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师徒初见面
一行人到家,钟家顿时乱做一团,一股异常沉闷的气氛充斥着整个白云村,周镇山接到周军的电话也赶了过来。
钟家内堂,秦工的坐在椅子上。
秦工得元丹自爆后,使的他原本红润的脸现在变的灰暗,像是一下子老了二十岁一般。
“陆婷,节哀吧!”秦工此时必须担起调节剂的作用。
“秦伯,我实在忍不住,想我嫁进钟家8年来,父亲一直待我如自己女儿一般,我心中难受。”陆婷自己这一说,更是哭的厉害了。
“汗,我心中何尝不难受?”秦工脸色悲哀,将烟斗放近嘴边,重重的吸了一口。
“秦伯,你的身体不要紧把?”跪在桔梗上的钟路一下抬起头,看着现如今如同一个迟暮的普通老人的秦工说道。
钟路修道多年,在下去洞内,感受到空气中那纯粹的真元时,就已经怀疑是秦工自爆了元丹,现在在再看到秦工的脸色,就更加肯定了。
他知道元丹对于元丹境的修士的意义,知道秦工要是没有机缘是活不过三年了。
“呵呵!我今年都九十九了早就活够本了。”秦工洒脱的说道。
他站起来看了看躺在冰棺里的钟尚,轻声说道:“钟老弟,你也不要觉的孤单,我很快就来陪你了。”
周镇山和周军坐在右边的椅子上,看着悲痛的钟家人,心里也是非常伤感,要知道周镇山一辈子最敬佩的就是那种心系人民和国家的人。
他撑着拐杖,慢慢的站起身来,周军赶紧起身扶着。
周镇山向周军摆了摆手,示意周军不用相扶。
他表情严肃的走到钟尚的冰棺前,拿起三根香,在白蜡上点着,双手持香,跪在桔梗上,低头拜了三拜:“钟老哥,虽然咱们才刚认识,但老弟我佩服你的为人,你放心的去吧!我会全力的帮助钟辰的,使他成为最优秀的人才。”
周镇山以前在部队里当到了师长,手中的人脉非常广,钟辰有他相助,今后办事必定更加方便。
“有客到!”大厅传来村长悲伤高昂的声音。
钟路和身边的陆婷、钟辰跪伏在地上,等待着客人进来。
那人慢慢的走进门来,秦工看着来人,只见这人身高足有一米八,鄂下白须足足有一尺长,头顶五老冠,身穿黑色天师服,面色红润,眼神安详,全身透着一副超凡脱俗得仙人气度。
秦工大吃一惊,连忙站起,低头拜道:“无量天尊。”
来人也道了句“无量天尊。”
本来道教发展到现在,道士之间相见面不需要这般打招呼了,但秦工见来人气度非凡,怀疑是久居深山修行的高人,而自己亦是身穿道袍,所以才用此古礼。
“道友请。”秦工虽很想问这人来历,但死者为大,需先祭拜钟尚才对。
周镇山看着这人,心里也是吃惊不已,要知道他一生阅人无数,但从来还没见过这般人物。
那人手持三香跪拜完后。秦工唱到“家属回礼。”
钟路三人直起腰,准备拜礼时,钟路一看来人,“哎呀”一声,随即拜道:“拜见祖师。”
钟路这句话把大家吓了一跳。
秦工心思聪颖,当即想到此人的身份,也立马跪下,磕头叫道:“拜见张凌祖师!”
这下周镇山明白来人是谁了,要知道他因为受秦工影响,这些年也是信道了。
周镇山一把扯住周军,也是跪下拜道:“拜见天师。”
周军心里疑惑,不知道他们搞些什么,但还是随父亲跪下。
“你们无需这样,我今日来只是来拜祭钟道友的。”张凌拂尘轻扬,众人就不由自主的站直了身子。
这是仙人的手段啊!周军见这人随手一挥自己就不受控制。
“你是辰儿把!”张凌微笑的看着一脸好奇盯着自己看的钟辰。
“辰儿,快拜见师傅!”钟路轻声对钟辰说道。
钟辰还是盯着张凌,没有说话。
这时钟路急了,但又不好说什么。
“你在怪我。”张凌看着眼神不善的钟辰。
“是,你既然送给我金刚圈,但为什么我不能自己控制?”
钟辰也不是怪张凌,只是他对钟尚的死还难以释怀。
他很清楚别人送给自己东西,自己反过来怪别人送的东西不够好,是非常好笑的事。但钟辰此时心里只有对钟尚去世还自己却救不了他的事实二深深的自责。
张凌清楚钟辰的想法,他转过头来看着秦工:“你很不错,要是年少时能进入大派修行,前途不可限量。”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只玉盒,接着说道:“这里面是塑元丹,你服下后七天就可重塑元丹。”
秦工看着张凌手中精致的玉盒,叹了口气说道:“多谢祖师,但我现在已是看透了人生在世,看着自己的身边人一个个死去,而自己却孤独的活着,也是无为的很啊!”
