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抽丝剥茧
第九十七章抽丝剥茧
第一,贾严禄的母亲明明在一年前去世,他为什么现在才回乡?若是薛云轩得知的他回乡守孝的消息没有错误,那这会不会是两个不同的人?若是不是,这里面便有很大的问题,光是欺君这一条就够贾严禄喝一壶的,所以他心里一定藏着什么事。
第二,一个三品大员回乡为什么当地官府没有一点的动静,他本人也像蒸发了一样,他到底住在哪里?又在哪里守孝?他这样躲起来是不是真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第三,贾严禄如此行事,那这引起池阳县百姓恐慌的丢女谜案是不是真是和他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第四,若真是贾严禄所为,如此多的女子失踪,需要的人手资源一定不少。这么多人到底是如何躲藏的起来,竟然一点踪迹都找不到,这根本是很难做到的事情,除非这后面还有其他人掺和进来,帮助贾严禄他们掩盖了踪迹。
“你们都怎么看?”戏志才汇报完毕,薛云轩开口询问众人对这些结果的看法。
马腾最先起来回话。“大人,属下觉得这贾尚书真的有些问题,就算这起案件与他无关,他应该也藏着什么秘密。”
众人纷纷附议。
“可万一这贾尚书是奉了皇上的密令在暗访什么事情……”郭嘉提出了另外一种可能。
“暗访?到池阳县暗访?这么一个小地方怎么会进入皇上的眼睛?”在池阳县土生土长的王五立刻反问道。
“那可不一定。我刚被大人任命为县丞的时候就查阅过池阳县的县志,十年前圣上有因为池阳县匪患猖獗的事情而来到过这里,剿灭了当地的匪患。可现在的池阳县依然匪患频繁,皇上很有可能暗中派贾尚书前来剿匪,在关键时刻给他们一次重击,彻底荡平匪患。”戏志才为自己同窗好友的观点说明可能性。
“那为什么要暗地里?不能大张旗鼓地过来吗?”王五还是不怎么赞同。
戏志才看了眼薛云轩道:“这明面上,皇上是指派大人来剿灭这匪患。我怀疑贾严禄手中可能握有南阳郡甚至是周围三郡的兵符,在适当地时候给出致命一击。以皇上的秉性,他是绝不容许有这么一个威胁到官府威望的祸患存在的。”
“而且,池阳县除了匪患还有一件事可能引起皇上的重视,那便是前任县令王平被当街刺杀一案,这简直是打了朝廷的脸。皇上也有可能因为这件事情而下派朝中大员。刚好贾尚书就是池阳县人,所谓了回乡守孝也许只是个幌子。”
“志才说的很对,我们不能排除这个可能性。不过贾严禄这个人讨皇上开心溜须拍马的本事或许不错,但要他办实事带兵打仗简直就是草包一个。所以我们也不能排除他会借着这系列名头权利在背地行苟且之事。”薛云轩定是要往贾严禄身上泼脏水。
郭嘉等人可没有这个本事,开口就是数落一个三品大员,开看自己大人和这贾尚书有着不小的仇怨啊。
“若志才猜测的是正确的话,这贾尚书手中有调动当地守军的兵符,那我们一直找不到他也就可以解释了,他有着这么多耳目,根本可以先我们一步躲开搜查,或者说他根本就没住在池阳县。”郭嘉说道。
“不太可能不在这池阳县,贾严禄是一个怕麻烦的人,若不在池阳县他一定不会舍近求远,池阳县的姑娘又不是个个貌似天仙。而且贾严禄名义上是回乡守孝,所以他一定会在他自己家的坟地附近。郭嘉,你有没有查到贾母埋葬的地点?”
郭嘉摇了摇头。“已经过去一年之久,而且当时的池阳县可没什么人知道她有个儿子是朝中的三品大员,想来葬得也是仓促。”
“那这贾严禄是怎么找到自己母亲坟墓的?”薛云轩不由小声嘀咕了起来。
“大人,你有没有想过还有一种可能。”戏志才突然出声道。
“什么可能?”
