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扑朔迷离
本来随着时间的流逝,章曼婷也不再想早期那般难受郁闷了,可这臭小子回来就回来吧,竟然带了三个貌美如花的姑娘,自己还一个都不认识,甚至有一个比自己还要漂亮,更是名动北方的琴音仙子!有些衰退的恼怒和哀怨一下子又爬上了章曼婷的心头。这不,闹脾气的她都不屑和薛云轩共处一室了,来着角落赏月品酒吹冷风。
“章姑娘。”
章曼婷正往嘴中送着酒,耳畔突然传来了一阵轻呼。是臭小子吗?不对,他从来没有称呼自己为章姑娘,不是他,又会是谁呢?
章曼婷有些醉醺醺地扶着柱子站起身来,转身一看,原来是富乐。
“富公子?你怎么到这儿来了?”
司马傅乐也是无意中发现这紫藤萝架下有人的,走过来一看却发现这儿的人正是自己苦苦找寻的章曼婷。他扫了眼章曼婷脚下那躺了一地的几个装酒用的小瓷瓶,皱了皱眉头。“章姑娘,你怎么躲到这里喝酒呢?”
“谁说我躲了。”章曼婷不满地回答了一句,却不知自己用反应有些过激,脚下差点失足。
“小心。”司马傅乐赶紧扶住章曼婷的胳膊,将她搀回藤架下做着。“章姑娘,你这是怎么了?”
“我没怎么。”章曼婷扭动着身子挣开了司马傅乐的双臂,“来,陪我喝几杯。”
司马傅乐看着递到自己面前的佳酿,思索了一番,接了过来。说实话,看见章曼婷在这喝酒,而且还是在喝闷酒,司马傅乐着实吃了一惊。
他本是想将章曼婷劝回屋去,可转念一想,也许章曼婷是碰见了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若是一门心思的劝,并不见得就有什么好的作用,还不如坐下来陪她喝几杯,趁机套出她烦闷的原因,这才可以对阵下药。
而且月夜之下,和自己的心上人待着这幽静的地方,对酒谈心,司马傅乐还真不忍心就这么把章曼婷劝回去。
已经有些醉意的章曼婷本就心中烦闷,有不吐不快的感觉,如今再加上司马傅乐恰到好处的指引套话,三下五除二就将自己不高兴的原因全说了出来。
虽说章曼婷是在倾述,话里话外都是在骂薛云轩这个好色不安分的小混蛋,可司马傅乐又如何听不出薛云轩在章曼婷心中的分量。若是分量轻了,章曼婷又何至于此呢?
若是放在平时听到自己的心上人因为另外的男人而如此作为,司马傅乐早就拂袖离去。可章曼婷现在这个样子,司马傅乐实在不忍心把她一人丢在这寒风中,而且薛云轩这屁大的孩子好像也不算男人,虽然他们之间有着夫妻的名分,可司马傅乐一直把这当成一个天大的笑话,当成一件荒唐事。
所以司马傅乐只好继续留在这儿,自讨苦吃。章曼婷越是说的多说个不停,司马傅乐的脸色就越难看,越是咬牙切齿。若不是他一直以来的修养还算可以,他都要跳起来大骂了。既然那臭小子都如此对你,干嘛还留在薛家,又何必为了他受如此的罪!
