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美人结姻
潇柳进了施公府的当晚,她身穿粉红抹胸蕾丝裙,妆容妩媚动人,但一直苦等,施大人却没有出现在他们的新婚之夜。这个施大人一直只有一个糟糠之妻,从未纳过妾,对妻室十分敬重,这回他被摆了一道,还是皇后亲自派人送来的小妾,这位施夫人自然也不敢多言,但施大人是心有愧疚的,就不敢再靠近这个危险的美女了。
潇柳在新房中踱步,她是绝对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不管是出于对日后生活的考虑,还是出宫前皇后交代的监督命令,都必须让施大人要臣服在她的石榴裙下。她故意在新房中悬梁自尽,吓得婢女连忙将她救下,就去报告给施大人,他连忙带着夫人前来,只见美人气息奄奄,梨花带雨地撇着头,施夫人见状,识趣地就请安退出去。
潇柳****一起一伏,还渗透出那种迷人的幽香,奇迹般的,施大人居然又身热情动,还抓住了她的双手,安抚道:“潇姑娘,现在你已经是自由人了,还有什么想不开呢?”
“大人,为何还唤我潇姑娘?难道在大人心中,潇柳真的一点位置都没有吗?潇柳本是先帝弃人,若非娘娘怜悯,大人眷顾,我不是老死宫中,就是死后尸骨不全,主不附庙。我只想今生好好侍奉大人,别无他求,若大人嫌弃,妾身就真的生无可恋了。”她一阵一阵的梨花带雨,完全都下到了施大人的心里去了,就这样,红烛高照,施大人又一次嵌入了温柔乡。
当然,他根本不知道,在皇宫的迷情一夜,还有这晚的楚楚可怜,均是同出一辙,都是那副伎俩。潇柳出身江南,她的母亲乃江南名妓,她自小耳濡目染,能歌善舞,还能调制一手厉害的****配方,这是她母亲所授,以迷迭香、薰衣草和罂粟花碾磨炼制,专门涂抹在胸前,散发幽香,让男人闻之欲醉。再加上皇宫酒宴上专门为施大人准备的暖情酒,施大人还如何能逃出这设计好的柔情网呢?
第二天,潇柳打扮得性感诱人,花枝招展,小心伺候着丈夫起身洗漱,结果****压到了施大人的身上,头发轻轻掠过,又飘来阵阵幽香,居然撩拨得已有五十岁的施大人再次潮热情动,大清早地就将她压倒在床上,又是一番翻云覆雨,折腾了良久,二人方才起身,往后数日,施大人都流连在潇柳的闺房床笫间,日渐情深,还感觉自己年轻了许多。唯独剩下年老色衰的糟糠之妻,在自己房内暗暗下泪。
随着这个美人计的使用奏效,施大人也渐渐在潇柳的撺掇下,加入了扶持二皇子登基的行列。二皇子已经登基在即,怡皇后将龙袍、太后凤冠等等都一系列备好了,就等着好日子的来临了。在好日子来临之际,她怎能忘了自己恨了一生的纳兰贵妃呢,她今夜兴致勃勃地来到了承乾宫,她已经脱下了白衣素服,穿上了华丽的金色凤凰锦袍,金色的大凤冠在夜光下闪闪发光,耳坠上的钻石就如夜里的星光闪耀,相比之下,纳兰贵妃仍穿着一身素服,头上只带着白花,插着水晶发簪,脸色苍白无血色,可以看得出来,她眼睛都哭肿了,十分憔悴。
“我说妹妹,你日苦夜哭的,给谁看呢?现在先帝已经不在,你这我见犹怜的样子,装给谁看呢?”怡皇后醋意十足。
“皇后娘娘,本宫思忆先帝,求姐姐让我出宫陪伴先帝梓宫吧。”贵妃始终都在祈求皇后能让她为先帝进孝义,但皇后始终不允,她的妒火恨不得将整个承乾宫都烧了。
“妹妹,我想你误会了。新帝即将登基,本宫是来通知你,等先帝登基后,承乾宫需要整修,留给日后的妃嫔居住,至于妹妹你呢,本宫思前想后,也没有什么合适的殿宇给妹妹居住,还是觉得冷宫最为合适。妹妹还是尽快收拾,收拾,不日就要搬迁了。哈哈哈哈……”怡皇后十分得意。
