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挑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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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若婉一点不意外苍徵箓会惊愕,脸上的笑容还是那边无忧无虑,“不错,他们便是陛下一直想要的死士。”
苍徵箓错愕之余,更多的是气氛,养死士的事兰玉白再三保证过不会告诉其他人。可这赵河珏为什么会有死士,还是已经养成的。
许若婉见苍徵箓未出声,以为是他还在怀疑,便让那几人将手套和面具都取了,“陛下可接近看看。”
接近观察死士,若是不慎可是会死人,而且能下指令的人就在旁边,苍徵箓冷笑,“将你身上的衣服都脱了,首饰也取了。
两人就算此时姿势暧昧,许若婉也知道苍徵箓叫她这么的原因,她不在意地松开衣带,很快上衣已经褪到腰上,接着到裙子,她干脆先踢掉自己的鞋子,就着坐在苍徵箓腿上的姿势先踩在椅子上,然后坐到了桌子上,这一个瞬间,衣服裤裙从腰部滑到了腿弯,她一边笑着一边将所有衣物从自己的脚踝穿过。还剩下身上的首饰,许若婉一下就讲它们取完。
苍徵箓看见许若婉的一头乌发倾流而下,心中感慨,果然懂得打扮的女人手都灵巧。
许若婉现在真正是一丝不挂,她坐在苍徵箓面前的桌子上翘起了腿,“陛下如何,我身上可没有任何武器或者能命令人的东西了。”
“是没有了,“苍徵箓笑笑,突然出人意料地将自己的手指塞进她的嘴巴,一个拇指按住她下巴之下,许若婉只要想说话,他就使出一点力。
就着这样的手势,他将许若婉从桌上带下来,然后将人夹在腋下走到那几个人面前。先是查看五官、再到肌肉,的确是没有生机的状态。
确认这些的确是死士后,苍徵箓将许若婉的衣服扔向她,“那这些泥土对养成红胎有什么作用?”
许若婉挑眉。动手将衣服穿上,边道:“那些泥土可以缩短养成的时间,一年的期可以缩短至一两个月。”
“竟有如此效果?”苍徵箓有些惊讶,心中算了算若是能用在自己那些还有三四个月结果的话,那就是半个月不到的时间啊。
“这些泥土有什么玄机?”真的能达到那种效果吗?
“这个嘛……若是告诉陛下你。我们还有什么筹码呢?”
苍徵箓点点头,她说的的确在理,他又问道:“我又如何知道是真的呢?”
许若婉笑笑,“陛下养了那么多,随便试一株不就知道了。”
听她说得如此肯定,苍徵箓内心也是跃跃欲试,不过,他仍是疑惑。
“你们若能养成死士,为何还来找我帮忙?“说着,他眼中闪过算计。
“青奉陛下也知道。咱们皇上在绛朱国还有很多内患要处理人手本就不够,再者上位才几年,养尸这种事那能明目张胆地去呢?”许若婉垂美低笑,以掩饰自己的慌张。
就怪那兰玉白只告诉他们易改尸主的方法和养尸需要红胎,其他什么也不说,要不是赵荷婳那丫头说在兰玉白那见过苍徵箓的书信和红胎种,他们都不知道苍徵箓在种红胎。
至于那泥土,是他们为了让苍徵箓伸出援手的缓兵之计。
催养植物的泥土,还缩短了那么多的养成时间,世上哪有这种东西!
本来赵河珏也不必过来求援。可偏偏,樊景天那伙人撑着他们还没部署完的时候就突然攻过来了!败了一个城,他们认了,但是接下来可要打硬仗了。最好的办法就是位处西北边的青冥国出兵从后方攻击,再加上他们的正面战场,两边夹击樊景天的军队。
“青奉陛下,若是我们败了,您从赵河清那边可捞不到好处。”许若婉这么说,是提醒苍徵箓他们是同一个阵营的。“这两年绛朱国对青冥国的供奉可都是很诚意的,我们两国将会一直这般友好下去。”
苍徵箓终于从沉默中恢复,“这事可以依你们,”他用目光点了点那几个死士,“你这次带了多少个?”