“这贾严禄根本就没有回乡守孝,也没有进池阳县,而是住在邻县,至于池阳县消失的那些女子,可能是当地的官员为了投其所好而特地送过去的。”
“这……”薛云轩虽然很是坚持贾严禄就在池阳县,可那毕竟没有证据,全是自己根据前世的记忆加以猜测,根本不能完全作数,而且自己也记得不全呀。
“那人会是谁?”周仓立刻叫嚷了起来
“那人在池阳县一定位高权重,而且十分贪恋权利想要搭上贾尚书这条线平步青云。只是……”
“只是什么?”
“回大人,下官猜测的对象有一些不符合现在发生的事情。”
“谁?”
“前任县尉李光,若是他在的话,最可能做这件事的便是他。只是他在六天前就被逮捕,可这六天里依然有女子接着失踪,所以下官也有些不肯定自己的猜测。”
薛云轩摇了摇头,说道:“李光应该脱不了什么干系,因为上次去监牢探监我从李光嘴里套出了一些话,他在朝中有着一个靠山,而且这个靠山很可能就是贾严禄。所以他应该是整个池阳县最清楚贾严禄喜好的人,他不可能会浪费这个大好机会。”
这,李光的靠山是贾严禄?他们很早之前就有联系?这里面除了本就知道一些事情的马腾有所淡定,其他人或多或少吃了一惊。
“大人,你确定吗?”郭嘉起来询问。
“不是很确定,但他们二人有关系一定是八九不离十。这是李光自己露出的马脚。”
郭嘉皱起了眉头,一脸沉思,过来许久才抬起头来,脸上也些许决然和兴奋。“大人,若是李光和贾严禄本就有所联系而且关系匪浅,属下这有一个很大胆的猜测,一个可以把所有事情都连在一起的猜测。”
“那你快些说来。”
“请大人先恕下官无罪。”郭嘉竟然当场行了一个大礼,难道谨慎了起来。
但薛云轩却有些无所谓地摆了摆手。“这里都是自家兄弟没有什么恕不恕罪的,你仅管说便是。”
“那属下就斗胆说说自己的猜测。”郭嘉重新直起身子,开始絮絮而谈。
“大人,如果我没记错得话在长安的时候你们无缘无故得罪了贾尚书,薛主簿还因此丧失了会试的考试资格,而这件事的起因就是薛主簿曾到贾府送过一封书信。”
“没错,若不是因为这封信我们根本不可能和一个三品大员有所交集。”薛云轩肯定地说道。
“那薛主簿是受何人所托?”
“这我不清楚,也许倩姨知道。书信的事我也是在事后从倩姨那知道的……”薛云轩将自己知道的消息还有自己在皇上面前和贾严禄对峙时的谈话,一五一十,概括性地说了出来。在话的最后薛云轩还追加了这么一句。“郭嘉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快一点不要钓大家的胃口。”
郭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几声,放弃这一问一答的形式。“我觉得大人用来诈贾尚书的说也许并没有说错。这封信里面一定藏了重大的秘密,绝不是贾尚书自己说的什么丧信,他母亲早在一年以前就去世了,哪会有时隔一年才托人送出书信。”
众人想了一会儿,都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这封书信确实有问题,可是这和这起案子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这贾严禄岂不是又犯了那什么欺君之罪?”王虎突然叫了起来,众人却只是丢了几个白眼过去,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他们关系的这起案子。
郭嘉也知道众人想要听什么,可自己的这些猜测很有可能是这起案子发生的最初原因,而且自己的猜测实在是太胆大包天了,他只有选择稍微加快自己的语速。
“大人,你派我去那些受害者的家里调查事情,关于这起案子的事我差到的可以说几乎没有,但我却听说了一些趣事异事,还有一些民间传言。”
