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阴森董妃
第二天一早,前一天夜里的黑衣男子穿戴整齐地站在封国盛的武馆面前,见到朱烈和骰子,连忙行礼道:“参加王爷!草民李冲,今后愿效忠王爷,为王爷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进来再说。”朱烈冷冷地说道,然后走进武馆。
朱烈和封国盛坐在正堂,李冲看到四下没有别人,然后下跪再次行礼。
朱烈问道:“靖怡太后为何派你监视本王?”
“启禀王爷,靖怡太后担心王爷有不臣之心,故派遣草民监视王爷一举一动。”李冲老实地回答。
封国盛接着问道:“除了你,还有其他人吗?”
“据草民所知,还有一个。草民负责监视王爷的外出活动,还有一个是负责打探王爷的私人生活。”李冲阐述着。
“居然还有监视私人生活的?”齐纪光惊讶地说。
“这是必然的,靖怡太后既然担心王爷有不臣之心,外出活动可能存在伪装,私下生活却无法瞒天过海。好深的心思。”封国盛分析道。
“启禀王爷,据草民打探,虽不知道另一个细作的背景,但并没有报告过对王爷不利的事实。故此,太后才下令让草民寸步不离跟在王爷身边,务必探出王爷是伪装的沮丧还是暗渡陈仓。”李冲诚实地回禀。
“靖怡太后果然不容小觑。可本王为何要信你呢?本王如何知道留你在身边,不是将自己身陷险境呢?”朱烈淡淡地拿起一杯庐山云雾,细细地抿了一口。
“王爷多虑了。王妃一席话,让草民顿悟,所谓忠君爱国,效忠谁才是真正的忠呢?是老百姓。草民家中贫苦,太后的赏赐确实能解家中困难,但草民是伯海人,这里有草民的父老乡亲,叔伯兄弟,祖祖辈辈的族人都在这里,草民一人得赏,换取不到全族人的生存。”李冲情词恳切地诉说着。
朱烈突然停了停手中的那杯茶,心想:“原来飞霜是这样打动他的,她从未打听过我们在谋划什么,但却无条件地支持我。为什么?”
朱烈的思绪被封国盛打断了,他问道:“你既要追随王爷,那昨夜之事,你打算如何妥善处理?”
“昨夜之事,王爷不必忧心,每月初一、十五,太后都会派遣接头人到伯海对岸的渡头接取信件,今天是十五,晌午草民会将信件送去,呈报王爷状态一如既往,仍沉溺在丧亲之痛中,无心民生政务。”李冲昨夜一夜无眠,早已想好信件内容。
“好,本王信你。就按照你的想法去做吧。”朱烈很爽快地说道。
“草民有一事想请求王爷,草民也想加入到开凿运河的队伍中来,为伯海的父老乡亲尽一份力。请王爷恩准。”李冲恳切地请求。
“不,你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你的心意本王记下了,但现在你要先给本王探出另一个潜伏在伯海城里的细作。”朱烈很冷静地说道。
“是。”李冲礼貌地下跪。
匆匆过去了三个月,因为李冲麻痹了太后,给朱烈争取了时间,眼看着运河开凿的工程就要完成了。
在皇宫这边,依然是江柔玉一人独领风骚,无人能比。虽然敏贵人也偶然得到宠幸,毕竟她还是能歌善舞的,但依然留不住圣宠。而董妃,就更是宫闱冷清,皇上差点没直接把她遗忘了去!
