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彩蝶情深
蓝彩蝶在崎岖的山路中跌跌撞撞地连滚带爬希望早日回到朱烈的身边,将这一切解释清楚。更重要的是,她要尽早揭穿欧阳羽漱的阴谋,保护王爷。但……此处到底是什么地方呢?
天黑了,到处漆黑一片,蓝彩蝶鞋子都走破了,衣衫也被树枝刮破了,发髻也凌乱了,她一边攥紧双手在腰间,一边左顾右盼地赶路,突然,不小心踩空,世事竟如此凑巧,这一滑落竟倾斜而下,直直地坠落到晒盐池中,看夜的小厮听到巨响,连忙将她打捞起来。蓝彩蝶细问后,知道这是盐湖附近的晒盐地,她本想提出见王爷的,后来思寻了一下,现在也不知欧阳羽漱都布下了什么样的陷阱等着她自投罗网,说不定现在已致使王爷对自己产生误解了。
蓝彩蝶跟热心救起她的妇人说道:“大婶,可以带我去见王妃吗?我有事相求王妃,大婶,你帮帮我吧!”
热心的妇人看她甚是可怜,先给她梳洗吃食,然后让人带话给南宫飞霜。第二天清晨,南宫飞霜睡醒后,紫韵将话传达给她,飞霜快速梳洗后便带着紫韵前往盐湖。
“参加王妃!”蓝彩蝶穿着妇人给她的粗布衣服,头上缠着一块布条。
“彩蝶姑娘?!你……怎么在此处呢?且为何打扮成这般模样?”飞霜不解地问道。
蓝彩蝶连忙跪下,梨花带雨地说道:“请王妃救救王爷!彩蝶真的没有别的法子了。”
飞霜见事情涉及王爷,便连忙屏退左右,将彩蝶扶起,听她将事情始末一一道来。
听完整件事情后,飞霜问道:“为何你要将会武功之事隐瞒王爷呢?只怕现在王爷也不免被有心之人挑拨起了疑心了。”
“王爷疑心彩蝶,这不要紧。最要紧的是欧阳羽漱。”蓝彩蝶还是回避了为何懂武功的疑问。
“彩蝶姑娘对王爷情深义重。你故意欺瞒,不过是希望能常见到王爷罢了。至于欧阳羽漱,多行不义必自毙,我相信王爷不是愚鲁之人,他不会轻易被蒙蔽的。”南宫飞霜微笑着说道。
“王妃深明大义,彩蝶自叹不如。彩蝶一点私心,只想能相伴王爷左右,不想竟成了伤害王爷的利器。其实王爷的心只有王妃,彩蝶一直都明白,仅仅是存有一丝痴念而已。”蓝彩蝶倒是光明磊落,心如明镜。
“彩蝶姑娘能如此直言不讳,可见心胸坦荡。难怪王爷经常说彩蝶姑娘巾帼不让须眉。你先随我回府,现流落在外总不妥当。”南宫飞霜拉起蓝彩蝶的手。
“不,王妃,我要回醉仙楼。”蓝彩蝶眼神十分认真。
“现在回去太危险了,欧阳羽漱不是那么好对付的,更何况现在她背后还是朝廷的人。”南宫飞霜立即说道。
“王妃,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必须回去的,否则有心之人就无法将这台戏唱下去,我们也无法找到他们的空档。”蓝彩蝶郑重地说道。
“好吧,你一切小心。至于欧阳羽漱,我会派人留意她的一举一动。”南宫飞霜握了握蓝彩蝶的手。
蓝彩蝶穿着一身农妇的衣衫回到了醉仙楼,醉仙楼似乎没有什么异样的气氛。欧阳羽漱已经康复,但还是装作重伤的样子,终日以病痛缠住朱烈,加之朱烈也想在醉仙楼等待蓝彩蝶回来一探究竟,就迎合着欧阳羽漱,也看看她葫芦里到底卖什么药。
“王爷,小厮说彩蝶姑娘回来了。”骰子走进房里说道。
“她人现在在哪儿?”朱烈连忙问道。
“小厮说彩蝶姑娘一回来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去了。”骰子汇报说道。
“彩蝶……”朱烈一把将门推开,不想彩蝶正在房里换衣服,见到夺门而入的朱烈,吓得她立即随手抓起一件衣服就披上。
“对不起。本王失仪了。你先换好我再进来。”朱烈连忙关上了门。
蓝彩蝶急忙换好衣服后,打开门,一股熟悉的兰花清香迎面扑来。朱烈瞄了一眼墙角有人,连忙拥着彩蝶进门就把门关上。
“王……王爷……怎么了?”彩蝶小声地问道。
朱烈装作生气地样子,想要吻下去一样,说道:“你不是因为嫉妒,才打伤欧阳羽漱的吗?你不就是希望得到本王吗?”
“王爷,你……放开我!”蓝彩蝶对突然变了一个人的王爷吓得惊慌失措。
朱烈再次抱紧她,大声地说道:“你对本王隐瞒你会武功,你是太后身边的人,如此种种,难道不是因为你情迷本王的缘故?你故作柔弱,不就是希望本王时时陪着你吗?现在本王就成全你!”
