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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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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下焦龙便写了一封奏章,命心腹人火速送往京师,大意无非是说希望朝廷给一些整军的时间。讀蕶蕶尐說網同时他也让人给窦伍、章尚等人各带了密信,希望他们出言相助,以弹压那些一向对他焦龙看不顺眼的大臣,最后能使皇上赐他节杖,得以便宜行事,威服三军。

其实,焦龙哪里是在忧心汉军的教练情况,他不过是在争取一些时间,好和心腹人等趁机行使金蝉脱壳之计,将他府上搬空。最令焦龙担心的还是唐凝,她处在深宫之中,无论焦龙有什么计划都难以没有风险地实施,冥思苦想也难有万全之策,只好默默祈祷。只要孙定方等人把城中的事情办妥,焦龙便立刻率军开拔,之后便如龙飞天外,再没有什么东西可以羁绊住他了。

几日后,刘宏居然派钦差前来劳军,而没有赐给焦龙节杖,让焦龙对朝中的形势又多了几番担心。钦差只是装模作样的巡查一番,自然少不了从焦龙处捞点油水,不多时便回去了,倒也没有生出什么变故。

但焦龙也因而心生顾忌,就这样停在城外,到底没有脱离朝廷的控制,如果朝里风云突变,那他的计划便满盘皆输了。于是他决定先不等孙定方等人,立刻拔营出发,缓缓行进,边行边等。

大军慢慢走了两日,到晚上,孙定方同俞翠儿、成公英等十几骑飞马赶来相会。焦龙大喜,忙问他们情况。原来一切顺利,辎重钱粮、及碧莲、黄莺、唐凝三姝都在后面,有重兵保护。

焦龙还是不放心,夸奖了孙定方等人一番,又命他和成公英火速再带一些人赶回去,千万保护碧莲等人安全。两人领命而去。

焦龙夫妇这才腾出功夫说些亲密话。俞翠儿笑道:“唐凝这妮子倒是足够机灵,没等我们按你的计划偷天换日,她已自己借着假称出宫游春之际偷偷溜了。”

焦龙道:“惭愧惭愧,事到临头才通知她,还没有完全之策,我已经没脸见她了。”

俞翠儿道:“口是心非!放心吧,人家可没怪你,路上有意无意就要提起你呢!”

当晚扎营休息时。孙定方、成公英及碧莲等人已经赶了上来。孙定方回禀说辎重队已经赶上了焦龙本部,一切状况正常,焦龙方才放下心来。

诸人逃离樊笼,心中都很高兴,当晚便也不正经用饭,而是围坐在一堆大篝火旁,烤起野味来吃。焦龙趁机笑道:“翠儿,公英,我们现在虽然越来越远离京城,但毕竟速度不快,难以应变。我打算派你二人先带了莲儿妹妹、莺儿、凝儿和府上一众人丁先赶到长安去,会和段兄弟和灵儿,找一处隐秘地方先安下身来,如何?”

此言一出,立时掀起轩然大波。成公英倒是马上站起来抱拳称是。俞翠儿却是大嗔,碧莲、黄莺、唐凝也声称说什么也要留在焦龙身边,苦乐与共。

焦龙解释分辨道口干舌燥,还是没能说服几个骂不得打不得的玉人们,没办法只好采取情感攻势,叹了一口气,满含深情地道:“我又何尝舍得与你们分开,可我们此次并非游山玩水,而是行军打仗!那是闹着玩的吗?翠儿你身有武功,倒也罢了,莲儿、凝儿怎能受得住车马劳顿,担心受怕?莺儿身体单弱,就更吃不得这种辛苦了。而且我最担心的是凉州叛军彪悍狡猾,若寻机偷袭我军,必有一场惨烈异常的恶战,到时我如何照管你们?”说到最后,又稍稍提高些嗓音,摆出一家之主的威严道:“你们要听话,懂吗?”

这一番话对碧莲等三人果然起了立竿见影的效果,他们都乖乖的点头,不做声了。俞翠儿却是抓住了焦龙话中漏洞,以自己足可以保护好自己,还可以替姐妹们保护好焦龙为由,执意要留下。

焦龙道:“既如此,这样吧,由公英留下来保护我,翠儿你保护她们众姐妹去长安。这样便会省去诸多不便之处。翠儿,只有你在她们身边,我才能集中精神处理军中之事,明白吗?”

