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无力辩解
再艰难的路终有尽头，费尽千辛万苦终于到达目地的的秦离还未来得急喘口气，便再次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惊。
如此陡峭的山峰，谁能想象得到其半山腰，竟如同被人为般狠狠的一刀竟是劈出了一片独立的小天地。
由于茂密的树木和浓浓的雾气的原因，在山下时还未能发觉。而当自己身处其中时，即便如秦离这般冷血的人也不免微微动容。
是谁有如此大的神通竟能一刀削开一座山？而山间的布置又得花费多少的人力和物力啊？
在这片独特的天地之中，阶梯式的错落着一些古朴而略显神秘的房屋。虽然在夜晚看得不是十分的清晰，但是一股隐形的气息却是让秦离感到了建造者的不凡。
在这样一个夜晚，从那些房屋透露出点点隐晦的光亮，犹如黑夜中的点点萤火，伴随着阵阵山风袭来，让整个场面显得更加的迷离。
还有一点也很让秦离震惊，那就是作为宗门的总部，虽然说是在夜晚，可是自己却是一眼见不到一个人。这一点与秦离心中的想象相去甚远，是因为宗门如此的自信？还是因为在自己发现不了的地方，或许正有无数双眼睛在注视着自己呢？
“看够了吧?没看够咱们也必须走了，让宗主和长老们等久了可不好。放心吧！先过了这关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宫舒看着震惊的秦离慢慢的说道。
宫舒对于秦离的举动并不感到意外，毕竟自己第一次见到这般景象时，也足足愣了半晌。
“走吧!”听到宫舒的话后，秦离从眼前的景象中迅速回过神来说道。
“秦哥是个聪明人，应该明白一个堂主死了，宗门不可能就这样算了吧!虽然孟堂主的死和我们没有一点关系，不过有些事毕竟需要好好交代一下，不是吗?”宫舒微笑着对秦离进行最后的交待。
“当然。”秦离深知宫舒的意思，爽快的回答道。
秦离继续跟着宫舒一路前行，虽然自己已经和宫舒达成了一个秘密协议，但是自己也不能完全相信他，自己还得做好最坏的打算才行。
夜色幽暗、灯光晃晃。
越往山里面走去，秦离越觉得寒冷异常。不由得紧了紧单薄的衣衫，或许是因为地处半山，风比较大吧！
“宫舒奉命带秦离前来，求见宗主大人！”宫舒一道洪亮的声音，惊醒了正在沉思中的秦离。
秦离猛然回过神来，却发觉自己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一个山洞前面。
山洞前同样没有人把守，而宫舒则是对着洞口直接说的话，而话语中更是透露出无限的崇敬与卑微。
漆黑的山洞，不时被寒冷的晚风吹过，响起一阵阵如鬼哭狼嚎般的声响，让得早已习惯杀戮的秦离，不得不再次紧了紧自己的衣衫。
“进来吧!我们已经等你们很久了。”一个苍凉的声音轻飘飘的从山洞传出，却犹如响雷般的落入两人的耳中。
此人的声音明显比起守山长老来也是毫不逊色，难道宗门真有这么多高手吗？
两人相视一眼，相互点了点头，便一同迈进了这未知的山洞。
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山洞，在洞外只能看见内部一片漆黑。显然这个山洞是与整座纵山连在一起的，而且还是一个天然形成的，只是不知道它到底有多深、又通向何处！
伴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依稀的灯火渐渐明亮，直到进入洞中一处空旷的地带，灯火则立刻变得通明起来。
此处并没有过多人为修砌的痕迹，也没有意料之中的人山人海。
偌大的山洞之中只有几名老人正坐其中，而他们彼此却互不相视，眼神更不知看向何方，又在想些什么。
而正上方一个灯火照不到、略显阴暗的位置则坐着一名戴着面具，看不清容貌与身形的黑衣人。
随着两人的进入，虽然洞中的人都各自做着自己的事，但是整个山洞之中的气氛却是顿时显得格外的诡异。
虽然众人都没有说话，但是宫舒和秦离只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顿时由然而生。
“属下宫舒，奉命带秦离前来见过宗主与各位长老。”虽然不是第一次进入这里，不过宫舒还是略显紧张的向众人一一行礼道。
听到宫舒的话，在场的老者们才恍恍惚惚回过神来。
“行了，宫堂主，你退到一边去吧。”一名青衣老者听到宫舒的话后，对其点了点头说道。