这天,是靖怡太后的生辰,各官员内命妇都进宫请安来了,当然,也包括了那个用尽心机好不容易扶正的潇柳,现在可是兵部尚书施大人的诰命夫人,十分春风得意,一身紫罗兰色的修身飘花花边裙,外面套着一件性感的金色缎面飞燕外套,脖子上挂着圆润硕大的珍珠项链,两手分别戴一只紫罗兰玉髓镯子,梳的是一个流光垂帘发髻,微微倾斜的留海,发髻上插满了五彩缤纷华丽的发饰,在众多夫人中最显眼。
而董妃的母亲,正二品诰命夫人,许是因为最近女儿不得宠,完全失去了旧日的荣光,穿戴明显收敛了许多,颜色以靛青色为主,珠宝也只是一般的装饰。
“参加太后,愿太后千岁金安,福如东海,日月昌明。”那一溜的内命妇齐整地下跪请安祝寿。这位太后是最喜欢这样热闹的场面了,个个都对她恭恭敬敬的,让她充分享受她至高无上的权力。
“都起来吧。施夫人可是越来越年轻了,想必是夫妻恩爱,鸾凤和鸣吧!”靖怡太后故意这么说道,其实她心中已经不太喜欢这个女人了,更别说今天明明是太后的主场,她还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喧宾夺主。
“多谢太后。老爷得蒙太后与皇上的眷顾,为朝廷效力,妾身也自当襄助老爷,为太后与皇上鞠躬尽瘁。”潇柳倒是很会说话,太后就不再调侃她了。
董妃母亲与潇柳倒是有点交情,寿宴毕,董妃母亲引荐了潇柳给董妃认识,潇柳递给了董妃一包药粉,这是当时潇柳迷倒了施大人的那个秘术。另外,她还教授了董妃一个引诱皇上的招儿,董妃起初鉴于自己也是大家闺秀,断然拒绝这样可耻的做法,但她母亲却让她想想是无宠可耻,还是引诱皇上可耻。
董妃失宠已久,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这一夜,太后寿宴完毕,皇上一脸的疲累,董妃的宫殿最近,董妃事先买通了太后身边的宫女,撺掇太后让皇上就近歇息。醉醺醺的皇上就这样,莫名其妙地就被人扶到了董妃宫门外,然后大家都相视而笑,就把皇上扶至内堂,这时董妃正在沐浴,在澡池之中洒满了各色花瓣,香气弥漫。另外,在房内点上了潇柳给她的药粉,加上皇上有点喝醉,烟雾朦胧中,皇上似乎看见了仙女在戏水沐浴。董妃的身材是十分丰满匀称的,白皙细腻的皮肤时不时地抬起戏水,将薄醉的皇上引诱得身热情动。
朱宏已经有点不能自制了,主动走进了浴室,再闻了闻袅袅升起的药粉香气,更是头晕目眩,这时,董妃披上了一件透明的薄纱,缓缓地从水池中站起来,若隐若现的肌肤在烟雾中十分迷人。
朱宏立即上前抱起这具诱人的躯体,发疯似的亲吻,董妃终于得逞了,她发出愉悦又娇嗔的笑声,放浪无形。朱宏将她的衣裙扯开,正要与之共赴瑶台,突然门外来了一个小太监,急促非常,慌张地大声说道:“启禀皇上,玉贵人在御花园晕倒了,太后让您赶紧过去瞧瞧。”
这一声大喊,让朱宏顿时从这些**阵中醒来,立即跳下床铺,匆忙穿上衣衫,打开房门,问道:“玉贵人怎么了?”
“玉贵人从太后宫中饮宴出来后,路过御花园就昏倒了,现在在太后宫中,太后已经让御医来瞧了,派奴才来通知皇上。”那个太监果然是太后宫里的小太监。
朱宏连忙说道:“走,赶紧带路。”
短短的一盏茶功夫,朱宏已消失在宫墙之外了,就连一句道歉或者安抚的话都没有留下给董妃,或者说,他压根就不记得董妃还赤身露体地被扔在了床铺之上。董妃费尽心思,还内心矛盾挣扎良久,才豁出去以这样的方式去引诱朱宏,结果却让她受到了极大的羞辱,顿时成为后宫中的笑柄和奚落对象。
“玉儿,玉儿,怎么了?”朱宏急急忙忙地赶到了慈宁宫。
只见一排太医在宫殿之内,一起跪下说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后,玉贵人已有了一个多月的身孕,因血气不足,才在御花园晕倒过去,臣给贵人开了安胎药,按时服药即可恢复胎血。”
朱宏欣喜若狂,连忙坐到了江柔玉的床边,握住她的手,说道:“太好了,太好了,谢谢你,玉儿。”
然后,朱宏转过身去看看也一样欣喜的太后,说道:“母后,朕想晋封玉儿为嫔,望母后恩准。”
靖怡太后见皇上在兴头上,并且经过一段相处发现,虽然江柔玉才貌像极了季湘云,但毕竟不是,她谦卑温顺,确实是陪伴自己儿子很好的人选,加之她的家世比当年的季湘云强多了,太后就点头同意了,就这样,江柔玉一朝有孕,顿时被晋封为玉嫔,后宫众人立马轮流着来巴结。
真是有人欢喜有人愁,金玉殿是张灯结彩,日日车水马龙似的堆满了巴结的嫔妃,还有皇上与太后的无微不至照顾,而引诱皇上失败的董妃,不仅被皇上遗忘,还成为后宫耻笑的对象,每日不敢走出自己的宫门,因此怀恨在心,对有身孕的玉嫔恨之入骨。
董妃有一次带着婢女去御花园游玩,在摘星楼下偶遇几个后宫小主在楼下茶叙,居然见了她只是草草行礼,董妃不搭理,觉得没心情径直就走了,才转身,就听到她们你一言我一句地在奚落,其中一个贵人说道:“你看她,还像没事人似的,换了我,我都不好意思出门儿了。”
另一位贵人搭话道:“就是嘛,赤身**地摊在圣上面前,以为能博圣上一滴玉露,没想到,圣上一心只惦记玉妹妹。”
还有一位才人小主也一并嘲笑说道:“按说那玉嫔论脸蛋论身材都比不上董妃,可人家圣上就是喜欢,管你董妃风情万种,**诱惑,一听到玉嫔有孕,哪还记得董妃光溜着身子,寒风凛冽呢!”
