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霸女挑衅

“臣女镇国将军楚楚之女楚霸，叩见馨妃娘娘。”

这就是镇国将军嫡女？

我将茶盏放下，抬首望向殿下跪着的女子。

她并没有像马媚一样垂着头，而是微仰着头，看向我。

眸中全无一丝惧怕。

楚霸的发髻高挽，额前发上斜簪着一朵橘色杜鹃，小巧玲珑的鼻子下，嫣红的唇瓣浅浅抿着，别具一番风情。

不愧是镇国将军之女，眉梢眼角皆是英气。

虽然言语莽撞，但……

“馨妃娘娘为何不问臣女会些什么？”

楚霸突然开了口，对着我漾起一抹甜美笑意。

我看到了她颊边的酒窝甜甜的晕开，仿佛点亮了春深殿暗沉沉的殿堂。

许多年后，我依然记得，此时的她，那般鲜活，那般肆意任性的样子。

“放肆！馨妃娘娘未曾问你，自然有未曾问你的道理，岂是你随口问的？对娘娘大不敬，该当何罪！”

竹沁原本也对她没有一丝半点的好感，见她如此无理，还未待我说什么，便斥责了下去。

却见楚霸只是转眸一笑，定定的看向我。

“馨妃娘娘以为呢？”

倒是个聪明的。

张狂但知道自己的身份，虽看似无知，实则……

我唇角笑意渐渐牵起。

“是本宫的宫女急躁了些，楚小姐不必介怀。”

楚霸，楚楚。

忆起昨日看秀女名册的时候，一时还以为他们父女的名字写颠倒了。

后来寻了云宋过来，才知道这位楚楚将军，正因为他的娘亲，也就是老将军夫人为他取了这么个柔弱的名字，所以在夫人生产之前，决定无论男孩女孩，都取名为霸，好体现他楚家的雄霸之气。

云宋那时特意同我说，这位镇国将军的女儿，皇上交待过，一定要选上的。

我知道青陌要选楚霸的原因。

因为合欢公主的突然被劫，并未让远在突厥的那位左贤王如愿抱得美人归，于是便认定青国是故意把公主救走了的，发了怒，就要发兵，扰乱青国边境。

而由于先帝重文抑武的政策，能上战场拼杀的将领并不多，举国上下，能挂帅杀敌的，便只有这位楚楚将军。

“楚小姐出身武将之家，本宫且来问问你，可会琴棋书画？”

“娘娘既然知道臣女出身武将之家，便知道臣女的父亲是向来不喜臣女去学琴棋书画的。”

“臣女久闻馨妃娘娘好身手，曾经是皇上身边的暗卫，不知娘娘可敢，与臣女比试一番？”

楚霸眸中满是挑衅，颇有几分不屑的瞧着我。

“好。”

我唇角勾起一抹淡笑来，伸手捻了插在雨露瓶中的一枚柳叶。

“楚小姐只要接稳了本宫手里的这枚柳叶，便算楚小姐赢。”

“若是臣女赢了……”

楚霸瞧一瞧我。

“便要娘娘将发上那支红宝石的步摇赏给臣女。”

眉间一动，跳过几分情绪。

她指的，便是蕊缬罢。

估计今日为难我，必定是早作了准备。

知道我发上的蕊缬不是平常物件。

“那么若是小姐输了，便将小姐发髻上的杜鹃留下。”

我双手微捻，将那枚柳叶轻轻旋了出去。

楚霸见柳叶飞来，忙踮了脚尖，驭了轻功就要去接。

只是那柳叶瞧着却是偏生不直接落入她的手中，只是在她的周围不停的飘转。最终那柳叶在她眉心轻轻一触，然后在她满是惊怒的目光里，直直坠落到她脚下。

楚霸的脸色顿时煞白。

我眸中笑意更浓，看向她。

江湖上有名号柳叶镖，自然不是她这样的身手可以接到的。

不这样浇一浇她的傲气，只怕日后有的闹呢。

“下去罢，留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