成公英也连忙称是。

俞翠儿左右环顾了一圈,欲言又止,显然是不好在这么多人眼前说出心里话。焦龙立刻明白了她的心思。站起身来道:“坐的乏了,我去那边转转,你们继续吃吧。”

俞翠儿等焦龙走远后也起身道:“我吃饱了,先回去睡了。”说完匆匆忙忙地朝焦龙方才离开的方向去了。

几位美人相视一笑,都明白是怎么一回事。孙定方、成公英几人也不傻,自然也知道将军、夫人找清净去处谈心去了。只是焦龙走了,他们再留在这里和焦家内眷待在一起颇为不妥,便连忙起身告辞,自去寻地方喝酒叙谈。

俞翠儿走了一段,果然见焦龙在前面等她。便走过去,也不说话,只赌气站在那里。

焦龙笑道:“乖,别闹别扭了好吗?我也是无可奈何,这次欠你一个大人情,来日一定相报。”

俞翠儿半晌也绷不住笑道:“你先说,如何报?空口白话,我可不信。”

焦龙见她松动,心中暗喜,忙趁机上前抱住她,轻怜蜜爱地吻了一番,直到俞翠儿轻轻急喘之际,才在她耳边道:“今晚先交定金,好好报答你一夜,如何?”

俞翠儿推开他道:“又没正经了!你知道人家多担心你吗?还是说这些不轻不重的玩笑话!你在战场上不顾安危的样子我又不是没见过,上次和韩昭交战要不是我早早去寻你只怕……哼,你只知道不放心她们几个,就不知道我不放心你吗?”

焦龙心中感动万分,重又将俞翠儿温柔地揽回怀中,紧紧抱着,道:“翠儿,你真好,比这世上谁待我都好!”

两人半天就这样抱着,什么话也不说。终于,俞翠儿叹了一口气道:“要去保护她们去也不是不行,只是你必须向我保证,这次再也不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要时时想着,你现在不再是自己一人了,你有很多爱你牵挂你的人,你要……她们也都没法活下去了。”

焦龙道:“我发誓,这次一定不再胡闹,时时记着翠儿的良言。你也要小心,一旦我们的事情被朝廷知悉,那长安也不十分安全。那边的事自然都交给你负责了,我只拍段按捺不住,你们一到他就要赶来寻我,你也不必阻拦他,照顾好灵儿便是,等安顿好了派人带讯息给我,我自有安排。”

俞翠儿见话已说至此处,便道:“放心吧,我会好好保护她们的,只是这次分开不知什么时候再……”说到这里接不下去,嘤咛一声哭了起来,挤进焦龙怀里。

焦龙将她拦腰抱起,一面吻着,一面朝营帐走去。

第二日收拾好行装之后,焦龙便和几位美人依依惜别。黄莺脸色更为苍白,只是却强打出不甚悲伤的神情,握着焦龙的手道:“夫君,你一定要多多珍重,此番旗开得胜,早日回来,莺儿,莺儿……”说到这终于哽咽,再也说不下去。

焦龙也鼻子发酸,连忙拥抱抚慰她一番,告诉她要按时服药,保养好身体。唐凝这时也站在旁边,垂着头,眼圈发红,不住弄着自己的裙带。焦龙这才放开黄莺,走过去拉起她的手道看书。网科幻kAnshu^com :“凝儿,之前的事我还没和你道歉,我……”话未说完,唐凝一只纤手已封住了焦龙的嘴唇。她的眼睛亮晶晶的,是在强忍泪水流出,冲淡了昨晚精心施的粉黛。

“将……将军,凝儿可以叫你……叫你一声吗?”

焦龙揽她入怀,在她耳边轻道:“夫人,你叫吧,夫君在听着。”

唐凝娇躯猛地颤动几下,泪水终于大滴大滴地自玉颊滚落,她狠咬着下唇,不使自己哭出声来,却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了。半晌,终于狠下心来从焦龙怀里挣脱,拉着黄莺的手朝马车走去,再不回头。黄莺却是一直回顾焦龙,微展笑颜。

焦龙目送着两姝上车,这才轻轻道:“珍重啊,我的宝贝们。”

这才来到碧莲的车前。碧莲掀开帘子,笑道:“大哥和夫人们都告别完了?还有什么要吩咐我的吗?”

焦龙拉起她的手,道:“这几个月让妹子受苦了。整天做不完的事情,点不完的钱。这次去长安,找到地方,便好好地休息休息吧。注意要选个好地方起宅,既不能离城太近,也不能太偏僻。最好是依山傍水,有个现成规模的,先住着。这事我已命翠儿不要插手,你就乖乖地当家吧。”

碧莲又惊又喜地道:“我是一介女流,怎能持家?大哥这样做,会让人说闲话的。”

“谁敢说闲话?”焦龙佯怒,提高了声音叫道:“焦府上上下下都听好了,现在我焦龙正式任命碧莲为府内总管,一切事务皆由她安排下达。谁敢不听之号令,休怪我焦龙家法处治!”心里暗想:焦家的家法是什么?做错事要打屁股?

