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金不换
太初装行家被人看出来，脸色有些发红，朝胖掌柜拱拱手，虚心问道：“掌柜眼光好毒辣，一眼就看出小子不善此道。小子初来乍到，自以为做得不错，倒是让掌柜见笑了。只是不知掌柜从何处看出来的？”
那胖掌柜笑道：“小哥如果不开口，我还真看不出来。你一开口，就什么都暴露了。”
“还请掌柜指教。”
“小哥刚刚开口问我，说的是‘这荒器能否便宜些’，这问题就出在‘荒器’二字上。小哥不会以为我这店铺陈列的全部都是荒器吧？”
太初脸红，不过反正都暴露了，不如大方点，于是开口道：“我刚刚的确是这样认为的，不过现在看来似乎不是。”
胖掌柜又是一阵大笑：“小哥你可别介意，不过你真是太有意思了……我这店铺里要全是荒器，我还窝在这小地方？早就跑去帝都发财了。”
“店铺里摆在外面的没有一件荒器，全部都是普通武器。话说，荒器哪有那么容易得到，即便我有这么多，也不敢如此光明正大地摆出来呀……”
看着胖掌柜笑的厉害，太初也微笑道：“多谢掌柜指教。”
胖掌柜见太初如此随和，继续说道：“小哥是从没见过荒器吧？来来来，今天让你开开眼！”
“我这店铺里有三件荒器，一短刀，一护臂，还有一件便是我手中的这件护心镜！”胖掌柜举起右手中的护心镜，放到太初眼前，说道：“小哥看看，我才得来不久。”
太初听到这店铺里都是普通武器，却不是荒器。而荒器很是难得，终于知道自己出了大丑，简直是班门弄斧。而后又听到胖掌柜说他手中看上去不起眼的圆形器物竟是荒器，于是双手接过来，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儿，太初抬头，将护心镜递还给胖掌柜。
“小哥看出什么了吗？”胖掌柜问道。
“恕小子眼拙，除了旧了些，没看出来与掌柜店铺里其他的武器有什么不同。还望掌柜赐教。”
“那我就给小哥讲讲。”胖掌柜笑道。
“小哥所知道的荒器应该是由金属和邪兽的部分骨骼精华所熔炼出来的吧？”看到太初点头，胖掌柜接着说道：“实际上，由邪兽部分骨骼精华和金属熔炼而成的荒器只是伪荒器而已。虽然可能有邪兽的部分能力，但很弱，不会强于邪兽。”
“真正的荒器，是由金属、邪兽骨骼精华、荒骨三种熔炼而成。其中金属越是珍贵，邪兽的等阶越高，荒骨的含量越多，荒器也就越厉害。”
“如果说伪荒器是邪兽能力的削弱版，那么真正的荒器就是邪兽能力的强化版。简直是有天壤之别！”
太初听到“荒骨”二字，问道：“掌柜，不知荒骨是何物？”
“呵呵……荒骨，是我们荒族皓阳境的大能在荒化的状态下死亡，遗留下来的骨骼。皓阳境的大能本来就少，而且还需要他们在荒化的状态下死亡。所以，世上的荒骨，是少之又少。”
“而高阶邪兽的骨骼精华，也是难以获得。就像皓阳境的邪兽，智慧比我们毫不逊色，再加上实力强横，所以，要得到他们的骨骼比起荒骨来更难。”
太初似懂非懂地点点头：“掌柜，不知荒器价值几何？”
“伪荒器，好一点的几十万，差一点的几万，几千，几百的都有。而真正的荒器，那就要成百上千万了。实际上，荒器的价值是与其能力相关的。有的伪荒器甚至比荒器的价值都要高。”
“像我手中的这件护心镜就是伪荒器，本身价值在一万金币左右，可因为这是护心镜，关键时刻能保命的物件，价值也就有些上浮。”
“多谢掌柜，小子受教了。”太初诚心谢道。
“呵呵，小哥人不错，如果想入这行还需要多听，多看，多学。”
听胖掌柜有些误会，太初急忙摆摆手：“掌柜，我可没有入这行的打算，只是不懂这些，今天向您学了不少。”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你们这些年轻人，不懂做生意的乐趣，可不会被束缚在这行，我也就随口一说。不过现在能听我唠叨的年轻人可不多。我和小哥你聊得投缘，你也别掌柜掌柜地叫了。我姓金，名叫金不换。若是小哥不嫌弃，叫我声‘金叔’就好。”
“金叔，小子姓太名初，您直接叫我太初就行。”太初见胖掌柜主动结交，自己的确从胖掌柜这里学到了很多，而且金不换看起来也是八面玲珑，有种天然的亲和力，于是回应道。
