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78章
焦龙哈哈大笑,道:“晚上我们同床共枕之时,再说些真话给你听罢。讀蕶蕶尐說網现在我们也跟着孙定方后面去看看,兵招得怎么样了。”
出得府衙,走到城中大集,人流已是熙熙攘攘。焦龙拉着俞翠儿在人群中穿行,不一会儿便见众羽林骑分做三班,一队骑马持枪,在负责秩序。一队在大造声势。还有一队,负责文书撰写,被召募的士卒便具名画押,令到指定地点集中。
孙定方端坐在长几后面,被初选的过的人众便一一到他面前,被他相中的,便令站到旗下,其它不满意地,便令到府内随从那儿登记,入选步兵。
杜建来招兵,恐怕也是第一回。舒舒服服地坐在一旁观看,时而大造声势,什么“太守亲来点兵”,什么“京师监羽林虎豹骑焦大人也来了”,顿显得场面热火朝天。
焦龙嘿嘿一笑,朝俞翠儿道:“怎么样,我焦龙的面子还够吧?
俞翠儿道:“你不会又想造反,到处杀林万荣吧?”
焦龙脸露诡秘,道:“你猜呢?”
俞翠儿微笑道:“为什么我非要知道你想干什么不可呢?反正你也猜不出,我下一步会往哪儿,最好我远远地逃走,躲起来,让你再也找不到我。”
焦龙的手不禁紧了紧,道:“你可别逃,我错了还不行吗?”
俞翠儿顽皮地道:“瞧你吓的。你没犯错,我逃什么?再说,我也不害怕你,你错了我顶多顶多揍你一顿也就算了,挨不着东躲西藏地找罪受。”
当下与俞翠儿嘻嘻哈哈,打闹了一通。待看得索然无味,便即回府。焦龙想起一事,到怀里一摸,将杜建送的那条玉镯取了出来,笑道:“翠儿,这个上次忘了送给你,你戴上去看看漂不漂亮。”
套在她莹白的腕上,看了又看,心里忽地一惊,原来这条玉镯碰到俞翠儿肌肤,便闪出耀目的淡淡透明红色,晶莹无比,不用说其价值比段灵儿的玉链高得多。看来杜建着意讨好俞翠儿,想借她的手贿赂焦龙,不禁心下多多少少有些佩服他的手段。笑道:“他妈的,杜建这臭小子怎么只送了一只来。这么好看的东西,就是成千上万的送,本官也不会有丝毫不悦。”
十多天来,闻说京师“御林军”招兵,河内各县前来报名的人数逾万。孙定方亲选了骑兵一千五百人,另外又挑选了步卒两千,皆是精锐。一时间,焦龙的声势大噪,郡内无人不知“骁骑司马领骑督偏将军”焦龙的大名。朝廷拨的专款一到,焦龙立刻命令孙定方分率众羽林分头购买马匹、粮草,又让杜建私开了郡内武库,用以装备全军。
招兵一结束,即令郡内主薄拟了文书,正式申报朝廷。将十九名羽林骑都升为司马,分统诸营。一面又令长史对部队严加训练。
这当儿部队统统驻在城外,军饷充足,自然保证吃喝。焦龙每天去视察一番,都会得意非凡地离开,有时候还住在营中“与兵同乐”。这一日,看孙定方操练骑兵正在兴头上,突然哨卒来报,并州刺史、骑督尉丁原已到城内,正在太守府等侯见面。
焦龙吃了一惊,道:“他带来了多少人?”
