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3章:公了还是私了
次日早上,郝友前是被一阵金属的撞击声惊醒的,睁开眼睛,正好看见从小小的窗子里透过来的阳光,让他有了一种错觉,觉得自己还睡在自己的床上,昨天的那一切都是一场梦,可惜,全身的疼痛和外面的吼叫声把他从美梦中惊醒了过来。
“看什么呢,醒了就赶紧起来,有人来看你了,赶紧起来!”转过头的时候,郝友前就看见了一个民警正在拿着一把大锁头敲击着铁栏杆,发出震耳的声音。
郝友前被这个民警的话说的有些发懵,不知道在这里谁会来看自己。自己出道燕京,又是昨天下午才发生的这件事,难道孔猛的消息这么灵通,已经知道了?还是说是算计自己的人找上门来了,难道,是楚飞?
昨天的伤势很严重,导致郝友前行动缓慢,每动一下,身体上就有一个地方传来一阵阵的疼痛,加上心中有事,好半天,郝友前才把自己的姿势从躺着变成了坐着的,看的门外的民警横眉冷目的直瞪他。
“没说你呀,赶紧起来,在他们磨磨蹭蹭就不让你见了,非礼,像你这种无耻的人竟然还有人来看你,真是的……”那个民警一边嘟囔着,一边拉着郝友前向另一间屋子走去。
走到那间屋子的门口,郝友前还在狐疑着,到底是谁一大早上来看自己,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被那个民警推了进去,身后的铁门的一声关上了。
屋子是全封闭的,里面的摆设很简单,只有一张桌子,两张椅子,一进屋,郝友前就愣住了,甚至怀疑那个民警是把自己送错了地方,因为坐在那里的那个人,他根本就不认识,甚至一点印象都没有。
坐在那里的是个年轻人,一张白净的脸带着阴柔的气息,细长的眼睛眯着,红色的薄唇,挺翘的鼻梁,如果不是很明显的就看见了他的喉结,郝友前还以为坐在那里的是一个女人。
年轻人的衣着很考究,桌子上放着现在正流行的手提电话,穿着黑色的皮夹克,看起来像是一个赛车手,一双细长的,像是钢琴家一个的手上,正在把玩着一把蝴蝶刀,蝴蝶刀关关合合的,在他的手上滴溜溜乱转,像是安装的遥控开关一般。
年轻人见郝友前进来了,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指了指自己对面的椅子,示意他坐下,却没有开口,漂亮的不像是男人的脸上,挂上了一丝嗜血的气息。
“你……你是谁?”看着年轻人似笑非笑的表情,郝友前有些胆寒,老老实实的坐在椅子上,没敢发出半点的声音。
最近见过的伸手恐怖的人太多了,楚飞,安茜,还有那个日本的山本村子,现在又出现了一个玩着蝴蝶刀的男人,让郝友前害怕自己就在这里不明不白的被灭口了,若不是害怕年轻男人手里的蝴蝶刀忽然飞出来,郝友前甚至想要夺门而逃,管他是谁,还是安全最重要,待在派出所也好过丢了性命。
“我是白羽!”年轻男人的声音很好听,像是他一曲动听的轻音
乐响过人的心田一般,让人不由自主的想要闭上眼睛去聆听。郝友前就有了这样的感觉,那一刻,他甚至有一种错觉,坐在自己对面的是个如花似玉的大美人,可是当你面对着一个眼睛里满是寒光,手里把玩着随时可以置人于死地的凶器的人,你还敢闭上眼睛,还敢放轻松么?