然后三人笑成一团……董妃生气,转过身来训斥她们,说道:“这是紫禁城,你们都是皇上的嫔妃,不是市井泼妇,说话前要注意点自己的身份,别丢了皇上的脸。”
“还不知道是谁丢脸丢大了!”那个贵人撇嘴嘀咕道。
“你说什么?来人……”董妃生气得不得了,刚好太后经过,看到这出闹剧,十分不耐烦。
“放肆!玉嫔才刚刚怀有身孕,你们在此吵吵闹闹,要是惊着了龙胎,你们有几个脑袋?”太后恼怒地说道。
“臣妾知罪,太后恕罪!”她们一起下跪求饶。太后觉得她们小题大做,也不想动真格罚她们,只让她们各自回宫静思己过。
董妃纵观整个后宫,连太后如今也不是维护自己的了,发现可利用之人,恐怕只有那个愚钝无知又妒忌心强的皇后了,得知玉嫔有身孕,自己从无恩宠,自然妒忌非常。这天,董妃殷勤地带着很多新鲜点心到坤宁宫探望深宫寂寞的皇后。
“参加皇后娘娘。妹妹特意做了些点心,让姐姐尝尝鲜。也不知道合不合姐姐口味,只是妹妹的一点心意。”董妃装作十分谦恭温柔的样子请安。
“妹妹快起来吧,都是自家姐妹,不必如此多礼的,妹妹快坐。”朱萌身着金丝凤凰刺绣长裙,外面套的也是金色刺绣凤袍,头戴牡丹簪花,好像时刻都想显示出自己是皇后的样子,其实也是内心的怯弱,才希望以外表的亮丽去掩饰,生怕别人都遗忘了她是这后宫之主。
“姐姐,您可是中宫皇后,这宫里也未免太简朴了些。”董妃开始以退为进。
朱萌很尴尬地笑了笑,然后有点失落地说道:“妹妹今天如何得空来本宫宫里坐坐?”
“姐姐,您是入宫最早的,也是太后亲自下聘迎娶的,您的父王殷亲王又是皇亲国戚,论理说,姐姐是尊贵无比,宠冠后宫才是。如今见姐姐宫中和妹妹宫中一般冷清,真替姐姐感到委屈。”董妃步步刺探朱萌的心事,这番话刚好就触动了她的内心痛苦之处。
“圣上的恩宠哪是家世背景能左右的?皇上不惦记本宫,本宫也无可奈何。”朱萌十分沮丧,董妃看到自己奸计得逞了。
“姐姐,那玉嫔也太不懂规矩了。她虽说有孕在身,但晋封嫔位,理应要给姐姐请安,听姐姐的训示,这可是老祖宗的规矩啊。”董妃开始挑拨。
“这是皇上恩准的,也是体恤她怀孕辛苦。”朱萌不敢表露心里真实想法。
“妹妹真是替姐姐不值,姐姐贵为皇后,若是姐姐有孕,该是普天同庆,皇上有嫡子传承。但一个小小贵人长期以来独承雨露,不知收敛,现下初有身孕都完全不将尊贵的皇后放在眼里,他日一旦诞下龙胎还不知如何嚣张了?要是生下的是个公主也罢了,要是生下的是个皇子……妹妹真是担忧姐姐的处境了,搞不好皇上一高兴,凤印都拱手相送了……”董妃直中朱萌心中最担忧的事情。
“若圣上有此意,姐姐我也是无可奈何的呀。谁让本宫久无身孕,也不得圣上眷顾。”朱萌轻轻拭泪。
“妹妹真是罪该万死,好好地惹姐姐伤心了。妹妹其实也是为了姐姐着想,若是玉嫔没有皇子就好了,哪怕再得宠,至少也不会威胁到姐姐的位置。”董妃一边轻声地说,一边斜眼瞄着朱萌的情绪变化。
董妃恭敬地退下了,她留意到朱萌对她说的那句“要是没有了皇子”的话,一直在沉思。董妃悄悄地让身边的婢女将打胎的秘计伺机透露给皇后宫里的心腹太监,果真他还真的献计给皇后了,朱萌愚钝,她没有多加深思,还真是这么去做了,让自己的小厨房每天做精致的糕点送去给玉嫔,分别是掺有马齿苋汁液的水晶丸子,掺有鳖甲粉和蟹黄粉制作的黄金饼,掺有益母草和玫瑰子的蜜汁芙蓉糕,都是卖相巧夺天工,味道清新爽口的点心,玉嫔初有身孕胃口不佳,但看到这些点心却能吃下。
