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掏老宅子
“萧老这么看的起我，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唐剑南连忙笑着回应萧老。
“呵呵，小兄弟也是干我们这行的吧？听说上次那三枚铜钱是你从好几百枚铜钱里面挑出来的，眼力不错嘛。今天估计又得选着几个好东西吧。”
“萧老说笑了，我哪有什么眼力。不过我倒是想进入你们这个行当，今天这么好的机会当然也想入手几样东西，可惜我就是个刚刚毕业的穷学生，啥也买不起啊。就来凑凑热闹。”
唐剑南说完就开始打量萧老，想从萧老脸上看出些端倪来，可萧老只是面带微笑的听着，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变化。唐剑南说这些话无非是想找萧老借钱，可是直接开口又太唐突了，毕竟他们俩也就只见过两面，根本谈不上交情。唐剑南唯一的底牌就是萧老似乎对他有些兴趣，只希望自己没有猜错。
“呵呵，原来是这样。对了，小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没想到萧老却把话题给转移了，唐剑南心里不禁一阵失落，看来今天只能是凑热闹了。
“我叫唐剑南，还没请教您尊姓大名呢？”
“哈哈，小唐别这么客气，我叫萧光熙。你叫我萧老也行，叫我老萧也可以，不用见外。”
没想到萧光熙这么好说话，唐剑南倒是吃了一惊。
“好了，咱们爷俩也算认识了。这里的东西不少，你先去看看吧，这些钱你先拿着用，不够再来找我。”
看着萧老手中的一叠钱少说也有三四万，唐剑南一下就懵了，幸福真是来的太突然了，唐剑南半天反应不过来，暗自掐了自己大腿一把，才确认不是在做梦。
“太谢谢萧老了，萧老，您放心，今天的钱都算我借您的，日后一定奉还。”
唐剑南平复一下心情，伸手接过钱，也连忙向萧光熙表示感谢。
“呵呵，不打紧，先去瞧瞧东西吧。”
唐剑南也不再废话，立马加入到了寻宝大军。萧光熙看着唐剑南的背影，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唐剑南也走到桌边，开始察看起袁健的藏品。来到一个只围了两个人的桌子，唐剑南看到桌上摆着一副画。
画中巨峰壁立，山头杂树茂密，飞瀑从山腰间直流而下，山脚巨石纵横，笔力雄健、冷峻，乍一看倒像是出自名家之手，可画上却没有署名。以唐剑南目前的本事还看不出这画到底是什么年代，出自何人之手，唐剑南唯一仰仗的是自己能摸出古董的本事。另外两人在细细察看之后，低声交流了两句便走开了，估计也是看不准，贸然拿下却怕打眼。
唐剑南见二人走开，便把手往画上按去，细细感受着画的每一个角落，但又怕人起疑，就摆出一副研究字画所用材质的样子。
感受完整幅画，唐剑南却不知该如何是好了。古朴的气息虽然感觉到了，但却时强时弱，弱的时候和郭老三摊上的咸丰通宝、同治通宝给他的感觉差不多，强的时候却又和康熙通宝给他的感觉很接近。这样的情况唐剑南还是第一次遇到，若不是反复察看得到的结果都是一样的，唐剑南都以为自己的感觉出问题了。
难道这幅画原本是康熙年间的玩意，可因为一些不知名的原因丢失了一部分，后又被临摹之后接上去的？可唐剑南看来看去也看不出来这幅画没有破损的痕迹，而且这画一气呵成，也不像是有两个人的画法。
“哟，这不是老熟人嘛。怎么着？上次在我摊上拣了漏，今天又想到这来拣漏了?呵呵..怕是你这次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还在苦苦思索中的唐剑南被一阵熟悉的声音拉回了思绪，说笑的语句却带着一丝怨气，不用看唐剑南也知道是郭老三来了。
“哈哈，郭老板最近可还好？上次的事情您也赚了不少，咋还对我有意见呢？”
来的路上，唐剑南已经听陈云舟说过上次铜钱的后话，知道郭老三虽然也赚了钱，但是还是有些不爽。不过，唐剑南日后要去潘家园讨生活，还不想和这些地头蛇把关系弄僵，是以态度还算和善。
“老三，已经过去的事了，还有什么好说的，好好看东西！”
“是，马哥！”
郭老三还没接话，却被和他一起的人叫住了。郭老三对这位一起来的朋友很尊敬，都有点言听计从的意思了。