那个年轻男人看见郝友前盯着他的脸看,似乎是一瞬间就恼怒了起来,本来就细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布满了寒光,吓得郝友前一哆嗦,再也不敢抬头了。
这里面可不比外面,有钱也是没有用的,而且,之前的事情,已经让郝友前几乎吓破了胆。
“你……你找我有什么事?”郝友前低着头看着自己的脚尖,却还是忍不住用眼角的余光看看那个男人的手,生怕他手里的蝴蝶刀飞出来。
气氛在这个时候似乎凝聚了一下,因为男人的坐姿变换了一下,郝友前看见男人一瞬间的动作,立刻就很没出息的钻进了桌子下面,看见男人只是调换了一下两条腿的姿势,才慢慢的从桌子下面爬出来,一抬头,就对上了男人充满不屑的目光。
“郝友前,是吧,你昨天非礼的人,是我的妹妹!我看你是不想要命的,谁的女人都敢碰。哼!胆子很大嘛,我一定让你知道胆大的代价!”年轻男人露出一个充满了嘲讽的笑容,从皮夹克的兜里掏出一根烟来点燃,袅袅的烟雾很快就升腾起来,让郝友前愈加的看不清他眼里的情绪。
本来,郝友前可是打算好了无论如何都不承认自己非礼的,可是看看男人手里的蝴蝶刀,在看看他高高在上吸烟的样子,该有像狼一样盯着自己鼻梁时候的眼神,郝友前咽了口吐沫,没敢说话。
他也有一把年纪了,在社会上混迹了不是一天两天,可是今天,郝友前莫名的觉得胆寒了,这个年轻人看他的目光,像是看着一只放在砧板上的羔羊。而且他真是被男人这样的眼神给震慑住了。
“说话呀,你昨天非礼的人是我妹妹,说吧,想要怎么办啊?事情既然出现了,那么我们应该找个解决的方法才是!”年轻人见郝友前不说话,从椅子上站起来,冷笑的看着郝友前。
“这……这个……我……我会对你的妹妹负责的,负责……”郝友前不知道自己怎么能够说出这样的话来,只知道他刚刚说完,那个叫做白羽的男人眼睛就红了,没错,红了。
手里的烟被他丢在地上,脚尖踩过,就变成了扁扁的一堆垃圾,惨不忍睹。他就站在那仍旧是居高临下的看着郝友前,一双狭长的眸子眯成两条缝隙,泛着红色的光芒,那颜色,像是溢满了鲜血。
“我……你……你想干……什么……”郝友前慢慢的后退着,看着那个叫做白羽的年轻人一步步逼近,身上不由自主的冒出了冷汗。冷汗浸满了全身,后背也是阴森森的在发麻。
“警察……警……”郝友前害怕了,颤颤巍巍的喊了一句警察,在山西向来说一不二,横着走的他现在竟然想借助警察来震慑眼前的男人。不过正在想要加大声音叫第二句的时候,他的嘴里已经发不出任何声音了,全身僵硬,只有喉结不停的滚动着。
“你他妈的再喊,我就在这给你放血!”声音冰冷的说着话,白羽手里的蝴蝶刀正放在郝友前的气管上,让他连呼吸都觉得困难起来。
“你……白少爷……白爷爷……你放手,放手,我们有话好好说啊……”郝友前是声音颤抖着,努力的稳定着自己的身体,以免因为颤抖被刀子割破了喉咙。
他还有不少的财产,还有好多个被他金屋藏娇的女人,还有很多个他看上的女人没有得手,他还没有活够啊。
“郝友前,别和我玩你生意场上的那一套,你的拖字诀,我白羽不吃,说吧,公了还是私了?”白羽手上微微用力,那双钢琴家一个的大手触碰到郝友前的皮肤,刺骨的冰凉,让他的鸡皮疙瘩都蹦了起来。
“什么是公了,什么是私了?”郝友前颤颤巍巍的问,两只手撑着身后的墙,差点尿出来。
这么长时间,他还是第一次这么恐惧,那个年轻人给他的气息,是冰冷的,是无所畏惧的,死亡的气息,即使是楚飞,也不能给郝友前这样的感觉。
“私了,就是你给我妹妹一百万的精神损失费,公了的话,哼哼,你就在这里一直住着吧,等到进了监狱,还会有人每天看着你,让你刷马桶,我相信,你会很快瘦下来的!”白羽拍拍郝友前的肩膀,吧他恐惧的神情都看在眼里,忍不住的勾起嘴角,满脸的得意。
郝友前一直都对监狱里的事情有耳闻的,他的那些挖煤的矿工里,就有很多刑满释放的人,所以郝友前一听白羽的话,顿时就有些承受不住了,直接跌坐在椅子上,动弹不得。
他不知道这个年轻人是什么身份,总之,能够带着凶器来这里的人,并且在这里对着自己动刀子的人,绝对不会简单,而且事情也确实是自己疏忽了,那个女人也拍下了照片,郝友前知道,如果这件事情闹上法庭,那么输的也一定是自己,到时候,结局只有一条路,进监狱!
都怪自己没有定力,看来这一步结果,早就是预料之中的,只有自己迷迷糊糊的任人摆布而已。
“郝友前,时间到了,下次再聊吧!”郝友前正在心里不停的考虑着,不是他不想拿那一百万,只是他不知道拿出着一百万之后,事情是不是就真的会了了,不然,这件事情可就没完没了了。
刚刚郝友前喊警察的时候,外面一点声音都没有,可是这会听来,那个警察应该就在门外守着,这就更加确定了郝友前的想法,这一切的一切根本就是一个圈套,地地道道的圈套。
“郝友前,告诉你到时间了,你没有听到啊,非要我进来找你,啊?”那个警察的话音刚落,人就已经冲了进来,拉住郝友前的衣领向外走去,丝毫不留情面,就像是对待一条不听话的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