碧莲怔了怔,含笑道:“大哥何必如此当真呢?碧莲绝不会有负厚望,一定理好府事,让大哥后顾无忧。”

焦龙喜笑颜开地道:“这才是我焦龙的好妹妹。好了,也没别的事烦你们了,都快点走吧。放心好了,很快我就会回来的。”

退出数丈距离,和王祁道:“此番你莫以我们在前方杀敌,你在后面看家护院就不高兴。你任务艰巨啊,我的家小和以后生活的物资,全都在这里了。若是出了点意外,谁也难保我会不会一无所有。那时就算有再大的志向,也毫无用处,知道吗?你好好地做,待战事一结,我首先给你记大功一件。”

王祁奋然道:“请大人放心,有我王祁在,就有诸位夫人的安全,我也不允许任何人敢于觊觎财物,若折损分亳,便请大人拿我试问。”

“好!有你这句话我焦龙就放心了。你此去也要多加留意才是,不要在阴沟里翻船。该仔细的时候一定要仔细。”

王祁领命上马,吆喝着前军开路。焦龙和孙定方等人一齐送行。俞翠儿提矛纵马,和焦龙别过,便也跟着长长的车队离开了。夜幕之中,寒冷的北风一阵紧似一阵,那种倍添愁绪的气氛让人几乎喘不过气来。

当夜的大营里,焦龙长吁短叹,决定赶紧转变生活方式,投入到紧张的军队生活里去。不然若还照着洛阳那般花天酒地不思进取,与敌军一旦接触,准会必死无疑。辗转到天亮,不禁连打了几个哈欠,传令出发,一面唤孙定方等同乘大车议事。

提到敌军动向,孙定方显是精神大振。将一张地图摊在车中,指着平襄、阿阳、高平、瓦亭几处道:“禀将军,北宫伯玉已分遣韩遂、边章为左右军,各统五万人攻安定、汉阳郡,以此挟逼西京,大有犯境之势。边章进军迟缓,前锋适破平襄。韩遂所部却已攻下高平、瓦亭,安定太守及所属千余皆被所害。”

焦龙不声不响地思考了很长时间,才又问道:“张奂部如何布置?”

孙定方在地图上指指点点,道:“张将军已分遣五路往赴陈仓、渝麋、杜阳、漆县、洵邑加强防范,因未得天子诏命,不敢擅自出战。但阵势已结得极为牢固。”

焦龙又思忖良久,皱眉道:“张奂只有四万人,却分兵抗贼十万,败亡之道也。要是我来指挥,必然以几支小部虚张声势,摆出不敌之态,引韩遂所部深入,再设伏败他。至于边章等,必定闻风心骇,只需以天子之令招降,无不相从。”

孙定方不敢答话,半晌才嗫嚅道:“末将以为,张将军不致如此吧。北宫伯玉这些乌合之众,大军甫至,必定溃不成旅。虽兵力略逊,不足为怪。”

焦龙摇摇头,朝马俊道:“你觉得有什么意见呢?不要不吭声,那谁知道你在想什么?”

马俊忙于坐上长揖道:“小将失职。不过以小将看来,局势甚紧。若不改变策略,便极难击败群贼。”

“哦?你说说看。”焦龙眉头一皱,心道:有好几次,他都是顺着我的口吻说话。前些月在城外时,几乎因法真人品好坏与孙定方、王祁吵起来。嘿,若光是讨好奉承我焦龙,那就算了,我原本就不喜欢这一套的。

马俊望了一眼孙定方,心虚般地凑到地图旁边,“大人请看,边章、韩遂两路贼军,自凉州西北出发,历经州郡,所战皆克。凉州、西羌兵,骁勇善战,天下闻名,而我军以黄巾初定,补充之新卒未加历练,虽号为‘精锐’,实难副也。贼军一路寇钞郡县,当者披靡,正是士气盛时,而我焦龙未有战果,劳师远征,疲军态也。有此二重缘由,小将以为群贼难败。大人的想法,真正切中实弊。”

孙定方一时无言。焦龙见他说得有理,暂时也就压下不悦的冲动,颔首道:“不错。孙定方,你的确太小看羌人了。我曾在西凉呆过一段时间,那里的人强则为酋豪,弱则为附落,族人果敢勇猛,以战死为吉利,病终为不祥,堪耐寒苦。而反观我军,因政治没落,人人贪享安逸,谁又愿意当兵打仗呢?若说谁是乌合之众,比之羌贼,恐怕我们倒更像一点。”

孙定方摇头道:“依将军所言,还未打仗,岂不就已经败了?”

