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白道骚扰
吃完了这一顿令人倍感艰辛的饭之后，章庆东如蒙大赦一般离开。
闻天朔静静地坐在桌边，只派了一个不知名的部下相送。
“伍哥你怎么看？”边关低声问。
“高平很不简单。”伍千嘉说，“而且这‘不简单’的程度只怕已经远远超出我们的想象。”
“有这么复杂？”
“相当的复杂了。”伍千嘉说。“章庆东明知道我们是什么样的门派还不肯把实话都说出来，可见他对高平相当忌惮。”
“他没说实话？”边关目光一寒。
“相当说是隐瞒了一些重要的东西吧。”闻天朔这时开口。“这小子，耐人寻味啊！能让章庆东这样的人在他与我们之间摇摆，他靠的是什么呢？”
“朔爷，要不要约一下阮天香？”伍千嘉问。
“不用了。”闻天朔摇头，“虽然章庆东并没有说阮天香和高平的关系，但我们难道猜不到吗？”
“您的意思是？”伍千嘉问。
“白飞的事你还要再查下去。”闻天朔说。“让一整条街的监控都失灵，总是要动一些手脚的吧？多少是个线索。”
“是。”伍千嘉点头。
“****上的手段我们已经用到了极致，不能再用了。”闻天朔说，“所以我打算用一下白道的力量。”
“您的意思是……”伍千嘉一怔。
“他到现在其实也没有显山露水。”闻天朔说。“所以我们得想办法逼他展露真正的实力。我们不用暴力手段，也不用一击致命，就这么磨他、耗他，且看他会如何。他如果敢白道的人动上手……那么末日也就不远了，甚至不用我们出手，他就会被灭掉。”
地下世界的冲突竟然要动用白道的力量，这可是严重破坏规矩的事。
但规矩是什么？
对圣英斋，对朔爷来说，规矩不过就是用来规范他人言行的东西，而在于自己，规矩在有利于自己时是铁一样山一样不可动摇的章程，不利于自己时，不过就是一张随时可以撕开的破纸。
只不过撕破时面子上要不好看而已。
闻天朔看出伍千嘉的顾虑，一笑：“你别忘了，我们的对手并不是和我们一样的门派，只不过是两个普通的毛小子。我们动用什么手段都不为过，也都不犯规矩。”
两个剑客拔剑互攻，那叫决斗。决斗，就得讲决斗的规矩，否则就会被人诟病，被人看不起。
一个剑客拔剑冲向一个担夫，那叫杀人。杀人，是不用讲任何规矩的。
所以你是否有享受规矩保护的资格，要看你的身份。高平和申勇再猛，至少目前并没有结帮立派，也没有组织****团伙，因此远没有这种资格。
“明白了。”伍千嘉点头。“我这就联络纪英常。”
纪英常，是牧城市警察署分管市内安全保卫、治安、巡逻等工作的副署长，同时也负责反黑工作。
对于圣英斋这种地下世界的龙头来说，和这样的白道人物勾结是一件必须也必然的事。否则许多事将极难办成，许多活动也极难开展。
朔爷是不会出面办这种事的，所以出面的是伍千嘉。他已经足够有资格代表闻天朔甚至是整个圣英斋，所以就算是官居要职的纪英常，见了他也要面带笑容。
“坐，快坐！”在警察署副署长办公室里，纪英常热情地招待伍千嘉坐上，泡上最好的茶，递上最好的烟。
“咱们之间就别这么客套了吧？”伍千嘉笑。
“什么风把你吹来了？”纪英常脸上挂着铁哥们儿之间才有的笑容。
“昨晚步行街那案子怎么定性的？”伍千嘉问。
“我就知道是这事。”纪英常拍了拍伍千嘉的肩膀，“老弟你放心，哥哥肯定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说穿了，没出人命也没惊动民众，更没有留下要命的视频好让别有用心的人放网上生事，这事就没什么。先拖一拖，再象征性地查一查，日子久了领导们也就忘了，到时再处理。”
“我倒觉得你得仔细查一查。”伍千嘉一笑。
“这是怎么个意思？”纪英常一怔。
“整条街的监控在当天神秘地出了故障，不值得查？”伍千嘉笑。
“老弟，朔爷有什么吩咐你就直说吧。”纪英常能坐在这个位子上绝非傻子，相反，精明得很，立刻明白了这番话背后大有深意。
“查好再来餐厅，查报警的高平。”伍千嘉说。
他只说了这么一句，却没有点破圣英斋与高平的矛盾，让纪英常本能地以为这是圣英斋怪高平报警坏了他们的事，因此想要报复。
而针对这么一个普通高中生，动手门派的力量报复又显得有点小题大做欺负人，所以干脆就让警方找他们的麻烦。
“我明白了。”纪英常笑了起来。“我这就打电话。”
