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小餐馆远比云风想象的要精致。在这座艺术之都，就连开餐馆的小老板都是一名艺术家。他把店开在一个巨大的岩洞里面，顶上装饰着树枝一般的吊灯。桌椅都用石头制成，铺上厚厚的皮垫。把落下的蓝花楹做成一个个花环花串，装点在餐馆各处。漂亮的女服务生们头上带着花环，穿着轻飘飘的古若玛式亚麻长袍，光滑的皮肤若隐若现。
奥德里奇风度翩翩的坐下，点菜的时候视线一直在女服务生若隐若现的曲线上流连。他不像有的客人那样眼神飘逸不好意思，也不像有些客人那样眼神猥琐招人嫌恶。他就好像在欣赏“断臂的维纳斯”这样的艺术珍品，把每一处细节都收入眼底，连连赞叹。
云风对他的映像有所改观，之前他怀疑这货是个神经病，现在确定他就是个淫贼。
“艾伦，你喜欢吃什么？”
“随便吧。”云风说。
“那么先来点红勤酒吧。这家店的红勤酒在岩洞里自制，还算不错。然后来三份红烩通心粉，再来两分三分熟的梯骨牛排。上一份田园面包浓汤，用最好的罗勒调味。甜点给每人一份提米拉苏，用正宗的杰洛奶酪。我的舌头是顶尖的，不会让他们用劣质品糊弄。”奥德里奇说。
云风直接点头。
奥德里奇对着服务生把刚才的话复述了一遍，不过这次说的是翡冷翠口音。叽里咕噜一阵后塞了一张卡片到女服务生的领口。女服务生脸颊变得通红，连连对他抛着媚眼，那眼神似乎很不得一口把他吞下去。
“你对她说了什么？”云风问。
“我只是写了一首歌，希望有机会能让她唱歌我听。”奥德里奇满不在乎的说。
云风心说淫贼你真是专业的。这么短的时间就能写首歌出来送人。这张脸长得又是眉目分明，像是刀劈斧凿的雕像。但是你怎么穿着这么一身不搭调的铠甲呢？奥德里奇的身材精瘦，而那身金闪闪的铠甲应该是为那种胳膊比别人大腿还粗的壮汉准备的，穿在奥德里奇身上松松垮垮，衬得他像是个小孩子，要多别扭有多别扭。
奥德里奇注意到了云风的目光，洒脱一笑：“我的衣服被个刁蛮丫头一把火全烧光了。只剩下这么一套COSPLAY的铠甲幸存。不过我意外的发现和我还是蛮配的。”他举起手臂秀肌肉。
“你玩COSPLAY？”云风问道。以奥德里奇的美色与风骚，玩这行的确大有前途。
“略有涉猎。”奥德里奇谦虚的说，“世博会有一个虚拟世界展馆，召集了不少著名的COSER过来。我提前过来凑个热闹。”
“我也是来参加世博会。去见见维也纳音乐的音乐家，群星之眼的占星师。然后写一份三十页的实习报告回去交给老师。”云风想起这件事就心绞痛，为期一周的学术交流，回去之后要上交一份至少三十页的报告作为血统试炼的成果。枢机主教兼梵赛因校长古薇莉亚将会亲自审查。
菜上上来。云风坐得笔直，用刀叉料理面前的牛排。三分熟的牛排带着血丝，看起来有点骇人。“尝尝看，挺嫩。”他切了一小块放在妃红衣的碟子里。
“红衣小姐还很小，不要吃带着血丝的生肉，对身体不好。”奥德里奇从服务员手中接过红烩通心粉递到妃红衣面前。妃红衣稍微瞄了她一眼，将牛排吃下去，嘴角带着血丝，像是个茹毛饮血的野人。奥德里奇震撼的哦了一声，好像被那野性的魅力刺激到了，对着云风说道：“我真的迫不及待的想看到她长大的样子了，必定是一个不逊于诗韵的绝世妖姬。”