半个月时间过去了,玉嫔不知何解,频频有肚子不适的感觉,不适感还愈发强烈,御医只说玉嫔是身子体虚,睡眠和胃口为不佳,才导致胎像不稳,都没有发现是皇后宫中送来的点心惹的祸。
玉嫔的精神状态愈发差了,她情绪变化也很严重,她有一日混混沌沌、迷迷糊糊地走在御花园中,因觉得身子疲乏,很口渴,让侍女去准备茶水,她在河边歇息。但日光强烈,她觉得太难受了,加上肚子又微微疼痛,她就自己顺着小径走去,阴差阳错间走到了曾经四皇子朱烈住的小院,她在庭院里坐下歇息。
这时,一个可爱伶俐的小女孩,大约十二岁左右的样子,缓缓地从房中走出来,见到她脸色苍白,大汗淋漓,连忙上前询问:“这位姐姐,你是哪儿不适吗?”
“你……你是?”玉嫔艰难地问道。
“我是襄城公主,这是我四皇兄的住所,我偶然会到这儿帮他打扫。我看你身体不适,我先扶你进去吧。”朱蔷是仗义的人,她决定要帮助一把。
朱蔷传召了她自己的贴身御医前来诊治,不诊还好,一诊他都不敢直言。无奈朱蔷的权力压力下,他只好吐露真言,说道:“这位姑娘已有将近两个月的身孕,但胎像晃动不稳,应该是长期服用了伤胎活血之物,现胎儿十分危险,随时不保。”
玉嫔听到御医这么说,十分慌张,求御医一定要救救自己的孩子。御医马上给她开方子保胎,并嘱咐她一定平心静气调养。她告诉朱蔷,自己是皇上的妃子玉嫔,并嘱咐朱蔷千万要为今天之事保密。
但朱蔷既知事实,断然不能眼见着宫中龙裔受损,她在玉嫔睡着后,只身前去养心殿求见朱宏,说道:“参加皇上。”
“是我的宝贝妹妹来了,怎么了?好像不高兴的样子。”朱宏还打趣她说道。
“妹妹不高兴,是因为替皇兄感到担忧。”朱蔷气冲冲地说道。
“出什么事儿了?你且告诉皇兄,谁胆敢让我的宝贝妹妹受委屈,朕一定严惩不贷。”朱宏还在开玩笑地说道。
“请皇兄随小妹到一个地方便知。”朱蔷拉着朱宏到了玉嫔歇息之处,并将太医所言如实告知朱宏。
“先将玉嫔接回金玉殿休养吧,朕会亲自照看她。”朱宏紧张地说道。
“不,皇兄,你想如果有人轻易能在玉姐姐的生活起居中下药,那玉姐姐回到寝殿,岂不是继续身陷险境。妹妹倒是有一个想法,不如将玉姐姐接到妹妹宫中休养,就说是妹妹希望玉姐姐陪伴读书,也好给皇兄有时间查出幕后黑手。”朱蔷十分聪明。
“好,就按照妹妹所奏。那玉嫔就拜托妹妹了。朕一定尽快查出元凶,不能让她祸乱后宫。”朱宏生大气了,差点砸了身旁的花瓶。
玉嫔在朱蔷的照顾下,也加上御医的调理,不适的症状渐渐消退了,也是因为远离了那些让她伤胎的食物,身子明显的好起来了。她在公主的住所中小住,按理说皇后也不至于要这么殷勤送食物的,但皇后居然还不放弃,依然将食物送去,但这个举动引起了朱蔷的注意,她每次待太监走后,都将食物送到御医处查验,经过多次的查验后,御医终于发现了其中的端倪。
