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回忆往昔
窗外的雨水依旧落个不停，虽然绵绵的雨水会让人的心情不怎么好，不过也正是这次场雨，让得很多人都空闲了起来，这其中包括叛军、秦离以及叶城。
人在忙的时候总是很想清闲下来，可是当真正清闲下来后又会感到无聊，因此就会想方设法的找些事情来打发下无聊的时间，而这其中自然也包括叛军、秦离和叶城。
看着窗外连绵不断的雨水，秦离直接搬来一根凳子，沏上一壶小茶，悠闲的坐在窗前欣赏这片雨景。
失去了与外界联系的机会，独自进入这座深似海的城主府完成任务，难度可想而知。虽然计划依旧按照自己设定的剧本在进行，不过有叶城这样精明能干，还有一位神秘的老者，和至今自己都没有见过的叶持忠，秦离的内心很难像表面上那么平静，毕竟稍有不甚就将万劫不复。
这几天来秦离看似在欣赏这场雨，实则是在不断的推敲每一步计划，力求做到完美。
对于秦离数天来一直看雨的举动，李要似乎也感到了好奇，每天都陪着秦离一起看雨，至于他们相互看到了什么，就只有他们自己知道了。
雨一直下个不停，空闲的人儿似终于忍受不了这种天气，开始带上雨具于雨中前行。
城主府一处书房之中，香炉正徐徐冒着几缕轻烟，书桌一角一杯热腾腾的清茶，也因为无人问津的缘故渐渐冰冷。
叶城坐在书桌前，手中拿着一本泛黄的古书籍，愣愣的出神。
几天前，就是在这个书房中，叶城和秦离进行了一次谈话。自从和秦离谈论之后，叶城便很少离开这间书房。
不是因为和秦离谈话的内容太过惊世骇俗，而是因为自己有些事情依旧不太明白。
看着手中的那些古老的字眼，叶城似乎意识到自己很久没有翻动了，于是轻轻的将手放于书页边，准备打开新的一页。
“咚咚”，一阵清脆的敲门声传来，叶城伸到书页边的手微微停顿了一下。
“唉!”，叶城看着古书轻轻的叹息了一声，却最终没有翻开下一张，而是用手指缓缓的将书籍合拢放在书桌另一旁，同时对着门外说道：“进来吧!”
随着房门缓缓的开启，一缕久违的阳光也迅速率先冲了进来。
跟随阳光而来的是一名身型略微佝偻的老者，老者伴随着温暖的阳光缓步进入了书房。老者凹陷的双眼显得是那样的无精打采，不过在看到书桌前的叶城后，老者微微有些惊讶，不过更多的却是喜悦。
老者用自己佝偻的身体艰难的对其行礼，以示自己的尊重。
看到老者行此大礼，叶城连忙起身，快速走到老者身前将其扶起。
看着老者饱经沧桑的熟悉脸颊，虽然只是过去了数年，不过老者满脸的皱纹和衰老的身躯已经说明了老者这些年过得并不太好。
叶城吩咐手下抬来一根凳子，让老者坐下。随后略带歉意的说道：“抱歉！马老伯，一把年纪了还来打扰你。不过有些事情也只有你才知道，所以……”
看着大公子歉意的表情和欲言又止的神情，马老伯连忙站起来，神情大放，仿若恢复了昔日的风采般，拍了怕胸脯说道：“虽然我已没有当兵多年，不过如果大公子不弃，马某虽万死不辞。”
“马老伯言重了!我只是想再确认一件事。五年前，你们随华仲一起执行任务之后……”叶城看着马老伯坚定的眼神，似乎不愿提及这段让老人家伤心的事情，不过却又不得不提。
“大公子是想问屠村一事吧?请问吧!”看到大公子的不忍，马老伯艰难说出了一件悔恨至今的事。
“抱歉！我想请你再回忆一下，当初屠村有没有留下活口？”叶城看到马老伯的坚决，迅速整理好自己的情绪问道。
听到大公子的问话，虽然自己十分的不愿回忆这段往事，不过还是要努力的去回想，对于自己曾经犯的错，自己已无力弥补，只求能够在有生之年为叶城、为自己爱的家园贡献一点自己微薄的力量。
马老伯闭上双眼开始努力回想，记得当初华将军奉命带兵支援前线，不料却被偷袭，前后夹击，走投无路的大家四处游荡，刚开始部队还能保持纪律。不过随着时间的推移、粮草的短缺，华将军和士兵们开始越来越暴躁。最终，大家没能熬过这艰苦的日子，开始了到处抢虐，抢虐后又害怕回到叶城受军罚，所以一直到处为害。
而其中最令人记忆深刻的一次就是在大家抢虐完之后，将军居然下令屠杀。看着鲜血的流淌，士兵们长期压抑的情感一下得到了宣泄，而这宣泄的来源就是一具又一具温暖的尸体。
看着马老伯早已被汗水沾湿的衣衫，叶城很想阻止他继续想下去，毕竟当初马老伯逃回叶城交待这件事后，已经受到了太多太多的惩罚，而此刻还要让马老伯再次承受内心的煎熬，这是多么残忍的事啊?
