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荒唐赌斗
很多人认为。
面厚、心黑，是成功者必备的素质，而且前者的重要性高于后者。
于是，这个世界上，有了很多不要面皮的人。
加洛斯就是其中之一，当然，他自己可能不这么认为。
但在大家看来，让一个舞者去挑战“钢铁妖姬”，实在是一件很不要脸的事情。
事情的起因，来自于燕南“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战”的宣言。
这话没什么难以理解的，但加洛斯作为一个职业诈骗犯，却一下子就发现了其中的漏洞。
“任何形式”并没有限制必须是来自机械界的挑战。
于是他找了一个擅长现代街舞的街头少年，来跟燕南“斗舞”！
当大家听说这个消息的时候，简直不知道该如何反应。
有人笑加洛斯无理取闹。
也有人觉得“钢铁妖姬”要大祸临头了。
……
“嗨，嗨，你没听到吗？那个叫加洛斯的，找了个家伙来跟你斗舞！”
加文最近成了“钢铁妖姬”的常客，只是他平时不怎么买东西，这让燕南没少吐槽。
不过一来二去，两人也算成了有说有笑的朋友。
燕南闻言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加文一眼道：“我听到了，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斗舞？拜托，我这里是机铠店，不是那些街头少年们斗舞赌博的地方！”
“我知道，”加文理所当然道：“但我知道没用啊，人是那个加洛斯找来的，你得找他说理去。”
“说理要是管用，他就不会来了。”燕南无奈地说道。
加文：“倒也是。”
两人沉默了一会，燕南又问道：“知道他是什么目的吗？”
“矿币吧，”加文猜测道：“听说他是因为巨额诈骗进来的，几乎是无期徒刑，不过这家伙显然不死心，现在已经钻进钱眼里去了，就等着凑够了钱出狱呢。”
燕南问：“他很能赚钱吗？”
加文想了想道：“听说他最近动作很大，什么生意都插一手，据说敛财能力很强。”
燕南点点头道：“看来真的是为钱了……”
加文忽然问道：“我说，你一点都不担心吗？要说机械学或者打架，我觉得你一定没问题，可是跳舞……拜托，我觉得我都能赢你，从来没见你参加过什么街头活动。”
燕南耸耸肩：“担心又没什么用，何必给自己添堵。”
加文：“你倒想得开……要不，我找点人来，去教训那个加洛斯一顿，让他知难而退？”
“就算要教训人，也用不到你帮忙。”
加文恍然：“说的也是，我倒忘了。”
……
加文的消息很灵通，但他也仅比加洛斯等人快上一步。
两人只说了这几句话，外面便传来喧哗的声音，看来是那些挑战者到了。
两人走出大门，加文看着远处过来的人群说道：“那个加洛斯下了大本钱啊，为了怕你耍赖，竟然找了这么多人来看热闹。”
燕南翻了翻眼睛，无奈道：“真是越来越麻烦了。”
来人很多，大多数都是钢铁苍穹里未成年或者刚刚成年的少男少女。
这些人平时不想着赚钱出狱，而是在这里过着得过且过的日子，平时最大的娱乐，就是各种赌斗，当然，如果运气好，也有可能仅仅通过赌，就赚够出狱的矿币。
这种幸运儿虽然不多，却也不是没有。
比如面前这个现代街舞的高手，看上去不过十四五岁年纪，但听加文低声介绍，他已经通过斗舞赚的差不多了，很快就能出狱。
运气好的话，这可能是他最后一次斗舞了。
另外一个引人注目的，是一个中年人，衣着得体，看上去很斯文，不用加文介绍，看到这个中年人夹杂在一大群少男少女中间，便不难猜出他的身份：加洛斯！
中年人最先开口说话，声音中带着一种淡淡的嘶哑，包含着很容易让人产生信服感的磁性，难怪可以成为颇有名气的诈骗犯了。
加洛斯对自己的来意毫不掩饰，正如加文之前说的那样，是来斗舞的。
那个少年叫做“埃文斯基”，擅长机铠街舞。
加洛斯对他的介绍只有这么多。
“我得说，这位……”燕南迟疑了一下。
“加洛斯。”加洛斯再次自我介绍道。
“哦，加洛斯先生，我得告诉你，我这里是机铠店，平时可不接受机械学之外的挑战……”
加洛斯打断道：“我以为您接受‘任何形式’的挑战。”