张凌见秦工没有接过玉盒,心中不仅没有不高兴,反而哈哈大笑起来。
钟辰见这未曾见过面的祖师在这样的情况还在笑,心中更加的不快了。
“看来你是真的看透了,但我要告诉你,你的想法是错的!”张凌欣赏的看着秦工,世间上的修行之人没有人在见到伸手可得的圣药时还有如此坦荡的。
“请祖师赐教!”秦工弯腰向张凌请教。
“我且问你,你活着是为了什么?”张凌问道。
秦工愕然,自己好像从没想过额。
张凌见秦工说不出话来,又开口说道:“每个人活着的目的不同,但在我看来其实目的都是一样的。”
“什么目的?”自小聪慧的秦工现在却在向道教祖师询问这世界上最老套的问题,这场景真是有些滑稽,但众人并不觉得滑稽,反而觉得很庄重,没有别的原因,只因为接下来要回答这个问题的是被称为陆地神仙已经活了近俩千年的道教祖师张凌。
“自然是活着。”张凌脸不红心不跳的说道。
陆婷一脸怪异的看着张凌,这不是等于没说嘛?
众人都不解,但秦工却一下跪倒在地:“弟子明白了,多谢祖师指点。”
张凌扶起秦工:“明白就好,拿去吧!”说完将左手上的玉盒递给秦工。
这一次,秦工脸色坦然的接过玉盒,脸上没有一丝失落。
众人不解,周军将头附在周镇山的耳边,轻声问道:“父亲,你看的明白吗?”
周镇上性情直爽,思维都是直来直去的,看了二十年的道教书籍现在还是对“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这句话一知半解的,那里看的懂张凌与秦工之间的道道。
他尴尬的张了张嘴,回头对周军轻声道:“我那里明白!”
张凌听到了周家父子的对话,哈哈大笑起来:“你们不要窃窃私语,每个人是不一样的。在我看来,你们就很自己啊!为何还要去明白别人呢?”
周家父子还是听不懂。
张凌也不在说话。
这时,钟辰一拍脑袋,暗骂自己怎么如此愚蠢,他连忙对张凌磕头:“师傅,请您救我爷爷!”
张凌这时才真正地高兴了,欣慰的看着钟辰:“孺子可教啊!”
钟辰由于被钟尚的死冲昏了头脑,所以见张凌在钟尚的灵堂上嘻嘻笑笑,才觉得这个师傅甚是可恶,但刚刚听到张凌与秦工的一席对话,才知道自己这个师傅是真正地高人。他头脑冷静下来细细一想,终于明白了。
张凌作为人间圣人般的存在,自然不会在别人灵堂上嘻嘻笑笑的,但这次在钟尚的灵堂上嘻嘻笑笑,只有俩个原因,第一就是钟尚没死,但这显然不可能,因为钟尚的尸体就摆在这。第二就是他能救活钟尚,钟辰就是想通了这些,才那样问到张凌。
周家父子和钟路夫妇看着这打着哑谜般说话的张凌、秦工和钟辰三人,心里直抓狂,但要不能直接相问。别人听的明白,看的清楚,而自己却直接相问,不是直接告诉别人我大脑不好用,你给我分析分析呗!
钟辰见张凌如此回答,立马搬过一条凳子来,请张凌坐下,张凌看着自己这个才5岁的徒儿,心中好笑,毕竟还是孩子啊!
钟辰一屈膝又要跪下时,张凌一把扶住他,脸色不快道:“尽是学这些无用的东西,以后见我不要如此,不然我罚你面壁三年!”
钟辰一听,哎呀,我的妈呀!这样就面壁三年,还要不要活,看来自己这个师傅是个怪脾气啊!
张凌看着钟辰一幅敢怒而不能言的模样,心中好笑!
人老了心态就和小孩子一样这句话放在活了近俩千年的张凌身上真是太贴切了!
“想救你师傅,还得靠你自己。”张凌说道。
众人一听这话,惊的目瞪口呆,死人也能救活,怎么可能!
钟辰疑惑的说道:“靠我?”
“对,靠你!”张凌重复道。
“请师傅明说!”就算钟辰在聪明也想不明白张凌的意思。
“你修炼成仙了,就可让你爷爷还魂了!”张凌又脸不红心不跳的说了句废话。
钟辰撇了撇嘴,心里暗骂这个老家伙,敢情玩我了!
“我已经将你爷爷的三魂收起,这次来就是准备将你爷爷的遗体带入龙虎山,放在千年冰棺中,以保证他的七魄不会消散。”张凌慢悠悠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