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五章 气势为上
“听上去有些道理。”陶丽蓉沉吟：“姨娘真是高人啊。”
“什么高人，都是要自己慢慢琢磨出来的。”孟如柳说道：“姨娘能做的就是将自己的经验之谈告诉你。别人我还不教呢！”
陶丽蓉一个激灵，站了起来：“呀！我在头脑发昏之下答应了她的比试！”
“什么比试？”孟如柳一惊：“你答应什么了？”
“那个女官说宫里要举行比试，我就答应与她比了，也不知道难不难。”陶丽蓉说道：“姨娘，看来我这脾气还真是要改一改才好。”
“丽蓉，这宫里说话最忌讳直来直去，这可不是闹着玩的啊！”孟如柳有些急切：“倘若你是与后宫众人比试，姨娘倒不会如此担心。可对方是北善国的人，这结果就不同了。”
“倘若我输了，会不会给东阳国丢脸啊？”陶丽蓉泄气：“早知如此，我就不该答应她。现在，她一定在偷着乐呢。”
“倘若你输了，东阳国就会蒙羞，搞不好皇上还会生气，一旦龙颜不悦，不是姨娘三两句话就能平息的。唉，你这孩子，实在太不知进退了。”
“姨娘，您别生气，大不了我称病退了便是。”陶丽蓉说道。
“现在说什么都晚了！”孟如柳说道：“你既不想逞强，为何要替自己出头呢？”
“我是气不过，她的样子就很嚣张，好像与表哥有什么似的。我是不喜欢她与表哥说话来着。”
孟如柳被噎住一般，说道：“你！姨娘真不知道该如何说你了。”
陶丽蓉想了半天，说道：“姨娘，那依您的意思，我是上还是不上？”
“上不上都丢人。”孟如柳甩出一句：“不是姨娘看轻你，你也就这些斤两。他们是有备而来的，你还能斗得过？”
陶丽蓉更加气馁：“那我总不能在气势上输给她呀！”
“你适可而止，还是让别人上吧。”孟如柳说完，就见玉莲入内：“有何事？”
“皇后娘娘派人来传话，请娘娘去栖凤宫一趟。”玉莲说：“好像为了什么比试的事儿。”
“真是说什么来什么。”孟如柳起身：“玉莲，走吧，与本宫走一趟栖凤宫。““是，娘娘。”玉莲应声，顺势扶住了娘娘的手臂。
栖凤宫的大殿内，陆续有各宫妃嫔入内，渐渐坐满了一屋子，再加上各自的宫女，一时热闹不已。
“大家肃静。”周玉娇面对众人，神色稳健：“本宫召集大家来，只为一件事，恐怕大家都已经知晓，北善国使臣来了，正想着挑衅呢。”
“娘娘，您是皇后，由您出马，让他们见识见识皇家威仪。”董卓菲故意说：“东阳国不是好惹的。”
周玉娇说道：“你我都是宫里的老人，就别瞎起哄了。”她给了娴妃一眼：“还是将机会留给年轻些的姐妹吧。”
在场年龄稍小的妃子都不说话，也有人互相看来看去。
“怎么？一听比试你们都怕了？”周玉娇不禁恼怒：“真是岂有此理！难道皇上的后宫都是摆设吗？”她随意指了一个：“你！不如就你去吧！”
“不行啊，不行啊，娘娘。臣妾除了伺候皇上，想来怕生，会丢脸的。”这妃子满口拒绝：“请娘娘另选她人吧。”
“皇后，是不是该让她们毛遂自荐啊。”孟如柳说道：“想出分头的尽管上，我们在两边观战助威。”
周玉娇扫视众人：“你们不许搪塞，真是没出息！再说下去，连宫女都要笑话咱们了！”
果然，有宫女憋着笑。
“大胆！笑的人自打巴掌十下，以示惩戒。”周玉娇一声令下，还真有宫女动手打自己的。
“你们都听见了吧？宫女尚且如此，就无论北善国了。”周玉娇说道：“实在不行，他们点到谁，谁就得上去比试，要尽全力，免得让北善国笑话。我们可是要给东阳国长脸的哦。”
没人搭腔。
“皇后，这未免太可气了。”董卓菲说道：“我们堂堂东阳国却让一个北善国牵着鼻子走，真是岂有此理！”
“理？想要有理就得比赢他们，让他们无话可说。”周玉娇说道：“皇上刚刚说了，切不可让东阳国失了脸面。”
大家都知道这话中的分量，就都憋着不说话。
“端妃，你呢？”周玉娇点名。
南天晴一愣，说道：“我倒是没问题，只怕是北善国瞧不上我。”她说话的语气是温和的，好像不急不躁。
“端妃，不是本宫说你，你永远都是这种温吞性子，真不知道皇上怎么会喜欢你的。”周玉娇数落：“你们在座的各位都是皇上的宠妃，别的本宫就不多说了，能为皇上分忧是好事，自己心里掂量掂量吧。”
