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豪饮挥剑
焦明不屑地看了韩弃一眼,傲然道:“中州浩明城焦家四公子焦明!”
围观的修士显然对浩明城焦家不陌生,焦明报出家世,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冷气,都有些敬畏地看向焦明。
“浩明城焦家啊,家主焦幺图可是真正的玄冥阶圆满境。”
“焦幺图,曾经击杀过同阶玄冥阶的强者啊。”
“我好像听说过焦明这个名字,18岁就达到御气阶略精阶的天才。”
焦明站在原地微微闭上眼睛,很享受家族带给他的荣耀和骄傲。
“抱歉,我没有听说过,就算听说过,我也不会白白把传承给你的。”韩弃看了看目中无人的焦明,眯着眼睛毫不在意地说道,他挠了挠后脑勺,低头问道:“你听说过么?”
姚萌儿低头故作成熟地捏着下巴沉思了片刻后,睁着无辜的双眼大声回答道:“没有听说过,能吃么?好玩么?”
韩弃咧开嘴大笑起来,他将酒缸放在姚萌儿面前道:“喏,喝光她。”
嘲讽,这是活生生的嘲讽!
焦明脸色沉了下来,眼神带着冰冷的杀意,恶狠狠地说道:“我要杀了你!”
感受到焦明的杀意,韩弃方才慵懒的气息转瞬变得冰冷起来,与焦明这个狐假虎威家伙不同,韩弃来到古址可真的没少杀人,浑身杀气一爆发,顿时让周遭不少经验老练的修士全身一震,再看韩弃时就都收起了眸子里的轻慢。
“你要杀我,真的么?”韩弃嘴角扬起一丝温煦的笑意,就好像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情。
焦明被愤怒冲昏了头脑,丝毫没有注意到韩弃的变化,他有恃无恐,高出韩弃一个小境界,又有家族威势撑腰,天不怕地不怕,早便忘了在古址之中的生存法则。
“老子就是要杀了你!”焦明被韩弃漫不经心的态度激怒,怒喝一身,全身涌出浓郁的真气来,脚掌狠踏地面,身子陡然朝韩弃射来。
酒酣耳热,心中杀意已有,韩弃借着酒意,丹田之中气穴喷涌出浓郁的真气来,深吸一口,脚掌擦着地面微微一挪,焦明信心满满的一拳打了个空。
“怎么可能?怎么这么快?他不是御气阶初入么?他的气息怎么这么浑厚?”焦明眼睛圆睁,心头掠过几个疑问,一丝冰冷的危机感让他脊背发凉,头皮发麻。
韩弃嘴角扬起一丝轻笑,浑身气势再拔高一节,不等焦明反应过来,大掌成爪抓住了焦明的脖子,浑身气力全在这一爪中,任凭焦明挣扎也无法动弹。
韩弃浑身一震,气力汇聚在手臂之上,而后一脚将焦明的双脚踢离地面,怒喝一声,生生将失去平衡的焦明从空中按倒在了地面之上。
“轰!”
一声闷响,焦明轰然躺倒,身子深深嵌入了地面,周遭地面以焦明为中心呈蛛网裂开,而韩弃单手成爪按在焦明的脖子上,弯身向下,还维持着方才的动作。
“你......”焦明睁着惊恐的大眼看着韩弃,嘴角流出鲜血来,他的喉结已经被韩弃按碎,说出这一个字来,就再没有了气息。
“这......这么可能?”一个修士不可置信地说道。
方才的交手就在一瞬间,很多人都没有看清楚,焦明就被按倒在地,被韩弃按碎喉结而死。
一个小境界之差,仅仅一招,就秒杀了!
方才还有想法想要抢夺韩弃传承的修士都暗暗地退后了一步,方才韩弃瞬间爆发的实力绝对不是一个御气阶初入。
“你......你麻烦大了。”方才向焦明献媚的女子惊慌失措地看着焦明尸体,朝韩弃惊叫道。
韩弃慢慢直起腰来,抬起醉眼来,看向那名姿容不错的女子道:“哦?你也想杀我?”
“你.....”女子看着韩弃醉醺醺的样子,本能地退后了几步,什么话也不敢说。
“韩弃威武!不过我也好想揍他!”姚萌儿欢呼雀跃,喝光了酒缸里剩下的一点酒水,她脸上更添了几抹可爱的红晕,犹如朝霞般绚丽耀目。
姚萌儿站到韩弃的面前冲着周围的修士扬了扬粉拳,浑身散发着令人畏惧的气息,大声吆喝道:“你们还想抢韩弃的传承么?本尊会一会你们。”
感受到姚萌儿令人畏惧的气息,不少修士心中一跳,暗道:“这么小的年龄,竟然是个玄冥阶!”
