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程妈妈的电话

“我的泌尿系统不太好，属于母系家族遗传，我的堂弟表妹都得过肾炎，我一直很小心，平时很注意喝水，喝一些清热利水的中药饮片，从来没住过医院。只是最近半月出差，经常在长途车上久坐，又喝不到干净的水，才导致旧疾复发。”

赵炀简述发病原因，刻意为程枫开脱：“我去年在广东一剧组，也是喝了当地的汤，住了十五天的医院。我对国内的井水，一直不太适应，可能细菌太多了。”

“那你还坚持要喝。”程枫倒打一耙。七哥在旁说公道话：“是你坚持让人家喝，人家拗不过你。早就跟你说过，桌上不要劝饭，偏偏老毛病改不了。”程枫死不肯认错：“山东人，劝酒劝饭，那是对贵客的尊重。对不起啊，让你受罪了。”

赵炀温柔一笑：“没关系，拉肚子不是坏事，排毒，减肥，前一阵子吃得太好，长胖不少，来你这里两天，我已经瘦了五公斤，也算额外收获。”

“什么，这几天瘦了五公斤？那可不行！”程枫大惊小怪：“你瘦干干地回去，会让国外的朋友以为，我们虐待海归同胞，有损国体。小叶，跟何姐说一声，从明天起，给病人加小灶营养，一天炖一只老母鸡，费用记在剧组账上。”

白杨开口了：“炎症发作期，不能吃油腻物。”程枫立刻改口：“那改炖瘦肉公鸡。”

七哥的手机忽然响了，居然是程妈妈打来的。程枫经常掉链子，手机丢失或停电，七哥的手机永远开机，二十四小时有电。每当遇到这种情况，程妈妈就打七哥电话。

“枫儿，你吃饭了吗？妈妈现在西安，你三表叔家里。我打了一夜的电话，一直没人接听，我就担心地不得了，特地飞过来看你。我打算住一个星期，有空回西安一趟。我给你带了红枣，你奶奶亲手晒的，乡下拍戏伙食不好，妈给你炖鸡汤吃。”

电话中传来程妈妈的唠叨，旁听的程家班伙计们，个个一脸兴奋。

每逢程枫去乡下拍戏，程妈妈必找借口探班，检查他的衣食住行，顺便给他炖汤进补，这次也不例外。孝顺的他从不说no，总是开心迎接妈妈，陪着她，顺着她，哄着她，事实上对程枫来说，迎接妈妈的探班，更像一种心理酷刑。

有亲妈在旁边看着，他拍啥戏都放不开，更不用提床戏。于是每逢妈妈来访，他干脆给大伙放假，带着一帮伙计陪妈妈旅行，有吃有喝伺候着，直到妈妈觉得影响儿子工作，自动要求退隐为止。这一次程妈妈来西安，至少呆一个星期，程家班西北七日游又有着落啦！

程枫恩恩答应着，一副乖宝宝的表情：“我下个周六回西安。妈妈你吃饭了嘛？晚饭不宜过饱，少吃肉，多吃菜。睡前记得吃降压药，温水冲服，不要太烫。”

小胡啧啧羡慕道：“程妈妈就是好，一个电话打不通，就打飞的来探望老大。我妈连上海都没出过，一个月不给我电话，说打长途太浪费钱，还不许我打给她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