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飞天擒蛇
“铛铛”当书房里的挂钟敲响22点的时候，一个响亮的报告声在门口响起。讀蕶蕶尐說網
“进来。”随着方宗平的命令，一位年约三十，浑身都透着精练的青年大步踏了进来。
“报告，国安五处翁飞鸣前来报到。”一记利落的敬礼。
“飞鸣，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位是军委特勤处的叶天副处长。叶天，这位就是我刚刚给你提到的国安五处翁飞鸣处长。”
叶天向翁飞鸣伸出右手，翁飞鸣同样右手握上。
叶天感觉翁飞鸣的手如铁一样的硬，五指紧箍下来，他不动声色地微微一笑，用了一个卸字诀，把这股力给化掉了。
在翁飞鸣这边，原以为看叶天显得有点文质彬彬，所以出手的时候仅用了五成力，没想到，握着叶天的手感觉像握在棉花上，给人有力无处使的感觉。加大到八分力后，他只有放弃了。
“呵呵，你们两个刚见面就掐，这以后还怎么精诚合作呀。”方宗平看着自己喜爱的两个年轻人，打趣道。
“首长，我们只是简单的握手，没啥，没啥。”翁飞鸣讪讪地道。
“飞鸣，你下午送来的报告我看了，情况很严峻呀。先别说这些科学家是国家的宝贵财富，就是普通人连续失踪四十多人，那也是大案要案了。更要紧的是，你们竟然一点线索也没有。难道要失踪七十人，八十人，才能有一点眉目。”方宗平说到后面，语气越来越严厉。
翁飞鸣保持着笔挺的立姿，他知道，方宗平训人越重，表示对所训的人也越重视。
叶天也不好坐下去，也陪着翁飞鸣站着。
训了几句，方宗平停下来，“两个都杵在这干什么，杵着就能破案。我给你们十天时间，要是还没有一点头绪，就把你们下放到最基层，去当大头兵。”
“是，首长，翁飞鸣保证完成任务。”
“首长，我会协助好翁处长，完成这项任务。”
“好。你们要明白，这个压力不是来自于我，是来自于受害者，来自于受害者的家属。”方宗平喝完杯中的茶，站起身，“走，你们两个都陪我去看看丘玉泉，算起来玉泉还是飞鸣的老上级，他就是在国安五处职位上受的伤。”
翁飞鸣是自己开车来的，方宗平也就没有叫上自己的司机和警卫。
22点后的京城正是夜晚最热闹的时候，大街上散步的，做外卖的，情侣相拥而行的，在马路两边走着。
“还是在地球上好呀。”叶天看着车窗外的热闹景象，不由感叹道。
“叶天，听说你在月球上呆了二十来天，是什么感觉呢？”翁飞鸣边开着车边问道。
“什么感觉，就像是在关禁闭。只不过禁闭室大一点。”叶天苦笑道。
翁飞鸣偷偷从反光镜看坐在后排的方宗平，因为他第一次被关禁闭就是方宗平下的令。
车子行驶了半个小时，到了一处小村庄。显然这已经是在京城的郊外了。
“车就停在路口吧。”方宗平道。
小村庄零落地有几盏路灯，二月份的晚上，也没有蛙鸣虫闹，四下显得一片宁静。
“叶天，玉泉出事后，就一直住在他的老家。这叫丘家庄，庄子里大半都是玉泉的亲朋友好友。把他安顿在这，也是希望能在这亲切的环境中让他能够苏醒过来。可是没想到，这一躺就是二十年呀。”
叶天和翁飞鸣护在方宗平的左右，轻步走向庄子。
刚接近庄子大门，咻咻几下，从黑暗里蹿出几个身影。叶天一个闪身，就挡在了方宗平的身前。
“叶天，是自己人。”方宗平拉开叶天，“今晚是谁当班，过来说话。”
对面闻声急忙跑过一人，“唉呀，是师叔公，您来也不给个电话，小的好去庄前接您老。”
“是弘新呀，你师父情况怎么样。可有一点好转。”
“禀师叔公，我师父还是老样子。我代师父感谢您常来看望他。您请。”
方宗平三人随着弘新往庄里走，另外几个人影又闪入了黑暗中。
行走间，方宗平告诉叶天，这些人都是丘玉泉的徒弟，弘新是二弟子。因为丘玉泉受伤之时，还没有成家，就一直由几个徒弟轮流来照顾。
庄子并不大，过了大门走了不多远，就到了个木屋子。弘新已经抢上一步，将屋门打开。屋内点着纱灯，显然是不想灯光太刺眼，影响到病人的休息。
