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卷 第十章

在1011年年底，维尔法伦病逝，维尔法伦的儿子，阿斯托加成为了新的总督。原本大祭司弗兰萨尼受维尔法伦嘱托，帮助阿斯托加应对可能发生的威胁。但弗兰萨尼在维尔法伦去世的半个月以后，突然猝死。有人说他是死在反对派的毒药之下，有人说他只是心脏病突发。随着弗拉萨尼的去世，新一轮角逐大祭司，并恢复大祭司过往权力的竞争再度于帕蒂略斯内部展开。后人习惯性地把支持阿斯托加的一派称呼为世俗派，把支持废止总督职位的一派人称呼为宗教派，但无论宗教派的人士是如何打着诸神的旗号为大祭司争抢权力，他们的所作所为以及他们的渴求都是彻头彻尾的世俗权力，这点与以阿斯托加为首的世俗派并无二致。

为了争权夺利，阿斯托加与反对派各自推举出一个大祭司，分别为弗兰萨尼二世与鲁菲努斯二世。他们两派极力诋毁对方大祭司的不合法性，并且这种在言语上的争执很快转变为军事上的冲突。一个名为马莫尼亚的小村镇首先自发响应了鲁菲努斯一派人的号召，驱逐了当地的官吏，并且武装起一百名士兵前往尼格里塔朝拜鲁菲努斯二世，表明自己的效忠态度。不过他们这群人在中途便被附近属于阿斯托加一派的指挥官带来的士兵剿灭，只有半数的人及时投降从而保留住了性命。然而通过这件事情，鲁菲努斯二世大加谴责阿斯托加的暴虐，他声称不该有任何一个公民要为他们双方之间的争执流血，可是随即他便大肆征召士兵，准备通过暴力打败阿斯托加，攫取最高权力。

阿斯托加很快向特朗西特斯各国，还有他在海外的盟友们寻求救助，安奎利塔斯人亦在此列。十人政府考虑到他们与维尔法伦的友好交往，以及他们曾经订立的协议，所以他们在情感上更加倾向于帮助阿斯托加维护政权，然而鲁菲努斯二世也四处派遣使者，拉拢自己的盟友，并且煽动各国狂信者的情绪。许多忠实的信徒们为此把自己武装起来，穿越国境，跑到鲁菲努斯手底下充当士兵作战。奥卡西一处偏僻神殿的祭司们也为了鲁菲努斯二世的利益而举行了一个非常邪恶的仪式，他们在那里当场献祭牺牲，把鲜血涂抹在每个人身上，然后蹦蹦跳跳，高声歌唱，诅咒阿斯托加一派人不得好死，并祈求诸神降罪于对方。

虽然十人政府推推诿诿，说他们不应该参与到一场内战之中，因为他们曾经的条约是与帕蒂略斯人民签署的，而不是与争斗的某一方。不过为了可能在帕蒂略斯和帕路斯发生的战争，以及解决前些年遗留下的问题，十人政府开始了新一轮的裁军与征兵行动。他们给最后一批仍然留在军队之内的，那些曾经为瓦伦丁尼安、伊诺克服役的士兵办理了退役事宜，紧接着，他们开始大规模征兵，用以恢复六个军团满员编制。然而，随着社会日趋稳定与繁荣，十人政府对士兵福利与薪饷的严格控制，以及可能发生战争的现状，致使很少有人愿意主动投入到军旅生活中去。于是，十人政府便决定从所有人中间抽签选出足够的士兵。为了自己不被抽中，很多人故意伪装成残疾的样子逃避兵役；而有些被抽中却不愿意上战场的人甚至斩断自己的食指（这样的人不能握紧剑柄），用来证明他们不能参军。

一个名叫马可的吝啬之人，不幸被抽中要去服兵役，结果他像其他不愿参军的人一样，试图寻找一个合格的士兵替换自己。可是他虽有足够的积蓄，却不愿意花费高达三千比特的金钱去找一位替代者。为此，他终日哭哭啼啼，不知所措，后来他拉着自己的妻子跑到市场上，告诉中间人，他可以用自己尚未出生的孩子作抵押，只要对方能帮助自己解决兵役的问题。于是中间人在得到马可的保证下，借给了马可三千比特，他还威胁马可说，如果一年后马可不能还清债务，他就要把马可的孩子带走，如果马可的孩子不幸早逝，他就要把马可的妻子带走。后来，一年以后，当中间人向马可索要债务的时候，马可故作可怜地说他没有钱，然而当中间人想要把马可的女儿带走的时候，马可辩解道，他当年许下的诺言是无效的，因为这个诺言本身是错误的，它不应该以一个无辜的孩子作为筹码；马可反而为此威胁中间人说，如果对方把自己的女儿带走，他就要提起控诉。为此，中间人感到害怕，为此他向马可承诺，他不会带走马可的女儿，但马可必须把钱还清。可是马可理直气壮地回答，他根本不知道自己在一年之后无法偿清贷款，他在一年前也不明白自己会于缴纳贷款的时候如此的痛苦，所以他当年的诺言应当是无效的，因为中间人欺骗了自己。于是气愤的中间人只能向当地的控告马可，指责他不能偿还约定的债务，而马可在法庭上仍然在用诸如生命不能被强迫用金钱进行衡量等等的言论进行诡辩，不过当时的法庭很快做出了判决，他们认定马可必须偿清债务。为了不被强行夺走家宅，马可不顾妻子的阻拦，把女儿卖给了一对希望养育一个女孩的家庭，并用这笔钱还清了债务，多余的钱则被他藏到了隐蔽的角落储存了下来。十多年以后，当马可因为衣不蔽体、食不果腹的生活而害病去世的时候，他仍然没有把自己埋藏财富的地方告诉任何人，于是他的兄弟们砸毁了马可寒酸的住宅，并终于从几处犄角旮旯和中空的巨石中找到了巨额的财富。他们嘲笑地说，既然马可生前都不愿意好好的生活，他肯定也不愿意看到自己的尸体被装饰的富丽堂皇。所以他们均分了马可的财富，随便找了个土坑将马可丢了进去，离开了。

当十人政府完成这些事情的时候，他们收到了普瓦图人的求助。普瓦图人控诉莫拉维亚人与伽里尼人意图入侵特朗西特斯，而这一切都是元仲指使的。原本，特朗西特斯人对普瓦图人鲜有交谊，很多特朗西特斯人当时都不知道这个身居在深山之内的民族究竟来自何方，但是当他们听说安维赫人站在了普瓦图人的对利一方，他们便认定普瓦图人正在进行一场充满光荣与正义的战争。然而真实的情况是，普瓦图人之所以会与莫拉维亚人冲突，是由于普瓦图人残害了莫拉维亚人的圣女卡米耶，当时普瓦图人正在莫拉维亚人的土地上做打劫的勾当，结果刚好遇到了卡米耶带领的一支宗教团队于乡间传教和散布神迹。事后，当普瓦图人听说他们杀死了一个不得了的女人后，他们带走了卡米耶的尸体，试图用它索取高额的报酬，这一系列举动激怒了莫拉维亚人，并且，为了保证伽里尼人不会趁火打劫，莫拉维亚人先是找到了加尔马纳人乞求帮助，在他们发现加尔马纳人自顾不迭的时候，他们便投向了安维赫人的庇护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