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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立场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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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一章 立场不稳

刚开始还问了几次泥鳅那人还在不在,答案是还在。鹿晓白轻哼,还真尽职,这晚上气温降低,看你能扛到几时?于是叫泥鳅不用管他,大家一睡了之。

后半夜起了狂风,吹得门窗咯吱咯吱响。她从梦中惊醒,想起店门那几个破洞,这要是灌了一夜北风,店里还不得全是沙尘?不得已披衣起床,叫醒泥鳅,让他找几块木板把门挡一挡。点了灯到前台一看,却见破门已被木板从外面挡住。

鹿晓白马上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心里顿时有些烦躁:默默做好事什么的,她最容易被打动了。可现在是对立的两个阶级,一定要坚持立场,千万不能动摇。

叫泥鳅继续睡觉,她也进了后院脱衣上床,却再也无法入睡。听着外面呜咽的风声,以及院子里落叶刮地的磨擦声。她的思绪一阵飘忽,恍如躺在北宫那发着霉味的木床上,那几个不安的夜晚,她也是这样听着风声难以入眠。

自穿越那天起,便发生了许许多多的事,那么多的事全塞进这短短八个月里面,竟似是把时间生生拉扯开来,扯得很漫长很缓慢,度日如年。

也是在北宫的第一个夜晚,崔烨把她从柔儿的魔爪下救出……好烦啊!别想了,睡觉!鹿晓白一把将被子蒙过头,蜷缩起身子。好了,这样外面什么动静都听不到了,睡吧睡吧!

片刻后,被子被一把掀开,鹿晓白喘着粗气坐在床上,喘着喘着恨声咒骂道:鹿晓白你活该!

披上斗篷又出了院子,摸黑到了前台,点上灯,把门栓拉开,拍着门朝外面喊:“把木板移开!”拍了几下,崔烨才反应过来,把木板移到一边,门便哐当被打开,露出一张气急败坏的俏脸,传来一道咬牙切齿的声音:“你,进来!”

崔烨的心便颤了颤,差点脱口而出“你想干吗?你不要过来!”待缓了神,也不答腔,浓眉下的眸光一闪,嘴唇紧抿,垂首默对。

见他这副样子,鹿晓白恨得牙痒痒的,什么人嘛,把我好好的一个晚上给搅了,还觉得委屈了?当下不耐烦道:“你,要么马上离开,要么马上进来!”

“属下不能离开,也……不进去!”

“真不进来?”

“不进!”

鹿晓白被气笑了:“那好!我问你,你一个大男人半夜三更地在女人家门口想干吗?图谋不轨吗?”

“属下不敢!”

“不敢什么?不敢站在门口?还是不敢图谋不轨?”

她冷若冰霜的笑容,咄咄逼人的语气,让他心头一阵发慌,当下想也没想便辩解道:“都不敢……不是!是不敢……”

鹿晓白不容他争辩,冷笑道:“都不敢?那就是不敢站在门口了,那还不快滚?”

大冷的北风夜,崔烨生生急出一身冷汗,他咬着唇,忍着把眼前的女子倒提起来再甩出去的冲动,闷声道:“是不敢进去,还有,不敢图谋不轨。”

“我再最后问一次,进不进来?”鹿晓白耐心用尽,那腹黑王什么眼光,找来这么个不干不脆的人给她添堵。

崔烨坚定地回答:“属下也最后答一次,不进!”

“好,你等着!有本事别走!”鹿晓白撂下这一句,转身回屋。

看着她气冲冲的背影,崔烨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探头往里一望,泥鳅正揉着眼睛缩着身子走出来,劝道:“进来吧!外面挺冷的。”

崔烨打了个寒颤,小声问:“你们掌柜的,干啥去了?”

泥鳅摇摇头,但他们很快有了答案。只见鹿晓白左手拎着一只铜盆,右手拿着一根木棍,走到门口,试着轻轻一敲,“哐——”的一声,木棍与铜盆完美撞击,发出刺耳的声音。崔烨惊恐地望着她,“你想干吗?”

鹿晓白冷冷一哼:“没干吗?就是通知左邻右舍起来抓采花贼了!”说着又高举右手要重重敲下,被崔烨紧紧抓住,“别敲了!我进去还不行吗?”我的姑奶奶,俺崔某认栽了!

当下扭扭捏捏地进去,把外面的木板拿进来,把门挡严,泥鳅早已滚到他的矮榻上捂嘴偷笑去了。而彩鸢几个也被惊动了,都跑过来看看出了什么事。鹿晓白斜睨崔烨一眼道:“你看你,非得把大家都吵得睡不了,你才甘心!她们明天还要早早起来做早餐打扫卫生的!”

敲盆子吵醒大家的明明是你好吗?崔烨心里叫屈,也不辩驳。鹿晓白看了看木板,挺完整的两大块,不知他从哪里找到的,狐疑地瞟了瞟他,问:“你不会是去撬别人家的门板吧?”

崔烨又是一脸黑线,不情不愿地回答:“在城皇庙旁边,擂台拆下来的。”

“这你也知道?”拆下来的木板木柱就堆在原地,用布遮罩住,请几个乞丐在附近守着,等木匠挑出一些能用在美容院上面的,其他的卖掉。

崔烨没吭声,心想,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那好,这另外的木板你搁在木墩上,将就着睡吧!”鹿晓白回头叫奚大娘去拿一床被来。崔烨忙道:“属下不用睡觉!”

鹿晓白懒得废话,吩咐泥鳅拿抹布把木板清理干净,与彩鹤彩鹭一起抬着搁在四个木墩上,再铺上被子,被子比木板大了许多,半铺半盖刚刚好。弄完这些,叫几人各自去睡,她想了想,有些别扭地开口:“这里,就交给你了。”元子攸你赢了,姑奶奶认栽了!鹿晓白满怀悲摧地回到后院,一头扑在床上。不知是因为折腾累了,还是因为外头有个保镖,所以格外安心。总之,她睡得特别香甜,也不知过了多久,被奚大娘的惊叫吓醒了。原来,大家都跟她一样睡得很香,一香就香过头了,比平时足足晚了一个时辰。起来时已经是辰时三刻,也就是七点多快八点了。八点钟,对于习惯早睡早起的古代劳动人民来说,实在太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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