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封存
刀疤嘶吼着脱掉身上最后一件衣服,像一条饿急眼的恶狗一样扑向床上香喷喷的猎物。
于此同时疯子也割开了手中的绳子,怒吼着抓着碎片冲向正要往田甜身上扑的刀疤,旁边三个许是吃饱喝足反应慢了,眼睁睁的看着疯子手中的碎片狠狠的扎进刀疤的喉咙。
疯子仰躺在田甜的身上,一边疯狂的吼着,一边用手中的碎片在刀疤的喉咙上狂刺。鲜血迸出,溅了疯子和田甜一身,田甜抬头看见了刀疤喉咙处的森森白骨,翻了个白眼直接昏了过去。
剩下的三个人缓了过来,抄起身边的酒瓶子就冲了上来。疯子凭借着自己的身手和狠劲放倒了两个,剩下一个则也被疯子打的节节败退。
最后一个人被疯子一拳打倒在床头的地方,疯子看着那人挣扎了半天都没起来,则转身从吧台出拿了把水果刀走向最后一个人。
疯子内心的怒火只有杀戮才能释放出来,浑身是血浑身是伤的疯子拎着水果刀一步步的走进最后一个人。
忽然,本该躺在地上的人从旁边死去的刀疤身上掏出一把手枪指向田甜。
“想救他就按照我说的做,”那个人胸口被疯子划出了一道很大的口子,鲜血疯狂的在流淌,但是从此人眼中却丝毫看不出一点害怕,有的只是掩藏与平静下的疯狂。
疯子呆住了,一瞬间狼和羊的关系颠倒了。
“想救她么,”最后一个人看出了疯子的犹豫,“想救就拿起刀对着心脏扎下去,我保证,你死了,我留她一命。”
“我凭什么相信你,”疯子的声音颤抖的厉害。
“哗啦”一声,那个人扯开了自己的衣服,伤势比疯子估计的还重,那一下不仅划开了胸口还有半个肚皮。看着挂在腰间的肠子和那个人平静之极的眼神,疯子不由的打了个冷颤。
“只有三十秒,因为我撑不过一分钟了,”那个人的声音很微弱,“你不死,我就让她死在你面前,记住,三十秒。”
选择题来的太突然,来的太无征兆,疯子一时楞了。
“还有十秒,”越来越微弱的声音,“你的时间不多了。”
疯子从没感觉十秒钟竟然是这么难熬,手中的刀举了举又放了放,不知不觉十秒就已经过去。
“你应该记住,有时候活着不一定就比死了好,”最后的人回光返照的对着疯子说了一句话,“给你了机会,呵呵,跟你的小女友说再见吧。”
“砰”“休”,枪声里夹杂着一声飞刀破空的声音。
疯子的大脑完全空白,看着田甜头上的血洞,疯子已经傻了。柏叔则满脸痛心的从门口走了进来,柏叔尽了全力,第一时间就丢出了飞刀,可惜还是晚了一拍。
从此疯子性情大变。
跟了疯子父亲三十多年的兄弟,田甜的父亲也因过度悲伤住进医院,到现在也没出来,只是勉强的维持着生命特征。
所有人都没怪疯子,一个才高二的孩子能做到这些已经难能可贵了。可是对于疯子来说又是不一样,田甜已经是他生命的一部分,而且甚至比自己还要珍贵。
一定是当时被吓住了,一定是,我不可能不愿意用自己的命去换她的。疯子无数个夜不能寐的夜晚都是这么安慰自己,可是能起到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今天就是田甜的忌日,机场接机的则是田甜的大伯和小叔,所以疯子看见二人从来都是低着头。
“繁,还有五个小时就是田甜走的时候了,”疯子丢掉抽完了的烟盒,“我知道我很可笑,可是你不懂今生挚爱倒在你面前的感觉,”疯子又从兜里摸出一包烟,点上一根慢慢的抽着,“那感觉,就像你的灵魂被瞬间掏空了,从此只能像一个孤魂一样飘荡,永远都扎不了根。”
杨繁不可察觉的笑了下,没有出声。
排风,千年之后的重遇,我们真的可以再续前缘么,真的就那么顺利么。杨繁暗自苦笑一声,头仰了起来。
两人之后都不说一句话,疯子继续抽着烟,杨繁则仰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不知不觉间就过了五个小时,“走吧,我们回去了,”疯子的声音完全沙哑了。
两人走出别墅,疯子轻抚着别墅的大门,重重的叹息了一声,“轰”的一声关上了大门。
身后的大门封存了疯子的爱情,也封存了无数欢声笑语,只留下了满屋的灰尘和一地的烟头。
烟灰和灰尘夹杂在一起,有的地方有明显的水迹,或许是疯子的泪水,或许不是。不过,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那些痕迹或许是疯子永不会忘却的记忆也或许是疯子挥别过去的刻痕,也或者两者都是。
回到京华,已经是当天的傍晚了,到了学校的俩人先是回了趟宿舍换衣服洗澡。
文梁和陈陈一直打俩人电话打不通,如今看见俩人回来了也放心了,说等俩人洗完澡了一起去吃饭。
杨繁因为身上伤疤太多,一般都避开人多的时间段在夜深人静的时候洗澡。不过现在也没有人,疯子也是知道的。
洗完澡,四个人来到小食堂点了一桌子菜,将近一天都没吃饭了,杨繁非常饿,上来就夹了个狮子头丢到碗里狂嚼起来。疯子的吃法一如他的外号,直接端着糖醋里脊的盘子往嘴里刨。
过往学生老师无不侧目,文梁和陈陈则装出一副不认识他们的表情。
“哎,哎,哎,你俩慢点,吃饭的生意比喂猪的还大,”文梁趁着没几个人经过的时候压低了声音对疯子和杨繁抱怨。
“滚啊,滚犊子,再叨叨削你,”疯子嘴里塞着个半个狮子头,含糊不清的用东北话开骂了。
杨繁压根不理,起身把疯子放在身边刨了一半的糖醋里脊端过来,哗啦一下倒进碗里。
疯子也很爱吃这口,当下就要抢杨繁的碗。
“你脑子被驴踢了吧,”疯子的狮子头没吃完又塞了一筷子鸡蛋到嘴里,完全说不出话,只能“呜呜呜”的表示糖醋里脊是他的,杨繁大骂着。
“去再要一份里脊,”一把把疯子推回座位,杨繁对着陈陈说。
“二货,不够分就再要嘛,彪啊你,”杨繁不满的瞪着疯子,疯子则冲着他“呜呜呜”了两声发现杨繁听不懂后,又继续低头塞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