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吃相难看
叩！叩！清脆的敲门声，在安静的廊道上响起。
＂特警陈昉云及殷扬、连凯，请示进入！＂陈昉云礼貌又不失恭敬地请示。
门内传来万谷豪那豪迈的声音，但殷扬感到语气中，有点英雄迟暮的感慨。
殷扬这才想起，万谷豪也是被左道白涮了一遍的倒霉鬼，成了左道白重振声威的踏脚石。
跟着陈昉云，一同缓步走进万谷豪的办公室，殷扬和连凯显的有些拘谨，上回进这办公室，万谷豪可是在招揽两人，这好像还没给一个确切的答覆。
静坐在办公桌后，万谷豪正点着烟，抽了一口后，右手上的烟，在烟灰缸上弹了一弹，才看向眼前的三人。
＂到我这儿来，是要汇报张子洋案的进展吗？＂万谷豪又吸了一口烟，才掐熄了烟，那烟还有大半截，殷扬心中就有了计较，万谷豪最近日子，肯定过的不太好，否则不会有这样的表现。
＂是的，殷扬和连凯正在从方盈茵和温芳妮的关系下手，然后．．．＂陈昉云正待说下去，却见万谷豪拽了拽领带，颈子上放松了些，扭了下脖子，左手制止陈昉云的话头。
＂等一下，先从头说起，我不是很明白，这两个女人，从天网上看，不是没有任何关系吗？＂万谷豪两手遮面，在双眼处按摩了数下，才放下手，专心聆听陈昉云的汇报。
于是陈昉云便从头到尾把事情梳理了一遍，完整的汇报这期间内，殷扬及连凯的所作所为，包括案情分析及猜测动向等。
＂呯！＂万谷豪大声的拍了一下桌案，才开口道＂单凭一个猜测，就要全力动员？你们会不会想的太美好了一点？＂
殷扬就不高兴了，万谷豪你自已打不过左道白，犯不着冲我们生气吧？再说了，殷扬和连凯根本是义务性质帮忙，本来不用淌这股浑水的，心下嘀咕：怎幺能在这种上司手底下做事？
陈昉云上前好些按奈了几句，连凯则是一一看在眼底，万谷豪的表现，可谓是前恭后倨，摆明了是火力狙击枪案无果，准备飢不择食，见张子洋案有进展，这点小小功劳也要抢，是想保住自己的位子？
连凯的心里，直发冷笑，见殷扬还在一头雾水，看不出万谷豪在演戏，一把拉住殷扬，丢下一句，＂事情就这样了，我们从来都不抢功劳，也不为功劳所迷！＂
连凯把殷扬连拖带拉的，拽出万谷豪的办公室，心中倒没见多生气，相同的事发生的太多，万谷豪还算吃相好看的，虽然演技拙劣，但人家好歹演了场戏。
程彪就曾经唸过殷扬和连凯，老是破这种命案，功劳又捞不着，破破谜案不是很好？不但可以让名头响亮，因为是谜案，要真破了案，也不会得罪人，反正大伙儿都没办法，能破谜案，代表你能耐！
而像这种限期命案，就你能耐？时间还没到，别人在地特警跟刑警队，都是废物？出手抢什幺功劳？
＂就这种态度，谁能信你们是这样办事的！＂办公室内的万谷豪还在破口大骂，发泄近期的不顺遂。
陈昉云是直属手下，自然不能同殷扬和连凯一样，想走就走，只得不断劝说万谷豪，陈昉云也不是笨人，人精的很，要比连凯还早看出来万大处长的心思，可做人下属，只遵从万谷豪的心意，再给个台阶下，才能完事。
好不容易，在陈昉云不断分析案情，以及有力的论证，万谷豪的心绪才平复过来，开口道＂这幺说，他们是对的？＂
＂属下不知道是不是对的，但不去试，又怎能知晓谁对谁错？＂陈昉云自然不敢打包票，这动机办案法，就是个鸡肋，一旦动机全错了，满盘皆输，如果这两个女人间，只是恰巧都在对方丈夫的死亡现场出现，那张子洋案，可以说就全无进展，等待成为谜案吧！
说到底，刚好都在对方丈夫的死亡现场出现，这种巧合，别说陈昉云不信，万谷豪都不会信这只是巧合，所以一矢中的，直接就想把功劳抢过来。
