上原也佩服李交远的应变的能力，可能是他许久未能遇到对手，如此大打一场，脸上竟露出了丝丝笑容。可是李交远却不这么认为，他此时身在空中，看见鹿上原的笑容心中自有十五个水桶打水——七上八下的，突然间，李交远听见头顶咔咔作响，抬头看时，却见一块大石已经脱落，伴随着些许碎石一起滚下来，看见这等情形，李交远才明白鹿上原之前的攻击都是在为这个石头做铺垫，他首先将自己逼到这个直坡下，在用地震将自己扳倒，同时振垮了巨石，即使现在自己已然躲过地震，可是身体腾空已然要被巨石压死，这一切可谓是做得天衣无缝。
鹿上原的笑不仅仅是遇到了对手而笑，更是为自己的成功而笑，正在得意之时，他的笑容突然停止，因为李交远不知为何竟能突然侧转，那块巨石竟砸在他的旁边。鹿上原见状，说道：看来我还是小看了你，今天算是真正遇到对手了，不过我不明白你刚才怎么可能躲过巨石？
无极坛坛主武功着实厉害，智慧更是惊人，只不过我向你问好，你却以巨石问候我，是不是太没礼貌了。李交远常舒一口气，显然刚才在死亡线上走一回也将他吓得不轻，说道：你一切都安排的很好，尤其是将我逼到这直坡之下，但是你却没想到，救我的正是这个直坡，巨石落下之时，我身在空中，若是以脚蹬直坡，我力道不够向前走依然要被压死，于是我以手指抓石墙，这样便可提前落地，也就是这瞬间的时间我便躲过了巨石，之前你地震我因直坡躲过，现在又是因直坡躲过，我想这一点也是你没有考虑在内而忽略的吧。
对于这一点鹿上原确实没有考虑到，他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做到了完美，哪知却遇到这么聪明之人，反将完美变作了缺陷。鹿上原听完解说，也懒得废话，只见他脚步前走，竟有冲了过去。鹿上原见人就打，不是他性子急，而是自从他做了无极坛坛主后，对向往城又多了一份感情，想想当年无家可归，天大地大竟无他藏身落脚之处，无奈之下才会来到蜀地，也是机缘巧合遇到了赫鹿骨，否则不会进入向往城，这里是他的第二故乡，自然保护起来尽心尽力，而且在他心中有一个原则，那就是凡是没有经过允许而进入向往城的人都可以杀之，尤其是夜晚的擅入者。
李交远从一开始就知道眼见的人不会和自己说太多的话，刚才要不是自己侥幸躲过，让鹿上原产生了好奇之心，只怕他是一句话也不会问。此时见鹿上原冲来也在意料之中，李交远早有准备，不慌不忙中从腰间拿出一把长鞭，嗖的扔将出去，只听“啪”的一声，划破寂静的夜晚，落在鹿上原的脚尖前，这一鞭很突然，要不是鹿上原及时停止前冲，只怕鞭子已经打在身上。随后又是“嗖嗖”“啪啪”声响，有如鞭炮声一般接二连三的响起。李交远的这条鞭子有拇指般粗大，长度也在三米之外，在他的手上左右翻转，长鞭就是一条蛇，任谁也无法近身，他的这套鞭法没有名字，能练到此般程度都是他母亲所教，然而他母亲早死，面对这唯一的技艺，李交远实在不想荒废，便自己按照母亲所教，边学边自己研究，还真被他创出一条门路来。
鹿上原在李交远的鞭技之下左右躲闪，始终无法靠近，如此僵持良久，两人竟都无法伤及对方，战斗也处在了白热化阶段。站在一旁的罗羽屹被李交远精湛的鞭法吸引，一时竟也忘了自己是去保护城主的，知道此时他才醒转过来，并猜想白荷花所说的悄悄进城的人应该就是他，但是罗羽屹却不知道城外的人与他有无关系，又想起李交远在中原曾两次抢夺自己的冰晶球，说道：你为了一个小小的冰晶球，竟然带来了不老教的全体教众，你越是如此，我越是不会轻易给你。
他的目的可能不是你，我们要小心一些。赤婉婷眼看周围只有李交远一人，便多个心眼，提醒了一下鹿上原。
哈哈哈，没想到一个小女孩竟会想这么多。李交远将长鞭收回，说道：城外的人都是南漕帮的弟子，带头的是六扇门总管黄子林，你说的没错，我之前的确想抢你的冰晶球，但这次我们的目的是向往城城主，要不是有南漕帮围城，我们也不会如此轻易的就能进来。
