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 任性一次
一声清脆的剑鸣声后，秦离开始挥动起残虹，将自己早已牢记于心的招式一一舞动出来。
没有喝彩声，也没有尖叫声，秦离就这样专心的挥动着手中的剑，仿佛世间的一切都早已不复存在一般，此刻自己的眼中竟只有自己和残虹。
如果，洞口的人们能看见这一切的话一定会惊呼不已，因为这就是习剑之人梦寐以求的人剑合一。
照理说即便秦离拥有神兵利器和绝世的武功秘籍，在如此短的时间内也不应该达到这样的境界才是。
可是，脱离了世俗的纷扰，处于这样一个无欲无求的地方，秦离竟是很自然的就达到了这一境地。
耳中没有声音，自然听不到众人的议论纷纷。眼中没有色彩，自然看不到汹涌而来的乌鸦。
练功，是一种狠奇妙的东西。它不仅可以让自己忘却自己如今的处境，更可以让自己对未来更加的充满信心。
自己握着残虹甚至有了一丝错觉，错觉到自己甚至认为:只要自己一剑在手，天地之间就可以任自己随意的遨游。
或许当初的楚惊寒正是有这种感觉，才敢孤身闯皇城吧？
一剑舞毕，秦离有些惊讶。
自己惊讶的，并不是自己的武功已经达到了一种连自己都震惊的地步。而是，眼前虽然朦胧，却依旧清晰可见的遮天盖地的乌鸦。
自己是万万没想到居然会有如此多的乌鸦出现在自己身旁，依照以往的经验，每当自己舞剑完毕，总是见不到半只乌鸦。
今天，它们这是怎么了？
秦离收剑回鞘，微微抬头，看着一片漆黑的洞口。
不知是这天已经暗下来了，还是乌鸦们自身太黑了，导致洞中再次的黑暗了下来。
看着一双双猩红的眼睛，听着耳旁犹如哄雷般的声响，感受着从自己身遭传来的阵阵阴风。
秦离有一种冲动，一种想要一剑斩断着令人窒息的感觉。
秦离这样想着，于是便这样做了。
幽黑的无间中秦离缓缓的紧闭双眼，右手轻轻的握住残虹的剑柄，慢慢的深吸了一口气再呼出来。
看着秦离的举动，乌鸦们似乎都安静了不少，但是剧烈的拍打声依旧响彻整个无间。
慢慢的，慢慢的。秦离的眼中已不见身前的景象，耳中亦不进嘈杂的风声。
入境，人剑合一。
不求身前止水，但求心中明镜。
秦离认真的回忆着书籍上的笔记，渐渐心中一片平静。
凑然，秦离猛然睁开双眼。
“哐当！”
一声清脆的拔剑声，响彻了整个无间。
“嗡嗡。”
一声尖锐的剑鸣声，惊乱了整个无间。
剑鸣声从残虹声慢慢升腾，一股无形的声浪，凝结了嘈杂的扑腾声。更是硬生生的从众乌鸦之中杀出一条血路，直彻天际。
随着这股剑鸣的响起，洞口的人们脸色各异。
虽然这道剑鸣是从无间底部传来，但是洞口的人们却依然清晰的听到了。因为听到了，所以，每个人的脸上所显露出来的表情各不相同。
虽然大家的表情各不相同，但是，所有人的目光却是相同的。
有人羡慕着、有人期待着、也有人憎恨着。
对于众人的表情和目光，秦离当然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因为，自己如今唯一想要知道的就是自己到底有没有斩断这一条令人窒息的感觉。
一剑，秦离只出了一剑便再次收剑回鞘。
无数的乌鸦惊慌的让开了道路，灿烂的阳光再次降临无间。
一枚枚黑色的羽毛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是那样的夺目，夺目的就像天空突然下起了黑色的雨水。
看着那缓慢飘落的羽毛，感受着阳光的温暖，秦离微微有些自嘲的笑了笑。
原来，自己能做的依旧不过是短暂的撑开这一片天空。
可是，这片光明又能支撑多久呢？自己又能挥出多少剑呢？
清脆的剑鸣渐渐消散，嘈杂的扑腾声再次占据世界。
阳光再次昏暗，黑色再次笼罩大地。
秦离感觉有些不舒服，不舒服于自己明明已经足够强大。可是，却依旧逃不过这该死的命运。
自己明白命运向来都是不公平的！
可是，看着眼前的一幕，自己总是感到有一丝的不甘。
不甘于命运的嘲弄，不甘于内心的坚定。
不甘又能怎样？难道还能吓跑甚至是杀光这些乌鸦不成？
可是，不吓跑或者杀光他们，自己又怎能甘心任人鱼肉？
面对乌鸦们如此大规模的来袭，看着他们嘴角不停滴落的液体，秦离可不会傻到认为他们是来接自己出去的。
因此，自己也只能采取吓一吓他们。
毕竟，自己还不想冒险强行冲出去。
因为，自己还不想就这么死去，自己还有留念。
如果再给自己一些时间，等到自己武功大成，自己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厮杀出去。
可是，自己才刚刚掌握了人剑合一而已，自己真能于万千乌鸦之中冲出去吗？
“嘎嘎。”
面对秦离的万千思绪，乌鸦们并没有给他太多的时间，一只只黑色的火焰急冲而来。
看着乌鸦们厌恶的嘴脸，秦离终于放弃了内心中的挣扎，再次悄然闭上眼睛。
乌鸦们透过猩红的双眼，看着眼前这个等死的人类，纷纷加快步伐俯冲来下。
对于这个讨厌的人类，乌鸦们早就想撕碎他了。可是，奈何自己总是势单力薄。如今大家都来，正好一解多年来的怨气。
看着近在眼前的秦离，乌鸦们甚至已经闻到了他身上那美味的味道了。
不知道他死的时候，还会不会再次有心戏弄我们呢？
“嘎嘎。”
乌鸦们朝着秦离的身躯一拥而上，瞬间便将其淹没在其中。
“嘎嘎。”
一股股滚烫的血液流了出来，却不是秦离的。
因为，自己早在乌鸦们来临之际，乘风而上。
虽然自己不确信自己能不能在这场对决之中获胜，可是自己却是知道，既然对方不给自己一点退路，那么自己也只有一剑上前来了。
逆来顺受从来都不是自己需要的，自己需要的只是逆流而上。
就让自己任性这一次吧！苦难的生活已经够了，这一次哪怕粉身碎骨，自己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