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9. 空间与发现〈二〉

第五十九章空间与发现〈二〉

一看之下，不难明白眼前的空地很明显是人为从杂物堆中开辟出来的，她相信只有放在这里的东西才是吴佩芝真正会用到的。

这遍空地除了带点简陋的木制书桌和书架外，还有一个材质不明的大箱，和她身後的「乱葬岗」相比，整齐却又带点零落的感觉。这麽大的地方，若不是用来练习暗杀术，她还真想不到还有其他用处。

心念一动，视线便调试到透视模式。她将书桌丶书架和大木箱逐一巨细无遗地扫视一遍。乍看之下，书桌和书架上的东西都没有什麽特别，引起她好奇的反倒是那个大箱。大箱内分为三层，上面两层是一排又一排的试管，而第三层却是隔绝了她的视线。

她秀眉轻皱，走近大箱，在大箱前随意一坐，利落地将之打开。她随手在不同颜色的试剂中选了一支拿起，放到视平线的位置，借着空间内与白昼无异的光线，观察了一会儿。

只见泛着银光的粉末均匀地在试剂中流动，於是她把这枝试管放回原位，然後又随意地接连选了另外几枝，都分别以相同的方法察看了一遍，结果都和第一枝一样。

就她所见，这些不同颜色的试剂似乎是液态晶片，而且应该是使用过後被人导出的那一种。她认得这样的贮藏手法是比较旧式的，但是就能将这些晶片保存得更久一点。

她猜想这些液态晶片已经有一定的年头了，应该至少在三十年以上……这样的话，吴佩芝便不可能是这些晶片的主人了。

她越发地好奇这些晶片的内容是什麽，可是因为这些晶片都曾经被人使用过，为了避免出现记忆紊乱的情况，她只能使用读取晶片的工具。

不过，她也说不清为什麽，她下意识地想要回避利用左手的通讯器进行读取。虽说在这个空间里隔绝了地下城网络的讯号，但是读取这一动作所留下的记录是无法删去的，她不想节外生枝。

始终，她还不了解这液态晶片都记录了什麽，以她的能力，无办法抺去读取了这些晶片的记录。

坐了一会儿，一阵倦意袭上她的眉间，虽然刚才已经在热水中泡一会儿，可是身上的倦意仍未完全散去。一时之间，她想要读取这些晶片的意欲便大大下降，便信手打开了大箱的第三层。

那些液态晶片还是稍後有时间再研究吧，反正她手上也没有读取晶片的工具。

木箱的第三层，虽然将她的视线隔绝了在外，可是内里却只有一本硬皮本，还是黑底红角红书脊，在二零一四年随处可见的那一种。

於是，她便心无旁骛地将之打开。

在她打开硬皮本子的那一瞬间，前方忽尔出现了一道道逐渐化实的虚影直向她冲来。她的身体比意识更快，还没有弄清楚状况，她的身体便已先动起来，身随意动，顺势打了一个後滚翻，将迎面而来的虚影一一避过。

孰料，在她险险避过之後，这些与细针无异的虚影竟然改变了方向，再一次朝着她冲来。

身体再一次比意识更快地动了起来，她一边避过接二连三地攻向她的细针，一边在心中思索着她到底触动了什麽。

虚影的速度不断加快，让她在动作之间的停顿变得地短促，随着时间的推进，连她想要喘息一下的时间也没有。

凌厉的细针却依然未有放过她的打算，速度还在不断的加快，而且还有逐渐增加的趋向，从不同的方向同时向她的要害猛冲，甫一避过，便又不依不饶地跟着她的身影改变方向。

直到她已经大汗淋漓，身体也开始因为倦意而逐渐跟不上虚影的节奏。她也感觉到自己的体力已经到了极限，便决心放手一搏。

在虚影再一次自四面八方向她攻来的时候，她勉力使自己的身体动得更快，如芭蕾舞者般，在如大雨般密集虚影之中一连旋了好几个圈，伸手将近身的细针虚影一一接下。

那些虚影刚被她接在手中，便会径自消失。不过，百密一疏，还是漏掉了两枚漏网之鱼。当她重新站定身形的时候，那些虚影差不多全都被消灭掉，只有两枚实实在在地刺中了她的身体。

一枚直刺中她的心脏位置，另一枚则刺中了她手臂上刚止住血的伤口。锥心的痛，让蹲在地上的她，身体蓦地变得僵硬，额角的汗珠更为欢快地不断冒出。

好一会过後，她用意念随着体内的血液在血管间游走，却发现心脏的位置原来并无真正的损伤。刚才有如锥心的痛楚十分实在，却在片刻之後便缓和过来。

唯独右臂上的伤口因着本就还没有凝血，一受到刺激，血液便又再次渗出，纱布上已经见到了隐隐的紫红色。

如梓清所说的一般，刚才被黎月嫦所划伤的伤口，因为沾上了人偶师调制的药浴，直到现在还是连凝血也做不到。

一阵书页翻飞的声音传进她的耳中，让她不再理会臂间的隐隐作痛，将视线转回那本硬皮本子上。

待她靠近，硬皮本子才停止了翻页，三行龙飞凤舞的中文字赫然入目。

「试验评价：

身体韧性有馀，灵活不足。

严重缺乏练习！」

看到这一段文字以後，她的眉头便皱得更深了。心里想道，难道这不就是一本普通的硬皮本子吗？

正想着，硬皮本子又开始翻页，待得再次停下，这次书页中写的是：

「惩罚：

就地练习十次。」

她笑了笑，满身疲惫的她真的想要休息一下了。

正要伸手将硬皮本子合上，一阵巨力将她从地上拉起，似有一只无形的大手从身後引领着她的动作。

往常被她收在尾戒中的小刀顷刻间在她的手心下出现，接着她便不受控制地跟着大手练习了一遍暗杀术。

原来，除了吴佩芝教给她的那一段，这暗杀术还有後半段。

在跟着大手练习第三遍的时候，她已经把所有招式变换完全记牢，便开始思索着脱身的办法。

她在次数之间的停顿，暗自选了一个时机，使了一个後扫腿，将身後的硬皮本子合上，她的身体才得以重获自由。

这个时候的她，已经累得连骨头都快要散架了。身上的黏腻感，让她恨不得马上再冲一次澡。

在离开这个空间之前，她将放着夏瑶灵魂的那个小瓶子放进了书桌中的抽屉内。大概这样，她才能将这个瓶子随身带着，又不怕其受到损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