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第47节 最多五个字
大力招募的这些人中,有两个是张乐认识的,一个叫眼镜涛,一个叫黑子。讀蕶蕶尐說網眼镜涛这人又瘦又高,带个七八百度的近视镜,和大力是邻居,打架不在行,但脑子绝对好使,被大力任命为“军师”。大力的三部曲就是他出的主意。
黑子这个人就有点故事了。此人三十来岁,一米七五左右的个头,体型也比较标准,常年剃着一个寸头。此人长相也很普通,但绝对是个怪癖的人,他有两个特点:1滴酒不沾,2他说一句话从来没超过五个字过,而且极少说话。
此人打架,又阴又狠,专门从背后或者对手的要害处下手。
据说他不喝酒是因为他在十年几前和几个同学喝酒,喝多了以后和其中一个同学打了起来。用筷子扎瞎了那个同学的一只眼睛。后来进了少管所好多年,然后他就发誓不喝酒了。不过他不是因为喝酒喝多扎瞎同学感到后悔,而是说如果那天他不喝酒的话一定能够把那个同学的另一只眼睛也扎瞎了,不喝酒就是为了保持自己头脑清醒。
黑子说话不超过五个字是因为他刚出少管所以后他爸爸就脑出血死了,临死前只说出了五个字:“好好的活着!”
黑子在听到爸爸遗言后,觉得爸爸说出五个字都这么痛苦,那么他不要这种痛苦重演,从那天起就再没有人听他说过超过五个字的一句话。
张乐不知道大力是用什么方法把此人拉到身边的,但后来这个黑子却是大力身边的一名悍将。
大力游艺厅开业那天场面搞得相当壮观,又是乐队,又是剪彩的。而且像宋朝阳,二老歪,金宝,明坡,还有他舅舅麻七等等,基本上他能请来的社会大哥和混混全都请到了,弄了二十来张桌子。堪称桐湖镇江湖史上最大的一次江湖人聚会。当然,派出所那边他早就打点好了,不然这游艺厅还没开张就会被人封了。
虽然张乐不是江湖人,但那天张乐也去了,因为大力和张乐从小就不错,这么大的事儿,怎么会忘了他呢?
张乐知道,陈大力弄的这么隆重,目的就是让所有人都知道,他陈大力从今天起,踏进江湖,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他也将会成为一个真正的社会大哥。
大力这方式虽然挺特别,但是真管用,很快就在江湖上传出了名去。游艺厅的生意也还真不错。还真就维持住了这十几个人的团伙。
有一段时间内张乐经常取笑大力:“力哥,你这混社会的方式真特别,出名也真挺快!”
“嘿嘿,必须的!”大力总是憨憨一笑。
可江湖真的这么容易混吗?绝对不是,之所以大力能这么快传出名,还全是靠他爸爸生前和他家族里的威望。要真想在险恶的江湖中立足,这些远远是不够的。不经历点风雨,就别想看到彩虹。不干两件浑事儿,就别想在江湖上戳出去。
在大力的游艺厅开了三个月以后,也就是04年的3月份左右,一件事儿让大力摆脱了家族的光环,真真正正的在江湖上扬名立万了。
那天下午,游艺厅里一如既往的火爆。大力和眼镜涛加上另外两个兄弟在游戏厅的里屋打麻将,黑子就靠在游艺大厅里的一颗大柱子上,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眯着眼睛盯着门口处的一个扑克机。他已经盯那台扑克机前的一个青年很久了。
黑子盯着的那个小青年,瘦骨如材,一头黄毛,左边耳朵上至少带了七个耳环,身子坐在扑克机前来回来去的晃。他是从吃完中午饭一点左右来的,到现在三点多,两个小时赢了差不多六千多了。
不管是扑克机还是老虎机,只要是这种赌博性质的游戏机,他的赔率都是游艺厅老板控制的,玩的人多的时候就把难度调的很高,玩的人少了就把难度降下来放点水吸引玩家。如果你看到一个人坐在一台赌博机前几个小时一直赢,那么他一定是用了一种遥控器或者是上分器的东西,也就是作弊了。当然有些老手作弊,老板是很难发现的,因为他们不会一直赢,肯定是输输赢赢然后到最后的时候肯定是赢的。
而这个带了七个耳环的小青年显然就是在作弊,而且是个新手。
其实黑子早就发现这小子不对劲了,但一直没做声,甚至都没和屋里的大力说一声。。黑子在等,等他最后结完帐出了游艺厅在下黑手,这是他一贯的作风。
二十分钟后。
“服务员,下分儿。”此时的耳环已经赢了一万。
一个看场子的兄弟听到喊声后,走到耳环的扑克机前,准备给他下分结账。可当他看到扑克机上那分数值的时候,愣住了。
没错这里几十台赌博机,不可能每台机子都天天赢,他们也会适当放点水让玩家赢点,但那也是有数的,一个人不到三个小时赢了一万,还真是没遇到过。
“瞅啥呢?不给下咋的?”耳环挺得意。
那个下分的兄弟没理他,给扑克机清零了。回到吧台点了一万块钱给了那个耳环。
耳环结果一打钱,点也没点,在手里摔了两下,装进了兜里。带着邪魅的笑容走出了游艺厅。黑子也跟在他的身后悄悄地跟了出去。
忘了说了,游艺厅并不是在街面上,而是在街面的的第二排。农村的老五间,有二百来平米。要从游艺厅走到街面上必须经过一条一米宽十几米上的小胡同,如果是开车必须要从两百米以外的另一条路绕过来。
很明显,这个耳环不是开车来车的,因为他是顺着小胡同往外走的。
这个耳环哼着小曲走到胡同一半的时候停了下来,从兜里掏出一盒烟,又抽出一根放到嘴里,正当他又掏出打火机准备点燃时,突然耳后一阵冷风呼啸而过,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就被一板砖拍中了后脑,当场晕倒过去。
这板儿砖正是黑子拍的。黑子看着倒地的耳环,脸上没任何表情,扔掉手里的砖头,蹲下身在耳环的身上摸了摸,还真的从他兜里掏出了一个类似于遥控器的东西。黑子没管这耳环,掏出手机给大力打了电话。
“黑子,咋了?”正在玩牌的大力挺纳闷儿,黑子有事儿不进来说,怎么打上电话了。
“出来,胡同。”黑子说话一向没什么语气语调之分,都是淡而冷,不管是跟谁。
大力知道黑子,没事儿不会跟他扯淡开玩笑,既然让他出去肯定就是有事儿了。带着和他一起玩牌的眼镜涛还有另外两个兄弟就奔胡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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