他说的可能不是真话，我们不要相信他。赤婉婷说道。
鹿上原无法近身，也只好暂时停止战斗，说道：你是不老教的人，竟然和朝廷勾结，他这次若是成功消灭了向往城，下一个绝对是你不老教，这唇亡齿寒的道理，难道你不懂吗？
错，我们没有勾结朝廷，只不过是借此机会利用了他们一下。李交远说道：再说我不老教远在青海湖，他朝廷鞭子再长也难以到达，这次利用他们拖住你向往城所有的暗部，也在我们计划之内，只要能杀了向往城城主，替教主报十几年的牢狱之仇，其他的跟我们都毫无关系。
鹿上原说道：老城主曾是不老教中一员，跟崔不老做了不少事情，如今他已仙逝，你们又何必祸及下一代。
他们之间的恩怨我哪能知道，再说教主决定的事情，谁也无法左右，你想要知道为什么，就只能去问他了。李交远看看英雄殿前，说道：不过你们现在想去只怕已经迟了，你们看看英雄殿前，是不是没有见到一个人。
鹿上原和其他三位坛主是一起来到英雄殿的，在殿前广场居高临下，城中的动静可以尽收眼底，看见李交远突袭罗羽屹，又接近自己管辖地面，鹿上原首先下来营救，此时的他心中一惊，便看看英雄殿上，果然一个人都没有了，便对罗羽屹说道：他还有同伴，其余的坛主应该是去追他们了，你们打不过他，这里就交给我来拖住，你们赶紧去看看城主怎么样了。
罗羽屹点点头，和赤婉婷一起跑上英雄殿前，上去之时他看见了李交远的那神秘的笑容，心中不禁一愣，心想：怎么回事，我感觉他像是故意要我离开一样，难道这其中又有诈？罗羽屹上到台阶顶端又担心鹿上原的安危，便停下脚步向下看了一眼。
你知道鹿上原是怎么坐上坛主之位的吗？还是别担心他了。赤婉婷知道罗羽屹的心事，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着他就走，并说道：在我的记忆中，鹿坛主似乎很早就来到向往城了，那是他还很年轻，可是不知为什么，却是很少说话，这城中的每个人都有秘密，也都有很多故事，自然他的事也就无人说起，直到有一天，城中闯进来了一个人怪人，打伤了所有护卫，并扬言要挑战城主，输了便当场自杀，赢了则要尽收整座城???。
这样的人的确很怪。罗羽屹打断道：可是向往城里有六大坛主，任他武艺再高强，也无法打伤所有人吧？
赤婉婷说道：那时建城还没有几年，所谓的六大坛主根本连影都还没有，城主旁边也只有丞洛石一人，而且那人也是大有来头，江湖人称“无情人”，在当时是顶级的杀手，绝对胜过现在的三人众，而且心如钢铁，杀人如麻，由名字便可知晓，其实无情人本来就是来追杀鹿上原的，只是他见这里是个好地方，才会临时起意，要挑战城主而强夺向往城，这也说明他根本没有将鹿坛主放在眼里。那一天，全城的焦点都在英雄殿前，也就是我们所在的位置，城主赫鹿骨首次受人挑战，自然亲自出来，就在他俩要动手的时候，鹿上原突然出现，并说了一句话惊动全场，“要想挑战城主必须先过我这一关，否则你没有资格进来”。他当时可能并不知道无情人的来意，但是至于为什么要出战我也无从可知，当时我年少，站在大路边又离得远，并没有见到他们决斗的精彩过程，只听见这里时不时传来一阵喝彩，大约过了半炷香的时间之后，英雄殿前的人渐渐散去，随后一人很狼狈从我眼前跑过，我知道这人就是无情人，他败了，从他的眼神可以看出他败的心服口服。从那以后，鹿坛主虽然仍是少言少语，但是在城中的位置却发生了变化，成了城主的得力支柱，后来向往城名声越响，高手也齐齐进来，设立六大分坛之时鹿坛主自然也就成了其一。
我明白你的意思。罗羽屹说道：你是说当时无情人闯城，无一人是他对手，而且在挑战城主之时，也只有鹿坛主敢应战，并将其打败，由此便可证明鹿坛主在当时已是高手，况且现在时隔十几年，他的武艺更加精湛，要对付区区一个李交远绝不在话下。