许若婉见他已经松口,回答问题是不敢有怠慢,“有二十。”
“这二十个便送我吧。”
许若婉立刻露出为难的神色,“咱们皇上疼惜我,知道一路风险,所以让这个二十个死士保护我,而且我到时还得带个赵荷荞回去,”见他眼睛微眯,她马上道:“不如这样,陛下给我留十人,待我们回绛朱国,再将余下十人送来。”
苍徵箓轻笑,“护卫一事又有何难,我派出一个军队护送还不够吗?”他只觉得许若婉这个提议好笑,等到下次他见到赵河珏,只会将他所有死士要过来,一二十人哪里够?
“您是说让我跟着去上战场吗?”许若婉马上露出个害怕的表情,心里对苍徵箓是骂了个遍,杀场无眼,万一被波及了怎么办。
“事情就这么定了,”苍徵箓不容拒绝,他对空中喊了一声,一个劲装男人马上出现,他抚摸着许若婉的后脑勺,“这是十三,把你其他死士也叫出来,命令他们跟着十三,按十三说的去做。”
许若婉感受着脑后的手指拨动着,头皮发麻,不敢有任何反抗,她按了按手上的戒指,瞬间发出低鸣的声音,窗外很快就跳进来几个死士,与先前几个一起,正好二十人。
她指着十三对那些死士道:“他是十三,现在开始你们听他的,他让你们做什么,你们就做什么。”
死士们听完许若婉的话,视线全都转移到十三身上。
许若婉对苍徵箓道:“可以了。”
“甚好,许姑娘好好休息,静等消息,三日内,你就跟着我的军队出发吧。”
苍徵箓换来梁公公,“接待好她。”
许若婉临走前说道:“青奉陛下,还有一件事,那赵荷荞即为人质,所以她必须受制于我。”
苍徵箓嘴角上挑。“自然。”
许若婉放心地转身,脸上带着得意之色。
等许若婉走后,苍徵箓对十三道:“她不是个省油的灯。”
“陛下,这泥土……”十三刚才在暗中都听到了。
“拿去试试吧。”苍徵箓对这个泥土并不抱有期待。但倘若赵河珏真的骗了他,可别怪他了。
许若婉说得好听,两国友好?赵河珏可是一直不服,总想着有一天翻身,这次夹攻好巧不巧。若是他们赢了,那收服的兵力算谁的呢?
出兵援助吗,到时也要看情况的。
“这次出兵,由上官掩领军,十四协助他,另外再带五十个影卫,若是发现不对劲,允你们先斩后奏。”苍徵箓向来对自己的影卫很放心。
他取出一把小刀往手掌心用力一划,血液顷刻洒出,十三赶快将金盏呈上。让血液往里落。
等到血积到半杯时,苍徵箓收回手,“这些血够易主了,你去吧。”
十三将盖子掩好,用布将金盏包裹,随即对那个死士说了一声,便一起走了。
苍徵箓没有让人传太医,用布绢缠裹几下止住了血。
他想了想,还是动身去了秀妃寝宫。
赵荷荞在这边待了已有数日,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已经知道赵荷彩失忆了。虽然有意和赵荷彩好好交流,可她似乎不待见她,甚至对她偶尔使出一些扳子。
她将身上的灰尘拍了拍,正准备往自己的房间去。就听到有人报苍徵箓来了。她注意到荷彩听到后身体有片刻的僵硬,便上前安慰道:“荷彩,不要怕。”
“什么荷彩,”赵荷彩理也不理她,指着旁边,“这里还没有打扫干净。不准偷懒!”
赵荷荞只是笑笑,“好,我知道了。”
赵荷彩偷偷瞟了几眼,心道那赵荷荞怎么那么奇怪,她经常为难她,她一点不介意的样子,梧栖说白鹭公主是个娇宠蛮横的人,可一点不想眼前这个啊。
她曾经疑问过,梧栖说那是装的,赵荷荞现在是人质,所以想通过她的关系离开这里。
想到梧栖的话,赵荷彩再一次肯定不能心软。
赵荷彩在偷看的时候,赵荷彩也暗暗观察对方。
虽然妆容打扮都大不如前,心思还是和以前一样,单纯,在想什么都很容易从脸上看出来。而且吃软不吃硬,如果她说得太多,只会让她更加疏远自己,倒不如以退为进,对她的为难,接受之,对她的无理,包容之。她还有无意无意地提到荷彩以前喜欢的事物,试图唤醒她的记忆,虽然至今没什么效果,但是她相信,荷彩的内心不久就会拎清的。
苍徵箓一进来就见到赵荷荞正在擦桌子,第一句话就是:“不是说你们感情很好么?”
