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夫君太给力
江德昭一听这消息立马就想到了陈氏夫人,暗道那位陈大人还未放弃,心里五味杂陈,实在是不知道要如何气恼马氏这一对无知无畏的母女,一时之间连账本都看不下去了。
穆承林正背着一根钓竿会来,衣衫前襟都湿答答的,面上晒得潮红,神色很是喜悦。
“中午加餐,我调了大鱼,下午你陪我一起去吧?”
江德昭给他解了外衫,手在他胸口探了探,里面的亵衣也都被润湿,只能唤白瓷去拿整套换洗衣服出来,推他去替换。
穆承林拉着她的手,直接一起入了屏风之后。屋内的几个丫鬟相视一笑,纷纷退到庭外。
江德昭最近已经习惯他的心血来潮,只不顾对方的东骚西扰,平静且淡定的抽了他的腰带,退了亵衣,穆承林双手搂着她的腰肢,在颈脖间嗅了嗅:“在生谁的闷气?”
江德昭莞尔:“我现在万事顺意,还会有谁给我气生。”
穆承林瞄着她那一动不动的眉眼,手臂突然用力,江德昭忍不住小声惊叫,整个人已经被他举了起来。她双脚悬空,手用力的抓着他的臂弯,被迫居高临下的回视对方。
这般小心谨慎又不虞的模样逗笑了穆承林,江德昭窘迫的捶打他:“放我下来。”
穆承林反而把她压在怀里,在她后颈处狠狠的吸?吮了一口,还带着阳光热度的气息浮在肌肤上,敏感得让人想要喟叹,江德昭安静下来,可她依然没有与对方交流的意思。
娘家的丑事实在是无法对穆承林开口,并不是怕他轻视江家。对于穆承林而言,女婿与岳父同等官职,就已经足够他在江家占据了足够的话语权,也足够蔑视江家任何人,可他聪明的坚守了自己的底线。不管在外人还是在家人面前,他的言语和行动中都没有凌驾江大人之上的表现,给足了江大人面子。他这份知礼,就像君子之间的点头之交,交浅,自然就不会去为难。
他愿意为江德昭分忧解劳,可他不会为马氏母女出谋划策。
在江德昭看来,就算穆承林愿意帮忙,江德昭愿意去提醒马氏母女,可她们会听么?不会反咬一口,说江德昭看不得德玫嫁得比她好?说穆承林假惺惺帮忙,真心却是想要踩着她们母女的肩膀提前与那位贵人打好关系?
江德昭实在不愿拉着穆承林去做这费力不讨好之事,可也不能让德玫坏了江家的名声啊,特别是还有德茗没有出嫁的情况下。如今看来,必须让德弘离家之前先把家给分了,以备后患。
穆承林撬不开她的嘴,又怕她一个人闷着,下午果然拉着她去钓鱼。
他们这类官员钓鱼大都不会去河边,都是去自家的鱼塘,鱼儿肥美又寂静安全。可穆承林不同旁人,他最喜欢一箭双雕,一件事要得到两、三件事的益处才好,早上他是在盘阳城中最热闹的跨河桥上钓鱼,为此还闲听到了不少轶事,下午他就要去闲散官员们最常去的一条河道上钓鱼,以证实早上的所听所想。
江德昭戴好毡帽,披着披风,拿着一柄钓竿坐在铺着绣垫的竹椅上。周围三三两两的人群里也有不少女眷在一边钓鱼一边悄声说着话,更远处,孩童们踢着毽子,放着风筝的比比皆是。
不多时,不远处又一阵嬉闹声,他们钓鱼的不远处又多了几个人。穆承林正与几位大人说着最近朝廷的新法令,有位大人眼尖首先发现了来人的身份,恭恭敬敬的上去打招呼,唤对方‘四皇子’。
江德昭顿时想起穆成芳试探她的那一次,就是以四皇子选妃做的由头,从当初穆成芳那忧心忡忡的神态看,穆家与四皇子走得并不是很近。想来也是,就如周家不会让自家女儿嫁与皇子一样,穆家也不愿牵扯到皇子们夺位的风雨中。
穆承林领着江德昭去行了礼就归了原位,倒是有不少沐修的大人们领着女眷在四皇子处说笑了半响,少女们面色绯红,神态羞涩,一切都不言而喻。
身旁有人解惑道:“北雍最近内乱,老王廉颇老矣,座下几位王子明争暗斗了几十年,怕是就在这两年内会让北雍换主。朝中有人想要趁乱去打劫一把,二皇子苦思之下献计联姻。”
穆承林恍然大悟般:“雍王季傅珣来年就要十五了。”他笑了笑,“胡太师觉得哪位公主和亲的机会大些?”