就在屋子的一间卧室，叶天见到了自己的二师兄——丘玉泉。
纵然是因为长时间躺在床上，脸色很是苍白，可是从他那两道浓浓的剑眉，叶天还是能够感受到二师兄当年的叱咤。一瓶药水以极慢的速度通过针管流进丘玉泉的手臂。
床边原来坐有一位医生，见有人进来探视，就走到一边，腾出位置给来人。
“首长，您看是不是我给玉泉上校看看。”叶天再次征询方宗平的意见。见方宗平没有在翁飞鸣和弘新前介绍自己形意门的身份，叶天也不再称方宗平为师叔。
“好，就权且试一试。”方宗平拉过凳子，坐在丘玉泉床头。
叶天让医生给找个小滴管来，医生想必是认得方宗平的，也没有多问，就从药箱里找出一个塑胶滴管。
叶天将滴管吸满海洋之心，盖好瓶子后，他小心地将一滴海洋之心滴在丘玉泉的嘴唇上。
水滴顺着嘴唇的纹路渗透了进去。当完全渗完后，叶天再滴了一滴，就这样，每隔两分钟，就有一滴海洋之心通过丘玉泉的嘴唇渗入嘴中。
除了方宗平，其他人都不明白叶天的举动，不过大家都盯着丘玉泉，似乎想看见他能一下子坐起来。
几人中，叶天的眼睛当然是最好的，他已经看见了，二师兄的嘴唇有了极轻微抖动，这个抖动是那样的小，在常人看来就没有发生过。
叶天的信心更足了。他相信，既然师兄成为植物人的根本原因是大脑缺氧导致，那么海洋之心富含的氧分一定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首长，丘玉泉的嘴唇动了。”这次，不止叶天，翁飞鸣也看见了，他惊叫起来。
医生更是差不多把眼睛贴在丘玉泉的嘴唇上了，他极不相信地眨着眼睛，“病人好像是有一点知觉了。”医生说着，从衣袋里摸出把小手电，拨开丘玉泉的眼睑，用手电照着观察了一下，所有人都看见了，丘玉泉的眼珠在手电光的刺激下，转动了一下。
方宗平站起身，“继续，继续，叶天你在这守着，我回家一趟。”
“首长，你这是要？”叶天问道。
“我回去把家里那半瓶也拿来呀，有用，真的有用。”
这下叶天无法再打埋伏了，他把滴管递给医生，把方宗平拉到外屋说，“师叔，那半瓶您就留着。我这会打电话，让赵天虎从南江护送两瓶海洋之心来。”
“好你个小子，连我都给瞒住了，老实交待，你到底还有几瓶。”
“师叔，只有三瓶。这下可是全部贡献出来了。”叶天好歹也得保留三瓶着，在没有找到海洋之心的源头之前，这几瓶说不定就能派上大用。
“我就权且相信你了，叶天，照你分析，玉泉醒过来的机率能有几分。”
“根据我的推测，海洋之心的奇效，再加上二师兄本身强烈的求生欲望，能恢复正常的机率应该有七成以上。”
“太好了，这实在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这就给你师父打电话，让他也分享分享。”
“师叔，还是等师兄完全醒过来了再告诉我师父吧，毕竟还有三成是没有把握的。”
“你说得对，师兄毕竟年事大了，忽喜忽悲对他身体不好。”
两人回到丘玉泉的房间，方宗平严肃地道，“医生，就按照刚才的方法，每隔五分钟给玉泉滴上一滴，千万不要中断。”
“是，首长。只是这个什么水太少，怕维持不了两天。”医生已经接过叶天递过的那小半瓶海洋之心，他惊异瓶中水的神奇，只是担心太少。
“明天就会有人送来另外两瓶。弘新，这几天你在这盯着，在玉泉醒来之前，其他人一律不准进入这个房内。”
“师叔公你放心，我一步也不会离开师父。”饶是一名坚强的汉子，见师父有希望能够重新醒来，眼睛已经泛红，声音也哽咽了。
叶天也同弘新要了电话，并告诉他赵天虎的电话，道明天傍晚时分派人到机场去接机。
这里的事情处理完，翁飞鸣带着叶天和方宗平回到方宗平的住处。和师叔告别后，叶天与翁飞鸣一道离去了，因为二人要商量离奇失踪案的案情，所以翁飞鸣直接把叶天带到了安全五处，郊外的一处平房内。
平房在夜间显得灰蒙蒙的，只有一层，从外面看，和乡下百姓的住房没有什么区别。可是穿过一个小间，叶天才发现这里面太有玄机。
