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莫须有的罪名
似乎是没有想到景易潇会乖乖地跟着前来,景梦戈眸子微微垂了一下,掩下眸中的光芒,瞥开了景易潇的直直射过来的目光,不过,也只是一眨眼的时间而已。
很快,他就朝景易潇身边的侍卫打了个眼色,将他带进了皇宫之中。
金銮殿之中,此时已经站满了文武百官,但是高台之上,并不见皇帝景宏深,也不见皇后许云钦,景易潇当即明白过来,景梦戈这是想要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审讯自己了。
他径自轻笑一声,早就已经知道景梦戈的真实面目,如今也无需大惊小怪。
“六弟,如今父皇病重,将一些事情交给本王处理,你没有什么意见吧?”景梦戈往前走一步,榻上台阶,居高临下地看着站在大殿之上的景易潇,语气清冽。
景易潇挑眉看他,“在你我上面,不是还有一个镇国皇叔吗?怎么父皇病重,有事情了不是皇叔处理,而是王兄你呢?”
话音落下,所有人的目光都投注到景梦戈身上。
景梦戈抿唇而笑,这个景易潇果然不是好对付的,不过,既然自己有勇气弄出这样的事情来,难道还对付不了景易潇这张三寸不烂之舌?
“镇国皇叔不问政事很多年了,你我又不是不知道?再说了,今天这件事情,也和本王有关系,父皇就将此事交给本王了,这也没有什么不妥,不是吗?”景梦戈道:“如果六弟你有什么委屈的,等会儿皇后会出来给你主持公道,现在你又何需介意是谁在这里主持大局?”
景易潇弯出一抹浅笑,“王兄所言甚是。”
景梦戈冷哼一声,“既然如此,那么我们就开始说正事吧!”
他这边话音才落下,溪越就被两名侍卫给押了进来,形容憔悴,踏进金銮殿之后,整个人就被压迫跪到了地上。
景梦戈眯起眼眸,扫了他一眼,“丞相,本王听说你和本王的六弟有勾结,意图谋反,可有此事?”
溪越抬头,森冷地看了他一眼,用嘶哑的嗓音说道:“这十几年来,微臣对北安国忠心耿耿,不曾有过谋反的念想,今日文王殿下如此说微臣,可是让微臣心寒啊!”
“六弟你有什么话要说?”景梦戈暂时不理会溪越,而是看向了景易潇。
“莫须有的罪名。”
景梦戈轻轻一笑,“本王这里可是有着证据呢,难道六弟和丞相都不认账吗?”说完,他示意旁边的太监,将证据呈了上来。
只见托盘上放着一封沾染了血色的书信,景梦戈将其拿到手中,在众人面前晃了一圈,“这就是本王的王妃写下来的书信,大家都知道,本王的王妃是丞相大人的女儿,这女儿是最清楚其父亲所作所为的,其书信的内容自然也不会瞎编乱造,以此来诬陷丞相。”
“这怎么可能呢?”众人开始议论纷纷起来,景梦戈很满意他们的反应,就是要这样的反应,他们越是想不到,那么他“揭穿”景易潇和溪越的真面目的时候,他们会感到更加痛心,从而不会再为这两人多说一句话!
所以,景梦戈允许他们议论了一会儿之后,便叫停了。
“如果大家不知道睿王殿下和丞相都做了什么谋反的事情的话,看了这封信之后,大家就都清清楚楚了!”说着,他便拆开了信封,将信笺拿了出来。
众人屏息凝神,只想听听书信上都写了什么。
景易潇也只是看着,没有说话,而此时,溪越还被强迫着跪在地上,完全没有说话的机会。
如今皇上病重,文王殿下把持朝政,不管他说什么,文王殿下都会驳回去的,深知这一点,溪越也就放弃了反抗。
“……我的父亲溪越,贵为当朝丞相,居然与睿王殿下作出谋反的勾当来,作为他的女儿,知道这些,我实在感到心寒,但是又无可奈何,因为无人倾诉,我便只能将其写进书信之中,以缓解心头郁结。那次,睿王殿下主动请缨去乐城捉拿贼匪,也是那天我从父亲书房门外经过,恰好听见睿王殿下在书房内与我父亲交谈的声音,原来睿王殿下去乐城捉拿贼匪是假,他们不过是借着捉拿贼匪的名头,去与那些贼匪勾结在一起,以便日后发生变动,能够有人可用……”
“文王殿下知道之后,就派人去阻止,谁知道却被我父亲派去的将士阻挡在乐城城门外,损伤惨重,因为担心皇上知道这件事情,将会重罚我父亲以及睿王殿下,所以文王殿下就选择将这件事情藏在心中,不对他人诉说分毫。”
“如果不是我意外发现他们的这些勾当,也不会相信我的父亲,堂堂丞相,居然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实在是叫我脸上无光……”
后面就是各种谴责的话语了,这封书信可谓是感情饱满,很像是一个女儿发现父亲的坏事,从而感到心痛写出来的书信。
当念信的太监停下来之后,举众哗然!
溪越依旧低垂着脑袋,似乎没有与外界反抗的意思。
“现在你还有什么话要说吗,丞相大人?”景梦戈冷笑着问:“如果不是你女儿的这封书信,大概我们都还不知道你的真面目呢。如你所说,你在朝中已经有十几年的时光,怎么会作出这么糊涂的事情来?不会是有人唆使你或者逼迫你吧,丞相大人?”
话语间,他的目光完全落在溪越身上,他所说的这些话表面上看来像是很关心溪越,事实上,却是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景易潇身上,既然溪越是和景易潇勾结的,那么如果有谁挑唆和逼迫他,这个人就一定是景易潇无疑了。
然而,溪越却是轻哼一声,抬起头来,直直地看进景梦戈的眼睛里,道:“别说没有人挑唆和逼迫我,就算有人挑唆和逼迫我,我也不会与人勾结的,即使书信在这里,但是谁知道这不是他人伪造出来的书信呢?”
顿了顿,他续道:“据我所知,我那七女儿虽然识字,但要是让她写这么一封声情并茂的书信,还真是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