几道隐晦强大的气息也因为姚萌儿所散发的气息而慢慢消退,本来准备出手的他们都纷纷打消了念头,为了一个不知强弱的传承得罪一个玄冥阶强者,傻子才会去干。
“走啦,不要和一个泼妇一样。”韩弃回身抱起同样醉醺醺的女孩,一步一晃地朝石像身后石门内走去。
脚步在石像旁微微一顿,嘴唇翕动,低声道:“好不潇洒,好不快意。”
石像斗笠之下的薄唇的轻笑,似乎更加明显。
韩弃抱着萌萌师尊,踩着七零八乱的步子慢慢走入了石像身后的石室内,视野一片白茫茫的大雾。
韩弃挥袖扇了扇白雾,白雾退却,山风夹着细雨徐徐而来,温柔地抚摸着韩弃的脸颊,酒意清醒了许多。
他抬眼望去,一座青葱苍翠的高山耸立在他的眼前,脚下是湿润的青石台阶,青苔满布,石阶周旁是巨石灌木,细雨点点滴滴打在细密的枝叶上嗒嗒作响。
胸膛慢慢抬升,韩弃深深吸了一口气,心胸顿然开阔明朗,极目远眺,山色空,雨幕绵绵。
“呜,韩弃,这里好安静好冷啊。”姚萌儿甩甩发丝上的雨水,将脑袋往韩弃的胸膛里拱了拱,就睡下了。
韩弃酒醒之后也是忽感一阵寒冷,从乾坤袋中又拿出一套黑袍来盖在姚萌儿的身上,这才抬脚向上慢慢行去。
山路湿滑难行,出乎韩弃的意料,此时他的一身修为好像都消失一般,只是个普普通通的青年而已,抱着姚萌儿格外小心。
沿着崎岖的山路,走了半个时辰,韩弃额头之上微微见汗,拐了一个大弯之后,抬头一瞅,嘴角掠起微笑。
山道之上,正立着一人,与石室外的石像一模一样,斗笠掩面,麻衣,麻鞋,一手长剑,一手酒缸,嘴角带着轻笑,洒然而立,犹如和这雨中青山自为一体。
“前辈。”韩弃抱着姚萌儿弯腰一弓,表示尊敬。
“随我来。”剑客长剑一挥,韩弃直觉手中一轻,姚萌儿凭空消失。
“前辈?”韩弃担忧地叫道。
剑客淡然一笑,摆了摆手,朗声道:“不要担心,你且随我来。”
韩弃知晓这剑客只是一缕残念,没有理由伤害姚萌儿,他稳下心来,慢慢跟了上去。
剑客的面容始终被斗笠掩盖,韩弃试了几次都无法看清。
“一张面皮而已,何必这样在意。”剑客声音温和,倒像个文雅书生般,他持着长剑指了指石阶旁,一柄长剑,一个酒缸安静地放在那里。
“一张面皮而已,又何必遮掩?”韩弃淡然一笑,幽幽说道,剑客听完韩弃的话后,微微一愣,仰头猛灌一口烈酒。
酒香四溢,剑客抬头道:“世有牵连,一张面皮倒是有旁人在意罢了。”
韩弃慢慢握住剑柄,并指轻轻擦去剑身的雨水,指腹清凉,剑身闪亮,剑刃闪着冷冷的蓝光。
剑乃百兵之君,笔直正气,堂堂正正,潇潇洒洒。
韩弃眸子一亮,拿着长剑随意挥舞两下,像个孩子一般开怀大笑,弯腰提起酒缸仰头喝了一口。
烈酒烧喉,滚滚精纯的能量随着酒水一并入腹,韩弃再次大笑,向剑客朗声道:“好剑,好酒。”
剑客嘴角的笑意更浓,他冲着韩弃点了点头,迈着大步朝山上走去,“上山去!”
“上山!”韩弃吆喝一声,迈着步子追赶剑客而去。
细雨绵绵,山路悠长。
剑客一边走一边唱,一边唱一边喝,一边喝一边挥剑。
韩弃有样学样,只不过没有剑客那般随性自然,他细心观察起剑客,剑客的脚步犹如醉酒之人杂乱无章,踏在湿滑的石阶上却稳若磐石,又轻快无比。
而剑客的挥剑更是别有一翻韵味,看似胡乱挥舞,却每一剑都能破碎虚空,大气磅礴,洒脱自如。
这剑客行走在山间,犹如和自然何为一体,道韵自在脚下,一举一动都蕴含着无穷的道理。
韩弃暗暗心惊,这才是大能啊,动则风云变,静则万息变,与自然成一体,大道无穷。
韩弃为了能够悟透剑客的一招一式间的奥义,连酒都不敢乱喝,睁大眼睛细心观察剑客的一举一动,不过越是认真看,剑客的一招一式越是模糊,带着道道残影让人看不真切。
韩弃犹如入了魔怔,非要将剑客的招式看清楚,仿佛心神慢慢浸入了那无穷的道韵中,再找不回出路。
忽然一声长啸灌入韩弃的耳中,“此秘技名为醉狂剑式,没有起手印结,更没有什么特殊的运气方式,剑式却在一个剑意上,你越是想要参透便越是参不透,这细雨空山,如此美景,不如醉酒同行,越醉越是狂,越狂便越是醉!”
剑客已经看不到踪影,唯有他的话声在这空山中回响不绝。
韩弃愣了片刻,脑子顿然清明,犹如醍醐灌顶般明白了剑客话中的意思,细雨轻柔地落在鼻尖,他咧嘴一笑,提起酒缸,仰头猛灌起来,喉结上下耸动,酒水咕咚咕咚地进入韩弃胸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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