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政理上门
最近，原烈看着绝燕的发展，由衷地感到自己将帮主让给零是自己做得最正确的事。比起半年多前，绝燕已经强大到自己无法想象的地步了，别的不说，仅是原来的弟兄们，不但异能等阶都增长了至少一个阶位，整体武力实力也增强许多。想当初自己也只是想在两大帮派之中苟且存活，只要别愧对了前任帮主便是了，如今成就就如同做梦一般。零这人简直就是上帝派来的天使啊，从嗜血蔷薇的结盟，到得罪中等城市，再到超等强者的顺服，这已经不是普通人能够做到的事情了。
不过唯一觉得奇怪的就是，该是怎样的经历才会早就这么个怪才呢？他说自己是苏醒于地下，记忆不全，但是具体原因呢？连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话，这是要成为永远的谜团了吗？此日，原烈正在二楼一边处理帮中事物，一边回忆着，纠结着。这时自楼下门卫处传来了讯息，听到的消息顿时让他寒气透顶，一时间竟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零，这个动作怎么这么奇怪？”祝方一边比划着一个零最近教授的近身搏击术的动作，不得要领，总觉得那儿奇怪，之间他铁板折腰式地顿在远处，双手上扬，以极其艰难的方式“拥抱”天花板，一边忍着脸憋得通红，一边出言问道。一旁的如霜甚至其他飘叶成员们停下训练看着他这么高难度动作，都忍俊不禁地，想笑又得忍着，全背过去，肩膀一纵一纵的，祝方当即不想练了，瞧这架势，零是在坑他了！但是立马被零一声冷哼给吓得不敢动弹：“我说兄弟，你倒是给句话呀，这么让哥摆造型，哥的形象全毁了都！唉呀呀——”连孤狼都似乎有些坚持不了他的寒脸的样子，祝方微怒了。
“大家继续练。”零淡淡道，自始至终都未有什么神色变化。不得不让人佩服。月如霜柔情似水的看着零的侧脸，让人看着心酸酸的···
经过这么久的训练，孤狼也明白了，零简直就是一个怪胎，他曾对自己说，自己的剑还不够快，或者说自己的体术不够，于是让孤狼好一阵的速度特训，其艰苦程度看得其他兄弟心里头拔凉拔凉的：每天进行超越极限的军体拳五百遍，之后练习零交给他的剑法百遍，再绕着绝燕大楼上下五十遍，没完成不给饭吃，简直就像个小孩子······
不过，也亏了这般训练，他的确感觉到浑身有种前所未有的轻快感，这或者就是练习轻身术的最佳魔鬼练习了吧。后来同样是剑修的原烈也惨遭特训，好歹他堪堪高等，程度自是比孤狼低，可也被训得半天趴地不起，然后饿肚子几天，才缓过来，往事不堪回首啊。孤狼现在看到那些一开始比自己要“轻松”的祝方等人受受苦，不禁感觉良好起来，这是不是就算邪恶了一下呢？
突然，训练场上一声传讯声响起，凭空出现一个对话窗，原烈焦急的身影出现其中。见他急道：“帮主！申海市政府政理月青岚来了，指明要见你！”
“该来的还是会来，只是这次不一定是坏事。如霜，”他淡淡点头回应，喊了一声月如霜。
月如霜听到这个消息，脸色顿时一变，不知在想什么，猛然听到零的声音，习惯性地抬头看向他。
“你也得去的对吧，仅是原烈在那儿恐怕没什么作用。”说完便转身往外走去，“所有人全部继续训练，不必理会。如霜随我来。”大概是背对着她的缘故，未能瞧见她眼中的黯然······
“不知月先生大驾光临所为何事啊？”原烈虽知道此人和其身下的两人都不是寻常人，个个超等，又手握国级省市大权，倒也勉强能做到表面平静，不能在小处丢了绝燕的脸。在命人奉上茶水后，便开门见山地问道。虽然自己仅仅一帮之主，可好歹帮内地位不低，以如今绝燕的势力而言倒也略有资格问出此言。