燕南正要说话，却感觉加文拽了拽自己的胳膊，他顿了顿，便听到加文小声说：“别答应，这明显是个圈套，答应就完了，你能赢得了那个常年靠斗舞为生的小子？”
燕南看了加洛斯和埃文斯基一眼，前者气定神闲，后者满不在乎，他想了想，对加文低声道：“我当然知道这是圈套，但话是我说的，就必须应战。”
加文气道：“说就说了呗，耍赖皮又怎么样？”
燕南摇摇头道：“如果只是我自己，也就算了，但这关系到‘钢铁妖姬’的名誉，姐姐走时叫我好好经营它，至少在离开钢铁苍穹之前，我不会让它倒下。”
加文翻了个白眼，知道自己劝不动燕南，便不再说话。
燕南见状拍了拍加文的肩膀，他知道后者是好意，但事到临头，他不想退缩。
而且他对自己有信心。
于是燕南转向加洛斯。
加洛斯：“商量好了？”
燕南却没理他，而是对着后面翘首以待的人群大声道：
“嗨，伙计们，我想你们也知道，这种挑战并不正常，不过我既然说了大话，那么就接受这一次……”
口哨声四起，人群欢呼起来，纷纷叫嚷着，表示对燕南这种态度的肯定，甚至有人拿出音箱，开始放音乐，制造气氛。
燕南苦笑一下，他真的不太明白这些人的心态，但还是接过一个扬声器，大声说道：“但我要声明，只此一次，可不会再有下次了！”
人群仍然大声喧闹着，他们听到了燕南的话，但他们的人生哲学叫做“及时行乐”，才不在乎什么下次不下次的，当前有热闹就行。
燕南回头看向加文，两人哭笑不得地对视一眼。
然后燕南转向加洛斯，问道：“这位……先生，你抓到了我话中的漏洞，我是个讲理的人，所以接受你的挑战，但还是刚才那句话，只此一次。我不管你出于什么目的，如果你第二次到我这里来捣乱……哼嗯，你懂的。”
加洛斯摊了摊手道：“当然，这一点您大可放心，我只为钱来，也只来这一次，因为我相信，一次就够了。”
旁边的加文插嘴道：“你的意思是，一次就能把‘钢铁妖姬’搞破产？”
“这是你说的，”加洛斯指着加文道：“我可没说。”
加洛斯接着道：“我手头现在有八百万矿币，足够做赌注了吧？”
燕南毫不犹豫地接道：“库房里的机铠，足够值八百万的，至于这个……”
他指了指门侧的一块竖写的巨大招牌“钢铁妖姬”，接着说道：“至于这个，不赌！”
加洛斯执着道：“可我想赌的就是这家店。”
燕南回答地很干脆：“不行！”
加洛斯盯着燕南的眼睛，一眨不眨。
但他只从那里看到了坚定。
于是他只好妥协道：“好吧，那就赌库房里面的机铠。”
随后，他亲自到库房里看了，又满意的回来。
加洛斯心满意足地退开，剩下的事，他全权交给埃文斯基。
他从没想过自己有可能会输，在他看来，这是一场必赢的比试。
（一个只知道机械的宅男，能赢一场斗舞？拜托，别闹了！）
加洛斯脸带不屑的退下了。
埃文斯基走了上来：“我拿钱办事，其他不管，有什么恩怨，也是你和他的事情。”
他指的是燕南和加洛斯。
燕南闻言笑道：“奇怪的理论，不过好吧，就算有什么事，我也不会先找你麻烦的。”
埃文斯基满意的点点头，转身走向人群。
人群自然而然地让开一道缝隙，仿佛被分开的大海，让埃文斯基进入。
等到燕南、加文和加洛斯都走进圈内，他们又自动合拢，将几人围在中间。
中间是一块足够施展的空地。
规则很简单，输赢完全交给观众，没有裁判，或者说大家都是裁判，这是斗舞的规矩，愿赌服输。
加文听说了规则，又去劝燕南，但最后还是一无所获。
燕南对于规则倒没什么看法，如果对方耍赖，他也不会一味循规蹈矩。
……
随着埃文斯基准备好，音乐在DJ的控制下忽然一变，比之刚才活跃气氛的乐音不同，更轻快一些，却一下子引爆了人群的热情。
埃文斯基在一通鼓点之后，开始了自己的动作。
手脚轻摇，同时一团彩光从其手腕上曝出，瞬间汇集成金属铠甲，将埃文斯基一点点包裹起来。
以蓝色为主色调的机铠，配合着动感十足的花样喷漆，即使埃文斯基只是轻轻摇动，也会给人带来一种视觉上的冲击。
机铠没有面甲，埃文斯基的头发也在空气中摇曳，身体随着音乐摇摆，并且跟着节奏渐渐快起来。
围观的人们也渐入佳境，跟着蹦蹦跳跳，配合着埃文斯基和音乐的节奏大声欢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