焦龙笑道:“你也别弄错我的意思。我只是说,对敌人千万轻视不得,而接战之后又要有必胜的信心,鼓起勇气,这样才可立于不败之地。”

两人俱都拜伏。焦龙微微掀帘,问车外骑卒道:“现在到什么地方了?”

那人躬身道:“禀大人,前头已快到函谷关了。”

“传令下去,放慢速度。每日行军不得超过二百里,保证充分休憩。”

孙定方见那人持令旗驰去,奇道:“将军这是什么意思?我们走走停停,朝廷的大军却还在与贼寇相持,难道不用急着赶去吗?”

焦龙笑道:“此乃疑兵之计,到时候你就会明白了。”

二月己巳,左车骑将军张奂遣人来斥责焦龙迟疑怠命,命焦龙部迅速往援陇右。同时命焦龙轻骑往赴槐里议事。

因为迟到了很多日子,众将都劝焦龙不要去,恐怕张奂会翻脸不认人,把焦龙拘押或扣留,再以非常之势夺了焦龙的兵权,从而等同罢免了焦龙的职务。孙定方更是陈词“张奂封槐里侯,又扎中军于是处,必然不把将军放在心上”,劝焦龙不能前去。

焦龙笑道:“不会有那么严重罢。皇帝命他为正,吾副之,他可以在军事调度上辖制我,并没说他可以为所欲为吧。如果他是这样的小人,恐怕也不会升到今天的地位。更何况他打起仗来也挺有一套,黄巾军不就是他弄垮的吗?你们对他有疑问,这是好的。成公英何在!”

一旁有人应声而出,躬身施礼。焦龙笑道:“孙定方代我指挥军事,若张奂敢对我不仁,我们也就不必客气,立刻予以还击。不过我想就算他有这份心思,我们也不会那么轻易地让他得手,成公英你说是吗?”

成公英瞠目欲裂,叫道:“吾必以死效命,保护将军不失。张奂千军万军,吾亦视之无物耳!”

众人闻言,俱壮其色。马俊附掌称赞道:“卢兄果有樊哙、季布的胆色!大人也请放心,若张奂敢为难大人,我等决不会坐视以待,必倾巢出击,跟他拼个你死我活。”

“那就不必再议论了。成公英,点五名骑兵,我们这就出发罢!”

羌族分为东羌、西羌,又有烧当、先零等诸多种族,名号甚多。每次羌人来侵来袭,就像秦汉时匈奴人一样,一打就散,散了还来,因而东汉的西部边陲,没有片刻安宁。羌兵小则千八百人,多则三万五万,每当没吃没喝了,就跑来烧杀抢掠。此次叛乱乃北地降羌先零种群,因黄巾大乱,会合了湟中羌,以及义从胡北宫伯玉等造反。义从胡属于原先大月氏的遗族。其部旧在张掖、酒泉。月氏王为匈奴冒顿所杀,余种分散,其羸弱者南入山阴,依诸羌居止。及霍去病取西河,开湟中,于是来降,与汉人杂居,分布在湟中及令居一带,又数百户在张掖。

焦龙心道:韩遂的名字我是略有耳闻的,可他从来没打到京师,所以我大可不必担心老子会被赶得像只兔子似的狂逃。但愿张奂不要瞎指挥的才好,打个胜仗,我就可以安心培养一支个人武装,用以维护我的“小朝廷”了。

第二天天还没亮,焦龙已经赶到了槐里。张奂约有数千精兵驻扎在此,放眼望去,平原上一片晦暗的帐篷。大营仍脱不出汉朝的特点,外紧内松,多层防护体系全部置于营栅外面,什么角围、陷马坑、梅花桩等等,但张奂布置的营栅外椭圆形结构连锁石桩还是较有创意的。

望台上哨兵远远看到疾驰而来的人,大喊起来。紧接着,两队弓箭、校刀手从营栅里开出来,以合围之势慢吞吞迎了过来。

焦龙等人俱勒住马,成公英叫道:“虎骑校尉焦将军在此!你们还不快去通禀?”

那些人俱是吃惊,等举起火把察看了焦龙的鉴令、信符之后,忙挥动号旗,一时有数人往中军骑去。那些军卒跪倒参见,片刻后又来了个骑将,恭恭敬敬地把焦龙等人请进寨去。

顺着营寨的主道,走过成片的营帐,这才来到中军。令人惊异的是,中军前灯笼高悬,人声鼎沸,张奂已率领着全身戎装的下属们在外面迎接等侯了。

焦龙心头一热,对其表现出的大将风度颇感敬佩。忙下马远远跪倒,道:“属下焦龙,参见张将军!”

