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 苦肉计

挤到程大少身边，七哥故意咳嗽几声，不料程大少没反应，小叶傻乎乎开口：“你也觉得喉咙痛？我觉得嗓子痒，这地方太干燥了。”

听到小叶抱怨，赵炀关心地抬头：“北方秋季干燥，可以多吃些秋梨。川贝炖雪梨最好。我儿子每次咳嗽，我都给他吃这个。我刚才乘车过来，看这边有很多梨树，应该不缺秋梨。中国人讲究天人合一，应季的水果最养人了。”何姐一拍大腿：“您真是明眼人！咱村缺钱缺水缺地，就是不缺秋梨树，明天给大伙炖梨汤。”

小叶好奇追问：“啊，你都有儿子啦？真看不出来！我觉得你好年轻啊，还以为跟我差不多。他在什么地方？有没有一起跟来？”赵炀笑着摇头：“他很想跟我来，但是学校不能缺课。他现在旧金山，读小学一年级。”小叶羡慕地道：“真看不出来。你看上去跟我差不多。我还没结婚呢。”小胡在旁打趣：“那就赶紧结婚，马上生还来得及。”何姐关心问道：“你来中国，孩子谁带啊？”赵炀点头微笑：“我托了亲戚照顾。谢谢您的关心。”

趁着大伙围观，七哥扯扯程枫衣袖，将他拉出人群：“正事还没谈，先攀上老乡了。等下你咋还价啊？”程枫方觉失态，嘴上却不承认：“我这是谈判策略。先拉关系，让对方失去警惕。”七哥哼了一声：“我看是你失去警惕。别忘了人家是啥人。她可是资深海归，商学院的高材生，受过专业训练的谈判高手，你以为是小女人？”

程枫舔了舔嘴唇，不再为自己辩解，承认刚才的失误，低声跟七哥商量：“咱设一个策略，谈判这种事情，必须讲究策略，一张一弛文武之道，我们不如先停下，她家里有小孩，她又着急用钱，着急跟咱签约，就不可能等太久，不如以静制动，假装没空跟她谈，来个拖延战术，等她实在撑不住了，就可以低价拿下。”七哥点头认可。

程枫又问：“你觉得她会开多少钱？”七哥皱眉琢磨：“若是买断的话，至少300万吧。那可是网络畅销书，出版一年重印三次，卖了近百万册，一年版税几百万。若是不买断，只买一次改编权，估计100万能搞定。”程枫点点头：“嗯。那我们就不买断。像这种网络小说，只是一时火爆，红不了多久，没必要花太多钱。”

两人商量好对策，于是他找借口躲出，招呼导演继续拍戏，床戏暂缓执行，拍下一场分手戏。胡导挥手撵人：“清场了清场了，无关人等出去啊。布下一场戏。”七哥走上前，客气地道歉：“不好意思，他们要继续拍戏。咱们到院子里谈。外面空气好。”

赵炀随和一笑：“没关系。”站起身往外走，一只脚刚跨过门槛，忽然身子晃了晃，左手捂着肚子，慢慢弯下腰去，再也站不起来。小胡刚巧在她身旁，连忙弯腰去扶：“大姐，你怎么啦？”赵炀头垂在胸前，一句话也说不出。七哥也去搀扶她：“赵小姐你怎么了？是不是不舒服？”赵炀轻轻地摇头，身体再也撑不住，一只手扶着门框，斜斜坐倒地上。

大家都围过来，七嘴八舌关心询问。程枫傻傻地自语：“这是哪门子策略？苦肉计？”七哥气得给他一拳：“还策略策略呢，赶紧救人吧！我看她好像不行了，额头上全是汗。”小胡自作聪明：“会不会是假装的？”七哥呸了一声：“这种事也能装假？她又不是欧阳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