后宫的腥风血雨要掀起了,朱宏从御医口中证实了马齿苋汁液、鳖甲粉和蟹黄粉、益母草、玫瑰子均是活血破淤的利器,孕妇长期食用可致早期流产。他恼羞成怒,也不顾什么皇亲国戚了,连辩驳的机会都不给皇后,直接让人将皇后打入冷宫,脱下了她的凤冠霞帔,她再也无缘后位了,此生休矣。可怜的皇后,她哪怕到死的一刻,都还不知道自己是栽在了谁的手里。
后宫易主后,各宫都接到圣旨晓谕六宫,都吓得不敢多作声。董妃接过圣旨后,说道:“本想除掉贱人,不料是皇后被贱人绊倒了,真是不能小觑了那个贱人。”
董妃身边的宫女说道:“娘娘,皇上对皇后怎么如此无情?六宫都吓得不得了。”
“皇上本来就讨厌皇后,当初皇上是迷恋南宫家那个狐媚子的,是靖怡太后强行给皇上指的婚罢了,就冲着殷亲王的兵权。如今已登上帝位,兵权收下,殷亲王不过是个弃子,皇上也算借机挖了这个毒瘤,永绝后患。太后也不会阻拦的。不过皇后真是愚钝不堪,这么一点小事情,都能弄成这个样子,落到如斯田地,也怪不得别人。”董妃毫无愧疚之心,她现在只担心一朝玉嫔诞下皇子,这个后位想必就会是她的囊中之物了。
在慈宁宫,太后虽没有阻拦皇上废后之举,但她也事先言明,再立皇后,决不能轻率。
“皇帝,您不会想马上册立玉嫔为新后吧?”太后试探道。
只见朱宏把玩着手中的玉面折扇,声音低沉地说道:“朕无此意。母后不必过分担心。朕的心中,皇后之位属意于谁,母后一直知晓。若母后没别的吩咐,朕政务繁忙,先行告退了。”朱宏正要起身离去,只见穆海鬼鬼祟祟地进来就匆忙出去。
朱宏立即将他叫住,问道:“你手中拿的是什么?为何如何鬼鬼祟祟的?”
“回禀皇上,没……没什么。”穆海看了看太后,吓得腿都发软了。
太后连忙说道:“皇帝,你政务繁忙,先行回去吧。”
朱宏装作起身回去,缓缓走到穆海身旁,冷不防地就把他手中的信件一把抢了过来,这下子后宫要翻天覆地了。
朱宏慢慢地拆开信件,一把看着太后,只见太后吓得脸色发白,又没法阻止他看信件。朱宏拆开后,看到信件上写着:“启奏太后,静观烈王府一月,烈王爷一切如常,流连赌坊与烟花之地,夜不归宿,与王妃素无交谈,亦无夜宿,王妃经常独守空闱。伯海之地荒凉凄苦,烈王爷欠下巨额赌债,王妃艰难度。”
朱宏看完后,手都在发抖,信件缓缓飘落下地面,他目露凶光地一脚踹向穆海,然后看着太后,说道:“果然是我的好母后!难为母后长期为朕费尽心思。明知朕属意的皇后为何人,母后却一而再再而三地棒打鸳鸯,甚至不惜任其受苦,守活寡。你真的当朕是你的亲儿子吗?”朱宏说完,愤然离去,昔日母慈子孝的情谊,在今日算是彻底结束了。靖怡太后站在原地,想要伸手挽留,却已太晚了。
朱宏的这一愤慨,不仅恼了靖怡太后,还开始有点疏远了玉嫔,他现在一心只惦念着南宫飞霜,想到她现在苦不堪言的日子,他的心就像刀割一样的疼。他自言自语道:“霜儿,你后悔吗?如果你后悔,朕在等着你,始终都在等着你。你听得到吗?”朱宏怎么都想不到,他所看到的信件,只是为了麻痹靖怡太后故意所写的,飞霜虽然与朱烈没有夫妻之实,但她活得并不痛苦,相反,她觉得靠自己能力去过一天,十分真实,十分可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