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章 痛定思痛后
在那天晚上之后,满月之前,蒙古皇后海迷失还陆续来过几次。每次都着带厚重的礼品,每次都是温文抚慰又替赵旭多多的开脱。可是她越是这样,赵旭越是不露面,香莲就越发的意冷心灰。
心灰心冷的同时赵旭与皇后海迷失,在她的心中已经上升到了“奸.夫.淫.妇”的地位上。
“早知道如此,当年便与刘千离开,由着勃撒罗陷落便罢。何必要那么危险的救他出来,如果却让他与淫.妇整日缠在一起,枉费了我一片苦心。当年也是瞎了眼,委身于他,哪知道他比起他兄弟来……”
当年的香莲在柳苑里的地位并不低,三娘因为要把舒钰儿配给赵伏波,因此只让舒钰儿常常去服侍,在当时看来傻傻的又没有多少出自的赵伏波。不知道多少柳苑里的丫头们,暗笑舒钰儿是一朵鲜花插到了牛粪上。
谁能知道,就是这么块牛粪,当年为了舒钰儿就几乎与家里势力最大的赵无极父子拼命。谁又能想到,捡了个老师马丁,居然就会听得到“神喻”,更不会有人知道,买来的奴隶居然是法兰西的公主。那么在那时,赵伏波今天的地位,就更加不会有人能够想得到了。
前事不亡,后事之师。
往事在这香莲静养的一个月之中,不停的在她眼前来来回回的过。随着期盼的赵旭不出现,她的盼望完全变成了悔恨,恨自己当初不该在勃撒罗救赵旭。
她无论如何也无法想象,赵旭会因为猜忌,把自己亲生的置之不理。猜忌的由来当然是自己与师志冬的事情,可赵旭完全不懂吗,那是为了他的未来啊!就算里面夹杂着与当时的师诗争宠的事情,但结果难道不是希望赵旭不要受到师志冬的蛊惑与赵家为敌么?
不然,赵旭当时为何得不到赵家人的肯定,为何他们都跑去赵伏波的费莱凯岛上去。虽然那儿的生活好一些,那儿的生意也要好一些。但当时羽林庄与疾风庄的生活不好吗?
现在回想起来,大概是因为大家都感觉,赵伏波是赵家新崛起的势力。肯定会拿些利益大家分分,另外听说赵伏波那儿的规矩非常严,但却公平和公平。每个人都有机会为自己搏个未来,难道这不是所有人希望的事情吗?
以上都是香莲坐月子之中,不断思考的结果。在痛定思痛之后,香莲做出了一个决定。尽管她的心中充满了悲愤,但一切对她来说似乎都已经不再重要。事实上,这一个月之中,香莲一直在做一件事,那就是要给她的儿子找一个好的归宿。
为了这件事,她在孩子满月前的一个没有星光的夜晚里出了门。即没有要人护卫,也根本没有走什么正门。她的孩子此刻已经安稳的睡着,被装在一个篮子里面。
香莲在这多半个月的时间里,一点都没有闲着。如果说在过去一直替赵旭管“家”的香莲没有自己的势力,那就纯粹是胡扯。在封建家族里没有自己的势力,根本不可能达到管家这个地位。
然而香莲悲哀的发现,当自己生了孩子赵旭都没有来看一眼的时候,她发现自己曾经信任的人,这时对自己都开始阳奉阴违起来。这不禁让香莲心灰意冷,她也终于体验到了人情冷暖的感觉。但这并不会让她消沉。如果谁以为她香莲是个随波逐流的女人,那谁就瞎了眼睛。
但最终她的调查还是有了些眉目,而这时距离孩子满月,也已经没有几天的工夫了。在带着孩子出门之前,香莲看着眼前的孩子,看着他的乌眸,看着他的一切。如同刀割样的心情,让她几乎要禁不住泪水。
“儿啊,不是娘狠心,是那个负……是我们命苦啊!如今娘拼着性命不要,也要给你谋个好的将来,不用在生活在这人不人鬼不鬼的人群之中!”
这是痛定思痛的香莲对于自己所属阵营,自己的身边乃至赵旭身边的人下的定义。这是一群人不人鬼不鬼的东西,每个人为了自己的**,都不停的在伤害别人。在这样的人群里生活,迟早变成了一个如同禁宫里太监似的人。阴鸷而又狠毒,做起事情来从来不顾忌什么仁义道德。
甚至香莲明白,自己也是那样一个精于心计的人。然而此刻回过头,看看自己走过的道路。再看看舒钰儿跟了那个当年看起来傻里傻气的赵伏波,香莲知道不光是自己,包括赵旭以及所有的人都走错了路。如此的定义,原本非常简单。
“那就是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为自己比所有人都聪明,那其实是一种最蠢的行为!”
有了这种行为,就有了香莲今天夜里,能够如此选择的事情。她骑了一匹马,身上穿着羽林铠系列的骑兵甲。如同普通骑兵一样,她穿着黑色的披风,而怀中则紧紧的抱着乖装着自己孩子的篮子。
这样的心情,我想诸位不必去体会。只用猜的,就该知道,儿行千里母担忧。更别说香莲知道,这一去只所是永远也看不到自己的孩儿了。不舍,在心中这是一定的,但问题在于在这鬼不鬼人不人的环境里,这个孩子真的能够好好的生活下去吗?
尽管心中有着有如心碎一般的心痛,但香莲却只有狠下心来。抱着自己的孩子走进这茫茫的黑夜之中,至于这个城中常见的骑兵会去哪里,相信在这样的黑夜里已经没有人会关心了。
“儿啊,不管如何,将来你都会生活在一个好的环境里。要记得不要学你父亲,背了列祖列宗的希望。不要学你父亲,做个唯利是图之人!如此,无论为娘有什么样的遭遇,也都可以放得下心了!我可怜的儿子,在将来我们还见得到吗,不管见不见得到,娘的心全都在你身上啊……!”
带着无尽的悲怆,香莲的身影融入到这黑沉沉的夜晚之中,那么她把儿子送到哪里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