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路灯下的小姑娘
“燕姐和我说，请赵主任您出面，她相当放心，我这点小事，对赵主任您来说，根本不值一提。”刘青鱼试探着说道。
赵主任满面红光，闻言却猛地一震，袒胸露出的大片白花花肥肉狠狠一抖，竟然是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小心问道：“红夫人真得这么说？”
刘青鱼笑眯眯道：“这还能有假？”
“小刘啊。”赵主任突然有点小犹豫，凑过头来，低声问道，“冒昧地问一下，你和红夫人是……什么关系？”
刘青鱼本来就是在试探，他很想知道，燕红瑶到底是什么身份，这位赵主任言辞之间，似乎是对燕红瑶的身份十分忌惮。
他听到这里，心下更是大定，索性扯虎皮做大旗，笑呵呵道：“赵主任是自己人嘛，告诉你也无妨，不过，赵主任你可要为我保密，走漏出去的话，影响不太好。”
赵主任猛点头，一脸横肉抖得跟筛子似的：“好说，好说。”
“咳咳。”刘青鱼干咳一声，毕竟干起撒谎这种事情来，对于他这样谦逊诚实的好青年来说，还真是有点小难度。
“是这样的，其实，我是燕姐一个远房的表弟，我们山里实在是太穷了，我爹说，再这样下去，只能娶前山头二瘸子家的傻闺女做老婆，赵主任，我跟你说啊，那傻妞是真傻啊，有一回我去偷她家的枣，我跟她说，你爹把枣树送了我，她居然就信了，帮着我把她家三棵枣树敲得精光……”
赵主任一脸黑线：“小刘，小刘，来来来，喝酒，喝酒。”
“喝酒啊，这酒有我们山后老毛头酿的果渣酒好不？”
“当然有，这可是洋酒，欧洲进口，八百美金一支。”赵主任说道。虽然听刘青鱼这么说，暗忖这小子居然是个山里来的死土鳖，但是人家说了，是红夫人的表弟啊！
就算是远房表弟，那也是表弟不是？
他拍了拍身边波斯女郎丰盈的翘·臀，女郎立刻乖巧地爬起来，去一旁的酒柜，取来一支水晶酒杯。
赵主任给刘青鱼斟上暗红色的酒液，刘青鱼睁大眼，在旁边紧盯着，口中道：“斟满，斟满……唉，这什么酒杯，真好看，就是太小，喝酒还是该用瓷碗，才带劲嘛！”
赵主任手一抖，差点没把酒瓶子扔掉。
妈的，老子这可是大价钱的进口好酒，让你用瓷碗来上一碗，那就是起码一两千块华夏币，就算你是红夫人的表弟，也缓解不了老子的心痛啊。
刘青鱼接过酒杯，仰头一口，就灌入喉咙，咂吧两下嘴巴，点头道：“这酒不错啊。”
赵主任都要哭了，连忙赶在刘青鱼让他再给倒酒之前说道：“小刘，你接着说。”
“哦，哦，好。”
刘青鱼脸色一正，说道，“要说我这位表姐，也就是燕姐，那和我们家，可不是一般的交情。想当年，她们家落了难，就剩下她一个，就寄居在我们家，我们俩可是打小一块长大，百十里方圆的大山，就是我俩亲情和友情的见证啊！”
“哎呀！”
赵主任肥躯一震，大为震动，再仔细看刘青鱼，这厮其实年方二十四岁，但是一向邋遢习惯了，气质上又有些老成浑重，无形中看起来比实际年纪略大些，起码也有二十五六。
赵主任心中一动，立马一拍大腿，说道：“原来小刘……啊，不对，应该说是刘兄弟，你居然和红夫人还是青梅竹马的表姐弟？”
这下不用刘青鱼要求，他主动给刘青鱼斟酒，斟得满满的。
刘青鱼端起酒杯，又是一口闷下去，心中十分受用。
这虽然不是什么极品好酒，至于欧洲进口更是扯淡，眼前这白痴摆明是被红灯笼会所给坑了，但是不影响这酒确实不错，让很久没有尝过好酒的刘青鱼解了一把馋。
他笑着说道：“赵主任不用这么客气嘛，我燕姐说了，赵主任是自己人嘛。我叫刘青鱼，文武双全的文刀刘，青青子衿的青，鱼水之欢的鱼，赵主任叫我小刘、小鱼都行。
“哎呀，多谢红夫人看得起。”赵主任诚惶诚恐，哪里敢依言，忙道，“赵国基，祖国的国，基业的基，忝为香都市教育局督学室主任。我托一声大，刘老弟，看得起我赵国基，叫我一声赵哥，或者基哥都可以。”
刘青鱼听到这货的名字，差点没忍住笑出声来。
马勒个叉子的，这种身为公务人员，却跑到娱乐会所大玩异域美女双?飞的货色，居然敢说自己是祖国基业，真是他妈讽刺到菊花里了。
但他口中却道：“鸡哥，来，我们干一杯！”
“好！干！”
两人干了一杯，酒瓶已见底，赵国基手一挥，十分豪气地又拍在另一名女郎的**上：“再去拿一瓶！”
女郎媚笑着起身，又取来一瓶酒，正要再躺会赵国基身边，这货却一摆手道：“去，把我这位刘老弟服务好。”
刘青鱼老师虎躯一震。
妈蛋，老子可是正经人啊！
他胡思乱想之际，一具香软细嫩，带着浓郁异域风味的娇弹身躯已经依偎到了他身边。