看着马老伯已经开始微微颤抖的身体，叶城终于忍不住出手阻止了。叶城双手扶住马老伯的肩膀，轻轻的呼唤着：“马老伯……”
马老伯似乎听到了叶城的关心，缓缓睁开早已布满血丝的双眼，满脸苍白的看着叶城，艰难的撑出一个微笑说道：“有！事后酒醉后马三儿说过跑了两个孩子，为此华将军还好好的惩罚了他一番。”
“辛苦你了!下去休息吧!非常感谢你。”叶城听到马老伯的话后说道。
叶城对于马老伯的话还是深信不已的，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马老伯的为人，叶城还是十分清楚。叶城本想多打听一点消息的，不过看马老伯的样子似乎也已经到了极限了，因此只得让他先行下去休息。而自己也需要时间再次思考秦离的位置了，如果真如马老伯和秦离说的，那么秦离此人或许能够为叶城所用吧?
一连数天的雨水洗去了战火中的硝烟、洗去了喧嚣的尘世、也洗去了俗事的纷扰。
城主府的议事大厅中此刻正坐着三位因为这场突如其来的雨水而闲下来的人，虽然说是闲下来没有外出巡逻、视察之类。不过他们却也并没有悠闲的喝着茶、听着小曲儿。
若大的议事厅就只有三人，不免有些空旷。三人此刻正在相互谈论着什么，不断走过议事厅的人们都以为他们正说着什么重要的军事机密，然而仔细听来便会发现他们讨论的内容竟是关于秦离。
“以上就是我和他谈话的全部内容，请问莫老有何看法？”叶城率先开口对一名黑袍老者询问道。
叶城询问的黑袍老者赫然就是当日陪同叶城一起出现在城门口拦截秦离的那人，而此时谈论的三人还有一人便是叶城之主叶持忠，能与叶城两位当家一同讨论，可见这名老者定然不凡。
不过更不凡的居然是三个大人物竟然因为秦离的事而迟迟不能抉择，这其中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叶城前后态度的改变，而叶城又是被众人给予厚望的人。
“我的看法很简单，危难之秋任何可疑之人都不能用，何况他在城主府也呆了一段时间了，现在让他走百姓也不会在多说什么。”黑袍老者望向叶持忠说道。
眼看父亲要发话，叶城连忙说道：“莫老此言差矣，正是危难之秋，我们才更需要人才，古有周公吐脯一说，如此白白浪费人才实属可惜，而且从种种迹象表明他都不是一个可疑之人。加之上一次为了让他离开都差点搞得人声沸腾，我觉得还是暂时留下他比较好。”
“大公子求贤若渴，在下十分佩服，不过若是一个满腹阴谋的人才，那造成的后果也将无比巨大。”莫老依旧坚持自己的观点道。
“莫老说得有理，不过我也依然坚持自己的观点。请你们放心，我会好好看着他的，如果我发现他有任何异动，我会在第一时间解决他的。如果没有，那对我叶城来说也将是莫大的幸运。”叶城同样坚定看着自己的父亲说道。
坐在首位的叶持忠看了看莫老，再看了看满脸坚毅的叶城，沉思片刻后说道：“宝剑锋从磨利出！莫老，此事就按叶城的想法做吧！不过我得提醒你一句：小心使得万年船。”
得到了父亲的认同，叶城并没有过多的高兴，而是对莫老做了一个辑，说道：“请放心，我会处理好的。”
面对叶家两父子如此的话语，莫老也不好在多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道：“但愿是我多虑了。”
在这样一个暴雨横行的夜晚，对许多人来说都是一个安稳的夜，至少在这样的天时之下很少会出现突发状况。然而却也有那么几个人难以入眠，他们不是因为暴雨的喧嚣、也不是因为树枝的摇曳声而无法入眠，只是因为难以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