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方向：白羽都

诈骗？姚清无法想象，贵为轩辕大联盟的王室子孙，会去招摇撞骗。姚义均对她耳语一番说明了大概，姚清只能摇头苦笑。

“父王的意思是让你去，你作为她的妻子，去和那边交涉也不算轻慢了他们。而且你有武功法术护体，算是个合适人选。不过，我的意思是，这个事情可以明天朝堂上再行商量，你毕竟是个女孩子，路途遥远……”

姚清制止了他的话头。她清楚得很，会发信号找她来，肯定属于紧急任务。父王——也就是她的公公，舜帝——又有了命令，或许丈夫姚义均是真不想让她出马，但其实是更改不了的。拖下去，只会让公公难堪，让这个丈夫为难，让那个丈夫多承担一份风险。

“不用了。既然是父王的命令，我去就是了。什么时候启程？”

遭到拒绝，姚义均也不便太过坚持，如实回答：“倒没有明说。只说是尽快。”

“人员调配上我有什么自由吗？”

“你可以带一小队人马。”

“比如？”

“你自己选。”

“那好。我要从天鼋小队中调六人，还要带上先锋营的崔副官，以及我的侍从青儿。”

“唔。九人队伍。够吗？”

“绰绰有余。”姚清把手伸到姚义均面前，五指一摊，“把兵符给我吧。”

姚义均把调动天鼋小队的兵符给了姚清，仍不放心：“要不要我再派一队人马在白羽国边境附近接应你？”

“不用了。我应付得过来。不就是白羽国都嘛，吹得神乎其神，有多少底子我还是知道的，除了鱼龙混杂，也就是些会飞但舍不得飞的鸟人，带点电罢了。我不怵它。”

姚义均很捧场地眨着大眼睛听他的这位铁娘子侃侃而谈，还若有所思。

“不管怎么说，你一定要小心。”

“知道。”

西沉的太阳泛起红光，余晖斜斜地射入眼眶，甚是刺眼。姚义均方才感觉到天色在渐晚。

“不知不觉都快天黑了。我们在这一直站着也不是个事儿。我们先回家吧，晚上我们三人一起吃顿饭，好好喝一杯。”

姚清也才注意快天黑的事实，婉拒道：“不用了。我跟我姐见过面聊了一会了。时间不早了，你快点回去吧。我还要去交接点事情，明天才能早点出发。”

“也不急于这一时吧……”

姚清不等他说完，已往她的坐骑走去。她牵住马缰，突然回头说：“对了。今天我逮到两拨人，因为聚众斗殴影响社会治安破坏公物被我抓起来了。一拨是外乡人，一拨是姚大能还有他手下。你说该怎么办？”

“姚大能……又是姚大能，也该让他吃点苦头，太无法无天了。”

“咳，他不是太子的人吗，不用特殊对待？”姚清语带讥讽。

“眼下是什么时期，这么特殊的时期量他姚琦君也不敢乱来。”

姚义均说的是实话，姚清却听得不顺气儿，她最烦就是贵族中这些只会多势而为明哲保身而不为国为民做点实事的行事准则，她细眉一抬，淡淡道：“哦。可不是。瞧我这记性。眼下可是争帝位的敏感时期。”

姚义均全然不介意自己老婆的挖苦，反问：“你提起这事，不全是为了公事公办姚大能吧，是不是另一拨人需要关照？”

姚义均就是聪明，要不怎么说他比其他兄弟都要优秀呢，姚清被说穿心事，立起的倒刺也就都平顺下去了，她点了点头，说：“我一个小营长，人微言轻，凡事做不了主。不过，这个案件是从我手上过的，我希望能等我回来亲自监审。”

“打架斗殴抓起来的人还要审？”

“那三个外乡人穿着褐色服饰，有点能耐，像是外教徒。”

“外教徒，这是得审。我知道了，会等你回来审的。”

“嗯。那行。就这样啦。好好照顾我姐。”

说话间，姚清翻身上马，双腿夹紧马肚子，双手握住马缰，上身下伏，就策马前驰了。

“……你一定要小心。”

姚义均没法再说挽留的话，免得让她误会成他只想着与她同榻而眠。无奈，只能目送她紧贴着马背的身影快速消失在视野中。

……

姚清先去天鼋特训营中挑完了人，约好明日辰时在虞都东门外集合。回别院的路上，想来想去，还是去一趟先锋营的虎牢，见见那三个外乡人。

月黑风高，背靠虎山的先锋营亮着数百支火把，火光摇曳，把一切黑暗的事物连带影子都一同幻化出各种诡异的模样。火光铺陈的地上，一道影子飞快地穿过光与暗的层层交错，并引起地面小范围的震动。

“来者何人——”哨塔的士兵警觉地发问。

“咻——”一声爆裂，空中炸开一道黄色的光，是个交叉握着刀剑的天鼋图案。这是先锋营的标志。火光中隐约现出两道黄色的长影，而后是硫磺弥漫的气味。

“放行——”

随着哨塔的传令，先锋营的层层关门次第打开。

姚青没有一刻停留，径直往位于先锋营深处的虎牢而去。

约莫两个时辰后，虎牢厚重的石门阖上，姚青骑马快速而出，一路朝别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