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落难香满楼（三）
老黄顺着洞道滑了下去。洞道很短，一下就到头，老黄只感觉自己的屁股碰到地面，不再向下滑，才顺势向前一趴，就趴在了地面，胳膊放在自己的头前面，盖着自己的脸，歪着头打量着这地下空间的情况，并顺便看看女子在什么地方。
“哎，你这狗日的把手和脚给老子扔远点，前天就有客人问饭里面怎么出现了指甲。你这小子在敢把手和脚放在老子摊子前，老子就把你狗爪子给你砍下来，看你长不长记性。”老黄没有看到谁在说话，但是听到一阵呵责的声音，声音中也透露出一阵油腻。
老黄抬起头看了看地下室，正好看见地下室右侧靠墙边两排木架竖着，木架之上有一些没有挂任何东西的铁钩冰冷冷地晾着。而在一排木架之上，上面挂着洗的干干净净，或是白白嫩嫩，或是略显漆黑的身体。老黄这个时候想到自己，恐怕被挂上去之后，也是漆黑的，难怪那俩贼人说自己是老鸟。
这些被挂着的身体全都被砍掉手脚，又想到刚才那阵斥责的话，看来是怕在宰杀的时候不干净，手脚指甲混进肉里面，让吃饭的客人发现，只好把手脚砍去，那样就能免于后患了。除了手脚被砍去之外，头部也一律被砍去，看来是怕有头发吧？老黄在心中想着，不过又想到自己头上稀疏的两根头发，恐怕要杀我的话，不会让他们为难吧。
有的尸体背对老黄，只能看见光滑无毛的屁股、背部和腿部，看来体毛也被刮去。而有些面对老黄的身体，两个从主钩子侧面伸过来的小钩子拉着被开膛破肚的两侧，使能清楚看到里面的情形：内脏也已经被掏空，空洞张大的肚洞代替嘴好像在做着无声的诉说，白花花的肋骨连着淡红色的肉筋在烛火的照应下发出惨白的光，不时有血水从肚洞中流出，滴在地面，成摊的泛红水迹在每一个挂着的身体下面不断满溢，最终汇成一滩更大的水迹，猩红而残忍。
在另外一排木架上，则是挂着切割好的胳膊、大腿、胸部、脖子之类的身体部件，两个****被分开挂在两个钩子上来回摇晃，看来是刚被挂在上上去的，淅淅沥沥的水像是下雨似的往下滴，泛着血红。
老黄看着这被挂着的**，低下头，胳膊盖在头上，装成晕倒没有醒过来一般，沉了沉气，抬起头看到没有人注意自己，然后向左右来回缓缓扭了扭头，看到还有五个和自己一样被迷倒仍在这里将要被处理的人，看到了傻大个，却没有看到女子。老黄又盯着来回摇晃的****看了看，不禁在心中想到：女子已经被杀了吗？
这个时候老黄才注意到正好有一个人被抬到宰杀台上，晕晕沉沉的没有反抗，看来也是被迷晕了。屠宰手是一个膘肥体壮、肥头大耳的男子，光着膀子，一个满是油污的围巾系在腰间，上面红的、绿的、黄的花花采采满围巾都是。一柄斧头提在手中，来回摇晃着走到待杀的男子面前。
这厮提着一柄大斧头，一斧头就将并在一块的双脚砍去。被砍的男子被疼痛刺激，惊醒起身看了看自己的双脚不见，伤口去血流如注，就哇哇大叫起来，之后这厮残忍地笑了笑，手起斧落，一斧头将这被砍的男子头部砍下，血脉喷张，做起的男子缓缓倒下，脖子中沉积的血液顿了一下，像是被阻挡的洪水猛然被释放一般，向更远的地方泼去。之后就是砍去双手，开膛破肚，一柄斧子就伸进肚子内部割了几下，然后看到肠子、心脏、肝???等被随手偷出来，扔在了一边的地上。
之后这厮就单手伸进男子脖子里面，提着骨头，把这已死男子提起来，扔到一口沸腾的锅中。几个小厮正在拿着刷子之类的在一个之前已经死去的人身上刷来刷去，看来通过这种方法将身上的体毛刷去。
之后这厮就坐在把椅子上端起放在旁边桌子上的茶杯，喝了一口茶之后，随手就将刚才喷在自己身上的血迹抹了抹，使血迹均匀分布在身上，就看旁边的几个人清理一个人的身体。
“哎呦，这家伙真肥啊，油水不少哦。”
“不光身上油水不少，腰中油水更多。从这胖子身上搜出了三百两银子呢。”
老黄双脸贴在地上，虽然是五十多岁的人了，任何大风大浪也都见过，但是在这面前，竟然连直视的勇气都没有。双拳紧握，趴在地上像是真死了一般。
“妈的，老子给你说了，你不会把手和脚扔远一点吗？你小子是不是不长记性啊。”说话的是一个正在地上剁着内脏的男子，说着还将一块血迹模糊的内脏仍在了一个正在捡拾刚才被砍的男子的手脚的小厮身上。
喝茶的这厮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没有说话，又低下头继续喝着自己的茶。
这厮喝两杯茶之后，站起来，看着刚被抓过来躺在地上的六个人，脸上露出了诡异的微笑，混着血水的汗迹顺着皱纹留下，一直流到嘴角，然后伸出肥厚的舌头在自己嘴唇上来回舔了舔，把血迹舔进口中，提着斧头向着这六个人走来。
这厮本来想要提起傻大个，可能过渡劳累，一只手，竟然没有将傻大个提起，于是将提在半空的傻大个又哄的扔在地上，然后像是提着一只小鸡似的，将趴在地上的老黄单手提起，放在屠宰的桌子上。
老黄本来看到傻大个被提起还有点担心，但是突然间傻大个被放下，自己又被提起，心中更是十分恼怒。女子到现在还不知道在什么地方，不知道是不是被抓进来了？被抓进来了的话，是已经被杀了，还是在什么地方？现在都不知道，并且，为了活命，自己一定会在屠宰台上反抗，那样就会暴露自己的身份，想要找女子的话就更不好行动了。
老黄被扔在了桌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