“你把她夸得都快飘起来了。”云风摸摸妃红衣的脑袋，小丫头虽然努力装作不在乎，但脸上的表情还是欢喜。一点点酡红从脸颊上透出来，眼睛如春水荡漾。“她还小着呢，以后会长成什么样子，谁说的清楚。看她吃这么多东西，说不定会长成个小胖妞，哎呦！”妃红衣不满的在云风手上咬了一口。的确她的面前放着通心粉、面包浓汤、提拉米苏，而且不久前她还吃了营养饼干。的确吃的好像有点多了……她掐了掐自己的小腰，咬着银勺十分纠结。
“想想十年前，诗韵在这条蓝花楹大街上弹着吉他唱歌。她每天八点准时过来唱歌，早上六点这条路上就堵满了。翡冷翠市政厅为此专门开辟了一条空中走廊分担交通压力，结果空中走廊也被堵满了。市政厅只能出动警察维持秩序，并且规定空中走廊不许滞留。结果警察也被诗韵所吸引，甚至忘记了执勤，加入到听众的行列。”奥德里奇喝着红勤酒哈哈大笑。
男人与男人之间有一个永恒的话题，那便是女人。清纯的女人，性感的女人，冰冷的女人，热情的女人，窈窕的女人，丰腴的女人。她们每一个都充满了诱惑，或香甜或醇厚，无论男人能否能征服世界，都渴望征服心爱的姑娘。
“说道比诗韵更加耀眼的女孩，我觉得还是有一个的。”云风说。
“你是说？”奥德里奇一挑眉毛，十二分的****。
“薇儿?尤利乌斯?若玛?圣?光明之泪。”云风端起酒杯尝了一口，这酒的味道还行，果香浓烈，不像某些劣质葡萄酒一样有一股子涩味。但是云风还是不喜欢里面的酒味，只是浅尝了一点点。
“不不不，说句失礼的话，薇儿殿下毕竟还是个没长大的孩子。”
“不做死就不会死。你就不怕被梵赛因的裁判员当做异端烧死，或者被若玛帝国的禁卫军乱刀分尸？”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但是也是要讲究时节的。”奥德里奇耸耸肩，丝毫不以为意，“女人就像是美丽的花朵。从饱满的种子，到新生的嫩芽，到含苞待放的花骨朵，再到怒放的鲜花。只有在它最美丽的时候才能将花儿摘下来。早了会伤到青涩的花骨朵，说不定就见不到绽放的花了。晚了它转眼就凋谢了，只留下一点点残香。你手中握着光秃秃的枯枝喟然长叹，却不知道是自己弄错了时节，这不是很可笑么？”
奥德里奇谈起女人的时候眉飞色舞，摇晃着酒杯，似乎在品着女人的香气。云风起初觉得他是个淫贼，现在发现似乎错怪他了。这是个有节操的，有品位的，有情趣的，甚至于是有理论的……高级淫贼。云风暗下决心吃完饭就溜，绝对不能让他靠近妃红衣。
“但是花朵摘下来很快就会枯萎了，早摘也好晚摘也好，又有多大区别？”云风说道。“除非你把它做成标本。”
“哦，天哪，艾伦！”奥德里奇震惊的看着云风，“你……你……你真是我的知己啊！”他突然握住了云风的手使劲的摇，“再美丽的花朵，枯萎了就什么都不是了！多么令人哀伤，多么令人心碎。所以我要将那种美丽保存下来，保存到时间的尽头啊！”
这家伙该不会是个变态杀人犯吧。把美丽的女孩做成蜡像什么的。云风看看这四周非常僻静，暗暗觉得自己是不是有点冒失了。
“我让你看看我的作品！”奥德里奇亢奋的说。
来了，云风心中警惕。悄悄地摸着提琴盒子上的一个暗格。如果奥德里奇拿出一罐子防腐剂之类的，立刻就会有一把剑架在他的脖子上。
奥德里奇随身什么都没有带，但是他在自己的脖子上的项链上一抹，手中就多出个画轴。云风当时就震惊了。空间容器。这东西是黄金遗产，连白银种都未能完全掌握制作的技术，流传到如今就剩那么几件，个个都是价值连城的超级古董。
这是真?土豪啊。
奥德里奇将画轴在云风面前缓缓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