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57章
焦龙走上前,笑着对正呻吟惨呼的西门子道:“公子慢慢休息,拙荆无状,回家我焦龙定要好好教训她。讀蕶蕶尐說網”说罢又一脚把他踢昏在地。
他回头对俞翠儿道:“贤弟和灌雄怎么还没回来?我们又惹了是非,得赶快离开此地。”
段灵儿眼尖,指着东边道:“那不是来了嘛!”
焦龙一看,正是灌雄。不过却是一副气极败坏的样子,狂奔而来,大叫道:“大哥,不好了!段兄弟跟马贩子打起来了。”
焦龙急道:“怎么回事?”灌雄奔到树下,喘了两口气,方道:“我们去卖马,正好一个红脸的汉子在强购马匹,说我们那两匹马只配去拉磨,出价五两银子。段兄弟当然不肯,那汉子便拉了一群帮手,把段兄弟围住了。”
焦龙扭头道:“灵儿,你跟灌雄叔叔在一起,千万不要乱跑哦。翠儿,我们去看看。”
焦龙两人赶到市集,正见一群人在街中观战。圈中,段颎被十几个马贩子困在里面,并无半点惧色。他连连大吼,已将围攻的多人抛出圈外。一马贩恶狠狠举棍打来,他手一挡,便将棍棒折成两断,再怒起一拳,打得那人牙折口裂。
“我们几个到哪里,哪里就要生出事端!这样下去还哪里藏得住行踪。”焦龙气道。
段颎打斗时余光扫见焦龙两人,眼睛一亮,拳风大疾,围殴的众马贩无不退避,连那个红脸的大汉也不敢轻易靠前了。
俞翠儿听明焦龙意思,辩道:“不是我们愿意惹是生非,是这个世道太乱,到处都是恶人当道。不会武功的人只能由得他们欺负。”
焦龙笑了笑,不去和她争辩,转而和她讨论起段颎的功夫。
红脸汉子见焦龙两人旁若无人的谈笑,面露怒色。焦龙一边笑,一边对俞翠儿耳语道:“不能再闹下去了,你盯住那红脸的家伙,他是这帮人的首领,擒贼先擒王,快快息事宁人要紧。”
段颎力敌数人,仍是屹立不倒。众围观者欢声雷动,叫好助威,红脸的汉子不免发急。俞翠儿道:“他手上有一把钢珠,是不是想暗箭伤人?”
焦龙闻说此言,飞奔突入围中,将段颎推开。众人一起停手,焦龙叫道:“是好汉的,便将暗器放下,鬼鬼祟祟的,算什么英雄!”
那人脸孔更红得发紫,怒道:“你敢骂老子鬼鬼祟祟。休走,看招。”便攻了过来。
焦龙一闪避过,道:“你这人好没道理,强买别人马匹,还围攻卖者。这样的欺行霸市,不怕官府追究么?”一顶大帽子一压,顿时围观人群中便有人起哄,声讨之声一片。红脸汉子恼羞成怒,道:“吵什么吵,弟兄们,把他们都给我杀了!老子今天便是强买,又如何!”
俞翠儿大怒,方要动手,忽然一骑骏马往人群中急驰而来,一中年骑士远远叫道:“住手!大庭广众之下,公然斗殴,不要脑袋了吗?”