张奂微微一笑,疾步走上来搀扶起焦龙,“焦将军接到将令了么。众位,都来见过名震京师的虎骑校尉焦龙大人。”

乱哄哄的诸将纷纷前来见礼,焦龙应接不暇,只好带着微笑,团团揖拜。张奂笑道:“快请焦大人帐内叙话罢。”众将便立刻会意地殷勤簇拥着焦龙朝帐中走去,待宾主寒喧落坐定了,这才发现自己已坐在上首主宾的位置,倒觉得有点过意不去。正要客气几句,便听按剑站在身后的成公英突地小声道:“当心有变。”

焦龙心中一震,假作微笑地环视四壁。帐内气氛还未平静下来,因而丝毫也觉察不出有何不妙。但焦龙心知成公英决不会无的放矢,心里不免忐忑。见张奂在高首就坐,打个哈哈,起身道:“末将已奉令赶到,不知张将军有何训导。”

张奂闻言看了看焦龙,点头道:“焦大人有胆有识,令人钦佩。诸位也都知道,我张奂原是不乐意圣上封遣贼党的,以造恶之流,又有击杀官军都尉、指麾皇城的大罪,所以某十分痛恨。今次某以为其不会来,嘿,即便来,也要带上一两千人马,远远地在外扎营。没想到……”

众人闻言都面带释然之色。焦龙不敢贸然答话,只得含笑赔礼,心道:这小子一开口就是反贼、大罪,似乎我焦龙跟他并驾齐驱,倒是羞辱了他的名头。哼哼,说实话老子还看不起你哩。什么鸟货,呲牙咧嘴地装英雄,狗屎!老子上通天文、下知地理,古今大事,全盘掌握,你何去何从,也就这两年的事情了,还有什么好得意的。

张奂笑了几声,又缓缓敛容,道:“没想到你胆子倒是不小,只带了三五个随从就来了。我问你,汝军众万余拖怠号令,九日未尝至京兆尹,何也?当前贼势甚紧,北宫伯玉二路大军,已近三辅!烽烟起而鼓声可闻,你却迟迟按兵不动,还有意推缓行速,该当何罪?”

焦龙还未及答言,他暴喝道:“长史何在?”

一人从帐外大步行来,参见已毕,张奂冷冷道:“你说说,该怎么办?”

那人显是早有预谋,平静地道:“拖怠行日,过期而不至者,将军以上持节黜免,将军以下杖三十、至斩首抵罪。”

张奂冷笑一声,喝道:“那好,本将军即刻免去焦龙虎骑校尉之职,由左司马陶谦代行荡寇将军事。来人!把他绑了,先羁押营中,听侯圣上发落。”

焦龙连解释的空闲都没有,不免大吃一惊,叫道:“这是干什么?张奂,你以车骑将军身份,却滥施淫威,清除异己,难道不觉得你已经离为乱朝纲的窦宪、梁冀不远了吗?”

帐外一阵骚动,众将纷纷都吃惊地站了起来。成公英见情势紧急,挺身拦在焦龙面前,道:“焦将军乃圣上亲自授予的官衔,有比重卿,不经皇帝同意,谁敢动他?”将腰中长剑唰地抽了出来。此时,已有大队长戟手乱哄哄涌了进来,众将纷纷避让,唯恐伤及自身。

张奂冷笑着朝焦龙道:“你触犯军纪,某以军规处治,有何不妥?若抗命不从,忤逆作乱,便是罪加一等!来人,把他们俩个都给我绑了!”

长戟手朝这边压来。成公英大喝一声,推翻面前长几,举起酒坛就砸。焦龙顺势退到了帐角,高叫道:“张奂,你竟如此卑鄙无耻!我当你是堂堂正人君子,哪里想到是这般伪劣的小人。呸!”

张奂面色不变,哼了一声道:“你还是乖乖束手就擒的好。天子面前,若是再追究你顽泯不化、辱骂尊长之过,数罪并罚,恐怕斩首都是轻的。”

焦龙心里懊悔莫及,暗道:孙定方他们叫我别来,我偏偏喜欢自个儿送死。唉,也怪我太自信了,这张奂脸孔说变就变,眨眼间也不笑了,也不吹捧了,立刻就要玩白刀子进红刀子出,真是可恶之至。今番我焦龙难道要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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