“属下秦离……”看着宗门的大人物们，秦离同样准备上前行礼。
“秦离，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谋杀孟堂主？谁给的你这么大的胆子竟敢以下犯上？又是谁给你的胆子竟敢如此毫无忌担的站在这里？”秦离的话还未说完，另一名青衣老者便豁然出现在秦离面前声声训斥道。
面对青衣老者的厉声训斥，山洞中所有人的目光顿时全部汇聚到秦离身上。
来不及思索青衣老者是如何做到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也来不及暗叹老者的修为是如何的高深莫测。
秦离只觉得自己身上笼罩着一股无形的压力，而且这股压力正随着老者的话语成倍的增加，压得自己甚至无法呼吸。
秦离甚至无法调动自身的修为来抵抗这份压力，更准确的说应该是不敢调动，毕竟自己的一点修为和青衣老者相比，简直就是那么的微不足道。
而老人的话语更是犹如一把锋利的尖刀，狠狠逼向秦离的心脏，秦离顿时汗如雨下。
此时的秦离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好强！
“怎么了?没话说了?不要以为自己做的事能瞒天过海，你所做的一切我们都了如指掌。你更别想着自我了断，在我的前面恐怕你还没有那个本事。我会让你见识到什么叫做酷刑。放心，我们不会杀死你的，我会让你好好感受一下什么叫作生不如死的滋味。”青衣老者看着精神紧绷的秦离，不断的对其进行一声声的吓斥。
一滴滴的汗液不断沾湿秦离的衣衫、一道道吓斥不断戳进秦离的心口，一股股压力不断挤压着秦离的身躯。
原本自己想好的对策，在这一刻竟是完全无用。秦离再一次感到自己依然是那么的渺小，渺小到自己的命运依然不属于自己。
突然一阵晚风再次吹进洞中，难闻的声音再次在秦离耳畔响起，洞中的烛火更是在这突如其来的晚风中摇曳不定，似乎随时都会熄灭一般。
晚风轻轻的吹在秦离身上，原本单薄的衣衫混合和汗水，被风这么一吹，秦离顿时浑身不住的颤抖着。
“噗……”
终于，秦离再也忍受不住场间的气氛，一口鲜血从口中噴散而出。
“好了!秦离，你可还有话要说？”看着已经面临崩溃边缘的秦离，一名坐着的灰袍老者突然开口道。
青衣老者淡淡的看了一眼灰袍老者，眼神中明显有些不喜。不过既然他开口了，自己也好在多说什么，而是径直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好奇的看着灰袍老者接下来的动作。
随着灰袍老者的开口，场间的压力顿时减轻了一半，秦离轻轻擦去嘴角的血迹，对灰袍老者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
虽然秦离不明白为何灰袍老者会帮自己，不过既然有了开口的机会，秦离当然不愿意放过，随即秦离决定做出一个冒险的举动。
“孟堂主是我杀的，不过宗门不是一直主张：有能者居之吗?我既然比孟堂主优秀，为什么要被他一直压着苟言残喘，而不能取而代之。”秦离看着在场的几位长老，微微挺起身躯，缓缓的说道。
几位长老听到自己的话并没有出声阻止，反而是刚刚帮了自己一把的灰袍老者脸色微微有些不满，不过他也并未出声。
对于灰袍老者的前后变化，秦离心中十分的诧异。
难道自己说错了吗？就算是说错了，恐怕自己也没有回头的余地了。
看着众人都没有说话，秦离硬着头皮继续说道：“我杀孟堂主没有得到宗门许可，是我不对。但当时情况危急，如果我不杀他，恐怕现在我也不能站在这里了。不过毕竟是我做错了，宗门要如何处置属下，属下没有任何意见，全凭诸位长老和宗主做主。”
秦离一口气说出了这些看似大逆不道，实则圆滑诡异的话，顿时觉得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接下来自己只需要等待他们的决定即可。
这段话其实早已在自己心中反复思量过，但是自己并不愿这样说，毕竟这样说了太过于冒险。何况自己还有许多的对策，但是刚刚已经差一点没命了，自己明白恐怕那些大人物们对自己的处罚，心中早有定论。
有定论但是还没有说出来就表示还有机会，因此秦离决定孤注一掷的赌一把。
当命运有百分之九十九不在自己手中之时，自己也只有兵行险招了。
被人主宰自己命运的感觉，还真是令人不爽啊!秦离心中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