“太初，好名字！太姓可是我们荒族九大姓之一，初，万物之始，可开天辟地者为初！看来，你的父母对你期望很高啊！”
“呵呵……”想到父母，太初有些伤感，只能干笑两声。
金不换察言观色，似乎看出了什么，于是走出柜台，拉着太初一边往里屋走，一边说道：“来来来，你既然叫了我一声金叔，我也得给你个见面礼。”
金不换察觉太初情绪稍显低落，于是轻描淡写地将这篇翻过去，不再提太初的父母。
太初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其他人，于是抱歉：“金叔勿怪，我这次出来，最重要的是寻找我的父母，其次才是游历历练。”
金不换听太初这样说，也不提太初与父母为何分离，而是问道：“有什么消息吗？我的消息还算灵通，有什么要帮忙的你尽管开口。”
太初也不矫情，直接问道：“不知道金叔听没听说过上域？”
“上域！”金不换听到这两个字，有些吃惊：“没想到，小哥的父母竟然去了上域！”
金不换带着太初来到里屋，说道：“我经商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倒是听说过。只是，想要去上域，难！难！难！”
“据我所知，只有三个办法可以去上域。但其中只有两个方式是安全的。”金不换思考着。
“第一，突破皓阳境，晋入下一个境界，为下域规则所不容，自然会被界域规则送至上域。这是最最正统的方式，也是最安全的方式。不过……下域已经数百年无人自然突破皓阳境了……资源、势力互相制衡都有很大原因。”
“第二，进入学院，在两个大域所有的天才中脱颖而出，无论境界高低，都可以被送入上域。这种方式也算安全，但我对其所知不多。你如果想要通过这种方法尽快去上域，还是选择一个学院加入，不仅可以学习，而且有一定的机会被送去上域。”
“第三，传送符！传送符极不稳定，也是最危险的方式！我不建议你这样去。先不说传送符极其珍贵，只有几个超级势力拥有，而且，这种逆反界域规则方法九死一生！”
金不换说完，很认真地看着太初，说道：“你也能听出来，对你最有利的就是第二种方法了。到底要如何还是你自己决定。你有时间再仔细想想。”
“来来来，现在先挑一件武器，就当是金叔送你的见面礼了！虽然荒器我还送不起，但这写普通武器，你尽管挑，我这储藏室里面的可都是精品！”
太初正在消化金不换说的话，听到这里，推辞道：“金叔，您告诉我关于上域的消息就是帮了我大忙了，可不能再收您礼物。我都有一把剑了，再要也没用。”
“客气什么，你叫我金叔，见面礼我是一定要送的。况且这些虽然是精品，但也都是些普通武器，今天一定要挑一件！”金不换大大咧咧，与普通商人的精打细算，斤斤计较完全不同。
“选把喜欢的趁手武器，战力也会提升不少！你说的剑是你腰上挂着的这把吧，我不大不小算个行家，你蒙不了我。你的这把剑，说实话，仅仅是孩童启蒙用的练习武器，你若真用它战斗，与其他兵器接触必断！”金不换再次说道。
“……好吧，那我先多谢金叔了。”太初知道，金不换这样的人如果自己继续推辞，一定会不高兴，不如选一件，今后有了条件再报答金不换也不迟。而且，正如金不换所说，一把趁手的武器会极大的提升战力。他腰间的这把剑，的确是从小练习用的，上面已经有了一个缺口，所以他才会想要买一件武器。
太初抬头，看着眼前的储藏室。
储藏室不大，仅仅陈列着十多件武器，一看上去并不像外面店铺中摆着的武器那么华丽，但细细观察，就会发现，这里面的武器的确要精良不少。
因为这里的武器并没有标价，所以太初也不知道这些武器价值几何，但能让金不换保存在这里的，价值必然不低。
“这份人情……大了啊……”太初心想。
太初也没选，直接说道：“金叔，我比较擅长用剑，是长剑。不如您给我选一把好了。”
“哈哈哈哈，要说长剑，我这里还真有一柄好的。”金不换一边笑着，一边走到储藏室的最里面，从下面的柜子里取出了一个棕色木盒，放到地上，打开。
只见，一把黑色长剑静静地躺在盒子里，没有传说中的光芒万丈，更没有剑啸轻吟，只是安静地，平淡地躺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