拿起电话，拨通了步行街所属西宁区警察分署分署长冯树伟的电话，一番简单的吩咐之后，那边已经是心领神会，明白下一步应该做什么了。
于是不到中午，几辆警车就出现在步行街，西宁区警察分署的分署长冯树伟背着手皱着眉，亲自带着六名警员进入了好再来餐厅。
经理宫良意识到了什么，态度温和地迎了过去。
“叫你们老板来。”冯树伟不耐烦地一挥手，一副你小子不够级跟我说话的模样。
李萍吓了一跳，急忙从后堂赶了过来。
“几位警官这是有什么事啊？”
如纪英常所说，因为没惊动民众也没留下视频证据，所以虽然昨晚的事震惊了市内高层，但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却只是一段传闻而已。她也听说了昨晚的事，但根本没怎么放在心上。
“你是老板？”冯树伟皱眉。
“是是是！”李萍连连点头。
“昨天晚上在你们餐厅门前发生了一起严重的斗殴事件，你知道吧？”
“知道，知道！”李萍点头，“还是我儿子报的警呢！”
“我们就是为这件事来的。”冯树伟直接挑了张桌子坐了下来。“昨天的斗殴事件中，我们发现有一部分人白天时一直逗留在你们餐厅里，这是怎么回事？”
这时申勇从保安室里走了过来，脸上带着笑容说：“这件事由我来说吧。”
“你是谁？”冯树伟皱眉。
“申勇，餐厅的保安经理。”申勇一副与人无害的笑容，看起来就是和蔼可亲一少年。
“说吧。”冯树伟示意警员做记录。
“事情是这样的……”申勇将白飞等人包办酒席的事讲了一遍，最后强调这伙人到最后也没有付饭钱。
“警察叔叔你们得为我们作主啊，不能让这些黑恶势力欺压我们善良老百姓。”申勇一脸的委屈。
冯树伟一脸的不耐烦。
挥了挥手：“这件事情影响重大，已经是市内领导督办的重大案件。所以对于这件事，今后还要请你们多方面协助调查。”
“应该的，应该的！”李萍好一阵紧张。她一个家庭妇女何曾见过这种阵仗？
更何况令她心中惴惴不安的还是昨晚的事。昨天晚上高平一夜没回家，虽然一早时就给她打了电话报平安，但联想到自己晚上要离开时那些顾客的表现，李萍就觉得昨晚的事肯定大不简单。
冯树伟毕竟是多年混迹警界的人，察言观色的本事当然是有的。他本能地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事，心里就更加得意。
因为如此一来，他就能更好地执行上面的意图了。
“昨天报警的是你儿子？”他看着李萍，目光犀利，如同在审问犯罪嫌疑人。
“是……是啊。”李萍紧张起来。
“具体情况还得问他。”冯树伟说。“今后少不了要麻烦你们帮我们做好调查。”
说着站起身，当所有人都以为他要带人离开时，他却吩咐随行的警员：“你们留下来，再仔细对店内外进行一些检查，看看有没有斗殴者留下的什么线索。还有，昨天所有的当事人都人仔细盘查。”
“是！”几个警员立正敬礼。
冯树伟走了，但事情却没完没了起来。警员们满餐厅的转来转去，一会儿说这里有打斗的痕迹，一会儿说那里有点不对头。但到底有什么样的痕迹又是哪里不对头了，申勇问起他们却又不说。
“各位，你们调查也不能影响我们正常营业吧？”宫良走了过去交涉。
“作为国家公民，你们都有义务配合我们的调查。”一个警员义正辞严地说。“我们这也是为了维护社会治安，促进安定团结。只有社会安定了你们这些商家才能安心地经营赚钱不是？”
“这我们明白，但……”宫良还要再说什么，人家已经转身忙去了。
“你是这里的经理？”另一个警员背着手走了过来，“正好，把你们昨天所有在场的员工都叫过来，给我一个单间，我要逐一询问做笔录。”
“这算是审讯还是什么？”申勇的脸色也有点变了。
“协助调查不懂吗？”警员很不高兴。
正在这时门开了，中午放学回来的高平走了进来。
“哎哟，这是怎么个意思？”他见到了正常饭口竟然没有客人反而一帮警察在餐厅里乱转，不由皱起眉头。
“对不起，这里暂时不营业。”一个警员走了过来。“要吃饭到别家吧。”
“这是我家的店。”高平没好气地说。“怎么着？我充当热心市民及时向你们警方通报社会混混斗殴的情况还通报出罪来了？你们这是干啥？”
“原来是你啊！”一个警员乐了，“来来来，正好找不到你叫。关于昨天的事我们还需要你协助我们再作一下笔录。”
申勇向他使了个眼色。
哥，我觉得这里有什么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