“陛下!”赵菏彩以为苍徵箓是在责怪,声音也软了很多,“这是她自己要做的……”她是下意识这么说的,她只是真的怕苍徵箓又对她做出惩罚。
赵荷荞摇摇头,这个傻丫头,真是不会察言观色,怪不得之前吃了那么多骨头。
她先赵菏彩走到苍徵箓面前,平静道:“听说喝彩之前身边没几个宫女伺候,这些事她时常做,我便想亲身体验一下,她做这事的时候是以什么心情?”话尾时,她目光锐利地扫过门口那几个宫女。
苍徵箓说着她的目光望向那几个宫女,还没开口,就见宫女纷纷跪下求饶,“陛下,是娘娘吩咐过,不准奴婢们在她眼皮底下伺候。”
“秀妃娘娘吩咐的?”苍徵箓挑眉,不用想,肯定是赵荷秀教她的。
这段时间他让人暗中观察,那个用着梧栖身份的赵荷秀在赵荷荞来了后都刻意躲着,在只有她和赵菏彩单独的时候,说了许多无中生有和挑拨的话。
这个赵菏彩也真正蠢,赵荷秀漏洞百出的话她都信,这么想想,她以前以为的争宠手段也是赵荷秀教的吧。本来他可以不用对赵菏彩这么恶劣,现在看来这些是赵荷秀乐意看到的,她自己不愿嫁他,找人顶替就算了还见不得人家过得好。
女人如小人,此话不欺。
“梧栖呢?”苍徵箓突然问道。
是该把事理理了。
赵菏彩一听,想到梧栖叮嘱过,不能再见苍徵箓,为了梧栖的安全,赵菏彩再次撒谎了,“她今天病了。”
赵荷荞见赵荷荞情绪微动,对这个第一次听到的名字在意起来了,她来这些天,怎么都没见过这个叫梧栖的人呢?
苍徵箓嘴角扯出冷挑,随即对身边侍卫道:“将宫女梧栖带过来。”
“是!”
“陛下……”赵菏彩身体有些发抖。
苍徵箓执起她的下巴,“虽然有点可惜,但朕很快就不是你的‘陛下‘了……”
赵荷荞上前,将他的手打掉,“既然不是,就不要再动手动脚了。”
赵菏彩疑惑地看着两人,但很快,她的视线只盯着一个人,一个被侍卫押着的女人。
女人披头散发,垂眉低目,让人看不清面容。
苍徵箓知道她为何如此,他冷冷一笑。
“赵荷秀!”
赵菏彩以为是叫自己,刚要出声,就看见跪在地上的梧栖被苍徵箓拉了起来。
他将她的头发拨开,对着同是错愕的赵荷荞说道:“又见到一个姐妹,白鹭公主作何感想?”
赵荷荞先是皱眉,再来恍然大悟,是了,赵菏彩代嫁,赵荷秀能去哪里,赵河珏也不闻不问,只有在这宫里,她才最安全,也能过得很舒适。
倘若她没有来到这里,倘若哥哥未能争得皇位,那么他们大概永远都不知道真相吧。
赵荷秀,你真是……很好!
“你们在说什么……”赵菏彩喃喃道,脸色迷茫。
赵荷荞望向赵菏彩,犹豫着要怎么说。
苍徵箓制着赵荷秀,动作开始变得暧昧,最终将她用力地抱在怀里,并对赵菏彩说道:“这才是真正的秀妃,你不过是他利用欺骗的蠢女人。”
他想着,赵荷荞被许若婉带走时,一定会捎上赵菏彩,那他便将她们的身份回归,一个是身后有赵河珏的真正秀妃,一个是已经起到作用的赵菏彩。
他不损失。
赵菏彩全身泄气般坐到地上,“怎么可能……”她急迫地看向赵荷秀,“梧栖,这不是真的,对吗?”
赵荷荞将她从地上扶起,认真道:“她是绛朱国七公主赵荷秀,你是九公主赵菏彩。”
“啊……”赵菏彩尖叫一声,捂着脑袋不住地摇,嘴里重复“这不是真的”。
她的脑子一时间窜出好多事情。
梧栖对她说的话,苍徵箓对她做的事,宫人们的窃窃私语,丽妃的嘲笑……种种,最后是自己对赵荷荞做的事。
倘若她真的是赵菏彩,和赵荷荞感情深厚的赵菏彩,那她做了什么……
多种情绪充斥在她心中,以罪恶感最明显,让她喘不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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