通过电子眼的虹蟆验证，一堵墙缓缓地移开了，从声音叶天就可以听出，这堵墙外面是涂了石灰，实质上应该是一道钢门，因为滑动的声音特别沉闷。
大门开启后，是一道向下阶梯。又连着通过两道电子门，方到了一个大厅。叶天估摸着这已经是在地下二十米深了。
翁飞鸣解释道，“我们国安五处负责的是与海外有关的大要案，所以在防范上也是最严格的。并且这里还关押着不少重犯，不小心都不行。”
叶天点头表示理解。
大厅里有不少人在忙碌着，但都尽量低声说话。
翁飞鸣把叶天带到了自己的办公室，给叶天倒了一杯咖啡，“已经深夜十一点过了，喝杯咖啡提提神。”
“翁处长，没关系。你还是先给我介绍一下案情，我对此可是两眼一抹黑。”
“叶天，我比你年长几岁，你就叫我飞鸣或翁大哥吧，别处长处长的。算起来你的军衔比我还高，那我得叫你首长了。”
“翁大哥，那行，咱也别称呼官场上的了，这样叫着也亲热些。”
翁飞鸣从保险柜里抱出来半人高的档案袋，堆在桌子上，“案情的具体情况全在这了，半年内，离奇失踪43人，涉及到全国差不多所有的发达省份和大城市。”
“这样吧，翁大哥，我先看完档案，再和你分析，我们如何入手。如果你有事先去忙，我需要半个小时的时间来看。”
翁飞鸣觉得叶天可能只是大致地看一下档案，半个小时，光是打开档案就得花去不少时间。不过他也没有说，点了点头，留叶天一个人在办公室，他去大厅处理事情去了。
叶天快速地阅读着档案，案情在他脑中也是越来越清晰。从失踪人员的职业来看，他们的失踪应该是某个组织有预谋的行动，这之中应该藏着一个阴谋。
看完所有的档案，时间才过去二十分钟。这时翁飞鸣也正好进来，看见叶天把所有的档案全部按原样摆在桌上，不禁诧异地问，“叶天，你全部看完了。”
“对，我先谈谈我的看法，你给个意见。”叶天道，他把自己的猜测讲了出来，并且道，“既然我们在国内都找不到他们的行踪，那一定是在海外。据我所知，境外的极端组织，绑架人质后，都会提出政治或者经济上的条件，这似乎不像极端组织所为。从失踪人员的职业来看，如果我是这起阴谋的策划者，必然是需要他们去做某件事情，而这个事，是与人脑有关。”
“叶天你的推断和我们的完全吻合，想不到你的判断力这么厉害。先前还真是小瞧了你。”翁飞鸣为自己先前的想法道歉。
“翁大哥，你觉得我们下一步应该如何入手呢？”
“我们先前实施了好几个方案，可是事实证明都失败了。我们国内与失踪人员相同职业的科学家不在少数，如果每个人都派人手保护的话，也实在抽不出这么多人，再说这也只是权宜之计，不找到罪魁祸首，不救回失踪人员，这个案子就一天不算破。”
“嗯，我们的想法一样。必须尽快确定对方的下一个目标，这样才能顺藤摸瓜，直捣老巢。”
“想法很对，可是这人海茫茫。在首长那立下的军令状可是十天的时间，要想定下目标谈何容易。不过叶天，现在好像有一条线，不过又不能完全确定。”
“是什么线索，说来听听，有总比没有好呀。”
“这个线索说起来还与你有关。”翁飞鸣停了停，“我们国安局的情报机构反馈，现在有一神秘组织正在搜集你的消息，最初的源头是从西昌传来的。”
“还有这样的事。你们有稍具体点的情报吗？我想看看。”转了一圈，没想到还与自己扯上了关系。
翁飞鸣将手上的另一本蓝色档案递给叶天，“这是刚刚整理出来的，你看看。”
情报上显示，有不明身份的人，分别在西昌、南江、京城打探着叶天的消息。
“这一伙人会与失踪案有关吗？如果是的话，这可是得来全不费功夫了。”叶天有些兴奋，自己还想着如何才能接触到这些人，没想到他们倒自己送上门来了。
“现在我们也还在推测之中。不过，局里已经同意，从现在开始，对你进行二十四小时的贴身保护。”
“翁大哥，这个决定可不好，这只能打草惊蛇，如何能够引蛇出洞，我们又怎么能顺着蛇道，找到他的洞穴。快快让他们撤销这个命令。”
“叶天，难道你是想以自己来引出对方。不行，这个太危险了，不说我不答应，就是首长也不会答应的。”翁飞鸣断然拒绝了叶天的说法。