这位胡太师的女儿嫁给了位小将军,当年还被德洳拿来调侃过德昭,与周太尉相同,在朝中盛有威望。
胡太师顺了顺自己的美须,笑道:“如今朝中适龄的公主只有一位。太子殿下兄妹情深,瑞芷公主又是皇后嫡亲女儿,二皇子这步棋谁也猜不出结局啊。”
太子是当今皇上还是太子之时的王妃所生,可惜已故大陈王妃命薄,在皇上登基没几个月就病逝了,留下太子一人给了她的妹妹抚养。皇帝即立了小陈氏为后,之后帝后情深,再产下了瑞芷公主与八皇子。有了抚养太子之功,四皇子与太子亲近,小陈皇后亦深得皇上宠爱,让陈家的权势延续了下来。
穆承林耳朵动了动,胡太师的钓竿也一直没有动静,他老人家今日小有收获也不怎么贪心了,能够咬钩一条算一条。
这时不知道从哪里又转来一人,听了这话有头没尾忍不住插话笑道:“太师你老人家的消息太滞后了。”
胡太师哦了身,那人得意洋洋的道:“昨夜宫里乱糟糟的,听说来了刺客,禁卫军搜了半夜的人,早上连城门也加强防卫,据说出城都要一个个严查。”
胡太师惭愧:“老夫老了,耳朵不灵光了。不知道那刺客抓到没有?”
“没有。”那人摇头,凑近两人耳语道,“听闻随着刺客一起消失的还有瑞芷公主,更有人说抓刺客是假,公主逃婚是真。”
胡太师呵呵笑着:“老夫生平第一次听说这等新鲜事。”
那人以为胡太师不信,叽里咕噜又说宫里连夜传唤了国丈陈大人,太子东宫的烛火也亮了通宵等等不可思议之事。胡太师听了半响,就把昨夜到今晨宫里城里的变化都打探了□不离十,等到那人喘口气的时分,他老人家才慢悠悠的提醒了一句‘祸从口出啊!’
胡太师等那人走了,摇头叹息道:“世人只道自己才是最最聪明之人,哪里知晓聪明反被聪明误。”
穆承林轻笑,突得站起身来猛抽鱼竿,阳光下鱼鳞闪闪发亮,倒比那尖刀还要锐利几分。
四皇子似乎也收获颇丰,连连有鱼儿上钩。穆承林又钓了半个时辰,觉得今日不再有收获,即带着江德昭告罪走了。
江德昭倒是记得瑞芷公主,以前是在德洳口中听到一二,现今却是从德弘的抱怨中常常听到。那位公主也不知怎么的,喜欢一天到晚寻德弘的麻烦。
德弘在归家的路途上偶遇纨绔子弟调戏民女,公主从天而降要他孤身救之,不救,德弘就是见死不救的坏官,救,德弘没死没伤,公主就扑上去将他揍一顿,末了,还要德弘赠送银子给民女压惊;德弘与同期的同僚聚会,公主会带着一群世家小姐突然而至,把好好的诗会变成了私会,还被取笑他只会做一些歪诗淫?词,是个好色的伪君子,偏生德弘在聚会上一句诗都没有吟;还有,这位胆大妄为的公主居然会请了西街那些个卖身女子在书院外哭泣,说德弘始乱终弃,每日换一位,是个人都知道这是有人刻意寻仇……
德弘有苦说不出,至此就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了。
原本在江德昭出嫁之前,那公主也偃旗息鼓了一段时日,只以为她有了可以作弄的新人,原来是被联姻之事给拖住了。
不过这些都是皇族的事情,与她无关,她现在只惦记着趁江德玫还没彻底败坏江家名声,赶紧让德弘分家。故而,第二日她就急忙去验收周太尉送给德弘的宅邸。在他还没考殿试之时,周太尉就做好了让德弘分家的准备,宅邸也是在那之前就选好,一等他高中就当作贺礼送给了德弘。
江德昭与江德茗一起将宅院看视一边,外祖父和外祖母替德弘考虑得非常周到,三进大院,亭台楼阁一应俱全,就前些日子花草树木也已经移栽了进去,全套红檀木座椅家具亦都按需定制,只等德弘搬入私人物品,并把周氏留给他的家底都迁入库房即可。
九月二十五江德弘就得走马上任,二十四是黄道吉日,益搬家,动土。
有周太尉先前的狠话,江大人放手得很快,二十四日之前江德弘的大件物品就陆续搬去了新宅。江德昭已经嫁入穆家,不好每日里去盯视,江德茗就接手了这份差事,每日里忙前忙后,趁机也将自己的嫁妆都搬来了不少,在偏院安置了。
二十四日祭拜了江家列祖列宗,江德弘正式分家。在新府邸大摆宴席,直到半夜才渐渐消散。
江德弘送走了最后一位书院友人,还没抬腿进门,就感到有石头投掷在了自己身上,一声‘伪君子’如猫叫,又如魅声。
他回头看去,只瞧见那看门的石头狮子后面缓缓走出个熟悉的人影。
德弘眉头都锁了起来:“三更半夜的,你怎么在这里?”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采摘了一天的茶叶,第一次啊QAQ,到了晚上就开始腰酸背疼
下午还来了客人,一直到九点才走,于是今天码字延迟了,大家多包涵TA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