朱烈见门外的黑影跑了,他连忙松手,然后走到门边确认是否监视的人已经离去。蓝彩蝶完全看不懂现下是什么情况。
“什么?!你确定你都听清楚了?”在另一个房间里,欧阳羽漱十分生气地说道。
“小人在门外听得真切,绝对没错。”原来刚才彩蝶房门外的黑影是欧阳羽漱派去监察的。
“居然还倒帮了这个小狐媚子一把!王爷不但不生气,还……岂有此理!不行,太后知道了,肯定不能饶过我。你……这样……”欧阳羽漱在小厮的耳边说了一些话,然后那个小厮连忙跑了出去。
不一会儿,那个小厮带着人朝着蓝彩蝶所在的房间里吹进去**烟,朱烈和蓝彩蝶都昏昏地晕了过去,结果这群人连忙将他们两人运送到床上去,将他们的外衣褪去,装作苟合之状。
欧阳羽漱此时却向王府捎去口信,说王爷与彩蝶姑娘在醉仙楼大吵起来,甚至动起武来。管家连忙带着南宫飞霜赶至,却让飞霜推开门,瞧见了这布置好了的一幕。
“王妃……王妃……”南宫飞霜整个人都愣住了。
此时,朱烈从**药中缓缓醒来,一看身边躺着胸口衣领敞开的蓝彩蝶,吓了一大跳,然后看到门外站着的熟悉的身影,是南宫飞霜,连忙从床上走下来,说道:“霜儿,这是个误会……”
南宫飞霜立即转身撒手而去,朱烈站在原地有口难辩。她回府后,又站在贵太妃门前的梅花前站立,呆呆的。
“孩子,怎么哭了?”贵太妃远远地看见了她。
“冬去春来了,已到了百花盛开的季节了,凌寒独自开的梅花要凋零了,非人力可为。”南宫飞霜摸了摸长出新绿的枝条。
“孩子,到底出什么事了?你告诉我,也许我能帮你排解。是王爷欺负你了?”贵太妃一语中的。
“大师,此刻我终于明白,什么是天意不可违。到底我还是不属于这里的,终究是要离开的。”飞霜仰天哽咽地说着。
“孩子,别胡思乱想了。你与烈儿经历了许多,才走到今天,实属不易的。”贵太妃劝解道。
“只怕天亦有情天亦老。”飞霜与贵太妃说了好一会的话,然后就辞别了贵太妃。
南宫飞霜回到房间,拿出朱宏所画的那幅画,感叹道:“这个梦该醒了,是吗?”
门外传来一连串急促的脚步声,是朱烈回府了。连忙快步走进房里,说道:“霜儿,霜儿,你听我解释……”
“王爷,我正有一事,想要与你商量。”南宫飞霜不急不忙地说道。
“什么事?”朱烈不解了。
“我思寻过,彩蝶姑娘为了维护王爷,长期流连青楼,忍辱负重实属难得。如今显然身份已经暴露,继续居住醉仙楼不是长远之计,为策安全,还是应迎进府中为好。”南宫飞霜居然心平气和地提出这样的建议。
“霜儿,你有什么气你可以冲着我发的,不要说出这样的话。你知道的,除了你,这个家不需要别的女人。”朱烈很严肃地回绝。
“王爷也应该知道,霜儿不是那种心胸狭隘的女人。如今王大人远调,太后重重设防,王爷已经不能继续以彩蝶姑娘作为掩护了。”南宫飞霜至始至终都回避儿女私情这个话题。
“这些本王都明白。但此刻,本王更在乎的是你的感受,我宁可你只是一个普通的女子,宁可你没有广阔的心胸。”朱烈握着飞霜的双手说道。
“王爷,彩蝶姑娘如今这事已被传得沸沸扬扬,王爷若不将其接回府中,彩蝶姑娘今后将如何自处?”南宫飞霜郑重地说道。
“我既不爱她,我将其迎入府中,岂不是害了她一辈子?”朱烈还是不愿意。
“彩蝶姑娘对王爷情深义重,一直忍辱受屈,对她而言,王爷早已是她终生所托。”南宫飞霜依然坚持已见。
“好!既然你一意孤行,如此慷慨大方,本王成全你。只盼你日后不会后悔今日所选!”朱烈赌气地说道,然后甩袖而去。
接连数日,朱烈都宿在了醉仙楼,夜夜宿醉,彩蝶悉心地照料着。
数天过后,朱烈又再次拿着酒壶喝了起来,清晨醒来,头昏昏沉沉,然后抓着蓝彩蝶的手,说道:“彩蝶,嫁入王府吧。只有如此,本王才能护着你。”
“王爷……彩蝶不想让您为难,您不必为彩蝶操心了。我会离开伯海。”蓝彩蝶深知王爷娶她并不是因为爱,只是一份责任而已。
“不行,不行,如今太后已经知悉伯海的一切了,谁都逃不掉的,本王已经欠你太多了,唯一可以为你做的,就是将你接入王府,护你周全。”朱烈拍了拍彩蝶的肩膀,然后飘忽地走出门去。
蓝彩蝶静静地看着出去的身影,眼神十分悲伤又心痛,她心想:王爷,你可知道,彩蝶并不畏惧太后,更不怕死。怕的只是你因为责任而不得不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