你明白就好。赤婉婷说完已经走进了英雄殿，并消失在黑暗之中。
鹿上原看着罗羽屹和赤婉婷的身影消失在英雄殿前，他同时也看到了李交远那诡异的笑容，鹿上原武艺高强，打架有一手，但是想问题却没那么细致，就是此时明知李交远有异常，他也不会多想，他只会想怎样才能先将李交远给制服了。
李交远将手中的长鞭猛摔，发出一种特别刺耳的响声，同时右脚斜踏一步说道：现在人已经走了，你的那位城主又多了一个帮手，你该要放心了吧。李交远说这话是在让鹿上原放松，只要对手稍有分心，李交远便想要乘机逃走。
鹿上原并没有看见李交远的小动作，他只想将眼前的不速之客抓住，突然脚下一移，竟然闪到了巨石的后面，这样一来李交远的长鞭便不能再发挥作用，鹿上原才有最好的机会与之近身搏斗，如此一个优势并不在鹿上原的计划之内，不过是为了躲避李交远的鞭子才临时想到，其实这也跟战斗经验有关，不过李交远也明白其用以，况且自己早有离开之意，也就趁此机会往城西而去。鹿上原原本以为找到了好机会，哪知巨石背后突然失去动静，心知不好，忙跳上巨石顶端，却见李交远已经跑出了半里之地，鹿上原哪能就此放过，脚下轻点便跟随而去。
李交远跑过了一片房屋，在一块干涸的稻田内停下，此时晚秋已过，稻田内除了脚背高的稻庄再无其它，唯有远处三三两两村民所堆砌的稻草垛，就像是巨大的蘑菇一般。
鹿上原随后而至，这次他没有停下，竟然毫无畏惧的冲了过去，他双手在前，很显然已经打出了招式，然而李交远将长鞭横甩，嘴里还说了一句了“不怕死的家伙”，只听“啪”的一声，长鞭打在鹿上原的手臂之上，衣袖裂开一道口子，这一下并未伤到鹿上原，可是李交远的鞭子末梢有个小结巴，鞭子背部打在鹿上原的手臂上，那小结巴由于惯性却还继续前击，正好打在鹿上原的胸前，这个力量不重，却也将鹿上原给推了回去。
任你的功夫再厉害，在我的鞭子之下，你也无法跟我较量。李交远说着话，并将鞭子甩的啪啪响。
空旷之地对于使鞭子的李交远来说的确有利。鹿上原揉揉胸口，看见手臂上被鞭子抽红的血印，不等李交远说完话，突然大手伸开，从旁边的草垛中抽出一沓稻草，提在手中又冲了过去。
一堆破稻草就像挡住我的神鞭吗？李交远将鞭子在身后甩了两圈，才横向扔出去，鹿上原知道这一鞭子很厉害，所以并未用稻草阻挡，而是将身子一矮，向前一个翻滚闪了过去，然而李交远没有回收长鞭，而是顺着力道打个回转又甩了出去，此时鹿上原离李交远只有不到两人的距离，那长鞭从他左肩绕过，穿过后背打向他的右肩和胸口，鹿上原早已看透，忙将稻草举起护住身体，顿时草沬横飞，半人高的稻草一分为二。李交远霎时将鞭子快速回拉，那鞭子有如灵蛇一般在鹿上原的身上游走，不过鹿上原眼疾手快，松开手中的稻草向自己左手边一抓，正好抓个正着，但由于李交远的力气过大，鹿上原想挽个结却已来不及，致使长鞭在手心滑溜一截，幸得末梢的小结巴才给死死卡住。
鞭子末梢打结，本是为了增加攻击力，可是李交远没想到此时却成了对手抢夺兵器的着力点，见到如此形势，李交远前行两步，左手勾住鞭身，右手却又将鞭子把手甩了出去，鹿上原双手无空，忙将左脚上抬，用脚尖将鞭子把手给踢开，然后再顺势后拉，那鞭子把手竟然反击回去，李交远再接住鞭子把手不是不行，只是他担心鹿上原还有其他的招式，所以不敢贸然夺鞭，只得就此撒手，并后退了两步。
夺取长鞭只是鹿上原的第一步，见自己成功，便乘胜追击，一把将鞭子扔的老远，并使出一招“皓月当空”，这一招是双手高举，直击对反头颅双掌交叉合并，就像天空的明月一般普照下来。李交远见势大袍一抖，早已看出鹿上原此招的弱点就在中路，便横扫一腿，这一腿的力量十分足，应该也是百分百要中，可是鹿上原功夫奇特，双手突然下垂，李交远的一脚竟然被挡住了，而且鹿上原的招式竟还没完，只见他顺势上移，竟控制住了李交远的身体，一把将他举起，狠狠的摔了出去。
