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都不是好人
废话！要不是你，我怎么会认识这么一号危险的人物？现在来给我装傻了是吧？
艾默心里腹诽，嘴巴却抿得紧紧的。
章明奇看她那敢怒不敢言的表情就知道她会错意了：“我的意思是……你们以前认识？”
鬼才跟他以前认识！艾默有些负气：“不认识。”
“哟！”她的恼怒让章明奇开心不已，“几天不见，艾小姐脾气见长啊！”
艾默咬牙切齿，真想一个杯子扔过去，但究竟只是想想而已，她忿忿地越过章明奇，走了出去。
“一个两个的，都不是好人！”艾默低咒。
“晓小，来，喝点茶润嗓子，热的。”
“谢谢。”唐晓小嗓子哑的厉害，接过茶水一口闷了个精光。她勉强扯出一个笑，“小默，你跟黎唯墨到底什么关系啊？他怎么会带你来这样的宴会？”
艾默在她身边坐下：“你自己的事都还顾不来呢，操心我做什么。你……要不要跟我说说你跟方俊到底怎么回事？”
唐晓小苦笑：“那天他们公司几个部门搞活动，方俊跟郑天雪都去了。第二天早上，他回来之后，就有些不对劲。晚上他约我出去吃饭，结果告诉我，他想分手。”
“你有没有问他为什么？怎么那么突然就说分手？该不会是他做错了什么事心虚吧？”艾默追问。
唐晓小垂下头，声音越发苦涩：“我问他，他不回答我。他说他忽然觉得有点累了，想分开，一个人静一静。”
“借口！”艾默怒了，“什么叫有点累了？！烂借口！”
“后来，我就再没见过他。电话关机短信不回，就这样人间蒸发了一样。”
说到伤心处，唐晓小的眼泪忍不住又流了出来。
“别哭了……”艾默抱着她，“他可能……只是突然抽风一下而已吧。”
唐晓小摇头：“小默，我觉得他是认真的。小默，我觉得好难受啊，他什么都不说，突然之间说分手就分手，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真的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艾默温声抚慰，良久，唐晓小才平息。
“我送你回学校吧。你这个样子，你爸爸看见会担心的。而且，你这个样子根本没有办法继续参加宴会了。”
“我不想回宿舍。”唐晓霞拉着艾默的手，“小默，陪我喝酒好不好？我想大醉一场。”
“这……”艾默有些不愿意。喝酒伤身，况且借酒消愁也根本不是什么好方法。
可是看着死党这么难受又彷徨的样子，她实在不忍心拒绝。算了，喝就喝吧，或许现在大醉一场对唐晓小来说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好。可是，你要在这里喝吗？”
“不。我爸订酒店的时候给我也订了一间，本来说明天带他好好在H市玩一圈。可是……”唐晓小哽咽，“我实在没有办法强颜欢笑。”
“那就别勉强自己。”艾默叹了口气，“那我们去酒店吧，我也可以好好跟你聊一晚。你在这里等我，我跟你爸爸说一声。”
“嗯。”唐晓小无精打采地低下头。
艾默叹息。
艾默很顺利找到了唐晓小的爸爸，说唐晓小不舒服想先回酒店休息，他关怀几句，确认艾默会在旁照顾女儿之后，点头同意。艾默于是去找黎唯墨。
“我朋友不太舒服，我想先送她回去，可能还会跟她一起过夜，可以吗？”
她今晚表现良好，黎唯墨自然不会强求她久留。事实上，他本来就打算找借口早点送她回去的。要知道现在无论是记者还是关家的人都盯紧了艾默，她留在这里时间越久，估计麻烦就越多。
得到黎唯墨的同意，艾默终于放心：“那会不会影响你的计划啊？”
她还是担心自己先走的话会影响黎唯墨。
“不会。你今晚表现很好，快回去休息吧。”
“好，谢谢！”艾默灿然一笑。
她没有发现，在她的身后，有一双眼睛一直注意着她。她刚转身离去，那双眼睛的主人就跟着移了位置。
黎唯墨眸眼沉下来，想挡住那人的脚步，谁知自己却被另一个人拦住。
“黎总这是要去哪里？”
关蓉芝噙着优雅的笑，从侍应的手里拿过两杯香槟：“还没来得及敬黎总一杯，不知黎总赏脸吗？”
黎唯墨接过酒杯，与她对碰。
“艾小姐今晚的表现可圈可点，恭喜黎总有这么一个聪明的女伴。”
她说的是女伴，而不是女朋友。黎唯墨听出了她话里的试探，漠然地看着她，不发一语。
“艾小姐虽然有点小聪明，但是我想，我才是更适合站在你身边的人。关氏和星恒一向是合作关系，我爷爷很是看好你，而我，也很期待关氏和星恒的合作。你呢？”
她说的这么明显，黎唯墨怎么可能听不出她话里的警告。他冷冷一笑。
关蓉芝见他无动于衷的样子，不免有些不悦。她更上前一步，低声说：“你说艾默是你的青梅竹马，可是为什么这个青梅竹马以前从未曝光，现在才来曝光？”
“你说她是你的女朋友，可是为什么我觉得不像呢？”
黎唯墨笑了。他不笑的时候酷冷俊美，笑的时候眉宇温和，犹如清风。一时之间，关蓉芝竟然看得呆了。
他轻轻凑近，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在关蓉芝耳边低语：“关小姐这么关心我们的事，真是有心了。不过，若是让那个人知道了，真不知道他会是什么样的反应。他会不会觉得，你欺骗了他？还是，他会觉得你朝三暮四表里不一？”
关蓉芝全身僵住，瞳孔收缩：“你在说什么？”
“关小姐那么聪明，一定能听懂我在说什么。”
黎唯墨站直了身子，恢复一贯的冷漠：“关小姐，失陪了。”
关蓉芝再也笑不出来，脸上的冷静自持悉数崩裂。
艾默拉着唐晓小低调地开溜，刚出了酒店，一阵冷风吹来，冷得她直哆嗦。她看向唐晓小，说：“我先去打车，你在这里等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