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八
当我说出这样的话之后，我不知道孙局会又怎么样的反应。我看到他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很不一样的表情。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
他用一种奇怪的表情盯着我看，我不知道该如何表诉，只是让我有一种很不舒服的感觉。他好像看着我有一种怀疑的态度，还有一种警惕，我不知道他是否还是对我与这三起命案有所关联而还带着那种警惕之心。
我哭笑了一下，暗自为自己冲动而说出的那样的话而感到自嘲。好像是一个犯人与警察在讨价还价一般。
“你不相信我？”我还是把我的猜想说了出来。
“不是不相信。”孙局叹了一口气，对一直坐在他身边的小吴说了几句悄悄话，然后小吴走了，孙局才对我说道。
“那是因为什么？就是因为我与这三起命案都多多少少有些关系？”我还是有些不解。
孙局紧紧的望着我，让我有些莫名，被一个警察，还是一个男人这样望着，我心里感到一阵心怵：“那好，就算如此，你不让我参与你的调查，我自己会调查的。而且我所知道的不一定比你少。”
在我说这样的话的时候，我心中突然掠过那金峰的身影，我越加感到我要着手的地方也许就是从他开始。因为我的一切，都是从认识这个人开始的。种种的不幸，种种的恐惧，都让我消受不了。
“是因为我没有这个权利。也许不久我就要独自一个人来调查这件事情了。”孙局有些无奈。我不知道他心里想着些什么？
但是我可以肯定的是，从他的语气之中我能够感受到一种无形的压力。还有一种对于他自己身的一种危机。
我有些茫然，不知道他这背后的意思是什么？
我紧接着问道：“接下来，你要怎么办？是继续把这三起命案解决，还是把如今的学校停学的事情调查清楚？”
孙局望了我一眼，眼神之中发出一道精光，那种心中特有的精光，是一种能够看透这其中一切的眼神：“你认为这是两件事情吗？”
“孙局你的意思是？”我有些惊愕。
“我感到这背后的一切都与这三起命案有着密切的联系。如果不能够把三起命案解决，那么这件事情背后我想也是查不清楚的。”
“什么意思？”我还是有些不懂。
“你没发现吗？这些学生开始渐渐的离开学校的时候，就发生那几起案件发生后不久开始的。而且他们所有的停学的理由都是看到了那可怕的一幕。你不觉得那几个死者死前的症状，或者死后的症状都是与相似的吗？那种就好像一种寻找，寻找某样东西一般。而且还有喊着一种话语：‘我的头……’你不觉得这是一种联系吗？”孙局解释道。
“是吗？”我有些沉默，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他说的没错。这也是我想知道的，况且我更想知道这一切背后究竟与我有什么关系，与那金峰有什么关系。
“是的。”孙局忽然站了起来，“我该走了。如果有机会我还会找你的。”
“你真的不需要我的帮助？我说过也许我能够给你更多的帮助，因为有一些事情我比你清楚的多。”我说道。
“不用了。你把自己弄好就行了。不要再把自己弄进这案件之中了。”孙局有些感叹的说道。
然后，他就独自的走了。再次留下来我一个人，和上次一样。我自己一个人坐在那里。心里有一些不舒服。也不知道接下来自己该怎么办？
上班的地方没有了学生，我失业了。自己的女朋友也出差了。我一个人在这个城市感到一种无助，我想找一个人和我说说话，都是那么的困难。哪怕是学生都是如此。
我回到了自己的家中，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该做什么，从何做起，我完全没有了方向。就好像在一条路的边缘，尽头失去了行走的方向。前面是一条无底的深渊。我想跨过这无底的深渊，可是我却发现我的力量根本不足以有那么大的能力。我炫目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我该何去何从。我该如何把握心中那一团团谜团解开。我感到一片茫然。
更可怕的是，当我无所事事的时候，我感到那种恐惧感，更快更厉害的涌上我的心头。
脑海中闪现出一幕幕那种可怕的情景。
