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国公的讲诉(一)
“先祖伏于潭边,那夜星如斗,在寒洌的风中忽而潭面起一阵恶风,恶风里隐隐显出一妖,那哪里是只蝈蝈,分明就是大蚂蜂啊!这蚂蜂发出嗡嗡的音波,岸边三个小厮立时晕厥过去,埋伏远处的一干人等个个抱头呖嚎,祖上因小时候有些莫名的际遇,头虽痛然心智未失。
音波不减,就见一道白光由此蚂蜂口中喷出,瞬间罩住了那三个小厮,白色的人影从三人身体里抽出,被抽出的白色人影在七手八脚的挣扎,面容恐惧至极,“丝”地一声白光就把人影儿卷入了蚂蜂的口中,这蚂蜂还津津有味地嚼了嚼,舒畅地张开了翅膀,发出颤抖的呻吟,蜕化成人面蜂身之物,邪恶而妖异!怪不得传说中蚂蜂有三只眼啊,那额头竟有一只竖立的眼,在银月下发出熠熠的寒光。
一股股的黑烟咕咕地从四周伸出触角慢慢向他包围,世界一片漆黑,只有三只晶莹邪恶闪烁着光芒”。
那画面也让梁汗浑身汗毛都立了起来,像遇见诈尸的猫一般。
魏国公望望众人:那时我祖上心怀死志,“好个老妖!”,提起斧子朝着那半人半怪冲去,潭面上浮空的蚂蜂妖大没料到祖上这么勇悍,愣神之际祖上拔出了腰间那把斧头狠狠地飞振而去,就见那怪突然不动了,任凭着斧头飞劈而至,砰!这一斧不偏不倚就劈在那妖额头的竖眼上,复眼碎裂成一颗颗溅射四处,黑云四下散去。
这妖竟如此不堪一击?
那瞬间
天际有颗大星徐徐落下,祖父望之有些说不出的难受,那大星看似缓慢眨眼就在眼前,那不是星,那是一盏灯。
魏国公喝了口茶又继续着故事。
定住蚂蜂妖的就是那盏灯,闪现着朱雀辉光的灯。
时间刚刚好,就在斧子飞临蜂妖之际定住那邪物。
这蚂蜂妖大概没想到,吸了那么多的人的魂魄和思想精髓,人性中扮酷耍帅的意识也侵蚀了它,为了显示强大,原本想待斧头落到近尺再连人带斧给定住,没料到被灯光给定了,算是报应了。
“这灯近前竟化一雀,雀背跳下一个人,衣衫如雪,说不出的落寞寡欢,或者说是有种清欢的味儿,一看就是一大能者,这大能好似脱尘又似浸染红尘千年,只觉得近在眼前又遥远不可琢磨的在另一个茫茫的地方。
据说祖上自曰:“世上在无可遇见之人矣,自此后所见之人皆令人起索然无味之感!”说的好像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模样,三皇子听到这里,神情落寞,清澈的双眼激荡起一丝幽蓝的冷焰,而雨安却是微微不服气的眨眨嘴没有说话。
魏国公仿佛根本没看见,继续讲述他祖上的故事。
那大能停步于祖上前,望之一眼点点头又摇摇头,续而转身望着潭水像是在望着什么,水面上初始很平静,一会儿潭中央冒起来烟气,烟气中升起了一颗五彩剔透的珠子。那大能淡淡对祖上说,这西南云川郡为一聚宝盆,此潭就是聚宝盆的穴眼,生气钟灵所致诞生此等宝贝,然地有王气而未出王者,非此地之福也!
收走这颗宝珠,实际上对魏家来讲是一件好事,魏家以后有一郡之统,这宝珠被收走,实际上此地王气已经降为王佐之气,可免匹夫无罪怀珠自罪的纷夺,对于眼下的魏祖,那人瞄了一眼,淡然说道,“今天下大乱,汝只图眼前此匹夫之利,不知死之将至,图守一泉之利为山贼故,不知日后何以安身立命?”魏祖被说的唯唯诺诺满头是汗。
想想也是,作小强盗占据这等王佐之所,为眼前的小利蒙蔽了眼睛,确实不明智。随便哪个人得天下,轻轻松松都可以灭了他,别看方圆百里挺威风的,魏祖自己知道自己的斤两,现在宝泉被破,倒是一下让他解脱出小眼界的目光。
“在你识海里,倒是和我故人沾了因果”那人望望天,有些谓叹。
莲花里,这颗符文好似看透了这空间的存在一般,梁汗直觉得这人这一望里,竟望到自己这里来,
心念一动,莫非那年的余光,竟被这大能窥透。厉害啊!厉害!但不知真看到我么?而所谓的故人,是我?