“原烈，绝燕帮前任帮主，如今的帮中长老之一，实力原有高等低级下限，后，让位于一神秘出现的男子，绝燕收缩势力，如今数据当要作废，原长老，我所说可算准确？”带头一人稳坐于堂，淡笑着开口道，一身黑色正装，洁净整齐，简洁的短发，尤突出他的严谨干练，是个清肃之人，浑身自由一股上位者气息，和原烈这般小帮派的首领颇有差别，倒也是因此才让原烈有些气闷。
“这位就是申海市的政理月青岚大人吧，久仰大名。”突然响起的声音让原烈顿感轻松，不禁长舒一气，笑着起身相迎。
“月先生，这位就是我们绝燕帮的现任帮主月华殇。大人您要谈些什么便不妨直言之。”原烈一旁介绍着。
而那月青岚首先是看了看突然出现的年轻人，心中当先惊奇于其古怪地异能修为，至少他刚刚没能察觉到有人靠近，其次再观其音容，虽是口中说着久仰却不见丝毫真心，不卑不亢，处变不惊，好一个人才！仅凭此气度，将来必定卓尔不凡。目光移至其身后时，见到了月如霜，不由心中一叹，没有再去多想，撤回了眼，笑着与之见礼。
“在下正是月青岚，帮主年轻有为，凭一己之力灭杀杰尔拜首领崖暗，此等实力，在下实在当不得帮主一声大人啊。”月青岚一声回赠，倒是表示了，自己等人此次前来原因与崖暗一事脱不了干系了。
“这两位是我申海师位异能者德夜，玄海。此次造访突兀，还望帮主莫要见怪啊。”他继续道，自始没有再看向月如霜一眼，对面月如霜脸色微暗，没有任何言语。而这一切，零看在眼中，他可是记得，何老说过，如霜是这不请自来的月青岚的女儿，可是现在这样的状况倒像是陌路人相见呢，有点意思了。
“月先生，我们便开门见山吧，你来我们绝燕所为何事？”零自然地在月青岚面前坐下，此举引得月青岚身后两人神色微愠，心中暗训其大胆。
月青岚见了，不以为意，在他眼中此子不同寻常，这第一印象他便已经认可了零。“帮主，明人不说暗话，我此次不请自来自是想具体了解一下关于牛头马面之死的事情，虽然，”他这才看了月如霜一眼继续说道，“小女曾告知过大概，但本人实在好奇，并且事关另一个城市杰尔拜的领导阶级被杀，具有引起两城战争的隐患，月某也不得不前来，但望帮主明白其中利害。”
话已挑明，零自然就明白了，自己加上孤狼两人特立独行，直接击杀了原华地区唯一两大中等城市之一杰尔拜的重要人物，若此事未能处理得当，便极有可能引发两方交战，对两方都不力，至于为何时隔月余，便只有他们心中明白了。
“也就是说，我们这么动作，将原华地区的时局给搅混了，影响了你们两城的势力平衡，所以你才来的对吧？”零淡淡出言道，“不管我们这方是否占理，都得做好承受杰尔拜怒火的准备，而若是如此，对你们申海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因此你们不得不来调解，否则一旦被杰尔拜闹得太过厉害，便极有可能产生严重后果，我说的对吧，月先生？”
“不愧是一帮之主，年轻有为，本人自是如此打算，也不怕帮主笑话，本人如今在此，明里是调节你们的关系，实际上，也未尝为一种震慑吧，毕竟据我所知，用不了几天，杰尔拜便会忍不住，而有所动作的。有我再在此，也能至少保住绝燕。”
“代价呢？”零静静打断。
月青岚不由微微一愣，此子倒是一点便宜也不占的主啊，自己说得虽明了，单若是寻常人，少说也得略显焦虑，毕竟区区一个小小的绝燕，即便有他强手坐镇，也吃不住一个城市力量的报复啊，可这人却丝毫不见畏惧，就仿佛有他没他都一样。如此的话对方倒是毫无破绽一般呢。
