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五章 你大可以休了我
最好妇人是自个儿寻来的一个大骗子。全属自己多想。冷雪鹊开始展开翩跹联想,心里始终不相信二管家能想得出这致命的馊主意。可人心叵测,特别一向视她为敌的二管家。
她凝神看着菱花铜镜中的自己。突然脸色大变,脱口而出,“不对不对。若不是二管家的阴谋。这妇人怎么会凭白找了来?还是二管家。但若是二管家的一个阴谋,婆婆知道吗?”
冷雪鹊焦虑彷徨过后,把最后一线希望寄在李飞絮的身上。
憧憬着李飞絮不知道这事,会一连向妇人提出疑问,狠狠击破阴谋。
她无助的眼眸透过雕花窗看向昏黄的外面。心里好希望突然看见月妈从那横生的枝头间奔出。
她第一次感到时间过得真慢。开始嫌月妈人老脚步不快,竟然也嫌着这天怎么就要黑了。
脖子酸了。她无力地垂悬着头,小白猫撒娇了,她也仿似未闻。甚至感觉小白猫第一次那么烦人。
月亮升空,稀薄得犹如是透明的。
月妈终于在亥时回来,竟然带回来云姑。
今日的事过于重大。冷雪鹊让月妈下去。就问云姑关于妇人一事。
云姑说李飞絮当时感到很是惊奇。但妇人像说故事一样诉说起十年前与月轩璞的事。
妇人与月轩璞在月关城里的一家路边面馆相识。见面时互相留有好感。后又接着几次无约奇迹在面馆见到。至此,他与她心里都相信这是冥冥之中的一种缘份。尔后,他们暗中来往,没有多久她就怀上了花前。
那时候,月轩璞在军营中没有什么职位,因而他许诺日后飞黄腾达再明媒正娶。
妇人不光道说出了月花前的生辰,还说了当年月轩璞如何离家。以及到边关以后的诸多情况。
“少夫人!少爷一直对外说花前小姐的娘亲已亡。这是怎么回事?”云姑说完后,满是疑惑地问冷雪鹊。
经过学思熟虑,冷雪鹊已经不感意外。她不答,反问:“婆婆相信了吗?”
云姑道相信了。
“如果是你。你相信吗?”冷雪鹊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又问云姑。
云姑思索会儿,轻轻地摇了摇头。
连云姑都不相信,婆婆居然相信了。看来,这阴谋少不了婆婆。还是他们一帮人设的毒计。
为月轩璞生了女儿的老情人找上门来。若有府中的老夫人撑腰。她这个没有一儿半女所出的正妻也就暗地里真正成了小媳妇,出身高贵的她能生存得下去吗?
云姑沉默会儿,接着突然惊乍乍地道:“但如果不是花前小姐的亲娘、不是少爷原来的相好。她怎么知道得那么多?”
冷雪鹊浅浅地喝了口茶水,这有何难!月轩璞与月花前底细李飞絮与二管家能不知道吗?
那堂前问妇人的话也许只不过是做给府中的下人看的。当然,是为了避嫌。真的假不了,假的永远真不了。如今,只有月轩璞。只有当事人的他能揭开真相。
冷雪鹊不相信月轩璞能与李飞絮等人为伍,意欲赶她出府。她冲动地站了起来,却犹豫地又坐下。
如若妇人阴差阳错的是姓金的妻子。而不是二管家找来的。那就是月轩璞好友的妻子。十年父女相处,月轩璞在心里已经把月花前看成亲生女儿,以他仗义的性格会道破此事吗?
冷雪鹊的长久沉默,让云姑也深陷其中,久久不能自拔。但妇人终是局外人,不同的角度看问题。让她心里悄然一释。瞅着愁眉不展的冷雪鹊道:“少夫人不必犯愁。少夫人与少爷的婚事是当今圣上所赐,明谋正娶。出身又是显赫人家。谁来都不能动摇地位。就是少爷也不敢轻言休妻。府中最多是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而已。”
云姑的话无不道理。若是能轻易解除婚姻关系,想一向对自己不满的李飞絮早撒泼迫使儿子休了自己。他们还是怕自己娘家、更怕当今圣上。冷雪鹊想来想去,心稍安。
她从云姑的嘴里又得知二管家患了口疾,不能说话。不过,竟然学会了打手势。
哼!二管家肯定去求过玄默,但徒劳无功。也就只好对外说患了口疾。想想二管家打手势的滑稽样子冷雪鹊就禁不住好笑。也就装着不知道在云姑面前惊讶了一番。
云姑又安慰了冷雪鹊几句走了。就佟氏一事冷雪鹊心里如爬着一条毛毛虫。无比难受,但她相信。李飞絮就佟氏一事会通知月轩璞。
月轩璞会怎么处理这事?