“首长那里我去说服，如果不这样，你能想出更好的办法在十天之内找到线索吗？”
“要不然，这样。叶天，我们把贴身保护改为隐身保护，一旦对方对你下手，我们就可以将他们抓获，通过审问来找到源头。”
“那如果对方死不招供，并且就此消声匿迹了怎么办。”
“这个，不至于吧，有的是办法让对方开口。”
“目前来说，这是唯一的机会，如果失去了，你我也许将会抱憾终生。”叶天强调道。
“只是你的安全，我们也要放在第一位的。”翁飞鸣还是无法下这个决心。
“翁大哥，不能再犹豫了。早点将案子破了，就可以早点解救出失踪人员，这可是一笔人力财富呀。”叶天接着道，“我对自己还是有信心的，一般的危险还是可以化解的，只要做好我们之间的联系，到时来个里应外合，一窝端。这是一件多爽的事情。”
翁飞鸣似乎被叶天给说动了，“联系的通讯工具倒是不少，但我们得找一样不能让对方给查出的通讯设备，这样才可万无一失。”
“翁大哥这个想法好，对方一定会进行很彻底的搜查，一般的通讯设备可蒙混不过关。要最尖端的的才行。不知，国安局有没有这样的设备。”叶天想起方娅娜上次提供的红外线水下摄像机就很先进，也许她那里就有。
“我们五处好像最近就研发出了一种最新型的通讯设备吧，我找他们拿来，你看看合不合格。”翁飞鸣拨打了一个电话，不一会就听见有人敲门，打开门，一位五十来岁，戴着黑框的大眼镜，胡子拉碴的中年人拎着一个盒子走了进来。
“叶天，这是我五处侦听科的怪人，就喜欢摆弄通讯方面的设备。怪人张，把你的宝贝给我们见识一下。”
怪人张把盒子放在桌上，打开后，先拿出四方盒子一样的东西，叶天认得，这是无线接收机。他接着从盒子里拿出一个透明的胶片，这个胶片约有一平方公分。
怪人张拿着胶片道，“处长，这是刚弄出来的体内微型发报机。整个机身包括芯片全是树脂提炼的材料所制。可以避开一切金属探测，如果处于关闭状态下，无线电侦测也无法搜查出。”
“那这个如何发报呢，有效距离又是多远？”叶天问道。
“这个问题，说起来还有点脸红。这个发报机，只能进行最简单的发报，并且还得双方事先联系好最简单的密码。不过有一个最好的优势，就是接收机可以侦察到五百公里范围内，发报机的位置。所以它又兼有跟踪器的功能。”
叶天听了介绍，感到非常满意，事实上只要翁飞鸣掌握住了自己的行踪，就已经完成了一半的任务。
“翁大哥，我觉得这个微型发报机非常理想，就是它了。”
“怪人张，那这个微型发报机，怎么植入人体内呢？”虽然胶片委很微小，可是要植入人体，就得进行手术，翁飞鸣不得不先关心这个问题。
“这很简单，动个手小术，就可以植入了。”怪人张道。
“这个不妥，手术后皮肤上会留下伤痕，会引起对方的怀疑。”叶天拿着微型发报机道，“不过还有另一个办法更简单。”
叶天说着，一口把微型发报机，也就是那个胶片一口给吞了下去。
翁飞鸣和怪人张都阻挡不及。
“没什么味道，下次在上面涂上点蜂蜜，可能吞起来会舒服点。”叶天好像在品尝着什么食物一样，抿了几下嘴唇。
看看还在吃惊的两人，叶天道，“走走，我们去检测一下，是不是真如怪人张所说，可以逃过各种检测。”
怪人张一路嘀咕着，“说我是怪人，我看这个叫叶天的才更像怪人。”
经过各种检测仪的考验，果然如怪人张所说的一样，完全一点反应也没有。
“翁大哥，现在看来，最后一个问题也解决了。你只要调兵遣将别离开我五百公里远就行了。”
“对，现在的问题倒成了如何让对方上钩了。这需要我们好好核计核计。还有约好必要的信号，什么时候动手，还需要你来发出指令。”
“我们这次行动叫什么名字好呢？”叶天思考着，“对了，我觉得就叫飞天擒蛇。”
“好，这个名字有魄力。管它再是如何狡猾的蛇，都逃不了我们的飞天追击。走，我们连夜把行动计划弄出来，报首长同意后，就可以马上启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