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找人,深更半夜
万般无奈,丁家宜只好拨了在学生之中人缘素来不错的梁璟臣的号码。讀蕶蕶尐說網
梁璟臣怔了怔一边从衣架上拿下藏青色的风衣外套,一边打开家门走到车库。
“要你们班主任的电话号码干什么?我觉得好像昨天你们班主任就去参加讲座了吧?两天后才能回来呢!”
“啊——我怎么能把这个给忘了?!”丁家宜在电话那头猛地一拍脑袋,恍然大悟,“完蛋了!老姑婆不在,那炎夏怎么办啊?”
“炎夏?”梁璟臣开车门的手顿了顿,不确定地再次确认道,“你说你们班的炎夏?!”
“还能有谁啊?”丁家宜心里乱得很,“今天下午上课之前,汀悦老师把炎夏叫到办公室,说是昨天她让炎夏放回到实验室的那个实验器材坏掉了!非要怪炎夏!还让她去打扫校史室!”
她喘着粗气跟梁璟臣将事情一股脑儿地倒了一遍,“可是等到下课了炎夏还没回来,我就去校史室看了一下,校史室关着门。本来想打她电话,可是她的东西都还留在教室呢!我就不明白了,那个实验器具也不是很贵啊,为什么汀悦就是不放过炎夏啊?非要让她一个去打扫校史室!”
听丁家宜这么一说,梁璟臣握在方向盘上的手更加的使劲儿,连骨节都开始隐隐地泛白。
他阴鸷的眸子紧紧地盯着前面的路况,脚下的油门紧紧地踩着,“我知道了!不用联系你们班主任了,我现在去学校看看炎夏!”
“梁老师,我们也赶过去!”
丁家宜性子急,也不等梁璟臣再多说一句,就直接挂下电话,拉了常炜打了的士,直直地奔向学校。
梁璟臣到学校的时候,天色已经很黑。橙黄色的路灯照着道路,学校外面的道儿上仍旧有不少的车辆来回地呼啸而过。
“吱——”
一声急刹车,紧接着是“嘭”地一声巨大的关门声。
梁璟臣走下车的时候,脸上凝着薄怒。
刚刚在电话里听丁家宜提到汀悦让炎夏去打扫校史馆,他本来就烦躁的心更加地乱,他实在不敢让自己去想汀悦会这么做的原因。
梁璟臣快步地走到校内通讯室。才要进到校内,就赶上刚下车的丁家宜、常炜以及另一群有些像护卫的人士。
“嵐少爷,这么大晚上还叫你出来,实在不好意思!在国外的老爷子都急了,还以为少爷又去酒吧了!”肖然家里的管家见自己少爷这么晚都没回来,这才抱着侥幸心理,找上了平时跟然少爷玩的比较好的嵐少爷。没想到歪打正着,真打听到了少爷还在学校的事儿。
匆忙赶到,适巧遇上了梁璟臣一行。
“梁医生!”管家快步上前朝梁璟臣打了个招呼,因为梁璟臣经常上医学杂志,而且也经常被他家老爷子提起来,所以他自然也是听过的,只是没想到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遇到。
梁璟臣朝管家示意地点了个头,看他越过自己的身子,走到通讯室,签了个证,“我们来学校找肖然少爷!”
“肖然也在学校?”丁家宜忽然叫了一声,被身边的常炜及时拉扯了一下衣角,她才住嘴。刚闭上嘴,她已经察觉到梁璟臣已经并不好看的脸色。
池岚往前走了一步,单手没入裤兜,慵懒地侧着身子,“肖然听到炎夏去打扫校史室也跟着去了,到现在还没人影!”
“炎夏也是!”丁家宜这句吼出来,连肠子都悔青了。因为她看到站在自己身前的梁璟臣原本就不好看的脸色到现在已经成了青黑色——他在生气!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常炜猛地一拉丁家宜,压低声音在她的耳边出声警告。
“我……不说了还不行吗?!”丁家宜撇了撇嘴,“都是那个汀悦!长得倒是人模人样的,没想到人做得这么坏!干什么总是欺负炎夏!”
梁璟臣紧抿着唇,眉攒成一个“川”字,漆黑深邃的眸子带着点清泠,让人感觉到某种不寒而栗。他薄唇微启,“你们先等一下,我去打个电话!”
梁璟臣走到最边上,掏出电话拨了汀悦的号码,对方响了两声,才被接起来。
“璟臣?怎么会想到这时候打电话给我?还真是稀奇呢!”汀悦的言语里带着微微戏谑的浅笑,低吟浅笑的两句话让人舍不得回一句。
梁璟臣握紧手机,低着嗓音沉沉地问,“你在哪里?”
“我?我在学校办公室。”
“我现在过来!”梁璟臣快速地挂下电话,返回到校门口,叮嘱池岚一行,让他们先去校史室门口等着,到时候他再过去会和。
池岚敏锐地看了一眼梁璟臣,又与管家对视了一眼,点了点头。
梁璟臣一走远,丁家宜就急不可耐地拉着常炜往前走,“我们快去校史室等着,你说炎夏不会还在校史室吧?”
边走边说行了两步,丁家宜才注意到留在后头不挪寸步的池岚,“我说池岚,你干嘛啊?不是要救人吗?”
“是要救人!可是我们不是要去校史室!”池岚睨了一眼站在丁家宜身边的常炜,嘴角勾起一薄魅的笑,“我们要去的,是汀悦的办公室!”
“你疯了啊?去那里干什么?”
“去听听梁老师跟汀悦老师讲什么喽!”池岚无害地一笑,嘴角轻轻一勾,噙着半点玩味,缓步走到丁家宜的面前,低下头,鄙夷的一眼,“笨!”
“你——”丁家宜气得不行,猛跺了一下脚。
回头再看池岚,人家早已经走远了……
管家快步跟上去,对着丁家宜的时候,脸上是掩不住的笑意……
汀悦所处的办公室在教学楼三楼的南面,到了晚上,在巨大的落地窗前还能看到晚景。她端着咖啡轻抿了一口,有些苦涩,甜味都被喉头的那抹苦味给掩盖掉了。
她勾起一抹笑,舒了口气,拨了一个电话给欧阳靖。
欧阳靖接下电话的时候,是一如既往的沉默,他知道,对于汀悦他有时候不需要说话,只要听她讲他就觉得满足。
“靖,我好像在吃炎夏的醋耶。”汀悦的喉头哽着声音,“明明你说,她是璟臣的妹妹,可是我还是觉得莫名的不安定!我……是不是太贪心了。心里不断地告诉自己,只要梁璟臣幸福快乐,只要他能找到一个配得上他的女人,我不会再纠缠,可是再见面,我才发现,原来心里那一份最原始的悸动还在心口上,反而愈演愈烈。我快被自己折磨疯掉了。”
欧阳靖的呼吸平缓地促响着,吐纳间带着成熟男人的气息,“相信你自己。”
五个字,简简单单。平实的音调,确让汀悦莫名的感动。
只有自己知道,自从拒绝了梁璟臣,这五个字就是唯一陪着她走过在澳大利亚的五年的信念。每一次,欧阳靖只说这五个字,也是这五个字,让她始终迈不出的每一步,在最后都还是走了下去——不管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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