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人那些事
江羡忽地睁开眼睛,几缕微光透着窗纱照进屋子,整个房间充斥着朦胧的美感。江羡尝试的站起,不小心碰到一只手,一只水嫩粉白的手。他低头一瞅,原来是白小白,看来她是在这里陪了他一晚上,口水弄湿了手臂。江羡只感觉心里暖洋洋的,像是注了蜜糖,也像是灌入了光明。
他蹑手蹑脚的起身,小心的把被子抽起,然后翻身下床,很小心地抱起白小白。他的动作轻柔到了极点,温柔到了极点。睡梦中的白小白似乎梦见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咧着一张小嘴呵呵的笑着,口水沾满了她的小脸。
“小傻瓜。”江羡低声说,然后把白小白的身子平铺在床上,小心的用被子盖好,然后蹑手蹑脚的走出去。
很奇怪,自打从昨天那个梦境醒来之后他身上的什么大小病痛全部消失不见。江羡伸了个懒腰,身子发出嘎嘣嘎嘣的脆响,他只觉得力量遍布全身,这种感觉就像是眼前有一座山他也能直接打碎。
世界似乎变得不同了。吱吱,他转头,庭院那端的蜘蛛正在捕食落在蛛网上的猎物。呼啦啦,另一头有海鸟飞过。光在他的眼前分解成无数微小的粒子,温和的柔软的粒子,江羡深吸了一口气,粒子随着他的吐纳一呼一吸的煞是好玩。
他坐了下来,最近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当年的事情他本能的觉得没有这么简单。为何以前的那个家主要逃跑,为什么还有一堆的长老要跑掉,而且这些长老大多是无关紧要的人?还有梦里那些人说的编号到底是什么意思?先生明明有能力却从不出手?
他忽地想起那天见先生的情形。
“不错,阿羡,你成功了。那么你接下来只需要去征服礼兰就可以了。所谓的自由啊,就是在你有足够力量的时候说的话,没有任何人可以限制你,你的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身的自由,你无忧无虑憧憬天空大地,这是心的自由。所以你还有很多考验。”
先生说这话的时候一脸的欣慰,像是终于松了一口气,然后放心的去****想干的事情一样。
什么考验?他为什么就过了?江羡老觉得自己像是一个游戏里的角色,先生就是npc,整天只会说少年你去拯救世界吧还有这些那些的事情你还没干呢赶紧加油啊别放弃啊。可是江羡一点都不想干这些事情,当初当上暗部部长他不情不愿的了,现在又要去征服礼兰。征服个鬼啊,他连白小白都没有征服呢还想着去征服那个这多牛X的人在地方。
江羡觉得先生一定是看错人,没有经历白目,他是一个七品的弱x,经历了白目之后他是一个五品的渣渣。多一品少一品在那堆人面前一点用都没有。而且他也不想玩这个游戏了。跟着白小白好好的过多好,
可这时候心里又冒出另一个声音。王侯将相宁有种乎那些牛x的不行的人谁不是从他们这阶段爬上去的,少年还是不要灰心丧气的,不前进哪有这么多风景啊。干嘛非得管前面是什么?一剑斩碎所有就好了啊。平淡是那些经历的过大风大浪的人说的,这个时候这个年纪说平淡就是懦夫!江羡你要成为懦夫吗?
江羡你要成为懦夫吗?
要吗?
要吗?
江羡的心里老是有这样的声音回响,江羡很愤怒,他总不能被自己看不起吧。于是他起身拔剑。焚裂!斩天!破妄!
他努力的出剑。是的,他现在很渣,但是他的骨子子还是追求力量的,这么多的事情压下,如果没有力量他什么也守护不了。礼兰,去!为何不去!少年人就该趁着一股子气血冲撞,管什么后果!管什么东西!只要自己身心畅快淋漓就好了啊!
白小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她打着哈欠倚着门。白小白出来的时候江羡才练剑不久,白小白觉得这样的江羡真的很帅。自打他昏迷之后他就变得有些消沉了,许是过多的事情压在心里也许是那个人的本性毕露,总之白小白不喜欢那个时候的江羡,暮气的好像老头。但是现在的他不一样了,现在的江羡充满了对未来的期望,这时候他才真正的像一个少年。
白小白笑了,欣慰的笑了。
加油吧少年!这个世界总该属于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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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兮在擦刀,他的刀漆黑如墨,他的衣服漆黑如夜,他的眸子冷然如冰。还差三个它就可以完成试刀了,然后他可以返回雪落的神庙获得他的奖励。然后呢?自然是杀光那些侵入他部落的人。自此之前,他想先找到研姐,那天他感觉到了研姐的灵。巫女施展巫术的时候除了那些猎人可以感知到之外还有雪落人,前提是这个雪落人要在施法现场。
研姐的灵很急躁,像是在找什么人。白兮忽地有点伤悲,研姐找的人一定不是他,或许他在研姐眼里只是一个死去多时人。就算是找到了又能怎样,白兮没有想好。
江暮提着剑缓缓的晃悠悠的走来,自打他明悟本心之后变得越来越不像教条君子了,行事随心所欲,但是他还是君子,属于他的君子。
江暮蹭的把剑插在白兮身前,道:“喂!要不要打一场?”