“帮主说笑了，本人只是敬重你这等人才，不想其被他人损毁罢了，自是不会想要什么代价的。”
“明人不说暗话，吗？”零微微侧侧头，“其实若真是如此，倒也简单了，好吧，我接受了。”
月青岚脸色不由一动，此子当真是十几岁少年？不是什么百年老顽童易容再次膈应我？他不禁由此疑问。自己可是很看好这位年轻人呢。
“好了，公事便到此为止，接下来我是作为普通访客而已。”月青岚顿时调整了状态，开口笑道，“月华殇先生似乎不止目前所表现出来的呢，你能够轻松斩杀拥有超等低级上限实力的牛头崖暗，至少得有超等中级以上的实力吧，本人实在好奇，不知先生能否透露呢？”
“说实话，我自己也不清楚。我并非诳你，实在是我的记忆不算完整，无法判断呢。”零不知真假的回道。
月青岚也不见失望，呵呵一笑，继续道：“这也无所谓了，但不知先生与小女如今是什么关系？能否告知？”
此话一出，月如霜顿时愣住，不知父亲是何意，心中虽有所猜测，却不愿去继续想，不由一阵苦涩，静听着。
任何变化都没逃出零的眼睛，一切他都记于心中，闻言便回：“在下知道，如霜她是月先生的女儿，不过倒也有些惊讶，先生自己清楚为何又来问某人呢？”
月青岚再次一顿，不知是不是错觉，月如霜瞧见父亲亦脸上闪过一丝苦涩，一闪即逝，倒只能当是眼花。
“帮主说什么话，如霜虽是我女儿，我却没能做到一个父亲该做的事情，这些我也是一概不明的。”一直明白，只是完全从他人之口得知。
“我当是什么人不请自到呢，原来是负心汉子月青岚来了啊，呵呵，好久不久了！”房门口又突兀传来一道声音，何钟野慢慢踱了进来，正眼未瞧月青岚。
“何老？”月青岚转头看向来人，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
“怎么？我一来就不谈女儿了？”何老意外地愤然开口，平常一直泰然安笑的老人此时竟是吹胡子瞪眼的样子，看来他们之间故事也不少呢。
“闺女啊，你也别难过，这样的父亲不要也罢。有老头子我疼你便足够了！”何老自顾坐在月如霜身边，抚着她的头发，像是安慰，却也是讽刺。
看着女儿低着头偎着何老，月青岚不禁是一阵沉默。
也就是说他们父女两个因为一些原因不似其他亲人一般的融洽，反而相处的像是下属和上司那般。零暗自下着结论。
“何老，您又何必呢，您也知道，我的无奈···”大概也是想起往事，月青岚不由苦笑着出言。
“哼，月小子，如霜是老头子自小瞧到大的，老夫也不知道你有什么苦衷，我只用这双眼睛看见你月青岚对女儿是如何冷淡，如何忽视！如何不像个父亲的！”大概一时气愤难当，何老越说越激动，月青岚大概也是理亏，未开口，“老夫只看到你月青岚如何因为其不正的出生而将其当下属使唤的！”
明白了，零心中定论，月青岚大概是年轻气盛时玩弄感情，才出现了月如霜，但是因为他最终未娶如霜的母亲，便是名声不正，引得他的轻视，虽可能无心，却的确有违人道。不管多么薄情，对待女儿的父亲模样是该有的。
“爷爷，您别再说了，”月如霜似乎有些隐忍不了，眼中淡出亮光，似有泪珠，一边为老人顺气，出声阻止，“我不是有您吗？”
月青岚似乎更见苦涩了，不过因为其身份特殊，而显得含蓄。可惜零是瞧见了。真是狗血桥段，他暗叹。
“如霜，我算是接受你了。”零终于开口，在后者茫然会问，还未反应时又道，“作为朋友，所以，你还有绝燕这个大家庭。”
极限了，零感觉，说这句话，虽有违他常态，却也是随心之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