李交远在空中尽量将身体平衡，落地时可还是摔了一下，就在勉强站稳之时，鹿上原已然接近，又递出一招简单的直拳，李交远身体还在摇晃，忙出拳向拼，可是没想到鹿上原的招式竟与上次一样，一招打出，前半招用来抵挡，后半招用来攻击，李交远此时虽然已经看清楚，但是想躲却也来不及，只得生生吃他一招。
鹿上原打退“无情人”之后，城内便相对较为稳定，加之后来六大坛主的形成，向往城中更是安静祥和，那时和希望城冰释前仇，而朝廷禁武令又鞭长莫及，这给了鹿上原大把的时间，在这段时间中，他镇守无极坛，守卫向往城西面安危，闲暇之时却又自创武功，历尽十载，他这一招两半势在攻击中可抓可打，算是小有成就，可就是城内太安静，他还一直没有找人试炼过，今天初尝胜果，心中别有一番滋味。
李交远算是明白了，这鹿上原从一开始就是在使用这一招两半势，然而时间不容他细想，此时鹿上原又攻上来了，李交远不知他何时是抓，何时是打，只得且挡且退，事有凑巧，李交远不知不觉退到了自己的长鞭处，这让他想起了一开始，当时鹿上原也是强力进攻，用的招式应该也是一招两半势，而且当时鹿上原并未冲破，还因此而受伤。李交远目光看向长鞭，这让鹿上原也看透了他的心思，看来要想用长鞭对法他已然是不可能了，若想打赢此战，只得用其它方法了。恰在此时，经过一堆草垛，李交远内力运至手心，抽个空当一掌拍向草垛底部，只听的砰一声响，草垛四散分开，三开在空旷的稻田中。
鹿上原没有注意到这一点，突然眼前落下一沓稻草挡住了他的视线，等到稻草落地，却不见了李交远踪影。落下的稻草是村名捆扎好的，高度虽然只有半人，可是横身却有两人宽，立在稻田中就像一个个的小矮人，上细小下宽肥，要躲一个人绝对没问题。鹿上原知道李交远就在这些稻草之中，不免警惕起来，随时注意着李交远从后方偷袭自己，突然，身后“丝丝”作响，一沓稻草飞开，鹿上原猛然回头，却不见半点人影，说时迟那时快，又听左侧呼呼作响，鹿上原伸手护住左肩，带他回头之时，却还是不见李交远的人影，这时又听身后“丝丝”作响，然而回头之时还是与上次一样，不见半点影子，带他身子站正，又听右侧呼呼作响，这次鹿上原似乎早已猜测到李交远的意图，竟然不做抵挡，而是直接转身，李交远似乎没有把握伤到鹿上原，急忙收招并再次躲了起来。
鹿上原没能找到李交远，好生气氛，说道：你既已来到城中，必是有所图谋，难道你准备就这样多下去，直到天亮吗？话音未落，突然周围稻草齐齐飞天，鹿上原眼珠快速旋转，耳朵似乎也竖得比平常更高一些，他在找李交远，可周围都没有，鹿上原心想，难道这有他的声东击西之术。确定周围无人，鹿上原下意识的抬头，果见李交远已然在自己头顶，原来李交远知道如此攻击鹿上原绝不能成功，我出其不意，便跟着稻草一起飞上天，选择从上空攻击，使出一招泰山压顶。鹿上原内力何等雄厚，见到这样的力量竟然毫无惧色，只见他脚下一踩，一股内力随之上冲，竟生生将李交远给推了回去，幸好空中还有随之而起稻草，李交远忙左右拉过几沓稻草，用以护身，落地后又消失的无影无踪。
夜是越来越深，在残月的照耀下，这空旷的田野中，鹿上原始终无法找到李交远，突然间，鹿上原哈哈大笑，说道：你这缩头乌龟，看来我是不使绝招，你是永远不会出来了。
李交远躲在稻草后面，突然感觉周围死一般的寂静，不仅如此，而且原本还有些微弱亮光的月亮也变得昏暗下来，反复罩上了一层黑纱。李交远站起身来，看看不远处鹿上原，眼前情景吓坏了他，自言自语道：你，难道你是黑暗死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