白兮默然道:“没兴趣。”
江暮急急道:“哪里会没有兴趣,明明到现在还没有分出胜负呢!”
白兮淡然道:“胜负如此重要吗?”
江暮道:“有对决必定要有胜负的。”
白兮微微一笑,道:“还有这么死板的人。”
江暮认真的说道:“我这个不是死板,我感觉要有胜负就应当有胜负。”
白兮擦刀的手一滞,喃喃道:“这就是明悟本心的剑客吗?也罢,我便与你一战。”
就在白兮将要站起身子的时候身后忽地传来脚步声,一个小厮兴冲冲的从门外跑来。那小厮灰衣灰帽,一张不算年轻的脸上满是唯诺。
小厮道:“报..。报..。报告.。大..大..大少。”
江暮温和说道:“别急,慢慢说。”
小厮咽了口水道:“报告..报告大少.。。紫妍姑娘在门外等着呢。”
江焰回归家主之位之后江暮的行踪就自由了很多,说白了就是江暮可以肆无忌惮的和紫妍约会了。江暮自然知道了江焰说的见证是什么意思。那个时候江暮答应见证是因为他们都有一个仁道的心,一旦江焰被权势腐蚀的放弃了仁道江暮就要即位了。这就是江焰的意思,这个意思也是到了白目解除之后江暮才知道的。
这样也很好,一个喜欢自由的人总不会束缚别人的自由。
江暮道:“也真的是,白兮,我们下次再战吧。”
小厮道:“紫妍姑娘说要大少快些,要不大少要吃不了兜着走。”
江暮掏出两个银珠丢给小厮,道:“阿拉,阿拉,你就告诉她在等我几时,在外面多逛几圈,就说找我花了很多时间。”
小厮接过银珠,脸笑的像菊花绽放,道:“大少,放心吧大少。小的知道怎么做。”
江暮没好气的说道:“知道还不快走!”
小厮连忙行礼,屁颠屁颠的跑出了门。
江暮歉然道:“白兄,这实在是..。。算了,待我回来在打可好?”
白兮怔了怔,忽地道:“没事没事,我没有这么快离开的。”
江暮收剑入鞘,道:“那我就先走一步了,再见咯。”
话音刚落,他的身影就像光一样射了出去。白兮笑了笑,紫妍,研姐是你吗?白兮怔怔的看着远方,刀上闪着亮光。也不知过了多久,白兮才忽地晃过神,他把刀别在腰间也紧跟着出了门。
紫妍在门前百无聊赖的等着,这是她第一次来找江暮。可是那个死人到现在还没出来!小厮回说大少很快就到了,到个鬼啊,现在还没出现!真是的,在等五分钟再不来要他好看。
一阵风吹过,紫妍感觉一双手蒙住了她眼睛。
一个怪异的声音传来:“猜猜我是谁?”
紫妍没好气的说道:“江暮你都几岁了!还玩这个!”
手一下子放开,紫妍转头气鼓鼓的看着江暮道:“真是长不大!”
江暮耸了耸肩道:“真是没有幽默感呢,生活要娱乐!娱乐!这么死板是怎么搞的!”
紫妍道:“幽默感?我都在这等你多久了!”
江暮道:“不是.。。刚刚想跟白兮切磋来着。”
紫妍的气也消了大半,道:“白兮?那个白兮?”
江暮道:“嗯?怎么说,就是一个雪落人,拔刀斩,家主要他在江府住下,免得外面又是血雨腥风的。”
紫妍喃喃道:“难道..。。”
江暮问道:“怎么了吗?”
紫妍道:“没什么啦。我们走吧。”
“去哪呀?”
“随便啦!”
“能不能有点建设性的意见啊。”
“逛逛呗,好久没有逛了。”
“恩恩。”
两人看不见的地方白兮缓缓的露出身子。他的眼泪沾满了脸颊,研姐!真的是研姐!原来他真的不孤单,这一刻他才发现不论研姐喜欢的是谁只要研姐还在就好,至少他没有孤单,至少他不是一个人。
这样就够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