围观众人纷纷让出路来,那马双蹄跃起,稳稳当当地停下,那中年骑士这才飞身下马。他腰跨长剑,显得威风凛凛、极是雄壮。红脸汉子一怔,道:“你是谁,敢来管我郭太的闲事。若不想死,便滚得远远的,否则刀剑可不长眼睛。”
那人冷冷一笑,道:“凭你们,还配用剑吗?此事我管定了。你们若不服,一齐上来便是。”
焦龙对段颎小声道:“这年头真是英雄辈出啊,依我看,此人的武功定是极高。”段颎点头称是,又赶忙附耳道:“那红脸极是可恶。买一匹马,只出五两银子。”
方说话间,那中年人已抽出长剑,与一帮马贩动起手来。红脸汉子郭太俨然换了一把大刀,连声吼叫,朝那人狂劈不已。中年人不急不慌,挥剑与他们周旋。
焦龙凝神看去,只见他使剑护身,圈中诸马贩,便像是遇到魔障似的,再也进不了一步。过得片刻,焦龙只觉那人剑气越来越凝重,一挥之下,顿时有五六人跌倒在地,连连呼痛。焦龙顿时惊疑不定。心道:以气驭剑!好强的手段!再看时,只见郭太上窜下跳,虽极是剽悍;但无论如何也救不了急。只过得片刻,他的手下便倒得一个不剩,其人又惊又怒,挥刀猛攻那人下路。
焦龙大骂卑鄙,眼见长刀在那使剑人腰、腿间晃动,忍不住就想上去给红脸人一顿老拳。转头看看,俞翠儿似在揣摩那人剑术,神情专注之极;而段颎则看不太懂,东张西望地找寻着两匹瘦马,刚刚乱了一阵,现在它们已是踪迹全无。
郭太忽然呀地一声,长刀落下,整个人也萎顿在地。俞翠儿赞叹道:“此人剑术之高,实在罕见,他方才全是在戏耍,出了万分之一的本事都不到。”
焦龙上前向那人道谢,请教名讳。他笑道:“在下洛阳独孤胜,素好打抱不平。今见诸位被地痞围困,便略尽绵薄,不足挂齿!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焦龙笑道:“在下焦龙,此是我兄弟段颎。独孤大哥武艺高强,剑法如神,如不嫌弃,请到酒馆一齐喝一杯。”
段颎远远找到失马,牵回来卖与另一马贩,也不问价。焦龙径自去那郭太身边,踢了他一脚,道:“你够神气的呀,等着,若下次再见到你欺压百姓,必定割了你送去当太监。”回头见段颎拿了银子,便道:“独孤大哥,我等正要前去京师,大哥若不见外,我们一齐去喝一杯罢。”
独孤胜笑道:“那恭敬不如从命了。”牵马先行。俞翠儿走上来道:“我先去那边把灵儿、灌雄找来,你们在酒馆等我。”
独孤胜之名甚是响亮。酒馆里一干洛阳旅客,闻说独孤胜在此,都纷纷过来见礼,请酒。独孤胜有时站起回敬,有时只点点头,坐着不动。焦龙便问他为何厚此薄彼,他笑道:“独孤胜虽有薄名,却不是爱慕虚荣之辈。适才那几个官贾,不过是仗着自己有权有势,总想利用我的武艺来替他做事。独孤胜决不肯为,故而不假以辞色。”
段颎抱拳道:“阁下高节,令小弟愧叹。不知现在京畿之中,情势如何。”
独孤胜饮一口酒,默然半晌,才叹道:“你们若还有地方可去,便勿去洛阳。京师险恶,虽看似繁华,实则败乱已极,皇帝公然在西园卖官,天下皆闻,百姓无不痛斥。唉。”一仰头,便喝了一杯。
焦龙深明此节,道:“现今皇帝宠信宦官,朝政日非,又令各地加强军力以镇压民变,将来必成尾大不掉之势,实属下策!”
独孤胜望着焦龙赞道:“焦兄高见。独孤胜敢问焦兄,依阁下看来,黄巾能否成事?”
焦龙道:“黄巾起事,虽蓄谋已久,但由于走露消息,仓促起事。战线拉的太长,各支人马间消息不畅,难以遥相呼应。我料他们会被朝廷军马各个击破,但朝廷也绝不可能一劳永逸。从此以后,只怕天下会更加动荡难安,乃至重现战国末年七雄争霸的局面。”
焦龙自然不会把话说透,只是隐隐流露出诸侯割据的意思。独孤胜半晌无言,喝了一口酒,才道:“不错。我观形势也确是不妙,但阁下之言,未免悲观。我在凉州办完了公事,便听说黄巾首领张角已然病死了。朝廷现正增调左中郎将张奂往攻广宗,此人一贯善于用兵,此去定然所向披靡。”
焦龙“哦”了一声,不免有些遗憾:张角这样的奇才,居然不到见面就死了。忽想起一事,压低了声音问道:“独孤大哥,你素在京师,可听说过曹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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