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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回 金榜题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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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九璋辞了岳飞,拜别岳母后,就快马加鞭回到了汴梁。

刚一回宅子,言墨就泪眼汪汪的把他迎进了宅子,不过陆九璋却不吃这一套,到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板着脸检查言墨这段时间的功课。

结果自然是惨不忍睹,陆九璋一秒钟化身容嬷嬷,就差扎针了。

言墨迫于陆九璋的淫威,瘪着嘴乖乖回屋补功课。

陆九璋这头屁股还没坐热,陈西就闻讯找了过来。

“你倒消息灵通,我刚回来,你就找上门来,我没欠你钱吧?”陆九璋把他迎进厅堂,斟了杯龙井给他。

陈西照旧摇着他那把扇子,摇头晃脑道:“佳人在水一方,某焉能不至!”

陆九璋搥了他一肘子,笑骂道:“马上就要****了,还没个正形!你看看人家沈知章,两耳不闻窗外事,整日一心只读圣贤书。”

“非也!非也!”陈西笑道:“陆兄不是前几日才说过‘事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读死书怎会做出好文章?”

“话倒是这么说,不过毕竟是殿试,哪容得上半点松懈?”

陈西胸有成竹:“我此次非龙门不跃,非琼林不赴,非状元不点。”

这话放在其他人身上,陆九璋只会嗤笑一声,顺带默默说:“装X遭雷劈。”但对于陈西而言,陆九璋知道这话并非一时夸口,而是此人的确有状元之气,栋梁之才。只要稍稍收敛下狂放不羁,针砭时弊的性子,****必是拔得头筹。

思及于此,陆九璋不由提点道:“陈兄才学的确难得,然而这状元,却是当今圣上选出的状元,莫拂了圣意才好!”

“陆兄好意不才省得,自有分寸。”陈西笑道。

陆九璋瞧他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也不知道能听进去多少,索性不再说这个,只道:“他日金榜题名,我再与你开怀痛饮。”

陈西闻言大笑道:“陆兄号称‘半杯倒’,我看咱们届时还是以茶代酒好了。”

陆九璋老脸一红,大度地不计较对方的揶揄,笑着摇摇头:“若陈兄能一鸣惊人,我就算舍命陪君子,又有何妨!”

陈西突然敛了笑,正正经经朝他揖了一揖:“此次****,若能侥幸得中,我却有一桩事非做不可,若有任何变故,还要烦请陆兄照顾我那还在太学读书的弟弟。”

陆九璋很少见他如此肃穆,不由问:“何事?”

对方却道:“待此间事了,这顿酒定少不了陆兄。”

陆九璋心中隐隐有些不安,想问个明白,但见对方守口如瓶,只道:“凡事三思而后行,我静候陈兄佳音。”

陈西点点头,又朝陆九璋揖了两揖,才转身离去。

四年寒窗苦读,转眼间一路过五关斩六将的天子门生们,便迎来了最后的殿试。

人说不以成败论英雄,但在此刻,那一张策卷就会决定一切。

去或留,金榜题名亦或是名落孙山,全在此一役。

陆九璋看着紧闭的集英殿大门,不自觉的就想到现代警戒线四围,警车封门的高考。

很多人说高考不合理,只以成绩分高下太过片面。

但有几人想过,如果不以成绩为标杆,还能拿来什么做标准?如此量化的考核,即使每个人都是同一张卷,舞弊犯科尚且屡禁不止。若把任贤选才的权利尽数交给个人,那恐怕才是灾难性的后果。两害相权,取其轻,世间哪里有两全其美之事?

众举子自黎明入,经点名、散卷、赞拜、行礼,答策,直至日暮才交卷。

那一张张锦绣文章尽数被卷官弥封后收存,以待阅卷者亲启。

以往殿试刚刚结束还未到放榜的这几天,往往是最热闹的。

坊间各家盘口生意兴隆,状元大热人选无非陈西、沈知章二人。

陆九璋想着殿试过后去探望下陈西聊表心意,却被陈西下榻的客栈老板告知,陈西自打考过殿试便闭门不出,特意吩咐任何人都不见。陆九璋不知陈西葫芦里买的什么药,也不强求,知他必有自己的打算,人家考生都不急,陆九璋也不好操心。

他索性回到家也关上门,读读诗,练练字,静等着四年一度最热闹的放榜和鹿鸣宴。

十年寒窗无人问,一举成名天下知。

放榜这一天,贡院外的大墙上挂上一丈红榜,其上密密麻麻的一排排名字。

自持身份的富家官宦子弟,一般都会差小厮在那儿候着,要是中了就兴高采烈,一路高声传唱着回府;若是不中,那小厮们就垂头丧气的悄悄撤回,不敢多做声张。

家境一般的贫寒子弟,都三五一群亲自前去,有人看见自己在榜,则顿时手舞足蹈、甚至高兴的晕厥,也有人名落孙山,顾不得面子矜持,瘫倒在地,嚎啕大哭起来。

而像沈知章、陈西这类状元的热门人选,则一般都会呆在客栈,客栈老板会专门打发伙计去那候着,若是有人高中,则也一路高声传唱,算是为自己客栈做足了广告。

然而无论如何看榜,那前三名的名字始终明晃晃的写在上头。

开封府陈西不负众望,头甲第一名,也就是后世人们常说的状元。

而紧随其后的,则是金陵沈知章,乃为榜眼。

宋代重文轻武,对于通过殿试选任出的国家英才自然也重视万分,陈西高中的消息不出半个时辰就一传十,十传百,传遍了整个汴梁城。

言墨兴冲冲的跑过来告诉陆九璋,他自然也喜得友人高中,按礼应当前去道贺。他换了套衣服,也上街凑了凑热闹。

都说人生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

眼看着陈西一身御赐状元袍,胸佩红花,头戴高帽,身跨高头大马游街,可谓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一日看尽汴梁花”。

不少显耀门楣都差人来瞧这状元郎是何模样,想给自己闺女寻门好亲事,也有那胆大的少女,随手往陈西身上丢些花果,也算心意一片。

然而陈西面上却未见半点喜色,反而一派沉肃。

陆九璋与陈西本就相熟,自然看得出一丝不寻常的端倪,再联想殿试前,陈西说的那番话,陆九璋不知为何,心中有些不踏实。

果然,好的不灵坏的灵。

琼林宴的第二天,宫中传来消息。

新科状元陈西,在琼林宴上连参当朝六大权臣,更豪不留情的暗指宋徽宗治国无方,任用六贼奸佞至政令不兴、天人失和。洋洋洒洒几千字的锦绣文章,半点情面亦不留:“蔡京坏乱于前,梁师成阴谋于后。李彦结怨于西北,朱勔结怨于东南,王黼、童贯又结怨于辽、金,创开边隙。”

新科状元在琼林御宴之上以诬告构陷、藐蔑君王之罪,被当场剥去状元顶戴,直下天牢。

一时间,朝野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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