司马傅乐简直是怒不可遏,可惜章曼婷完全不知眼前人的情意,她只是把他当成了朋友,当成了一个可以吐露心声的人,甚至是毫无防备。这不,倾述一阵之后,也许是心里好受一些了,也许是那困意酒意都上来了,章曼婷直接靠着石栏混混睡了过去。
这下乐子可大了。司马傅乐不是没有去叫唤过,可是他之前一直沉浸在对薛云轩的嫉妒中,等回过神来的时候,章曼婷早已睡熟了。
而把章曼婷一个人丢在这儿,司马傅乐明显做不到,不说这不符合君子作风,如今还是夏初,今晚的风还是有些寒冷,要真在这呆一夜,转明儿,章曼婷一定得生病了。可自己要不能就在这干坐一晚上陪她吧。
思前想后,司马傅乐只好接下自己的外套披在章曼婷身上,说了声得罪了,就将其横抱而起。现在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去,司马傅乐只好把自己的床借给章曼婷,自己将就着在桌子上过一晚了。
看着躺在离自己不远处的可人儿,回想起刚才的零距离接触,还有将章曼婷放到床上时发生的一些失误,司马傅乐险些都把持不住了。要不是他自诩正人君子,又知道若是自己正做了什么事,只会硬生生地破坏自己和章曼婷之间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感情。
司马傅乐现在依然是静不下心来,愣是翻来覆去地睡不着,最好只好找了个角落,盘腿而坐,念起了“清心咒”。
一个晚上就这样过去了,薛云轩也在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地爬了起来。他四下瞧了下都没有见到章曼婷的身影,不过还没怎么清醒的他也没有太多,自顾自地洗漱。
只不过用早饭的时候,章曼婷依旧是不见踪影,这让薛云轩暗暗警惕了起来,这婆娘该不会又背着大家整出什么幺蛾子吧?
可就算薛云轩心里不停地嘀咕着,家中长辈询问起自家的儿媳妇孙媳妇怎么没有出来吃饭,薛云轩也只好替章曼婷编织借口蒙混过去了。如今还未解决的事情,薛云轩可不愿再被家中琐事给缠住手脚,也不想家人对章曼婷的印象变差。
薛云轩的打算是待早饭过后再亲自去找寻章曼婷的身影。因为按照以往的惯例,王利芬外婆会带着肚子越来越大的王倩儿后妈散步,呼吸一下新的一天的气息。老爹薛云轩和外公王大顺不是作陪,就是一个去书房备案准备去二堂,一个就是在后衙打点花草,要不就是出去瞎逛找老朋友玩耍了,反正都不会注意到章曼婷根本就没有因为身体不适躺在床上。至于家人会不会要去探望下,薛云轩也准备用并无大碍,一会儿就起了打发。
哦,还有薛青云上公堂的事情,薛云轩自认为自己父亲有能力处理那些小案子,而且自己也没有时间一直坐在公堂上等、审一天案子不是。再说,老爹又不是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根本就不会落下什么把柄,其他县令衙门甚至连天天升堂侯案都懒得做,池阳县这样已经是不错了,起码百姓有冤要申、有事要求、有纷要辨还能找到到地方。
不过,早饭后,薛云轩也是没有那个时间去找寻章曼婷的下落了。戏志才和郭嘉早早就登临了内宅,他们要赶着汇报薛云轩昨日所忽略的事情。
戏志才很早就和薛云轩提过,五月四日那天,天泊湖天生异象,曾出现了三路来路不明的势力。这很可能事关池阳县的长治久安,戏志才和郭嘉不得不重视,薛云轩也就不得不先坐下来听他们二人汇报,然后讨论对策了。
当日那三股势力,一是一对青年男女,一是几个目光有异的庄稼汉子,还有便是那群冒犯了龙威,引来天罚的傻愣小伙,当然龙威天罚这些都是那些没有文化,不通礼数,不懂教化的愚昧百姓缩编出的事情。
周仓负责跟踪的那股势力确实是一山匪窝里的人,他们的老家处于通往江陵郡那条官道边上的一座山头,不过并不是清风寨,他们离池阳县的距离要更近,而且离官道要比清风寨远的多。
一般没有绝对实力的山寨是不会把窝安在官道附近的,因为这条路的油水一般都比较足,但也跟需要势力,无论是阻挡官兵来犯,还是保住这块嘴边的肥肉。
周仓也打听清楚了,这个山寨的名字叫做黑风寨,因为那座山上生长的树木全是那又高又大的暗色樟树,傍晚起风的时候看过去就像是一团黑风笼罩在山上,所以被当地百姓叫做黑风岭,山寨也就被因地制宜地叫做黑风寨了。