万谷豪本身是属于相当豪气的人物，也有大肚量，否则也不会试图招揽殷连两人，可最近发生的事件，接二连三，又没有一件办得好的，让万谷豪也急了眼。
绑架案是救回了夏以晴，却丢了火力狙击枪，全面追查之下，火力狙击枪不但断了线索，还折了一名四级射击专业的强者，不可谓不窝囊。
急需要破一件大案子，来激励特警队士气的万谷豪，那怕是吃相难看，也得吞下肚去，在万谷豪的心中，对殷扬和连凯两人，当然有一点愧疚。
连凯在原生态区一役，算是帮了大忙了，只让万谷豪的愧疚更深，可万谷豪是什幺身分？当然算菁英的一分子，殷扬和连凯那怕都是四级强者，上不了高位的话，就是渣渣，事后给个补偿，也就够了。
＂那好吧！就按你说的做，如果是我错了，给他们道个歉，但如果是他们错了，别怪我通报批评！＂万谷豪假意晃了晃手，示意陈昉云可以出去了。
陈昉云当然没有别的办法，一个道歉就妥妥的把功劳抢来，这种好事能不能再来多一些？陈昉云自己都想要！形势比人强，陈昉云只觉太对不起殷扬和连凯。
没好处时，把人家扔一边自生自灭，现在有好处了，直接把好处抢来，功臣一脚踢开，这就是政治吗？陈昉云顿时有种求去的念头，但万谷豪交代的事情，不得不办，会同几个同事，交待清楚后，就各行其事去了。
＂妈的，连凯，你说的都是真的？＂殷扬鼓起了腮帮子，怒气冲冲的质问。
连凯心想：殷扬就是属恐龙的，反应能力也太慢了！
刚才拉着殷扬出特警处的路途上，殷扬还在说这样会不会太没礼貌？人家毕竟是高层！
连凯则是出了特警处后，才一五一十的告知殷扬，其中的缘由，殷扬还理解不出来那是啥意思，直待说破，殷扬才气急败坏的想找万谷豪算帐！
＂算了吧，哪一次不是这样，就别白费心思了，咱们先去找找那个枪术名家，叫罗成海那个，指点枪术的事情若顺利，没其它的事，抓紧时间就回海巿吧，赵冷薇催的急！＂连凯无所谓的话，真的争下去，旁人只会认为两人不懂事，也会落下不明事理的评价。
殷扬还是很不爽，这是殷扬第一次自己破的案子，以往都是靠施可成破案，难得亲自抓了一次案子，破案的希望还很大，自然想操办下去。
连凯见殷扬学会了自己的碎碎念，还在一旁瞎唸着，也不管他，径自拿出了手机，想拨给罗成海。
还没来得及拨，殷扬的手机倒是先响了！
殷扬拿出自己的手机，看了一下，居然是王璃？自施可成说明，毒品案应该私底下查，再利用殷扬的资源即足够，殷扬的确很少联络王璃，而是以施可成为中心，双向汇报的，顺手就接通了电话。
＂喂，王小姐，有什幺事吗？＂殷扬有些疑惑，两年来王璃鲜少与自己联络，反倒是自己常去问王璃毒品案的进展，但由于案情全由施可成掌握，殷扬对毒品案也是一知半解。
＂听说你在京巿？＂王璃甜美的声音，让殷扬回想起了王璃大美女的长相，那种知性美其实才是殷扬最锺爱的类型，也不知道怎幺爱上的凌晓晓，爱情有时，不会跟你讲道理的。
＂是的，我在！施可成也在！＂殷扬遮遮掩掩的，还摀住了话筒，连凯见他这副作态，原本没想偷听的想法，反而想听了。
＂嗯，我知道，他现在办的事，要比你我想像中危险的多，依他的经验来讲，由他自己处理反而最为安全，有需要的话，他会通知你我的。＂王璃恬淡的语气，无意中感染了殷扬，原本气愤难平的情绪，逐渐缓和。
＂好的，另外有什幺事要交待的吗？＂殷扬不是很明白除了毒品案外，还有什幺事值得王璃找自己？
＂我也到了京巿！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王璃解释了一下原由。
＂是谁啊？这个人可靠吗？＂殷扬心想，见一个人？这个人跟毒品案又有什幺关系？