听见那人的话，唐剑南不禁打量起这位马哥。四十多岁的样子，微胖，一双眼睛十分有神，不是那种透着小聪明的精光，而是一种睿智深邃的眼神。唐剑南心想这人怕是不简单啊，不由对他起了几分兴趣。
“走吧，老三，去下一个桌子，这幅画没什么看头，最多是咸丰年间的玩意，而且也不是名家手笔，值不了什么钱。”
唐剑南听完，心中一惊。看来自己没猜错，这马哥确实有几分本事，才一会的时间就看出这画是清朝的，甚至还断言是咸丰年间的东西。另一方面唐剑南也知道自己的感觉没错，确实和咸丰通宝差不多的感觉，只是不知道那稍强的古朴气息却又是怎么回事。
“哈哈，小朋友，我看你还是回家去吧，这么个破玩意还要看这么久，你就别在这凑热闹了。”
郭老三听完马哥的话，就开始冷嘲热讽了，劝唐剑南早点回家，自己什么都看不出来还呆在这却是理所当然。
唐剑南好像压根就没听见郭老三的话，还是死死盯着那幅画，想看个究竟出来，郭老三自讨没趣就随着马哥去了别的桌子。
唐剑南思索一番就再次把手按了上去，感受着古朴气息强弱变化，几次验证下来。唐剑南能肯定较强的气息全集中在画的中间部分，也就是说如果这幅画不是后来接上去的，那么中间那部分就肯定有蹊跷。
此时的唐剑南已经有把这么画弄到手的心思了，不过他需要等，等到没人要的时候再去和袁健谈价，那样才能花最少的钱把画搞到手，虽然手上有不少现金，还有萧光熙这个大金库，但毕竟是借的钱，能省就省。
想到这唐剑南便淡定的离开了摆画的桌子，没有露出任何想要的表情，他知道在这的人都是人精，稍微露出一点异常，这画说不定就又被别人盯上了。
唐剑南游走于各个桌子之间，找个没人的时候就对藏品细细摸上一番，一圈下来，唐剑南错愕了。这整个客厅压根就没什么真东西啊，难道这的东西全看新或者全是行货？但是这里的人都是有些眼力的啊，他们的样子没有露出这些是假货的表情啊，甚至有些人已经开始找袁健谈价了。难道自己的感觉不准，唐剑南心里打起了鼓，我这能力到底靠不靠谱啊！
心里七上八下的唐剑南正胡思乱想着，身旁的一个桌子却慢慢围满了人，把唐剑南都挤开了，而且连萧老也在其中。看见萧老似乎对桌上的一个天青色的瓷碗很感兴趣，他想看看萧老是什么意思。
挤进人群的唐剑南细细打量一番那个天青色的瓷碗，胎质细腻，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釉如堆脂，温润古朴，色泽滋润纯正、纹片晶莹多变。这一看唐剑南便想起了书中对汝窑瓷器的描述，这难道是个汝窑碗！
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唐剑南望向了正在把玩瓷碗的萧老。萧老面色凝重，眉头紧锁，看了半天却迟迟没有开口发表意见，随后还从口袋里掏出个放大镜又是细细察看一番，看的唐剑南紧张不已。
看了许久的萧老终于把碗放下了，围着的众人齐刷刷的把目光投向了萧老，都在等着萧老发话。可萧老却迟迟不开口，似还沉浸在思考中。
“萧老，这瓷碗您怎么看？”
终于有人按捺不住开口问道，萧老看了问话那人一眼还是没有说话，却把目光投向了陈云舟。
“小陈，你怎么看？”
众人没想到萧老爷子到这时候了还有心情考较年轻人，满心失落却又无可奈何，只好又把目光齐刷刷的投向陈云舟。
“萧老，您这不是要看我笑话嘛，您老在这，我哪还敢瞎说啊！”
“呵呵，没事，随便说说，怎么想的就怎么说。”
陈云舟见推脱不掉，扶了扶眼镜，清了清嗓子就开口了。
“这瓷碗胎质细腻，釉面滋润柔和，纯净如玉..应该是汝窑瓷！”
不过说来说去也就和唐剑南在书上看的一样，没有太大区别，唐剑南一阵失望，还指望着从陈云舟口中听到一些不一样的东西，哪知道都是些废话，唯一有用的信息就是陈云舟也觉得这个瓷碗是汝窑瓷。
汝窑，中国古代著名瓷窑，创烧于北宋晚期，因其窑址在汝州境内，故名。汝窑以烧制青瓷闻名，与同期官窑、哥窑、钧窑、定窑合称“宋代五大名窑”。汝窑开窑时间前后只有二十年，由于烧造时间短暂，传世亦不多，在南宋时，汝窑瓷器已经非常稀有。流传到至今的真品，已知的仅六十五件，珍贵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