“姐姐,妹妹住哪儿都是一样的。我只求姐姐让妹妹可长伴君侧,让烈儿远离皇城,自由生活。妹妹别无所求。”纳兰贵妃又渴求着。
“妹妹放心,姐姐肯定一一成全你。”皇后咬牙切齿地说道,说罢,就甩袖而去。
“娘娘,您这又是何苦呢?明知求皇后是无用的?何苦还要累着自己呢?”南宫飞霜搀扶着这个可怜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
“孩子,母妃的心好疼,我感觉到先帝一个人很孤单,他在呼唤我,一直在呼唤……”贵妃又开始哭了,南宫飞霜真是不知道可以为她做点什么。
夜里,南宫飞霜一个人坐在承乾宫的庭院里,她看到今夜的月亮好圆,皎洁明亮,但颜色清冷,感觉深寒彻骨。她拿出手中同样冰冷的玉箫,开始缓缓地吹奏,她情不自禁地吹出一曲《月满西楼》,然后陷入了回忆,新婚当夜,她与四皇子欢快地在树林中比剑,一幕幕都浮现在眼前,似乎还是昨日光景,一转眼,皇宫已笑声不在,充斥着的只剩下血腥和未知的恐怖。
而在丞相府的一边,不知为何,四皇子朱烈好像感到胸口一阵一阵地酸痛,好像听到了箫声,然后他看到房间窗前机上有一座古琴,他便看着皎洁的月光,缓缓地弹起了琴,嘴里缓缓地念道: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却上心头。
这时,四皇子听到门外一串脚步声,就慢慢地停下了琴声。原来是南宫飞陞,说道:“见过四皇子。听您琴声如哭泣,是思忆先帝,还是思念贵妃?”
“南宫公子乃知音人,确实,本王很思念父皇,更惭愧不能为父皇守孝。本王也思念母妃,不知母妃如今境况,很是担忧。”四皇子按住琴弦,心中的难受无法言喻。
“小妹很喜欢这首曲子,她说李清照的每首词,都似利剑一般锥刺自己的心,读词的人无不为其感伤。”南宫飞陞也思念妹妹了,不知现在身处皇宫的妹妹现状如何。
在承乾宫的庭院内,贵妃缓缓地走了出来,说道:“孩子,你的心也记挂着烈儿,是吗?好一句:一种相思,两处闲愁。”
“娘娘,霜儿是在替您感到难过……”南宫飞霜心里想着,但并不说话,只是暗暗地低下了头。
“其实本宫也想通了,若上天真的不让本宫为先帝守孝,本宫就在这里为先帝送行。本宫坚信,心诚则石穿,先帝在天有灵,也会感受到本宫心意的。烈儿一定能平安无事,先帝会保佑我们的烈儿。”贵妃好像一下子顿悟了许多。
南宫飞霜心想,不能一直这样僵持着,她要想个法子与宫外的爹爹通信,让他好作筹谋。她一边吹奏,一边想着,突然,她发现在院子的墙角上停着一只鸽子……
她一边吹奏一边留意着宫墙内外侍卫的动静,刚好此时侍卫正在换班,墙角位置没有人看守。她立即让贵妃和紫韵想办法将门外的侍卫也遣走,紫韵扶着贵妃缓缓靠近宫门,然后贵妃故意装作晕眩,立即晕倒在地,紫韵手足无措,连忙呼喊门边侍卫赶紧帮忙扶贵妃进宫,一阵的手忙脚乱,门外的侍卫都随贵妃进宫了,南宫飞霜连忙趁着此时无人,一下子吹起了口哨,结果墙角上的那只白鸽,居然会听从使唤,从墙角上飞下来。
原来这些信鸽,有些是平常从相府飞来歇脚的,南宫飞霜抓紧时间将字条夹在鸽子的脚上,连忙放飞。然后装作紧张一般赶紧赶回贵妃的寝殿内。
鸽子果然飞回了南宫丞相府上,但内外皆有重重官兵把守,他们一见白鸽飞来,立即起了防备之心,带头的官兵连忙带着几个官兵一起朝着天上射箭,看来箭法不怎么样,想当年四皇子是鸽子飞出来一个,立即打下一个,这些所谓的朝廷官兵,连射了几下,都没能射下来,倒是那个带头的官兵,亲自取弓箭,将鸽子射了下来,还得意洋洋地拾起鸽子,甩到了南宫丞相的面前,说道:“丞相看看,可是宫里给府上放出的信鸽?”