一幕幕血淋淋的头颅赫然的显示在那一片片雪白的墙壁之上，我看到那李红仙低着头，伏在墙壁之上奋笔疾书，在墙上不断的画出一颗颗血淋淋的头颅。
我看到了那袁离那一张张有着可怕的表情脸庞映在那墙壁上，犹如一幕幕电影一般回访在我的眼前。还有那一句句深入我心底的可怕话语：“我要找我的头……我的头掉了……”
我听见那稚嫩的乔依依正在双目瞪着小军，指着他的头颅说道：“你的头颅掉了……”
那一间间空荡的教室之中，刚才还是一片热闹非凡的景象，瞬间之后，所有的人都惊恐的露出那双眼睛，胡乱的奔跑出教室，指着教室的角落，甚至任何一处大声的喊道，形成一种刺耳的恐惧声：“头，头……好多的头掉在地上了……”
我吓到了，被自己脑海中这种一幕幕的经景象吓到了。我顿时从自己的床上坐了起来。
脸上苍白，浑身一阵冷汗，我感到一种极度的不舒服。
我要冲个澡……
开启了热水，热水瞬间激起的水雾把空间弥漫成一个让雾蒙蒙的世界。我搓着身上的汗水，一把把热水把我整个身体的那种疲劳，瞬间冲洗的一干二净。
我感到一身轻松，那种乱如麻的东西在我脑海里一下子都被我抛之脑后了。我不在愿意去想这些让我烦恼的事情。
我来到镜子面前，擦拭掉上面的一层雾水，我脑海中忽然想起那一句话，好多人说过的话，包括我：“不要照镜子。”
难道会发生什么事情吗？我心中有些颤抖。我把身子朝前靠了靠，想仔细的看看自己究竟会发生一幕什么样的可怕情景。
可是忽然外面的电话声音响了起来，把我吓了一跳，脚底一划，整个人面朝后倒了下去。一屁股坐在了地上，一阵疼痛从我屁股上还有后腰上传来。
我扶着墙壁慢慢的站了起来，擦拭干身体，匆匆的穿好了衣服，来到客厅。
拿起电话，电话已经自动挂了，我查看了一下来电显示，是小军妈妈晓晴来的电话。
“喂？小军妈妈吗？找我有什么事情？”我回拨过去，直接问道。
“古老师吗？”
“是的？明天小军在家吧。我想应该是给他补课的时候了。”我说道。
开始电话里却传来一种深沉的声音，似乎心中有一种不太愉快的神情：“古老师，那你明天早一点过来给小军补课，还有依依也会在我家。到时候还是有些事情要跟你说一说。”
我心中有些疑惑。最近去了几次他们两人家中，只有一次真正的有机会给他们进行补课，其余的时间他们都去了其他的地方。问了之后，两个孩子的妈妈始终不愿意说究竟去哪里了？
这让我好奇无比，可是这个时候听到晓晴有话要跟我说，我心中就知道或许会这个事情就是与小军他们去的地方有关。我心中顿时感到一种充实感。没有了那种无所事事的感觉，同时一种新的谜团想我袭来。
我感到一种无形的压力想我包围，似乎把我包围的更加的紧密了，我也感到越紧越让我感到事实背后的真相了……
但是我想这是一个我解开谜团的契机，我稍微顿了一下便同意了：“好的。没问题。我也好长时间没有看见小军了。怪想的！”
我客套了一番。这似乎让晓晴感到一阵轻松，好像很害怕我不答应她似的。
我听出里面的语气一下子变得有些明朗起来，“真是太谢谢你了，古老师，我想这个时候应该就只有你能够帮助我们家小军，还有依依了。”
我思前想后，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难道她家小军一直真的有什么问题吗？除了那总是会看到的那一幕可怕的景象之外……
我没有在说话，挂了电话，坐在床上，一股莫名的感觉涌上心头。我突然有些慌张，还有一些感到胆怯。好像这一次我要去的地方就是一种地狱，那里有两个孩子用恐惧的眼神望着我。使我也不知不觉中有了很大的恐惧。
“算了，什么都不想了！至少这对我来说也是一份工作，家教性的工作。”我暗自在心中感叹道。
没有了那正式的工作，能够帮助乔依依，小军额外的辅导课程，也算是我目前唯一值得可以算得上是工作的工作的吧。
两个妈妈都答应给我一定的报酬，而且还相对不低，毕竟这是她们自己的孩子，总算是对孩子舍得花钱。
我闭上眼睛，或许这个时候对我来说，那些疑团并不是最重要的。我想，既然一切都是针对我而来的，那么终有一天那些背后隐藏秘密的人，终究会自动的找上我的，我不必自寻烦恼，那时候再去解开这谜团也不是难事。
而最重要的是，没有了工作的我，该拿什么生活。这是一个很现实的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