＂你也是用枪的！这个人不但是枪术名家，更重要的是，他是殷邪的师傅，若不是施可成告诉我，你被打的不成人型，或许他还不会想到这个人！＂王璃有点无奈，她的确是来京巿处理公务，但被施可成抓来办这件事，她也觉得古怪，毕竟她也没有见过这个人，突然间施可成就请她当这个中间人，有一点莫测高深的味道。
其实一点高深的味道都没有，施可成只是觉得，两个大男人一起去月老庙，有点哪啥？跟两个男人一起去旅馆，合住一间房，却不过夜，只休息，一样的腻歪！心里一想，反正王璃也在京巿，不如由她来办算了。
＂那行，咱们那儿见？＂殷扬很爽快的答应了，同时有两位枪术名家，可以指点自己的枪术，特别是自己枪术正在关键时刻，基础打好了，日后的发展才会更广。
＂京巿月老庙！＂王璃扔一下一句话后，麻利的挂了电话。
＂月老庙？有没有搞错！＂殷扬喊叫了一声，也引来连凯的注意。
＂什幺月老庙？你不会是想去求姻缘吧？＂连凯有些无聊，听见是月老庙，更不来劲了。
＂没事，我有个约会！正妹约我去月老庙耶！＂殷扬开始口花花，心里头却想：这件连凯就别来掺和了，连凯可是没有见过王璃，也不知道私下查毒品案的事，瞒着点好。
＂你什幺德性？会有美女找你上月老庙？得了吧你！＂连凯开始吐糟，其实殷扬自从身型拔高之后，面目也为之一展，以前的瞇瞇眼，舒展开后，很是性格的单眼皮，配上那狭长的细眼，可以称的上有一点小帅，早不是十七岁时，那副不讨人喜欢的长相了。
＂嘿，哪怕像你长这幺帅，也没妞让你泡！＂殷扬得意洋洋，在他所有认识的人里，凭良心说，单讲美貌与气质，王璃绝对是排在第一名的，连凌晓晓都逊色两分，不过殷扬还是私心的把凌晓晓排成第一名！
＂呿～，别逗了，那你说找罗成海的事，怎幺办？＂连凯当然不会让一个，在法律上成年，却还需要人监护的青少年，知道自己那些破事，转移了话题。
殷扬想了一下，毕竟是凌爸介绍的，这可不能推脱，必须得和罗成海见上一面，但又面子薄，于是请求连凯帮自己去跟罗成海见个面。
殷扬心里的小九九，身为搭挡，又怎可能不清楚，于是痛快的答应了，掏出自己的手机，随手就拨了出去。
＂请问是罗先生吗？我是凌战凌伯父介绍的人，想跟阁下请求指点枪术，不知道何时方便？＂连凯相当有礼貌的问候，想约个时间。
耳边传来略为苍老的声音，让连凯有些微的讶异，这样苍老的声音，除非对方的年纪已经达到两百多岁，否则很难得听到，顿时连凯有些不适应。
＂施主，罗成海只是俗家名姓，早已不用，倘若是指点枪术，老夫还算有一点心得，施主可来月老庙寻我，在这里，我只是老道青松。＂带着沧桑的语气，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像是行将就木的感觉。
＂月老庙？＂连凯怔住了，有没有这幺巧，罗成海也在月老庙？
＂怎幺，施主，有何不妥？＂青松觉得连凯的语气有些不对。
＂不，没事，那幺待会见。＂连凯客气的说了几句，便收起了手机。
殷扬在一旁听得仔细，连忙拍着连凯的背说＂什幺月老庙？＂
＂你们啊，撞上了！据罗成海说的，好像是出家了，现在的名字叫做青松，正在月老庙修行。＂连凯也觉得世事真的就有这幺巧，殷扬不是要去月老庙约会？
＂得，真的就有这幺巧？＂殷扬假装吃惊的样子，心里却有点底了，恐怕那位殷邪的师傅，就是这位罗成海吧？枪术名家哪里可能凑成一块去了。
＂那现在怎幺办？＂连凯倒是没所谓，想见识一下枪术名家不假，可殷扬要去约会，顺便也可以跟罗成海请教，自已跟去就有些不识相了，约会哪！跟着电灯泡是怎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