哨卒禀道:“不见队伍,只带了几名骑从。”
焦龙心下稍微安定了些,想:不是来找茬的就好。否则就算两军对垒,坏了脸面,也顾不得了。转过头,正看见俞翠儿询问的目光,笑道:“去罢!反正他若有自知之明,就不至于傻到为一个匹夫,就翻脸不认人。”
孙定方等人闻报,连忙要准备五百名校刀手保护焦龙前往府衙,焦龙统统不带。当下命令诸将继续操练新军,处理了些许事务,便和俞翠儿一齐驰回城中。
太守府主薄在门口已迎候多时,道:“将军,你来啦。那刺史手下有一个高个儿大汉,言语之中,对将军甚不恭敬,待会儿见到他,你可要多小心。我家大人正在厅上,和他们周旋着呢。”
“那是吕布!”焦龙回头朝俞翠儿望了一眼,不知怎地,对那个曾在他们手上数招败绩的家伙竟莫名其妙地恐惧起来,心里暗暗诧异:是书上把这家伙吹神了,还是我把他想神了,他根本就是个凡人,不可能谁都能打得过罢。
缓步走到正厅跟前,见厅外肃立着两排带枪兵卒,心中不免叫苦,暗道:不是说只带了三两人吗,那这些是从哪儿冒出来的?咬咬牙,大踏步上去,叫道:“末将焦龙参见丁大人!”
坐在上首榻中的,是一个长须、老态之人。脸上皱纹颇多,但眼神依然明亮,显出他年青时一定是个身体健康、酷爱运动之人。闻言站起身来,也不管旁边的杜太守了,径自过来,对焦龙上下打量了一番,半晌才笑道:“你就是焦龙?哈哈,真是英雄出少年哪。焦将军风华正茂,武艺过人,真是一条好汉。”
焦龙被“谬赞”惯了,也不觉得多么脸红。只抱拳道:“多谢大人。在下才学末流,只不过是个小小偏将,实不敢登大雅之堂。蒙大人称赞,不由惭愧得紧。”
丁原哈哈笑道:“今天我可不是来赞你的。只因我的主薄与将军偶有冲突,故此特来化解。哈哈!”
焦龙应了一声,便见丁原旁边站出一人,身村高大,虎背熊腰,两眼炯炯,瞪视着焦龙,犹如猛兽要扑上猎食一般。心道:他就是吕布!被称作“飞将”,史书上称之有万夫不当之勇,以后若遇上了,千万不要轻敌才是。又见他左臂甲胄之中,隐隐扎着一块白帛,心中顿时恍然大悟。回首望望俞翠儿,便故作讶然地道:“这位是丁大人的手下么,怎么如此面熟?”
吕布嗡声嗡气地道:“当日在平皋城外打过一仗,怎么阁下忘得如此之快?”眼神兀自避开俞翠儿,似是怕她一般。
丁原哈哈笑道:“我这手下,姓吕名布字奉先,乃是并州豪杰。少小便精通骑术,弓马娴熟,武勇过人。自丁某收下他为主薄以后,还从未打过败仗。前次失利于焦将军,便吵着要来报仇。”
焦龙心里一提,道:“丁大人,在下不知是大人手下,失礼之处,还望大人多多海涵。”躬身一揖,显得毕恭毕敬。那吕布不等丁原答话,便叫了起来,“你这么一句话,难道我们就算了么?有本事的,便上马和我斗上一百回合。”
焦龙谦笑道:“怎敢和将军动手?吕将军威名着著,胆识过人,神勇无比。在下区区一介凡愚,有触犯虎威之处,敢请吕将军宽恕。”又是深施一礼。
丁原笑道:“奉先,你瞧见了没有,焦将军不是那种狂妄之辈。还愣着做什么,快快回礼,大家寒喧一场,也就是朋友了嘛。”
吕布却全无将领的气度,气焰嚣张,口口声声,只要焦龙上前比试。焦龙耐住性子,笑道:“吕将军,俗话说,‘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跟将军并无深仇大恨,只不过彼此有些误会罢了。如果同弃刀兵,化干戈为玉帛,那岂不是很好么?”
吕布跳了起来,指着焦龙的鼻子道:“我杀了你,便化了干戈!”
丁原怒道:“吕布,怎么如此说话!”俞翠儿亦走上来挡在焦龙的前面,道:“吕布,你不要太张狂!我夫君处处忍让着你,可并不是怕了你。你这手下败将,也配在我们面前撤野么。”
吕布额上青筋突出,抽出剑便要冲上。丁原、杜建及厅内几人俱都上前死死抱住他,仍是怒火不息地叫道:“臭婆娘,那一天我真后悔没能杀了你!以后若再见面,当一血前耻,决不让你们苟活在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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