南天晴无意多说，就只是坐着。
“哦，对了。端妃，你宫里是不是少了个丫鬟？”说话的是董卓菲：“真是晦气，听说已经染了重病。”
“本宫也有所耳闻，实在不行，换人吧。”周玉娇说：“病重的宫女不吉利。本宫倒不是担心端妃你，而是担心随时会去临福宫的皇上。”
“皇后，我能自己选一个宫女吗？”南天晴难得主动说。
“这种小事本宫就由着你了。”周玉娇言下之意是同意了。
“多谢皇后。”南天晴说道：“那我就选钱明珠了。”
“什么，选她？！”孟如柳惊道：“端妃，你是不是哪里不对劲啊？”
“怎么了？淑妃，妹妹哪里得罪你了么？”南天晴看着她，目光里都是平静：“难道她是你喜欢的丫鬟？”
“本宫怎么会喜欢她呢！”孟如柳说道：“本宫只是担心，你的宫里若有了她，会不得安宁的。”
“那我倒是要看看如何不安宁了。”南天晴说道：“既然皇后都同意了，我更是开心呢。”
“切。”孟如柳吐出一声。
“好了，大家姐妹，就别为了一个宫女伤和气了。”周玉娇说道：“皇上龙体欠佳，这阵子又要应付诸多国事，还请各位妹妹好生伺候着。”周玉娇说道：“天色不早了，大家都散了吧。”
“是。”众人纷纷起身：“臣妾告辞！”
“都回去吧。”周玉娇傲视一切。
众人出了栖凤宫。南天晴被身后的孟如柳喊住。
“淑妃，你还想劝我么？”南天晴说道：“别人说什么我不管，我只相信自己看到的。”
“妹妹，别说姐姐没有提醒过你，钱明珠是什么样的人，宫里很多人都知道。你是老实人，姐姐是断然不会害你的。”孟如柳说道。
“那就多谢姐姐了，我知道分寸。”南天晴说道：“可我就是喜欢她来伺候我，也说不出为什么，就是一份眼缘吧。”她略一躬身：“妹妹告辞。”
“那你就等着被皇上降罪吧。”孟如柳说道：“钱明珠就是一个不吉利的人，谁碰到她都要倒霉的。”
南天晴还是波澜不惊的样子：“那敢问姐姐，你有倒霉过吗？”
“我？我当然没有！”孟如柳硬着脾气说。
“那不就好了。姐姐都不怕倒霉，妹妹又岂能怕呢。”南天晴说道：“妹妹告辞，想立即去告诉她这个消息。”
“哼。”孟如柳冷哼，表示自己的不满。
南天晴也不管她，与自己的丫鬟流苏径直走了。走出很远，流苏才敢说话：“公主，淑妃娘娘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没人的时候，流苏一直喊自己的主子为公主，就像在南泉国时一样。
“看来，是明珠树敌太多了。”南天晴说道：“你不觉得她与我有几分相似吗？”
流苏说道：“倒也是。她的眼睛很像公主的眼睛，性格也像以前的公主呢。只不过，你为了怕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这才委曲求全了。”
“唉，其实，这种日子很憋屈啊！”南天晴说道：“我也想天天哈哈大笑，我也想随意说话，我也想风风火火走来走去，可这里不是南泉国啊。”
流苏感同身受：“公主，您是不是想家了？”
“想有什么用？哪天若能回去住上几天就好了。”南天晴边走边说：“我真想念母后啊！”
流苏说道：“公主，北善国都可以入宫来，不如您就写信回国，让皇上或者皇太后也来东阳国小住吧。”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南天晴说道：“或许这可以有哦！”她一笑：“呵呵，都这么多年了，皇上应该会应允的吧。”
“嗯，皇上那么疼爱欣然公主，一定会应允的。”流苏说。
“但愿如此吧。”南天晴说道：“走，趁着还没用膳，我们去看看明珠，给她一个惊喜。”
“可我听说她这阵子要伺候北善国的贵客，想必天天待在宜宾阁吧。”流苏对主子说：“要不，我们去宜宾阁吧。”
“也好，多走动走动晚膳能多吃几口。”南天晴心情不错，脚步也轻快起来。
流苏和主子正走着，忽然听到了叮叮当当的响动。她一抬头，立即惊讶地喊起来：“公主，您快开！是明珠！她在墙头上做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