至于黑风寨的人鬼鬼祟祟地跑到池阳县,跑到天泊湖意欲何为,周仓就不得而知了。为了以防万一,薛云轩还是下令县城上下加强戒备。
马腾跟踪的对象,也就是那些庄稼汉子,所得的消息比之周仓更是少。倒不是马腾无能,实在是那些人的警惕性太高了,放着平坦的大道不走,愣是往那些深山里钻,走那山中小道。
对山里情况不熟悉的马腾在七拐八拐之后就失去了目标,不过他也可以起誓,对方并没有发现自己的身影。
至于那一带是何地方?马腾只知道是在灭阳山附近。
对于这股势力,薛云轩更是无可奈何了,虽然以这伙人的警惕性还有他们的行事风格,很大可能是有问题。只是也不能光因为这就怀疑别人,甚至将灭阳山一带翻个底朝天,也就只能由他去了,暗自多关注一下吧。
因为他们若真有问题,那就一定会有所行动,自己这边就以不变应万变,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剩下最后一股势力本应由马超负责,只是马超只跟了半天,就跟着薛云轩跑去了阳县,所以戏志才也就只有亲自出手打听了,等到的信息比之周仓和马腾更为详细。可薛云轩宁愿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对青年男女看样子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之徒,他们也根本就没有想到自己竟会因为一小事而被当地官府给盯上了,所以他们之前该做什么就继续做着什么。
他们大大方方地住在县城的一家客栈,戏志才只是询问了一下客栈的掌柜便知道这对青年男女的关系,是一对师兄妹。戏志才还从掌柜那打听道,他们刚来的时候是穿着一套干净的道服,看样子应该是某个道观下山历练的年轻道士。只是因为刚来的时候因为道服太过显眼,谁让池阳县一带根本就没有什么寺庙道观,自然绝对有些新奇。那男子怕女子耐不住火气招惹是非,这才换了普通人的衣服。
至于是哪个道观,掌柜的不知,那两个小道士也没有透露过。戏志才也只好将信将疑,因为他实在想不出有哪个道观是男女兼收的。
但在戏志才跟了他们一天后,也就随他们去了,因为看他们的为人处事,戏志才相信他们应该不是那些奸诈之徒,也就不需要一直盯着人家了。要是不下心被发现了,这可让双方都要尴尬了。而且听掌柜说他们只是订了三天的客房,若是没有特殊情况的话,他们应该已经离开池阳县了。
所以根据戏志才和郭嘉分析,明面上应该以那黑风寨的事为重,暗地里却是不得放松对灭阳山一带的打探,那两个小道士,就忽略了吧。
戏志才他们可以忽略,薛云轩可不能啊,因为有不少的道观和派系是江湖中的大门大派,底蕴深厚。若是天泊湖的事让他们门中的前辈老不死知道了,保不定扯出什么事来。而且这样的道观收徒也有不少是不太在乎男女的。
更让薛云轩担心的是,若这两个道士为人处事都像是刚入世的小伙子小丫头,这只有一些少数的大门大派才会有如此深严的门规。而但凡是这些门派都传承无数,实力深厚。薛云轩就担心他们中会出来一个树立千年的绝世门派。
不过就算没有这两个道士,天泊湖的事慢慢地也会传出去,以诓传诓,一定会引起江湖人士,各门各派的注意,总之一句话,天泊湖已经不怎么安全了,是时候重新找个安置龙宫众将的大本营了。
事情已经发生了,也只能吸取教训,妥善处理,薛云轩只能把它压倒心底,听完戏志才和郭嘉的汇报。
戏志才二人告辞后,薛云轩也开始收拾东西,他要抓紧时间去县城外的群山中找寻化形丹所需的各味药材。只要有一丝希望,他便不愿放弃。
走出内宅,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薛云轩总算是驱走了所有的负面情绪,他相信自己只要好好谋划,一定能重振水族,闯出一番事业。
“咦?富乐这是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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