傍晚。月轩璞意想不到地带着妇人前来。
妇人换了身新衣,金簪点缀发间。可即便是翠玉金簪锦衣装扮、脂粉浓施,也难掩饰她脸上的菜色与平凡的样子。还是一看就是一个地位低下的妇女。
妇人一进门,就知书达理地向冷雪鹊规矩施礼。
冷雪鹊的大脑轰地一声掀起巨浪,那兜头浪覆了她。她浑身湿淋淋,冰凉凉。
曾在心里设想过很多种可能,但唯没有想到月轩璞竟然会带着妇人一起前来。他们看起来还犹如多年未见的老情人。
相敬如宾,和和美美,情深意重,夫妻执手多年。用上这等诸多美好的词语都不足以表达他们此刻留在冷雪鹊脑海中的印象。
诧异布满了她突然红红的双眼,喉头开始发哽,但却平静地望着月轩璞。
观他的样子,好像已经与妇人深谈过。于这事,他是什么态度,他到底要如何表演?
月轩璞撂了袍裾在坐榻坐下后,干咳两声,向冷雪鹊道:“鹊儿!这是花前的母亲佟氏。”
“佟氏?”冷雪鹊嘲笑的目光闪向妇人。月轩璞如此介绍就是无形的认了妇人。
他可曾想过。若是就这样认了妇人,从此他就多了一位妻子。这妻子几乎与她平起平坐。而谁为大?谁为小?
不!决不容许。亲妹妹都被自己快刀斩乱麻断了念想,这妇人算什么东西?
冷雪鹊眼中迸射出两道杀气寒光,几乎要一跳而起。恶狠狠地逼问妇人为什么要为虎作伥,与她为敌?
“当年。银花外同借钱,被困在山里一天一夜。我并不知情……就以为……就以为她已经不在……”月轩璞断断续续地说。
若是心上人,十年了,怎么会不寻找?还对外说已经死了。又为何五年前心许萧如玉?
种种迹象表明,月轩璞是想留下妇人而编瞎话。冷雪鹊含恨的目光转而望向说话吞吞吐吐的月轩璞。
在冷雪鹊的逼视下,月轩璞的话说不下去了。他停顿好久才艰难地道:“佟氏在府中也就是多张嘴。你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少夫人。”
冷雪鹊蓦然觉月轩璞的话很是好笑,自己至始至终从来都没有奢想做什么太尉少夫人,也没有明言勉强过他,一切都是他有意无意地向自己许诺,向自己抛出诱人的魅惑前景。
她嘲笑两声,“我并不稀罕当少夫人。你大可以休了我。”
“你又胡闹。”月轩璞双目顿寒,如被激怒,霍地站了起来。
妇人面如土色,闪烁的目光在他们俩身上扫来扫去,内心显得惶恐不安,最后提拉着裙子向地下一跪,叩头道:“少夫人!少爷!你们别吵了。小妇知道身份低微,当年与少爷在一起时……无名无份。小妇与花前十年才相见,还请少爷少夫人心心好,让我们母女团聚。小妇愿意带着花前离开府中。”
冷雪鹊稍稍一怔。奶奶的!如是原来的相好,恐没有这么好说话?
面对情敌。依着一般常理来推测,不说大闹一番,再有涵养恐也得抬抬身价。毕竟与月轩璞认识在前,还有了月花前。不过,妇人也很狡猾,慌乱之际竟然拿月花前来做文章。还抛出了杀手锏,要带着月花前离开府中,这不是要剐月轩璞的心吗?
考虑到月花前是月轩璞的心头肉。又是李飞絮等人的阴谋。要带着月花前离开那是不可能的。冷雪鹊平复心绪,巧言安抚妇人几句,让她下去休息。
妇人好似巴不得早点离开。闻言,叩谢后就迫不及待地出了门。
观那佟氏姿色平平,举止粗俗。在闹市一抓就一大把这类型的人,英气逼人的月轩璞看上她哪一点。她与他根本不相配,他的眼光也没那差。风华绝代的萧如玉就是一个极好的例子。
冷雪鹊心里始终相信,月轩璞若不是有苦衷,就是上了李飞絮等人的当。
她喝了口茶水,平淡地问月轩璞,“轩璞!现在没有外人。她是谁?你为什么要认了她?”
月轩璞眼底划过一道惊慌的流光,仍是坚持着道:“她……她是花前的娘!”
这没能逃过冷雪鹊的眼睛。她愈加确定月轩璞与佟氏没有一点关系。她掩唇笑了起来,笑得花枝乱颤,也笑得他垂首,身子僵直。
“你曾向我说过,花前的娘早死了。”
“如刚才所说。我不知道她没死。”
冷雪鹊不屑地冷哼一声,移开目光,“好!你十六岁到边关,到边关一年就与佟氏勾搭上了。没娶她就有了花前。后你心中又有了萧家姐姐。我想问你。你心里爱的是萧家姐姐还是佟氏?”(未完待续m.)(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