一只小手抓住他的手，轻摇慢晃，立马就有一双肉蛋狠狠轰炸他的胳膊，另一只手则是端起酒杯，送到他唇边。
“我艹！老子的节操要不保……”刘青鱼满心嚎叫。
……
……
半个小时后，刘青鱼脚步踉踉跄跄走出红灯笼娱乐会所。
出门之后，他的脚下就恢复平稳，脸上的红意和眼底的迷糊醉色也完全消失。
给自己点上一支香水牌，狠狠吐一口唾沫，骂道：“娘的，托这王八蛋的福，老子居然也有喝公款酒，摸公款妞的一天！实在是和老子一贯风格不符，这回节操掉得太多，要大补半个月攒回来……”
要不是借口“表姐”吩咐过他，早点回家一起吃晚饭，他这会儿还没法出来。
鸡哥实在是太热情了。
这狗·日的一再要请刘青鱼大保健！
全套！
“呵呵，老子立身正直，贫贱不能淫，会是这种人吗？”
刘青鱼暗忖，这当然都是看在燕红瑶的面子上，奈何赵国基这个王八蛋嘴巴严实得很，他试探了半天，也没探出燕红瑶究竟是什么身份。
现在唯一的问题在于，赵国基和万得福那货似乎是好朋友，万得福肯定在千方百计等着找自己的麻烦，万一让万得福知道，自己准备找赵国基的门路拿那张教师资格证，会不会节外生枝？
不过，刘青鱼转念一想，万得福算个鸟，看起来赵国基确实对燕红瑶颇为忌惮，那自己还担心个毛线？
一念及此，刘青鱼心情大好，叼着烟优哉游哉往西水街外走去，走出西水街，穿过香樟路，就能到家。
他不一会儿出了西水街，给自己续上一支烟，从夜晚冷清的香樟路走过，路灯下他的影子被拉得老长，和这都市的夜晚一样长。
“先……先生。”
刘青鱼的听觉很敏锐。
尤其是对姑娘的声音，更是格外敏感。
他猛地回头。
就看到一盏路灯下，站着一个小小的身影。这个身影垂着头，双手在身前绞缠着，低低地叫一声后，就把头垂得更低。
这是个女孩子的声音，听起来年岁不大。
她穿着一件蓝格子衬衫，袖口有些短了，露出两截被路灯的光映照得雪白生晕的手腕，细细的手指绞缠着，显现出她焦急紧张的心绪。
刘青鱼的目光向下，看到她同样只到脚踝以上的白色粗布裤子，脚上的简朴布鞋。他突然有点发蒙，大晚上的，在香都的路灯下看到这样一位小姑娘，实在是诡异十足。
不会是撞鬼了吧？
好在刘青鱼一向胆子极大，死人堆里也能睡得着的强人，他叼着烟就走过去，问道：“什么事？”
“先，先生……”小姑娘终于将头抬起一些，她扎着两支小麻花辫子，垂在小小的肩上，小脸有点泛灰，被路灯照得迷朦，看不真切，“这，这里是香都么？”
这是什么奇怪问题？
刘青鱼怔然：“没错，是香都。”
小姑娘似乎松了一口气，紧张的情绪也缓解许多，灯光下她的一双大眼睛里露出释然，旋即又忽地涌上两泓浓郁的迷惘和无措，小声叹道：“真的是香都呀。”
刘青鱼眉头皱起，说道：“小姑娘，这么晚了，你不回家吃饭，跑到这里干什么？这地方乱得很，不适合你。”
小姑娘又紧张起来：“我，我是从……从外地来的，来香都找我小姨呢，可是地址已经找不到了，我还以为是我走错了路，这里不是香都……”
刘青鱼大爷这下明白了，深深为自己的机智所叹服，当下冷笑一声，说道：“哦，我知道了。说吧，是想借几块钱吃饭，还是回家的车票钱还差几块？”
“啊？”
小姑娘闻言，眼底有疑惑的光掠过，一时懵然。
刘青鱼想到自己如今是一名神圣的灵魂工程师，眼前的小姑娘看起来只有十三四岁模样，还青稚得很，他不由得有点儿职业病发作。
这厮沉重说道：“小姑娘，某非你要说，你家中父母双亡，孑然一身了无牵挂，所以你打算留在香都，奈何世道维艰，正好路遇英俊潇洒，一看就是好男人的我，所以想要求我收留，铺床叠被不在话下，偶尔还可以侍个寝什么的？
你年纪还小，正是应该好好学习报效祖国的时候，怎么能出来做这种事情呢？”
呵呵，这种把戏，能忽悠得到你家刘青鱼大爷？
简直是笑话！
然后，他就看到小姑娘一脸震惊，讶然说道：“你怎么知道我爹娘都没啦？可是，先生，我没有想要你收留我呀，我只是问你这里是不是香都，现在知道了，谢谢您告诉我。”
“啊？”
这下轮到刘青鱼震惊。
“哦。”小姑娘忽然又小眉头蹙起，认真问道：“先生，您并不英俊潇洒呢，还有，侍寝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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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了。这两天出门在外，都是只有一更，非常抱歉。下周统统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