南宫飞陞看着鸽子上绑着一个小纸条,有点担心,但南宫丞相镇定地压住了他,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那个带头的官兵,缓缓地拔出信鸽脚上的纸条,一脸奸笑地看着他们,手正慢慢地打开那张字条,结果打开一看,只是一张空白的条子,什么字也没有。他翻来覆去地看了又看,觉得不太可能,然后问道:“说,其中有什么玄机?”
“天上打下一只鸽子,身上系着一张白纸,就凭此来责难本相,无凭无据,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南宫丞相完全不理会。
那个官兵确实无凭证,也不好继续纠缠,就将白纸拿走呈交陈相,再作打算。他们试验了用水、用油、用火,什么方法也没见那个白纸上浮现出只字片语,事实上,南宫飞霜也确实没有在上面写过一个字。
夜里,南宫飞陞十分疑惑地问南宫丞相,“爹,这是妹妹放来的鸽子吗?”四皇子也站在旁边。
“应该不假。”南宫丞相拿起了一杯茶,抿了一口。
“那为何无字呢?妹妹到底是什么意思呢?”南宫飞陞越发不解了。
“你有无留意鸽子脚上系着什么?”南宫丞相问道。
南宫飞陞沉默不语,但四皇子发声了,说道:“是一条绿丝线。”
南宫丞相看了看他,心想:四皇子眼明心细,连南宫飞陞这么沉稳的人在乱中也没有留意到,他居然连这么小的丝线也留意到了。
“那是什么意思?”南宫飞陞问道。
“绿丝线捆着纸条,可见霜儿与贵妃他们现是被困宫中。绿丝线,是霜儿要跟四皇子说的话。”南宫飞霜看了看四皇子。
“绿水长流。她是让本王不要冲动,留得青山在。”四皇子解读出来,再一次让南宫丞相刮目相看。
“妹妹现在不知状况如何?皇后与陈相马上要扶持二皇子登基,登基后恐怕不会轻易放过贵妃与霜儿。”南宫飞陞这样分析道。
“但目前看来,一切还不至于担忧。霜儿能送信鸽,代表一切还能掌控在她的手中,她会护着贵妃的。”南宫丞相说道。
“母妃……”四皇子低下了头,狠狠地咬牙说出。
“四皇子,请听老臣一言。老臣观当今形势,显然是魔高一丈,连正直不阿的兵部尚书施大人,也变节扶持奸吝。若世道沧桑巨变不可挽回,请四皇子务必独善其身,保存先帝血脉要紧,万勿仁慈恻隐,就像霜儿之言,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南宫丞相非常郑重其事地说道。
“若正道无法捍卫,本王绝不苟活,先帝千载功勋,绝不能由得奸人毁于一旦。”四皇子也是有情有义的人,让他独善其身,确实很困难。南宫丞相已经将当今情势分析透彻,他心想:要保住四皇子性命,唯一之法,只能让皇后与陈相放下对四皇子的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