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开场舞
“是的啊，我明年六月份才能毕业，说起来，还是一个雏儿。不过这样也很好啊，从零开始，慢慢学习，我相信总会学到一点皮毛的。而且现在唯墨带着我，我很开心能向他讨教学习，不过若是能得杜董事长和关董事长提点一下就好了，毕竟两位才是前辈，您的小小经验都能让我受益无穷呢！”
按古龙大师的话来说，艾默本来就像是一个待宰的羔羊，全身的空门。然而正因为全身都是空门，均可下手，反倒变成了没有空门，无从下手。
她的这番话，进可攻、退可守。明知对比关蓉芝，自己就是一张白纸，索性就将自己是白纸这件事摆在桌面。她还年轻不是吗？与关蓉芝相差的那几岁就是她手上唯一的底牌！
她说出这样的一番话，梁珮都感觉到惊喜，不由心生欢喜，开怀笑起来，连连称是。
黎唯墨看着她，眼里也流露出惊喜的赞许。
捕捉到这一瞬间气息的翻涌，记者们卯足了劲疯狂拍照，七嘴八舌发问，无非是想要他们再度“交锋”，为明天的报纸博取头条。
然而谁都没有再开口，俱是维持着淡淡的笑意任由他们拍照。
忽然，一个声音打破了这份沉默：“关老！”
声音有些熟悉，艾默抬头看去。不看不要紧，一看，全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是吴亦绅和章明奇！
艾默心里到底对章明奇是忌惮的，忙后退一步，躲在了黎唯墨身后。
黎唯墨轻轻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必惊慌。
“原来是吴总大驾光临，幸会幸会。”
“关老大寿，我们这些作为晚辈的，当然要来庆贺。不知道负责发放邀请函的工作人员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等了足足几日都没收到邀请函。”吴亦绅无害地笑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关老不欢迎我。”
“岂敢。”关老淡淡一笑，“肯定是小程不小心地漏了。蓉芝，回头你好好批评小程，这么重要的事情竟让能搞错，真是太大意马虎了。”
“好的，爷爷。”
“给吴总带来这样的误会，真是失礼的很。”关永清诚意满满地叹息着，似乎愧疚难当。
吴亦绅同样笑得真诚：“关老不必记怀，这只是琐碎小事而已。”
两人说得诚恳，似乎这真的只是一个小小误会。可是试想一下，关老六十大寿这样的大事，嘉宾名单定是再三确认毫无纰漏的，为何独独漏了吴亦绅一个？
商场如战场，真真假假，假假真真，也许本就不该太过较真。
只是，吴亦绅说完这句话之后，假装不经意地瞥了艾默一眼。
艾默顿时僵住。这个眼神……怎么看着不怀好意的样子？
关蓉芝看时间差不多了，开口提醒：“爷爷，时间差不多了，可以开始了。”
“嗯。”关老点头，“各位，先失陪了。”
“关老，请——”
音响准备就绪，灯光亮起，寿宴正式开始。
“今天，是关老的六十大寿。关老是本市商界泰山北斗一样的人物，浸染商业几十年，是目前本市从商资历最久的元老级人物，曾经几度就任本市商业协会主席，在H市的商业发展中有不可或缺的地位。我谨在此多谢关老这些年来对本市的商业发展作出的贡献，同时也祝贺关老福泽绵长、松柏不老！”
关永清也算是下了大手笔了，不仅包下了这个五星酒楼，装备一流的灯光音响，连主持，也是邀请当红主播做开场白。
“现在，有请关老跟关小姐为我们开场一舞！大家掌声欢迎！”
他话音刚落，顿时如雷掌声响起。黎唯墨不满地撞了身边走神到不知东南西北的人一下，艾默回过神，立刻跟着大家鼓掌，可是双眼却一直在搜寻着什么。
奇怪，刚才好像看到唐晓小的。难道眼花了？她狐疑。
“你在找什么？”她的频频走神让黎唯墨皱眉，贴着她耳朵低声问。
艾默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好像看到我朋友。不过可能是我看错了吧。”
朋友？黎唯墨显然不相信。艾默的家境如何他是清楚的，并不是他嫌弃艾默家境一般，而是今晚这样的宴会实在太过高档，能被关永清邀请的，不是商界或政界风云人物，就是合作商。艾默怎么可能在这样的宴会上看到“朋友”？
他那种鄙视又怀疑的样子让艾默不爽，于是狠狠刮了他一眼，专心看关永清跟关蓉芝跳舞。
关蓉芝不愧是美人，举手投足之间柔美可人，不过是简单的舞步竟然也能让人看呆了，以至于人群中隐隐传来赞叹声。艾默有些自相形惭，心虚地别过头，谁知竟对上了吴亦绅的眼睛。
可怕的是吴亦绅竟然冲着她诡异一笑。
神啊，难道是那天唱歌赢了他的下属，所以他记仇了？章明奇都那么可怕了，吴亦绅就更加不用说了。怎么办怎么办，他会不会把我给灭口掉啊？
正当艾默沉醉在言情的YY情节之中不可自拔的时候，音乐停止，舞蹈完毕。关蓉芝甜美谢幕，翩然走至黎唯墨的跟前。
音乐再度响起，是缠绵的小提琴演奏。关蓉芝站在黎唯墨面前，甜甜一笑：“唯墨，赏脸和我跳一支舞吗？”
上流社会以跳舞开场不是什么新鲜事，男性带女伴出席也多数是因为这个。若是换了平时，黎唯墨自然也就大方答应了。可是今天情况实在特殊。
关老的寿宴，关老的心头肉关小姐跳完第一支舞之后，直接邀请了黎唯墨跳第二支舞。这就意味着关小姐将黎唯墨摆在了仅次于关老的位置。黎唯墨当真是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几乎是与此同时，黎唯墨将目光转向了艾默。
这个局，唯有她一个人能解了。
被委以重任的艾默立刻察觉到了气氛的不对劲。关蓉芝在邀请黎唯墨，余光却一直盯着艾默。黎唯墨虽然淡淡地笑着不答应不拒绝，可也偷偷地看向艾默。
几乎所有人的眼光都盯住了艾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