“我听说去年九月二十五日,池阳县举办了南阳郡三年一度的钓鱼大赛,大赛结束后前任县令王平竟然一反常态地要求召见犒劳本次大赛的冠军,而这个冠军便是大人你。这根本不合常理,但人们也许想到大人身后的薛主簿是一省解元也就有些释怀,这王平说不定只是拿这个当幌子想要结交省解元。我还听说在薛主簿大婚当天,喜报才传到镇上,那是池阳县军政两位大员都到薛家道贺,但陈贵是很早便告辞了,只有那王平硬是留下讨了喜酒喝,所以说他那时候就有了结交薛主簿的打算。所以这因为夺冠而召见大人完全只是个幌子。”
“没错,那天我虽然到了县衙,但却只见到了负责接待的王清水王主簿,一直到离开的时候我都没有见到王平县令。”
“大人,你北上之时在辽阳萌殷停留了比较长的一段时间吧?也就是说薛主簿提早了很多天离开池阳,而且还并不是因为急着赶去长安,那么就一定是池阳县发生了什么事情。郭嘉是好奇心十分强的人,所以我就小小地打听了那么一下。原来在新春佳节,也就是一月三日池阳县举办天泊庙会的时候,前任县令王平当街遭人刺杀。紧接着,在一月九日薛主簿带着家人北上长安。”
“如此仓促的出发,可以看出薛主簿是在逃避什么事情,或者有什么事逼得他不得不离开池阳。那属下就可以大胆的猜测薛主簿交给贾尚书的书信就是受王平所托。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这信里到底写了什么内容,但贾尚书见了信之后竟然迁怒送信的人,那这封信一定不是王平用来讨好贾尚书的,里面说不定写得是一些见不得人的事,是贾尚书的把柄,是会让他送命的把柄。”
“可王平是怎么知道贾严禄的?我们之前猜测池阳县官吏中知道贾严禄的只有李光,难道李光以前和王平是一伙人,有关贾严禄的事情他是从王平那听说来的?或者,完全反过来。”
“而以贾尚书之前得罪了薛家,见大人得到皇上的恩宠转脸便来认错交好,可以说他是一个能屈能伸不计小节的,所以仅仅只是一封书信并不见得就会让贾尚书生气成那个样子,更何况是一个死人写的信。”
“但假若王平知道自己在最近会去世,那事情又会变成什么样?那他交好薛主簿的目的很可能就是请薛主簿帮忙送达这份信,这份与其说让贾尚书大发雷霆,还不如说是让其惊恐万分的书信。事实也证明王平在不久之后就被人杀了。”
“先不管王平是如何说服乃至欺骗薛主簿,让其答应把自己送这封信。以薛主簿的性子他一定不会帮王平做任何事情,因为王平在世人的眼中是个十足的贪官,薛主簿绝不会替这种人做事。可结果是薛主簿答应了。”
“大人,你知道我从那些平头百姓口中听说的传闻是什么?传闻王平与陈贵不合,可以说是水火不相容,而且王平虽贪但不恶。所以属下猜测王平说服薛主簿的理由是,他以前的所有行径都是逼不得已,或者说自己顶多只是个贪官,而不是一个恶吏,这封信是用来弹劾陈贵那个狗官的,若是这样薛主簿很可能就会答应下来。”
“可王平死后,最早站出来的是李光,也是他最先将王平的死归结给城外的山匪,将这个大家心中的猜测说了出来。陈贵在那个时候只成了一个配角,竟老老实实地答应和李光合作,合力出兵剿匪。再加上前任主簿王清水的离奇失踪,那我们完全可以说王平死后,得益最大的不是陈贵,更不是王清水,而是县尉李光。”
一口气不喘地说到这里,郭嘉听=实在有些口干舌燥,便停下来打算喝口水润润嗓子。可郭嘉在分析了一大串,听得薛云轩是一头雾水,瞻前顾后,还是理不清所有头绪,他只是隐约觉得这里一定藏了一个惊天大秘密,就连前世的自己也无法知晓的大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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